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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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谋国-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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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刘捕头听了,便连连点头。

    有了卫玠这话,这刘捕头往后便不会再难为杨五叔,反而还会倍加关照。如此一来,也算是给杨五叔寻了快护身符。

    接着,卫玠便往回走。

    看到那活动着手脚的柱子后,他想一下,就走了过去。

    “五叔,我有事,需先走一步。”卫玠对着杨五叔道,“若你放心,便让大柱兄弟随我去一趟公门,看看可有事情合他做。”

    “放心,放心,我如何会不放心。”杨五叔答完话,又对着儿子道,“柱子,你随卫郎君去吧,记住一切皆听卫郎君的。”

    “唉。”

    柱子随即答应了一声。

    三人叙话时,雀儿一直盯着卫玠望。

    她原本就念着卫玠的好,如今见他转眼间就化解了祸事,又让那可怖的刘捕头跪地求饶,心中更满是崇拜。她那眼神里带着异样,心中更是起念想。

    不知觉间,她的眼神与卫玠有了交集。这小娘立时就起了羞意,忙将眼神给挪了开来。

    她做的隐蔽,卫玠也就并未发觉。

    他见杨五叔答应,便带着柱子去找李翊。

    随后三人都上了那马车,离开了观前街。

    雀儿站在铺子外,远远的望着,直到那马车消失。

第三十八章 匪患之害() 
那辆马车离了观前街后,便朝着刺史府而去。

    柱子与那马夫同坐在车辕上,而车厢内只有卫玠与李翊二人。车轮滚滚前行,车厢里的叙谈声也是声声不止。在这路上,李翊将事情说与了卫玠。

    原来,事情还是与早些时候他送来的那纸文书有关。

    今日,城中匪患又起,只是事情又没那般简单,这一次出了人命。

    出事的这户人家与卫玠还是老相识,便是之前掳走雀儿的苏忠。这苏忠不仅在吴县有宅邸,在这姑苏城内亦有住所,而死的那人便是他的小妾。

    这天夜里,一伙强人翻墙进了苏家的府院,趁着苏家人昏睡之时,将所有人都捆绑了起来。直到天明有人来后,苏家人才脱了困,之后一检查,不仅府内财物皆无,连苏忠宠爱的小妾也被人给掐死了。

    如此一来,那苏忠怎能忍了这口气,就呼朋唤友聚众去了刺史府告状,便将这事情闹大了。

    李翊将事情说完,马车也正好到了刺史府。

    两人便不再多言,先下了马车。

    下得车来,卫玠便见到了刺史府前聚了许多人,而在那人群中的地上躺着个人。这人平躺在地,面上蒙着白布,显然是个死人,这便是那给掐死的苏府小妾。

    李翊也看到了这情况,便开口道:“晌午过后抬来的,怎么劝都不走。”

    卫玠听罢,便回道:“李先生,咱们还是先进府吧。”

    李翊点头,两人便从人少的侧门进了刺史府。

    一路到了二堂外,卫玠便听到里头的哭诉声,显然事情尚未结束。

    见此情形,两人就未跨门而入,而是绕到了门后,静静听着。堂内苏忠的哭诉不止,如同一个妇人,而与他同来的友人也在旁帮衬着。这些人都是城内的大户,有些人家之前就遭了盗,哭诉起来更显真情。

    此事于情于理,都是刺史府应管之事,他们聚众而来,萧璟便推拖不得。

    好一番劝说后,这才将这些人给请走了。

    这些人自出了堂间,便拭干了泪水,面容也毫无悲伤之色,显然方才的模样是装的。

    卫玠在旁瞧见了,不由的就往深处想了。

    待这些人走远,李翊便道:“三郎,我们进去吧。”

    卫玠便收了思绪,点头随他入了二堂。

    堂中,萧璟坐在主座之上,客座上卫玠的父亲——卫成谋与他见过的长史陆康都在。

    还有一人,他未见过,听了李翊的轻声介绍,他才知此人名唤庞勋,字功成,乃是这苏州的录事参军。录事参军统辖诸曹参军,位为从五品下,苏州的日常庶务,他是直接经手之人。

    卫玠二人进堂时,堂中四人正在议着事情。

    “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诸位如何看?”萧璟叹了口气,问道。

    客座上的三人中,陆康先开了口:“子玉兄,城中盗匪如此猖獗,是该整治整治了。”

    “确实到了整治之时。”卫成谋跟着说道,“再如此闹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些盗匪就得进我等的府邸了。”

    见两人都是这么个意思,萧璟便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此事就由庞参军去办吧。”

    抓拿盗匪本是庞勋职责之内的事情,可他听到此事压到自己头上后,却立时就诉苦道:“使君,不是在下不想办,只是此事不易办啊。”

    萧璟闻言,皱眉道:“你既有难处,那便说吧。”

    “哎。”庞勋叹了口气,“使君,如今城内灾民遍地,那些盗匪白日混入灾民中,夜间才出来。使君让在下去拿人,可在下实难分辨何是民,何是匪啊!”

    城中匪患已非一日,这庞勋自然是用过些手段,可都未见成效。之后,他又道:“如今刺史府的衙兵大多都给指派去了赈灾,现在就是想去查那盗匪之事,在下也是无人可派了。”

    这话说的实情,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

    萧璟听罢,眉头紧皱思索了起来。他知庞勋所说并非虚言,可眼下这匪患不除又不行,实在是两难啊。想着事情,他就见到了刚进来的卫玠与李翊。他请二人来,本就是为了此事,于是便问道:“立德、三郎,你二人可有良策?”

    李翊听罢,便道:“使君,这伙盗匪恐怕不简单啊!”

    萧璟问道:“何以见得?”

    “使君,请细想想。”李翊答道,“这伙人昼散夜聚,组织有序,寻常官兵做起来尚且难,更何况是盗匪之流。因而在下才言,这伙盗匪不简单。”

    萧璟听罢点头道:“确实如此,那立德可有办法抓捕这伙贼人?”

    李翊顿了片刻,还是摇头道:“在下无能,尚未想到良策。”

    萧璟随后又问向卫玠道:“三郎,你呢?”

    卫玠迟疑了许久,方才答道,“回使君,晚辈也无应对之策。”

    见二人都没办法,萧璟也未出言怪罪。

    “如今情势逼人,我等虽无良策,可也不能无所作为。”萧璟说完,对着庞勋道,“庞参军,我着你提领城防营,夜间入城巡查。有了城防营相助,你可有把握震慑这群宵小?”

    大周城防分内外两军,内军便是城内各衙门的衙兵,而城外便是城防营。如此,城内驻军便与城外援军互成体系,更利城防。

    这姑苏的城防营本有八百人众,但其中五百人早已随统领校尉,押着粮草去了江宁府。

    可这剩下的三百人,也非城内衙兵可比

    卫玠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想说话,可最后还是没出口。

    而那庞勋闻听萧璟此言后,便有了些底气。待萧璟话尽,他起身道:“既是使君定下的,那在下定会竭尽全力去办,必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再肆意妄为,扰城中安宁。”

    他本是军旅之人,有了底,说话也就豪气了许多。

    他这出身,也是萧璟如此安排的原因。听完他这番话,萧璟也起身笑道:“庞参军豪情,那此事就拜托阁下了。”说完,他对着庞勋拱了拱手。

    “使君客气。”庞勋还了一礼,“事情既已说定,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外军入城非小事,萧璟知道他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便点头应准了。

    之后,庞勋便对着众人一礼,转身走了。

第三十九章 城中大盗() 
事情说完,众人便散了。如今个人有个人的事情,便都各自忙活去了。卫玠与李翊两人结伴而来,也就结伴而去。

    一路走着,卫玠一路想着事情。

    见他如此模样,一旁的李翊便问道:“三郎,可是还在想方才的事?”

    见他识穿了自己的心思,卫玠便点头回道:“李先生知我。”

    李翊又道:“我观三郎方才似有话要说,可最后为何又不说了?”

    卫玠闻言,回道:“先生误会了,非是在下不言,实在是腹无良策,无从言起。”

    见他否认,李翊便笑道:“既是如此,那是在下唐突了,三郎勿怪。”

    卫玠听罢,笑着摇头后,突然求道:“李先生,在下有一事想请先生帮忙,不可先生可愿助我?”

    见他开口求助,李翊便笑道:“既是三郎开了口,在下安敢不从。”

    “先生说笑了。”卫玠也笑道,“既然先生答应了,那请移步随我去见个人。”

    听了他这个要求,李翊便点头答应了,随着他便到了那侧门外。

    马车已不在了,可柱子仍在那候着,卫玠便把他招呼了过来。

    “大柱兄弟,这是李先生。”卫玠说着,又对李翊道,“李先生,这是我家中的一位弟兄,名唤杨大柱。”

    杨大柱便是柱子的大名,他听了卫玠的介绍,便对着李翊拜道:“柱子见过李先生。”

    李翊听了,点了点头,算是认了。之后,他对着卫玠问道:“三郎,方才说要引我去见一人,可是此人?”

    “正是如此。”卫玠应了声后,便将所求之事说了出来,“事情是这样,柱子家中的老人与我有旧,托我为他谋个生计。我观其武艺不俗,就将他带了过来,先生可否酌情为他安排个事做?”

    李翊听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柱子。

    看过后,他便点头道:“嗯,是个好儿郎。既是三郎所荐之人,那便留下来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便让他在刺史府里做个衙役吧。”

    “多谢先生。”卫玠谢过后,又对着发愣的柱子道,“柱子兄弟,李先生将你留下了,还不谢过他。”

    “柱子多谢李先生收留。”柱子依言谢过后,皱眉又道,“只是柱子不想做恶人。”

    李翊随即疑惑的问道:“你何出此言?”

    柱子直回道:“那些衙役日日横行街里,柱子不愿做那样的人。”

    卫玠与李翊听罢,都笑了。

    笑过后,卫玠说道:“柱子兄弟,天下的衙役并非都如你之前所见的那般。既然李先生让你去做衙役,你依了便是。往后做事的时候多为百姓想,自然就不会成了那样的恶人。”

    柱子听了后,又想起父亲的嘱托,便只得点头应了,可脸上扔有不愿。

    李翊见了,就笑道:“三郎,既然他不愿便罢了。我看你身边也没个亲随,既然你说他武艺不错,那便让他留在你身边。如此也免得宵小之人轻视于你,更免得今日之事再发生。”

    卫玠如今无官职在身,听了后觉着不好,便回道:“先生,此事不妥吧。”

    “三郎多虑了,你是卫司马的郎君,又是使君亲近之人,带个亲随在身边是合适的。”见卫玠还要拒绝,李翊便又道,“此事,三郎就依我所言吧。”

    卫玠听罢,便点头应承了:“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先生了。”

    “举手之劳,三郎无需客套。”李翊说完,又对着柱子道,“既然三郎已经答应,那你就随我去吧。”

    虽然衙役并非正经官身,可到底是公门之人,必要的文书还是要办的。

    只是柱子不明其意,闻言未答,只是看向卫玠。

    卫玠见了,便点了点头,柱子这才随李翊去了。而卫玠自己也回了那签押房中,继续这一天的公事。

    忙完这一天的公事,他便离了刺史府。

    在回卫府的路上,卫玠便见到了许多江北来的灾民,也路过几处官府办的舍粥铺子。

    看着那些捧着破碗,聚拢在粥铺外的灾民,他若有所思,想到了什么。

    而这些灾民领到了稀粥后,就回了附近的破庙,如今这些废屋破庙都成了灾民们的栖身之所。在这众灾民中又有些特别之人,他们虽也如其他灾民一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他们却个个神龙活虎,显然并无口腹之忧。

    这些人也端着破碗,领了稀粥后回到这破庙中。

    只是进了庙后,有两人悄悄的聚到了一处。

    “哥哥。”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人道,“方才接到回报,弟兄们已把财货送了出去,二娘都已收到了。”

    他对着说话的那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此人两臂粗壮,手大如熊,虎口生茧,一看就是经年习武之人。这人听罢,便点了点头,之后问道:“兄弟,官府今日可有异动?”

    “回哥哥。”之前那人回道,“关城门时,有弟兄见到了城外的城防营进了城,看来官府是要对我们下手了。”

    原来这伙人便是城中的盗匪,而那大汉更是群盗的头领。

    今日苏忠闹事之事,城内百姓人人皆知,昨夜出了人命案子。他们自然也知道刺史府前的闹事,故而才会着人去探查官家的动静。

    “哥哥。”那人说完,问道,“咱们今夜还动手吗?”

    大汉听了后,摇了摇头:“如今风声紧了,今夜就让弟兄们好生歇歇。养足了精神,日后有的是机会。”如今灾民涌入了姑苏城,便给了这些山野盗匪浑水摸鱼的机会。他们便是趁着官府无暇他顾的时机,闹得城内的大户鸡犬不宁。

    之后,那大汉又问道:“兄弟,可探清是何人杀了那婆娘,辱了我的名声?”

    正如卫玠在那些公文上看到的一样,这伙人的确是盗亦有道。昨日的人命,实属意外,这群盗头领如今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手下动的手。

    “回哥哥。”大汉身旁那人说道,“弟弟我问了几个想熟的兄弟,都无人知晓。弟弟猜想,定是刚入伙那些人下的手。”

    这人说着,想了一下又道:“弟弟劝哥哥一句,哥哥还是暂且将此事搁下的好。万一将那人逼的急了,弟弟恐那人会去投了官府,若是那样,弟兄们可就危险了。”

    这兄弟二人中做兄长的一身好武艺,又仗义豪侠,颇有人望;做弟弟的心思细腻,善揣摩人心,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听了自家弟弟的这席话,大汉握拳捶了一下坐下的石阶:“兄弟说的是,只是哥哥按不下这口气啊。”

    那弟弟闻言,冷笑道:“哥哥勿恼,待回了山寨,弟弟自会将那人寻出来,也让那人知道天理道义何在!”

第四十章 水清则无鱼() 
月轮之下,卫府中,卫玠与绿竹两人相伴在那院中。

    这一夜的月亮,虽不如那夜中秋,可那皓月之光也是普洒大地。

    卫玠坐在门廊下,低头想着事情。

    而绿竹在他一旁,举头望月,随口问道:“三郎,近日公门里事情可多?”

    “尚好。”卫玠答着话,突然问道,“绿竹,你可知如今姑苏城内哪里的灶具最多?”

    绿竹听罢便答道:“家家户户都有灶具,三郎问这个做什么?”

    卫玠回道:“我想做顿饭,请他人吃。”

    绿竹又问:“三郎,要请几人?”

    卫玠笑道:“怕是有数万人之众。”

    “三郎在胡说吧。”绿竹听罢,嗔道,“如此多的人,怕是将全城的灶具都弄来,也做不了这顿饭。”

    卫玠点点头后,又问道:“那我一定要做这顿饭,绿竹可有办法?”

    “三郎为难奴家了。”绿竹皱着眉头,“这么大的饭席,我可做不成。”

    卫玠听罢,便不再问了。

    这一夜风平浪静,城中无一人家出了祸事,那些盗匪似乎都销声匿迹了。

    之后数日,亦是如此。

    只是天下只有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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