《美人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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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善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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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鸿义看她的表情更奇怪了。

    “内什么裴少卿,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耽误了上堂的时间。”被男人这么盯着看,明明很不愿意上堂的慕玉白,忽然很想赶快到大堂上去。

    这男人一副我知道你在撒谎你别装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在大理寺唉,你不收敛一下自己的目光真的没问题吗?

    裴鸿义显然没想浪费时间在观察慕玉白身上,只停留片刻,他又迈开长腿带着慕玉白穿过透着股说不出寒意的长廊,朝正堂走去。

    两人到达正堂时,堂内正吵得不可开交,裴鸿义先进殿禀报,大约等了三分钟,堂内穿出宣慕玉白进入的声音。

    大理寺的正堂,比扬水城的县衙正堂大出一倍有余,站在两边的衙役们也更加高壮伟岸些。

    大堂上首从左到右依次做了三位长官,其中一位,赫然就是滕王府夜宴当晚,对慕玉白咄咄相逼的山羊胡中年人。

    不知怎的,慕玉白下意识就感觉这人一定是跟自己梁子结大了的刑部尚书。

    眼风又在大堂中扫了一圈,除了一左一右各坐着的两位两个男人外,大堂中央跪着的,是许久未见的聂云。

    “堂下何人?”待慕玉白跪定之后,坐中央的同样穿着藏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这人她没见过。

    “民妇是柏家遗孀慕玉白。”慕玉白规规矩矩回答道。

    “你已故夫君姓甚,与本案是和关系?”那人又问。

    “亡夫柏立山,是柏守义膝下独子。”

    “堂下众人你可认识?“

    “坐着的两位老爷民妇并不知晓是谁,但跪在民妇身边的,是扬水城外铁匠铺的师傅聂云,曾在民妇的布摊买过布,与民妇有过几面之缘。”慕玉白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完美。

    “你可知本府今日传你前来,所谓何事?”

    “是为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

    “那你是想来申冤,还是为陈情?”

    “禀这位老爷,民妇不知自己到底算是来申冤还是陈情。”说到这里,慕玉白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民妇是代已故公公,和亲手送走自己夫子的婆婆,来说一句,十几年来从未有机会上达天听的话。”

    ““哦?”“坐在大理寺卿左手边的男子忽然开口,抢在大理寺卿前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话?”

    “柏家一门忠胆,万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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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在下孟浪了() 
也不知是不是和段昂待了的缘故,慕玉白觉得自己漂亮话说得是越来越好了。

    说完话,她又重新低下头,几秒后,她听见坐在自己做前方的人,冷冷笑了笑。这人一身寒铁铠甲,腰间别着一把长刀,即使坐下,手还按在刀柄上。慕玉白猜测,他多半是东海道的守备将军刘璨。

    居然把一方镇军之将给招了回来,可见皇上是是铁了心要彻查当年的旧案。

    真是有趣。

    “本府问你,你可知这聂云与柏守义的关系?”这次开口的是山羊胡子,和前面几个不温不火的问题相比,他的问话,显然歹毒了很多。

    “回大人的话,之前并不知晓。”慕玉白回答的颇为隐晦,她故意忽略了时间,想看对方接下来会如何问。

    “五年前初到扬水城时,民妇曾想给为弟弟寻一位武功高强的师父,有人向民妇推荐了聂师傅,但聂师傅当场就拒绝了民妇的请求,故而民妇对聂师傅印象深刻。”

    “聂云,本府问你,你当年何故拒绝慕氏的请求?”大理寺卿追问。

    “当年柏师为保在下而死,在下对此一直心怀愧疚,生怕自身的这桩冤案会再牵扯到柏家后人,故而拒绝。”聂云答的合情合理。

    “慕氏你说柏家一门忠胆,有何凭证?”这回问话的,是坐在大理寺卿左手边的男人。

    “临行前,婆婆孙氏曾交给民妇一本公公柏守义所书日志一本,请大人过目。”说着,慕玉白从怀中掏出昨夜段昂交给自己的日记,端端正正捧过头顶。

    一位衙役接过慕玉白手中的日记呈至三司面前,三人一同翻阅起来。

    “本府竟不知,一本疑犯的手书,竟然可以当作证物,真是可笑。”就在三司翻阅日记的同时,一直没说话的兵部尚书冷笑着开口,坐在他对面的东海道守将刘璨紧跟着亦冷哼道:“末将也不曾想到浴血疆场几十载,竟然会沦落到与一个妇人对簿公堂。”

    妇人怎么了?慕玉白在心中呛道,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要感谢你妈生你之恩,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妇女。

    “这手札上所言,当年柏守义率领铁卫一营运送军辎前往东海道,半路遇劫,在拼尽铁卫众军性命才击退劫匪。”山羊胡子用食指揩了揩自己的胡须,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为何偏你二人能全身而退?”

    山羊胡子此话一出,大堂内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聂云身上,好死不死,聂云雀将目光望向慕玉白。

    你别看我啊!问话的不是我,你看我干什么!慕玉白在心中嘶吼,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

    “柏少奶奶,聂云孟浪了,望您见谅。”

    “哈?”慕玉白被对方这一句话整懵,你难道要在大厅上对我干什么吗?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聂云一使劲,撕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福利来得猝不及防,尽管慕玉白想多看几眼对方健美的身材和漂亮的腹肌,可理智还是让她迅速扭开头,告诉自己,不能看,看了你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公堂之上,聂云你这是作甚!”这次开腔的是站在一边的裴鸿义,他也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一手。

    “望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在下不知该怎样回答杨尚书的话,只能用身体展示了,还希望卢寺卿能让在下转身。”聂云背脊笔直,虽然是请求,但语气里完全没有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可。”卢寺卿点点头,聂云唰的从地上站起,转身面朝大堂外,向在座众人展示自己的后背:“在下背上一共三十三处砍伤,皆是当年那一战留下的。杨尚书问在下与柏师如何能全身而退,这就是证据。”

    顾不得自己的名节,慕玉白扭过头,看着那宽广的后背上,狰狞的疤痕交错,她的目光每扫过一道,都能感受到其承受时的痛苦。

    一时间,诺大的公堂,无一人开口。

    “柏师曾说,为军者,只能进,不能退,我二人从队头杀至队尾,又从队尾杀至队头,没放过面前任何一个敌人。那时的我们也万没想到,这一背伤痕,竟然换来通敌卖国的罪名,换来柏师枉死狱中的下场。”铁骨铮铮的汉子说到最后,语气不禁有些哽咽,在他哭出来之前,安静的公堂上,适时响起女人的抽泣声。

    “慕氏,你又为何而哭?”坐在卢寺卿左手边的都察院御史章无厌颇为头疼的问。

    “御史大人见谅,民妇民妇见聂师傅这一身伤,不由想起亡夫,那日亡夫被从战场上抬回来,亦是全身伤痕累累,然而他却没有聂师傅好运,虽留下一身伤疤,却还能站在这里,亡夫亡夫”说着说着,慕玉白的哭声渐大,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肆意横流。

    “呵军中之人,谁身上没有些许伤疤,聂云你以此作证,未免有些牵强了吧。”山羊胡子反应了过来,冷冷道:“再说慕氏,本府听闻你与那柏立山只是口头婚约,既未有三书为证,亦无行过六礼,按大盛律例,你二人根本不算夫妻,你又如何以柏立山的遗孀自居?”

    “我二人确实没有实质的拜堂成亲,仅是滕王殿下口头赐婚,只是在民妇心中,柏立山在答应娶我那日开始,就已是我的夫婿,柏立山的母亲孙氏也认定我是柏家儿媳,还望诸位大人明鉴!”

    捉了一点虫,我才发现我居然一直把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弄混了。大家若是发现这种弱智的问题,请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知我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试刀() 
“卢寺卿,若一本手账和一背伤痕若能成为质控本府污蔑忠良的证据,这大理寺审案,会不会太过儿戏了一些?”似是终于不耐再这般撕扯下去,兵部尚书悠悠开口,一双三角眼中写满了厌烦。

    “若只是一本诉忠心的手账,民妇自然不会拿出来。”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台词,慕玉白立刻开腔接话。

    真是不枉她昨夜挑灯通读了柏守义这本手账,慕玉白阴测测的笑着,姓孙的,该是时候让你瞧瞧姑奶奶的厉害了。

    “哦?”章无厌十分配合的接着问:“这手账里,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整数第十五页中,我公公写了这么一段话‘今日为省时间,某率将士穿山而过,山路崎岖,颠坏了一辆马车,车上一箱兵刃不慎摔落,某再检查箱子时,发现其中有几柄刀居然摔断,心中大奇。’民妇想问聂师傅一句,一把官家亲造的刀,会这么容易就摔坏吗?”

    “聂某不才,别说官家的刀,即使是在下所造的兵刃,也绝不会一摔就断。”

    “这件事,为何当时没有上报朝廷?”这次问话的是卢寺卿。

    “禀寺卿大人,当时吾等并未有机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廷。”

    “一派胡言,本府当时并未在军辎中发现断刀,且刘将军正是用了那批军辎打退了了东海流寇,若真若你说得那样,又怎么会打胜仗。”孙午使劲拍了拍桌子,慕玉白听着他的动静忍不住想笑,好歹是个兵部一把手,怎么这么点情绪控制能力都没有,被人随便激了激就跳脚了?

    “孙尚书所言正是。”卢寺卿点头附和:“口说无凭,若只是手账所记内容,不足为信。”

    “我公公当日也觉只凭自己一家之言,怕是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在发现那批军辎有问题后,公公私藏了一把断刃。”慕玉白的话像是一颗雷,炸得孙午与刘璨具是表情一变,不过慕玉白可没时间欣赏两人的表情,她接着道:“这把刀就在家弟祁峰手里,寺卿大人可传召家弟,呈上此刀。”

    “传!”卢寺卿大手一挥,立刻有衙役领命下去传唤祁峰。

    祁峰来得很快,进入大堂后,他微微朝堂内在座诸人行了个礼,便从身上解下一把军刀,递了上去。

    “民妇斗胆敢问三位大人,这柄刀,是否出自兵部?”

    “大胆,公堂之上,哪有你发问”站在卢寺卿身后的一位寺丞想训斥慕玉白,却被自己老大打断。

    “无妨。”卢寺卿手中捧着刀与章无厌对视一眼,将刀交给寺丞:“找人去验。”

    “寺卿大人,在验刀之前,民妇想先做个试验。”喊住拿着刀就要离开的衙役,慕玉白再次抬头与卢寺卿对视。

    她可不知道一会儿拿回来的,是不是她带来的这把刀,有些东西,还是早做早了。

    “哦?”章无厌笑望着慕玉白,似乎对慕玉白的提议很感兴趣:“你要如何试验?”

    “禀章御史,民妇怕是这公堂之上,力气最小的人了,不知几位大人可否让民妇试试刀,证实公公手账中所记是否为虚。”

    “你要如何试?”章无厌又问。

    “还望大人现将刀还与我。”说罢,慕玉白抬起双手,摆出毕恭毕敬恳求的姿态。

    “给她。”

    半只脚已迈出大堂门的衙役捧着刀折返,将刀递到慕玉白手上。慕玉白捧着刀颤巍巍站起身,跪了快二十分钟,她的脚麻得厉害,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跪回去,她就很想死。

    众目睽睽之下,慕玉白抽刀而出,抬手就朝站在她身侧的祁峰身上砍去。

    少年皱了皱眉,身形纹丝不动,只在刀快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抬手去挡。‘锵’得一声金属碰撞,军刀正好砍到羽林卫胳膊上的金属环扣,一刀下去,军刀崩了一大块口子,而金属环扣却完好无所的躺在祁峰的衣袖上。

    大理寺大堂上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碎落一地,发出刺耳声响的军刀碎片上。

    “孙尚书,羽林卫的衣服,真是好质量啊,一个小小的装饰铁环,都可抵挡砍刀的威势。”慕玉白捧着刀,对孙午露出一个温雅的笑。

    兵部尚书的脸色很那看,慕玉白感觉对方简直是在用自己的洪荒之力按压下内心的怒火:“你这话是何意思?这刀是否为兵部所出还未可知,柏守义当年就能串通劫匪,谁知不会造一把假刀,污蔑本府。”

    “所以接下来,就请寺卿大人派人验一验,这把刀是不是当年兵部所造。”慕玉白面向三司跪好,抬手将刀呈上。

    “找人来验!”这次没让人把刀带走,卢寺卿一拍镇堂木,圆瞪着眼,面色也十分不善。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慕玉白敢把刀拿出来,这把刀,就一定是真的。再加上之前提交上来的证据,这桩案子,很可能会成为本朝开朝来,最大的一桩贪污案。

    若是如此,这桩案子接下来,会非常难审。

    座上三公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慕玉白则跪在下面,百无聊赖的分析起当前的局势。

    按照她那晚的推到,兵部尚书是三皇子荣王的人,东海道守备将军与兵部暗通曲款,若说荣王不知情也不可能,而刑部尚书则是大皇子的人,他的行动必然是受大皇子英王的直接指使。英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荣王安然度过这么大危机,慕玉白觉得也不可能。

    毕竟和羽翼稀薄的滕王比,能重创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的荣王,更紧要一些。

    所以接下来,就要看大理寺卿与督察院御史到底站那边了。

    啧啧慕玉白在心中暗叹,这场权利的游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呢。

    加班的间隙继续悄咪咪更一章,国庆节刚过完,就进入疯狂加班模式,感觉自己要狗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其实想知道卢寺卿站哪一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看看等一会儿前来验刀的是什么人就好。

    跪了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头被衙役带了进来。

    “宋师傅,刀在此,麻烦你了。”端着刀的衙役走到被称为宋师傅的老头面前,满脸是褶子的老头,从一堆褶子里,睁开一双细若眯缝的眼,伸出枯枝一般的手,颤巍巍摸了摸刀,冷冷笑了笑:“是兵部出的刀,又不是兵部出的刀。”

    “宋老此话怎讲。”卢寺卿赶忙追问,慕玉白注意到卢寺卿对这老头的称呼,师傅也许是敬语,但喊他宋老,这对一个正三品的朝廷命官来说,这可算是尊称了。

    真看不出来,慕玉白重新偷偷打量了老头一番,这个看起来跟一截枯木一般的老头,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

    “做工和刀上的阴纹都出自兵部,且只有兵部能做。”不仅人长得像截枯木,老头说话的声音也像锯木头般难听:“但兵部从来都只用上等精铁,未用过这种一捏就碎的渣铁。”

    说罢,老头的目光透过他的眯缝眼,落在祁峰身上:“你,过来捏捏看。”

    祁峰没有犹豫,一个大步跨到老者面前,单手拿住刀身,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就如老者说的那样,看似坚硬的刀身,像豆腐渣一样,碎了一大块。

    这老头可真会挑人。慕玉白在心中暗赞,选谁不好,偏偏选祁峰这个大力怪,别说是这渣铁,就是真的精铁放他手里,不碎也得弯。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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