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娱之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宋娱之王- 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赵煦喘着粗气,捡起那《亮剑赋》,想要撕碎,却又大笑:“明日正好让众臣猜猜何人所作,看看气死几个!”

    还有四天便是元旦,最近事多,每日都有朝会,不过已经改制为巳时(早九点)开始,省的凌晨寒冷多有病假,效率反而高了许多,大家精神抖擞,扯起皮来战意十足。

    赵煦端坐龙椅,看各院大臣副理均已来齐,雷厉风行的处理了积压奏疏,除灾民施粥、穷者施药、依例赐给大臣金银幡胜外,另从国库出钱,给六十岁以上老人、妊娠期孕妇、哺乳期母婴、军烈之家属俱发福利不等,还允许举国关扑十五日,三军将士每人赐酒三斤,赐肉五斤,赏钱一贯。。。。。。预计耗费五百万贯不止。

    众臣都惊呆了:陛下不过了么?这是要分赃散伙的节奏吗?

    高俅也十分疑惑:何时变得如此宽裕?户部哪有这许多钱财?难道要各州府垫支?即便是内藏库,也不可如此败家吧?皇帝受刺激了?

    岂料赵煦哈哈笑道:“昨夜朕见一奏疏,十分精彩!烦请范爱卿诵读一番,同乐一场!”

    律法大臣范纯仁欣然领命,接过小梁子递来的《亮剑赋》,走到过道中央转身朗诵:“古有一卒,狭路逢敌之大将。。。。。。”

    未几,范纯仁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如同川剧变脸,声音愈加嘶哑,牙齿咯咯作响,几欲抛掷在地。

    好在他德行高洁,并不失礼,坚持读完:“。。。。。。得成不屈脊梁!”念到最后,脸色一半黑一半红,看的众臣心中暗呼:厉害了我的哥,比变色龙还会变!

    赵煦心中无比舒畅,一股顽童复仇的快意涌上心头,爽啊!他故作不经意的扫过众人面目,只见有人瞠目结舌,有人两眼发直,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弯腰抚腹,倒是那高俅,双眼观鼻津津有味,好像鼻尖上放着一卷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静!殿角取暖精炭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赵煦嘿嘿一笑:“朕今日便和众爱卿关扑一番,若一次猜中何人所作,此前的福利朕出十成,二次猜中朕出九成,余者众卿补齐,以此类推,若十次不中,众卿均摊,如何?”

    众皆大惊!顿时如同茅坑里的绿头苍蝇,嗡嗡嗡嗡的议论起来,高俅连忙装作无辜模样,和身边的同僚讨论起来。

    “这如何使得?我等又不曾获利一文?”

    “我家中并无一文余钱,难不成去借?”

    “天大个窟窿,我等如何补得起?”

    “陛下原来是想薅羊毛啊!老夫早就秃噜了!”

    高俅左右议论,倒也十分逼真,心里暗骂:“若被猜出,必然得罪死人,不如我直接出首便罢,得罪皇帝好过得罪这许多人,否则往后永无安生之日!”

    他急忙出列:“陛下,臣。。。。。。”

    赵煦呼的起身,面目狰狞道:“朕素知高爱卿能掐会算,你且退下,看别人猜测,如何?”这个“何”字拉了个长音,仿佛千斤坠地,砸的高俅心头咣当一跳,不敢再说,愁眉苦脸的退回队列。

    高俅偷偷寻找王诜,岂料他这文娱大臣可有可无,半天找不到人在哪里,轻咳数声,希望有心人能注意到他,岂料众臣皆在诉苦,无人理会。

    尼玛,不行拼了!

    高俅正打算亮贱,却见那官吏司辅理大夫王师约出列道:“疑似高俅高大人所作。”

    众皆惊诧,赵煦呆若木鸡,疑惑道:“王爱卿如何一猜便知?”

    王师约叹口气道:“如此得罪了,此赋文笔肤浅,颇似其才,论据牵强,颇具其。性,言辞粗鄙,颇有其神,寓意猥琐,颇具其风,臣闻之,如面其人,回味之,如闻臭屁!”

    众皆大笑,王师约闹了个大红脸,连忙纠正:“此屁奇臭,众皆闻之!”

    众皆不悦,唯独高俅暗自佩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王驸马也!

    赵煦悻悻道:“既已猜出,便请问放屁者何来此屁?”

    高俅掩面出列,伏地而涕:“臣之屁虽臭,但臭的有理。”

    众臣皆笑,高俅待笑声止住方道:“诸位笑高某还是笑古卒?”

    不知谁说:“便是笑这放屁之人。”

    高俅悠悠道:“何人不放屁?屁不臭,何故放之?陛下若放个龙屁,你便说香,何不日跟夜随,拼命嗅之,以延年益寿?”

    赵煦笑抽:“莫要臭出人命!”

    又有人道:“自是笑这古卒。”

    高俅又道:“古卒可笑?可憎?可怜?可悲?可欺?”

    有人应道:“自是可笑、可憎、可怜、可悲、可欺。”

    高俅问:“既知其可笑、可憎、可怜、可悲、可欺,如何效之?”

    有人怒道:“何曾效之?”

    高俅道:“掌掴左脸,不敢还手,反迎右脸,与此何异?”

    那人哼道:“不知所云,谁掴谁脸?”

    高俅怒道:“犹不自知!那契丹屡筑京观,不敢还以颜色,执迷不悟,反将功臣治罪,言辞凿凿,欲盖弥彰,与降卒何异?”

    众臣醒悟,原来文章在此啊!

    高俅激昂道:“五胡乱华之时,若不亮剑,早已亡族灭种!每每思及,后脊发冷,异族铁蹄践踏之时,若不反抗,早已为奴为婢!谁愿苟且偷生?站出来?站出来!”

    静!静的只有心跳之音。

    高俅慷慨道:“人若软弱,可霸其妻,马若温顺,鞭挞其身。不留俘虏,亦断降卒退路,唯死战耳,胜负之道,亡命之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若心存降志,还打甚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此乃英雄之魂,亦是亮剑军魂!将不畏死,士必以死效之,若苏轼畏死,何来定州数千百姓前仆后继?这天下正如那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之丛林,勿论牛马如何恭敬,虎狼岂能不食其肉?”

    高俅以首叩地,铮铮有声:“昔日杀神白起坑四十万降卒,六国胆丧,赵国自此一蹶不振,秦军一扫寰宇,方成不世伟业!若不杀之,费粮几何?系军(占用看押人手)几何?耗时几何?臣请问陛下:我族命贱几何?仇寇命贵几何?若治罪杀敌英雄,岂非寒了前线将士满腔报国赤诚之心?助那古卒屈膝投降之风?忍那霸妻缩头之耻?谁愿意?谁愿意?谁愿意?”

    满朝大臣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连范纯仁也双目发直。

    咚咚咚的叩头声,震的大殿金砖都在颤抖,赵煦慌忙起身搀扶:“爱卿如何跟这地砖作对?速速起身,莫震坏脑壳,朕心如刀割。”

    高俅额头青紫,几道鲜血缓缓流下,坚定道:“地砖虽硬,终有磕碎之日,头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死了臣一个,还有后来人!”

    赵煦感动的泪流满面,用龙袍拭去高俅额头之血,激动不已:“若我大宋举国皆有此风骨,便是天神来战,又有何惧?”

    高俅沉痛道:“臣闻苏公牺牲之日,定州全城百姓持铁锨镰刀赶来助战,终反败为胜,击溃辽王,不幸死伤千余,请陛下厚赏,以昭正气!以慰民心!莫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赵煦点头不已:“传朕诏谕:凡定州助战百姓,亡者抚恤百贯,伤者嘉奖五十贯,免赋税十年,授护国义士金牌(其实是铜牌)!”

    高俅眨眨眼,赵煦醒悟:“定州少校王进,守城有功,晋中校军衔,赏钱千贯,着即释放回家养伤,伤愈后另行叙用。此番杀俘,迫不得已,有情可原,有理有据,自此以后,凡主动投降者不可擅杀,其余情况,领军主将,自行决定。”

    这下算是两全其美了,赵煦完美的和了稀泥,既给了反对者颜面,又给了军方实权,还成就了高俅金殿叩血的佳话,更彰显了自己的英明,可谓是好剧本自有好演员,好一出感人肺腑的苦肉计!

    这时高俅才感觉到头晕目眩,额头伤口处鼓起大包,痛的他龇牙咧嘴,眉眼直跳。赵煦忙招太医诊治,愧疚之余,又赏了高俅许多名贵药材,什么人参、鹿茸、灵芝的好大一箱,倒也没有白疼一场。

    这时文臣们心中纷纷唾骂:好一个奸贼!竟如此做作,骗得官家眼泪不说,落下那王进再生之恩,还骗得许多赏赐,真是土鳖玩倒立,王八长翅膀,祖坟冒青烟,乞丐捡金砖!当初宫门死谏,险些冻死却没有一文赏赐!哪里说理去?草!

    高俅连打十几个喷嚏,几乎把鼻血打出来,头晕的直翻白眼,心疼的赵煦连忙散朝命他回家休养。

    蔡京一言不发,心中十分嫉恨,这个高俅,莫落入我的掌心!

第二十八章 此情此景又重现 不是冤家不聚首() 
却说那王进在军事监狱里住了个单间,开封府城卫司令丘椽敬其风骨,还特意过来关照一番,昔日的一员猛将如今乃是阶下之囚,令人唏嘘不已,将道听途说的“杀俘”争端说了,也不十分看好他的命运,叫来那黄押狱,命好酒好肉供着这等军中英雄,王进感激不已。

    那黄押狱屁也不敢放半个,慌忙给王进换了松软暖和的被褥,又送来炭盆取暖,一日三餐吃啥给啥,住了几天牢,油水倒是跟上了,不知胖了几斤,比起定州的伙食实乃天壤之别。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元旦的气氛十分浓烈,虽然天气酷寒,边关随时可能爆发战事,但东京到处喜气洋洋,百姓们对来年充满了憧憬。

    宋代的春节(元旦)不算大节,作为起承转换的日子,东京的官吏通常放假三天,从除夕到初二,还不如元宵节放假七天隆重,但民间百姓们却闲来无事,因此十分热闹。

    地方官吏反倒最是期盼,因为一项特殊福利:每年腊月二十“封印”,停止公务,回家过年省亲。除有边患的地区,想办个公事都找不到做主的,只有低级吏员当值,一般都打发回去,正月二十前后老爷们才“开印”理事。

    位高权重的官员最惨,几乎没有假期,除夕守岁,再打个小盹儿,凌晨就得穿戴整齐,顶风冒雪,披星戴月的往皇宫赶,参加初一的“正旦大朝会”:文武百官给皇帝拜年(朝贺),俗谓“排正仗”。会后,皇帝赏赐每人一朵帽花,插在官帽上,举办家宴时得戴着,喝屠苏酒(春节时饮用的酒品,又名岁酒,与苏轼无关。)、饮术汤,也得戴着。

    可惜这个好福利今年没有了!因改制裁撤了许多冗官,官吏们压力大增,忙的不可开交,二月中又要开春闱,殿试则在四月,皇帝搞的许多改制乱七八糟,人人唯恐年后回来失了职位,或背了黑锅,竟少有人请假,只是象征性的在除夕休假一天,更别说高级官员了。

    王进不仅未被治罪,军衔反升一级,还获得了皇帝的千贯重赏,可谓是神转折。他托黄押狱询问,原来是高俅高大人舌战群臣,不惜金殿叩首至流血,方才有此结果。

    他想起苏轼遗言最后说了个“高”字,那老僧也说过“遇张而起,遇郑而安,遇姚而北,遇苏而名,见高则贵,见火则胜,双擒龙凤,旷世奇功。”这个“高”难道便是应在此人身上?除了那个“遇郑而安”不知道是何寓意,之前的都已应验。

    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感谢一番,高大人因我而伤,虽然富贵人家不缺好药,但还是买些药材方显心意啊!就这样决定吧,如今有千贯之多,便多买些名贵药材罢。还有那丘司令,也应前去拜谢,自己入狱之后,竟然亲来探望,此等深情厚爱,万不可忘却。

    王进打听一番,原来离此三里的仰文街有家“万安堂”甚是出名,许多好药物十分灵验,正是采购首选。

    王进此时并无居所,他独自一人怀揣着千贯交钞,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十分孤独,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也不知道父母何在,身体可好?那老僧说过父母无忧,到底是个什么无忧法?

    他沿着御街一路向南,眼前好一座镌刻精美、构造坚固石砌大桥,桥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乃是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其柱皆以青石为之,近桥两岸皆石壁,雕镌海牙、水兽、飞云之状。桥下汴水冰封,两岸商业十分繁荣,笙声连成一片。

    这桥有三十米宽,此时竟然拥堵不堪,王进操心怀里的钱财,只想匆匆过桥。走到中央,却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各位叔伯大爷、婶婶姐姐,小乙今年十三岁,bj大名府人,因被家中恶人迫害,不得已前来东京寻找主人,流落街头半月,钱财已尽,身无分文,从小只会些拳脚曲艺,眼见年关将至,便吹个词调求几文饭钱!”

    王进顿时便被打动了,自己当年和父母走投无路,不也是这般凄凉吗?这少年更惨,桥上虽然人来人往的,竟没有几个人驻足欣赏,也罢,我便助他几贯,小小年纪切莫走了歪路。

    那少年掏出个精致的短箫,吁了口气,闭目而奏。此处虽然喧哗,但王进耳力极强,只听得音色圆润轻柔,幽静典雅,那种远在深山、若入幽谷的空明,散发出难以言表的清灵美妙。

    王进仔细看去,这少年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一副资禀聪明的俊俏模样,绝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倒像是富贵豪门的公子。

    甚么恶人心眼恁的狠毒?竟将如此俊俏小哥逼的离家?王进正打算上前询问一二,却见一群百姓慌里慌张的向北疾步而走,嘴里还小声的喊着:“快跑啊!牛大牛二来了!”

    此言一出,桥上的行人瞬时竟少了一半还多,动听的箫声一下子响亮起来,王进疑惑,这开封府素来律法严谨,是何家的衙内竟有如此恶名?吓得路人桥也不敢走了。王进倚定栏杆,非要看看这牛大牛二到底有多牛。

    呸!我当甚么衙内纨绔!竟然是两个蓬头垢面的泼皮闲汉!王进顿觉污了双眼,为首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家伙,约莫三十来岁,一身破烂皮袄,满脸通红像是喝了许多黄汤,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皆是这般打扮,摇摇晃晃的上桥来,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二人一手攥着一只大公鸡的脖颈,另一只手啃着冻梨,那两只鸡也不知死活,破袄上还粘着许多鸡毛,分明是从哪个商贩处抢来的。

    叫做小乙的少年仍然闭目吹箫,却见那牛大偌宽的桥面不走,偏生要往小乙身上凑,眼看就要撞上,小乙一个抽身换影,牛大扑的趴在地上,那公鸡也摔了出去,梨子跌作粉碎。

    牛大起身,骂骂咧咧:“好狗不挡道!”

    小乙睁眼反讥:“那你还不让开?”

    牛大一愣,嘿嘿一笑,从颈后搓出个泥丸闻闻又弹掉,笑道:“好个俊俏的小兔儿,爷爷就喜欢你这身细皮嫩肉,都道三扁不如一圆,正好就你尝个鲜。”

    小乙迷茫不解,见他如此模样,不愿搭理,捂鼻便走。岂料那牛二鸡也扔在一边,伸只手拦住去路,三两下啃完冻梨,口齿不清道:“别人见到我兄弟二人,早早躲的干净,你既不走,莫非等爷爷们宠你?”

    小乙听得污言秽语,方知刚才的话语是何意思,不怒反笑道:“谁家的裤裆没关好,漏出你这两个蠢蛋!莫欺小爷年少,当年也曾阉过几头公猪!”

    牛家兄弟恼怒,牛大从怀里掏出个事物,王进吃了一惊,那赫然是一个油光发亮的铜制筒弩,他曾在定州见过此物,乃是马军斥候摆脱追兵时保命所用,并非制式装备,只能私人购置,而且极为稀少,长不过七寸,粗不过一寸,依靠强力弩机发射一枚透骨锥,在追兵赶上的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