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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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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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那白无常怯怯开口道。

“去吧去吧,不好玩,不玩啦。”

了了尘丢了一瓶药水给他,便跃到一棵树上无聊的扯着自己的胡须。

被强迫扮成白无常的小道士倏的松了一口气,撒腿便跑,再呆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

“前辈,你怎会在武当山住这般久?”冰月轻松一跃,与他并排坐着。

“我为嘛要告诉你。”了了尘翻翻白眼。

冰月捏起胸前一束秀发,在手中上下把玩,轻轻一笑,“你不告诉我我便不知么?定是你打不过谭道长,被武当派关起了呗。”

“喂,徒弟媳妇,你胡说什么,谁说我打不过那帮臭道士了,我留在这里还不是为了救人。”了了尘气得哇哇大叫。

“救谁?”冰月心下一动,眼珠微转。

“救。。。。。。我不能说,答应别人不说的,这是江湖义气。”

冰月笑道:“不说便不说吧,明明便是打不过,还非要说成是救人,老前辈实在是不害臊。”

“是谁说我打不过的,叫他来当面说与我听。”了了尘快气疯了。

“自然是那个青衫男人说的喽,他说前辈你啊是不入流的邪魔歪教,便是在这观里关上一生,也不是武当派的对手。”秋冰月抿唇一笑。

“哇哇哇,这小子恩将仇报,若不是我来了,只怕他早死好几回了,那帮臭道士如何能治得了他,居然敢在背后抵毁我,我要去教训他。”

了了尘将自己的胡须扯成了鸡窝,一张黑脸气得泛红。

秋冰月忙拉过他,笑道:“我是见识过前辈本事的,自然不会相信那些狂妄小辈的疯言疯语,这样的人岂用得着前辈亲自动手,我一来便瞧他不爽,不妨让我替前辈出手教训他可好?他即是病人,用武力报仇未免显得前辈太过小气,不如。。。。。。就将他的秘密泄露出来,我再去慢慢收拾他,呐,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前辈即是答应了他不说自然不能食言,那便由我来问,前辈点头摇头示意便可,这样即能报他诬蔑前辈之仇,前辈也未算违反江湖义气,如何?”

了了尘眼珠乱转,拍手笑道:“好玩好玩,我是答应过他不说的,那如果你提问题,我只点头摇头,那便也不算违约,好徒弟媳妇,你快问,快点。”

了了尘眼巴巴的看着秋冰月。

冰月得意一笑,道:“此人受了伤,很严重,可对?”

了了尘忙不迭的点点头。

“此人非武当派弟子,可对?”

点头。

“此人身份极为特殊,不可与外人道也,可对?”

了了尘眼中充满敬佩。

“莫非是朝廷中人?”

了了尘拼命点头。

冰月手指绕着垂在肩上的秀发,一字一句道:“此人是皇姓?”

了了尘倒抽了一口气,这回连点头都忘了。

“都对了?可还有哪里不对?他本不是长得如今这般的,是啦,他戴了人皮面具。”

了了尘这回得意的笑出声,拼命摇头,意思是你总算猜错了。

“不是么?”冰月故意嘟着嘴,“难道他的伤将容貌也改变了不成?”

了了尘仍旧得意的摇头。

“猜不着了啦!”冰月泄气的晃着脚。

了了尘碰了碰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倒在掌中便往脸上抹去,只见他原来漆黑的面孔竟瞬间露出了本来面目。

冰月大惊,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有人皮面具,是药水,前辈是说他的脸是抹了药遮住了真面目,而能让他显出有形的便只能是这瓶药水。”

了了尘大笑道:“是我花了一年才特制出来的,可以改变人的肤色与五官,是不是比人皮面具好用,你们谁都想不到,是不是?”

了了尘眼巴巴的瞅着秋冰月,希望能得到她的夸奖。

秋冰月点点头,一切都明了啦,骗得她好惨,还差点害她殉情,若不是今日偶遇了了尘,差些便要远赴边关。

冰月低低开口,咬牙切齿骂道:“娘的,他是故意的,王八蛋,臭猪,无耻之徒。。。。。。”

秋冰月将一辈子能骂过的词都骂了一遍,一把夺过了了尘手中的药瓶,道:“前辈,我替你报仇去。”

“他每日需进行三次药浴,你现下去正合适,将此水倒入他的药水中,便可。”

秋冰月奔出老远,还能听到了了尘得意的大笑声。

果然已不在了后院,冰月轻手轻脚的向药房靠去,只见药房外有两名道士把守,屋内传出阵阵药香与水声,要如何才能闯进去呢?

“喂,徒弟媳妇,我一猜你就进不去。”了了尘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摸摸跟过来,在她身后笑笑,突然出手将冰月托起跟着一个轻跃,手指弹开窗户,冰月便瞬间从窗户飞了进去,分毫不差的落进了某人正在洗浴的木桶中。

桶中之水乌黑一片,不知放了多少种药材,赤身坐于桶中的男子正闭目凝神运功驱毒,冷不防从天而降一异物,幸得他适才已运功完毕,否则受这一惊吓,毒血必会随血脉倒流,死期必在眼下。

冰月也未想到了了尘如此顽劣,竟将她掷进桶中,嘭的一声水花四溅,冰月慌忙将双手在男子面上乱擦一气,一面说着对不起,然而冰月只待看清那已被药水化去的面容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时,便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可她仍拼命留住脑中那丝清醒,缓缓道:“枫,与我相认便这般难么?”

水下握着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震惊得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否认或相认都没有道理,不知要将已身置于何地。

“你可知我差些为你殉情而死,即便之前是我负了你,请看在为你死过一回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啊。”

对面之人毫无声息,只有紧紧握着的手几乎要被他捏碎了骨髂,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她明明是睁着眼的,为何却只是模糊一片。

绝望的叹口气,“既然你不愿与我相认,那便请放开我的手,从今之后,你是你,我是我,过自己的日子去罢!何苦跑来惹你心烦。”

他一个分神之际,手上一轻,秋冰月便缓缓跌落沉于水中,但只是一瞬,身体便被更紧的握住了,朱祐枫立时清醒,心如刀绞,冰月却只听得耳旁之人大吼道:“该死,你这个蠢女人,谁叫你掉进来的。”

这水中俱是适才逼出的毒素,她一个正常之人必会沾上,他竟让她在内坐了如此之久,是谁将她扔进来的?

“秋儿,醒醒,秋儿。”

朱祐枫顾不得身上未着片缕,瞬间跨出桶内,将已半昏迷的秋冰月置放于竹床之上,三两下便剥光了她染毒的衣裙,用布巾擦拭净身体。

便是在这一刻,朱祐枫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不肯认她的理由有多可笑,那些埋怨?那些面子?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其实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得见她容颜,便俱是甜蜜,好多事情,明明简单,却非要去纠结,总是要等到生死一刻才会想明白,眼下她身染巨毒,饶是量极微,也必够她受,朱祐枫又惊又悔又痛,只觉心神俱碎,但见她面色黑气涌上,将一双妙目染上了灰败颓丧,却不想她竟缓缓笑了,口中道:“枫,你总算是认我了。。。”话未完便脑袋一歪,无力的晕了过去。

“喂喂,臭小子,发什么呆?还不换水为她驱毒,再缓得片刻,她便要死啦,你就哭去吧。”

窗外传来了了尘得意的声音,朱祐枫忙扯过被子将冰月周身遮住,随后将长衫裹于身上,冲出屋子,怒喝道:“前辈为何将她掷于水中,难道不知水中有毒么?”

了了尘吹了吹胡子,看看四周,见没实在什么可让他坐的,便只好跳上了一个鸡窝蹲着,无所谓地两眼望天道:“这女人不好,害得我那傻徒弟去了大漠,蒙古那么远,我想找他玩也不行啦,你不是不肯认她么?那就让她死好啦,死了你们都省心啦。”

“前辈,是晚辈错了,求前辈您高抬贵手,救救她吧,晚辈与叶聪之间的恩怨,日后若能相见必会亲自求他谅解。”朱祐枫双膝一软便要跪下。

了了尘伸腿一拦道:“我救你是为还谭老道多年前的一个人情,我与她非亲非故,为嘛要救她?不过。”

了了尘眼珠乱转,“救她也行,她必须得给我徒弟做媳妇儿,这样我便不能见死不救啦,两个办法,你自己选,第一,我带她去大漠,送给我那傻徒弟。第二,这个很方便,你拜我为师就行啦。”

“前辈若是肯相救,我。。。我便拜前辈为师。”

朱祐枫咬牙恨恨说道,他还有得选么?

“哇哇,你真的肯拜我为师?又有人陪我玩啦。”

了了尘高兴得直跳,白杨师出名门,他自是不便强收为徒,因此一见到朱祐枫便对上了眼,之后死活赖着要收他为徒,不料朱祐枫极有骨气,不论他用何办法均是不为所动,原来他的弱点是这个女人,早知道就早用上啦。

朱祐枫心中委屈之极,拜他为师,自己岂不成了叶聪的师弟,日后相见还要给他黄敬茶,叫他师兄,辈份无端端的矮了一截不说,单是空门派在江湖上名声也不好,可眼下。。。。。。只得双膝一跪,朗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乖徒儿快起,她既是我徒弟媳妇,那岂有不救之理,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我怎么舍得让她死呢,况且我那傻徒弟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托我照顾她的,不过是闲得无聊,逗你们玩玩罢了,用药浴洗几天就没事啦,你们这些年青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了了尘捡到了便宜,扯了根狗尾巴草,眉开眼笑的蹦着出去了。

朱祐枫冲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了好几下,他居然又上了这个死老头的当,就这么着将自己给贱卖了。

秋冰月醒来之时,手脚尚僵,但见窗外日光大盛,床边趴着一人,竟是林诗诗,不应该是小枫守着她的身边,寸步也不离的么?这个结果可比她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难道她装晕都博取不到他的半分同情,还是不肯认她么?

只是冰月却不知,她本是打算看见他真面目就装晕过去,以便得到某人垂怜,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她却是竟无意中染毒真晕了过去。

尚未开口听见响动,林诗诗跳起来高声叫着且不住冲门外招手:“师弟,弟妹醒了,醒了。。。。。。”

顷刻间,秋冰月眼冒金星几乎要重新晕过去一次,怎么睡了一觉,林诗诗不叫她名字,反叫上弟妹了?那这个师弟又是何方神圣?向来只有婉心才叫过她弟妹,难道是皇上来了?惊疑不定,猛然一个翻身便从竹床上跌落下来。

冰月此时方才省起,自己尚在竹屋之内,她这厢胡思乱想,那厢林诗诗可没有这般玲珑心思,已经连拖带拽将她弄上了竹床。

正在此时,竹帘一掀,进来一人,手中端着药碗,青色长衫,面目丰雅俊逸,一双亮目灿若星辰,不是朱祐枫是哪个?来人微微一笑,冰月与林诗诗立时看呆了下去,不忍挪目。

他却是稳稳走了进来,将药碗放置床头,俯身将她托起,冰月鼻端闻得清幽的药香,又回想起在浴桶中见到他的情景,不由得玉面飞红,他却已将枕头细心垫于她腰间,扶她靠定,也不说话,将药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不时用手指拭去她唇角涌出的几滴黑色药汁,神情极为亲昵,眸中的温柔几乎要把人溺毙一般。

冰月头脑一阵阵发晕,尚未完全清醒,眼前一切,恍如梦境,她大睁着眼,却一眨不眨,生怕会漏失掉眼前之人一分半毫。

而林诗诗则继续如同见了鬼般呆住,一个劲的喃喃道:“像,真像。。。”师傅为嘛没告诉她,新收的徒弟原来是长这样的,看看秋冰月再看看来人,脑中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终于又似明白了什么。

闻得冰月清醒,竹屋中霎时便挤满了人,白杨笑道:“可算是醒了,这回倒好,谁也不欠了谁,我也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哎,我怎么走到哪儿都是个两面派?”

谭虚子与林诗诗倒是极有默契的同时冷啍一声。

良久冰月才回过神来,低喃的笑着,丫的这些人都不装了?一群王八蛋。

“很好,好得很,一个个都装得那么像,这个仇我是不会忘记的。”

秋冰月阴恻恻地笑着,目光缓缓地扫向屋中的一群人,对上冰月那要吃人的凶狠目光,白杨眼角有些抽筋,背脊有些发寒,喝进口中的茶水顿时岔了出去,呛了个昏天暗地,愧疚尴尬的咳着说道:“那个。。。我要去练功,不打扰两位叙旧了。”

说完立马开溜,还不忘砰的一声撞到门板上。

“我还要去打架。”

谭虚子对上那皮笑肉不笑的目光,尽管心里很没底气,开口却也还是稳如泰山。

“不关我的事啊,是他担心你会看不起他,拦着不让说的。”

脑袋上顶着根狗尾巴草的了了尘唯恐天下不乱,将罪名毫不客气的推给了朱祐枫,还不忘朝他扮了鬼脸。

“我最无辜,我也是刚刚才自己想明白的,是自己喔。”林诗诗四处一看,那些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在心里哀嚎,天哪!怎么也没人提前通知她一声啊?

于是,屋里很配合的安静了。。。。

秋冰月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俊逸的脸庞,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用哭或笑都不足以表达她心中那失而复得的喜悦。

“朱祐枫那张俊脸倏地转为谄媚的笑容,“秋儿,你听我给你解释。”

冰月倏的甩开肩膀上的大手,“还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装得这么辛苦,这么卖力,让我为你流了这么久的眼泪,差点命都搭上了,我是不是该赏你个什么奖?”

朱祐枫干笑着凑过去,神经兮兮的说道:“其实我真的是断气了,到了阴间,快上奈何桥了我恋恋不舍地回头,有个老鬼看我可怜,便告诉我,这阴间有个不成文规定,只要你一碗孟婆汤喝下去,还依旧记得前世的事,就说明你命不该绝,会有鬼差送你还阳。。。。。。”

秋冰月很配合的瞪大了眼睛问:“那你喝了孟婆汤还能记得我么?”

“怎么可能。”朱祐枫轻描淡写的说:“我趁着孟婆不注意,把汤偷偷倒掉了,根本一口都没喝。”

秋冰月捏着他脸颊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太聪明了,在人间骗人,在阴间骗鬼,不过到底是鬼被你骗了还是我被你骗了?”

秋冰月哼哼着阴睛不定的看他。

“秋儿,适才的不算,你再听我说一次。”

哀嚎着,朱祐枫眸光流转,长臂再次拉过冰月的手,俊脸无赖的窝上她的肩膀。

“秋儿,我都招了还不成么?不是我有意骗你,我在哈密受伤中毒了,是武当的独门丹药和白杨的内力暂时封住了我的最后一丝心脉,可当时军医都把不出我的脉搏,班师回朝在即,皇命不可违,所以刘副将军才会带着这个消息回了京城,而我留有遗言给白杨,便是就地火化,白杨留下善后,却在火化之时发觉我尚有体温,惊喜若狂,这才把奄奄一息的我带上了武当,那段时间寻医问药,根本无法将消息传出,待到白杨三个月后再行入宫之时,一切都已是尘诶落定,白杨只得暗中告 之了皇上,而不告诉你,是害怕让你将来再承受一次痛苦,因为那西域之毒实在太过强大,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我都是半昏睡着,白杨对能不能救活我也没有多大把握,所以那时才不敢告知你。”

“当我苏醒后,想到烟儿和你家人的事,还以为你早已嫁给叶聪为妻,心已如死灰,后来白杨与你在桂林时来信才与我说起一切,而我也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一直彼此误会着,还差点害得你为我跳江殉情,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可我身上余毒未清,随时有性命之忧,不能离开武当半步,所以才去信让白杨将你骗来此地,只为能亲自守着你,看看你。”

“那为何我几次三番给你机会,你却还一直不肯相认?既如此,你现在就给我滚。”冰月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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