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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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善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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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是呀,你爷爷都要死了,你还能这么从容,看来没怎么把老爷子放心上啊。”说完,慕玉白还颇为惋惜的叹口气:“不过老爷子活这么大岁数,也够本了,希望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生个好儿子,再让儿子给他生个好孙子,再享福吧。”

    “你什么意思!”态度一直吊儿郎当的男人终于有了变化,他想冲上去抓住慕玉白,却被祁峰抢先一步踹翻在地:“你们是不是抓了我爷爷?他什么都不知道,连我被派来杀你这件事他都不知道。”

    “那刚好啊。”将另一只腿也收到床板上,慕玉白换了个盘膝坐姿,同时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做个糊涂鬼,更幸福一点。”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让我来杀你的人是谁,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爷爷!”祁峰那一脚不轻,加上连日来受得折磨,大股鲜血从男人嘴里冒了出来。

    “真好笑唉,是你这个做孙子的不学好,现在自己做错事被抓连累爷爷,还要来怪我们,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说这话的时候,慕玉白的语气也十分委屈:“我平白无辜被你砍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该叫屈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呀。”

    男人愤怒了,他把平生所学的所有脏话都用上,把慕玉白和幕后主使给骂了一遍,一边骂着,两行清泪一边顺着脸颊往下流,硬是把脸洗出了两条白痕,看着十分搞笑。

    “哟呵没想到你的嘴皮子功夫,不输脚下功夫啊。”终于听厌了,慕玉白又给祁峰一个眼神,少年心领神会,上去就把男人的下巴,又给卸了。

    “行吧,人我看也看了,天也聊了,原以为会是个有趣的人,没想到差点杀了我的人居然是个泼妇。”很失望的负手站起来,慕玉白头也没回的,大步踏出了黢黑的京兆尹大牢。

    “看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出了大牢,慕玉白重新戴回幂篱,跟在祁峰身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从扬水城到京中不过短短一个月,男孩似乎又长高了些。现在站在他身边,只要角度合适,男孩子就成了天然的阳光遮挡。

    如此甚好,以后跟他一起出门,都不用打伞了。

    “这幕后黑手的手段还真是高超啊,只要让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出手灭口的力气都省了。”

    “但现在比起指使他的人,这人怕是更恨姐姐一点了吧。”

    “笨啊,别人做初一,你不会当十五?”慕玉白尾音上翘:“既然老爷子已经被你们请来了,不会带人上监牢里去看看孙子,顺便说一下请他的这些人是如何照顾他这个孤寡老人的?”

    “姐姐是想?”祁峰眨眨眼。

    “小峰啊,你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优待俘虏,都是很重要的。”

    祁峰用带些敬佩的目光看着慕玉白,殊不知慕玉白说得老神在在,其实想得很简单,她想救一救那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从那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许是被最后男人听闻自己爷爷已经惨遭不测后的撕心裂肺所打动,总之她不忍心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成为这场无聊游戏的祭品。

    抓人好抓,但救人,就没这么容易了。

    直截了当给放了,恐怕这人还不等出了京兆府的大门,就会被人给杀了。既然决定救他,就得让人全须全尾好好活着不是。

    唉她不是那么喜欢动脑子的人啊,慕玉白郁闷的想,怎么穿越了之后,每天都要动脑子啊

    我发现一个规律,一有推荐我就会因为不可抗力断更我觉得这次自己是爬不出编辑大大的小黑屋了大家不妨去找找,我这周的推荐到底在哪里哟找到了我就加更,(*^^*)嘻嘻(。)

第一百七十二章:谁是可怜人?() 
一动脑子,慕玉白就想抽烟。

    回到国公府后,以要洗澡为借口,终于将一直粘着自己的祁峰撵走,明白摸出与自己分离好多天的烟袋,熟练的点燃,心满意足的深吸一口。

    “温大夫说”沐雨站在一边看着慕玉白吞云吐雾有些欲言又止。这个女人是极好说话的,从来没见她同三爷以外的人红过脸。这个女人也是极好伺候的,从来没见她挑剔过三爷以外的人。但唯独一样,只要一跟她提戒烟这一样事,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笑的温和女人眼神会变得极为凶狠。

    像是有人要抢她的孩子一样。

    “中医不是越老越靠谱么,我看温大夫挺年轻,他替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你们三爷看病,你们真的放心?”慕玉白说完就后悔了,她这话未免有点歹毒,毕竟温大夫救过她的命不是,她一直吃的解毒药也是他配得不是,自己可以说他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像个大夫,但也不能这么*裸的质疑对方的专业水准。

    沐雨听了慕玉白的话也愣了一下,比起惊讶对方会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她更惊讶于女人抽烟时的表情。

    沉醉,难以自拔,深深迷恋。

    原本清灵的眸子被烟雾所遮掩住,半睁着,透着说不出的困顿,全无白日里的机灵劲儿,更像是漂泊许久的乞丐,终于找到一个避风港一样。

    仿佛这一刻,这支烟袋才是她的家,偌大的国公府,偌大的京城,是无人踏足的荒野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沐雨想着,一直悉心照料这女人的祁千总,有没有见过她这样子呢?定然是没有的,像是自问自答一样,沐雨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若是见过,依着祁千总对慕玉白的喜爱,一定会不管不顾将人直接送回那与世无争的扬水城了吧。

    可她现在还在这里,还在狂风暴雨中沉浮挣扎,只能从几片烟叶,一干烟枪里寻一个寄托了。

    不知怎么的,沐雨有些同情起眼前这个女人。

    慕玉白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心想着沐雨冰雪聪明,肯定知道刚才她是无心之言,所以故意装作没听见,不答话,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

    许久没有感受过来自同性的体贴,猛地一感受,慕玉白觉得自己要被暖化了,再仔细回味回味刚才说的话,是连着沐雨一起骂了进去,连忙补充道:“我刚才那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不让我抽烟是为我好,可我这不老烟枪了么,为了养伤都认了半个月了,实在是憋得难受。我就抽这一锅,抽完了保证余下半个月不碰了,继续好好养着。”

    瞧见对方慌张的向自己解释,从刚才就堵在沐雨嗓子眼里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国公身边的一等丫鬟,很有可能成为国公府未来女管事的沐雨,忽的哭了起来。

    她往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连哭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悄悄的流泪,可就这是这样的悄然,才更惹人怜惜。

    瞧着沐雨梨花带雨的模样,慕玉白脑袋一下子炸了。

    雾草,什么情况!慕玉白一头黑线,她怎么把人妹子惹哭了?!

    “你别哭了,我刚才那话,真不是故意的。”慕玉白没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但又不好用自己刚蹭过京兆府脏兮兮大牢的衣袖去帮女孩擦泪,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得道歉。

    可道歉没有用,听了她的话,女孩的泪水更加汹涌,也让慕玉白愈发无奈。

    她该怎么办?道歉没有用,那就做些保证?

    保证什么呢?慕玉白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在燃烧的烟袋锅,心一横,大不了保证此刻后,就把烟戒了!

    “不关姑娘的事,是沐雨失态了,还望姑娘见谅。”就在慕玉白要折烟立誓前,沐雨终于擦了擦眼泪,开口道:“我心疼姑娘。”

    “心疼我?”慕玉白这下子更懵了,但旋即想一想,她可不就值得心疼么。

    平白无故的中了毒,平白无故的挨了刀,光想一想,她自己都很想哭。可从知道自己中毒到现在刀伤都快好了,她也没憋出一滴眼泪来。

    哭也是需要理由的。

    她本想为自己因为某个破项目连累,穿越到这么个鬼地方哭,但想了想徐连桥,想了想那个轻巧说出‘我死了,你就能回去了’的男人,她又觉得自己其实这场悲剧中最可怜的人,便没了哭的借口。

    她又想为自己刚与柏立山定下婚约,对方就战死疆场哭,也确实哭了,且想以后就以泪洗面过日子得了。但看到了孙氏,那个丈夫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亦获得背脊挺直的女人,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

    她还想为自己莫名卷入这场权利游戏,被当做箭靶炮灰哭,可看了下场更惨的小芸,见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房又一房的小妾被抬入自己丈夫房内,而什么也做不了的裴氏,以及眼前这个从小就被父母卖给国公府当丫鬟的沐雨,她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不是缺可怜人,更不缺可怜的女人,他们明明有一百个理由哭着过,却偏偏活得坚韧。一时间,真让慕玉白连哭的理由都没有。

    “嗨我没事儿”咧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吃一堑长一智,你们三爷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至少说对一件事,想要在京城好好活下去,就得学聪明点,之前的我,实在是太不聪明了。”

    “姑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沐雨终于擦干了脸上的泪,见对面的人还一脸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己,不由又有点想笑。

    这个慕玉白,真跟京中所有的小姐都不一样。

    有的如弱柳扶风,有的如春花灿烂,有的如山崖刚毅,就没见过这般狡黠又愚钝的。

    一点也不像是大家出来的闺秀,更像是从小便厮混在市井的刁民。

    可就是这市井刁民,才比坐在精雕玉砌高坐上的,穿着锦缎玉绸的,喝着琼浆玉露的,有人情味不是?

    想到这里,沐雨露出与慕玉白相处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在跳跃闪烁的烛火中,她像一朵逆着生物钟绽开的睡莲,静极了,也美极了。

    她向来自诩是个聪明人,却从没发现,这聪明,让她变得愚笨。慕玉白不需要人可怜,或者说,她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而她刚才哭得也不是慕玉白,那压抑在心中偶然爆发出来的,是长久以来,她的自怜自艾罢了。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我原来写了这么多可怜人。但问题是,我在写他们的时候,真没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丝哀伤。我很骄傲,我让他们活得精彩绝伦。(。)

第一百七十三章:夜半翻墙() 
极有克制的抽了一烟袋锅,慕玉白又将烟袋放回原处,跳进沐雨给她准备好的浴桶里。

    “姑娘这身衣服还好吗?”有些嫌弃的拎着慕玉白脏兮兮的衣服,沐雨问正泡着澡思考人生的慕玉白。

    “先洗干净吧,保不齐哪天还要用呢。”女人甩了甩满是水的胳膊:“你放那吧,回头我自己洗。”

    “进了国公府,哪里还有客人自己洗衣服的道理。”沐雨微微笑着,她嘴上说着自己洗,最后这衣服还不是祁千总偷拿着去洗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下人要给主子洗衣服,还要跟另一个主子抢的。

    “说起衣服姑娘真不考虑换了这一身白吗?”

    “为什么要换,我觉得穿着挺好的呀。”

    “姑娘有所不知,京中贵胄多,规矩也多。姑娘不用守孝,偶尔穿一穿倒是无妨,总穿一身白衣,怕是要招惹口舌。”

    你怎么知道我不守孝?慕玉白在心中反问,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沐雨说的没错,今天上街逛了一圈,她确实没见什么人穿白衣的。

    “可我只有这几身衣裳,再说,我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哪有钱买衣服。”

    “姑娘忘了,今日在胡氏商行,夫人可是给你买了好几套呢。”

    “那我好意思要啊,那几身衣服不用问价钱我就知道很贵。”撇着嘴,胡氏商行绝对是这个世界的奢侈品店,哪是她这种小咖消费的起的。

    “那是夫人一片心意,姑娘是万不能拒的。”

    “沐雨,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咱俩也算朋友了对吧,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你可千万要实话跟我说啊。”一提到裴氏,另一个困惑慕玉白许久的问题浮了上来。

    “姑娘但问无妨,婢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到对方话中的某个词,沐雨僵了僵,却又迅速恢复往日一派规矩的模样。

    作为一个女人,慕玉白自然也是敏锐的,她捕捉到沐雨对自己前后态度的变化,头顶又闪过一个问号,刚才和自己说话时不还挺轻松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拘谨了?“是这样的。”本着女孩的心思我不猜这一原则,慕玉白跳过沐雨的这番变化,接着问:“国公夫人,该不会,是想让我做段国公的姨娘吧。”

    “姑娘哪里的话。”听了慕玉白的问话,丫鬟又是一僵,随即牵扯出一抹略有些僵硬的笑。

    “呵呵”干巴巴的笑了笑,慕玉白用水呼噜呼噜脸:“我妈当年想要我嫂子嫁进我们家门前,也是这么对她的,手段一模一样,所以你就别骗我啦。”

    沉默,屋里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外,只剩下让人尴尬的沉默

    秉着不说话就等于默认的思想,慕玉白感觉无比心累。

    这都哪儿跟哪儿!段国公就是生段昂再早,现在也该有四十多了吧,再大几岁就能当她爸了好嘛!

    欲哭无泪,慕玉白简直欲哭无泪。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迅捷的从浴桶里跳出来,慕玉白轻松躲过沐雨,自己套上里衣,披上外袍,和一头湿乎乎的头发,趿拉这绣鞋就往外跑。

    “姑娘,你不能这样出去啊!”沐雨压低声音想要喊住慕玉白,可对方根本不听她的话,飞快的跑着,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沐雨这下可真是慌了,怎么会有女儿家如此衣衫不整就敢往外跑,这事传出去,这一院子的丫头名声可都要跟着坏的啊。

    慕玉白并不是乱跑,出了梨白院的门往左一拐,她就到了祁峰住的地方。

    祁峰一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国公府很大,大到好几个院落都没住人,祁峰住的这间也在其中,加之他独来独往惯了,除了有一个在院子里守门的小厮外,这间院子里就再没了别人。

    小厮睡在离院门不远的一间小房间内,他刚躺下,准备去会周公,院门处就响起一阵轻且密的敲门声。

    “你见到慕姑娘了吗?”沐雨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没有。”小厮摇摇头:“院子里就我和祁千总。”

    听了答话,沐雨转身便跑,全无了往日的端庄和矜持,留下小厮在原地,一头雾水。

    慕玉白进屋时,祁峰正泡在浴桶里。院子很安静,已他的耳力,老早就听见有人翻院墙的声音,而后那脚步‘咚咚咚’就朝着他的房间而来。

    “小峰!”将门推开一条缝,慕玉白闪身进入屋内,像是怕惊动什么人一样,又轻手轻脚关上门。

    “怎么了?”少年大咧咧趴在浴桶便,露出一双健壮的双臂,目光贪婪的在慕玉白身上上下打量。

    在摇曳的烛火下,那层并不厚实的中衣,隐约透出女人曼妙的曲线。

    嗯,中衣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们跑吧,去你买的那间宅子。”慕玉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才不会大晚上衣服也不穿好,翻墙来一个男人的房间。

    可她又觉得这个世界比她疯的还厉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氏就打起了让她做段国公小妾的主意呢?

    “姐姐为何突然说这个?”祁峰贴着浴桶壁,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疑惑。

    “姐姐怕啊!”慕玉白要哭了。她知道裴氏的打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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