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在白肖这里是理所应当,但是为以前那个白肖买单,白肖心里又有点不爽,“也好,齐央这件事你来办我出钱。”
“大哥,你不去吗?那很没有诚意的。”
“去肯定是要去的,诚意我也有,但是得依情况而定,我曾经把狄云的骨头都打断了,我总不能贸贸然的就去吧!”
齐央原来以为白肖和狄云关系不好,是性格上或口角上的冲突,没想到都动手了。
那齐央也不能去啊!要是平白无故被打一顿那是真疼啊!齐央可没有那么多的奉献精神。
“大哥,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白肖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我好了?”
“要不让罗俊去吧!他年纪小又是学武之人,而且少年英才,应该会对这个狄云的胃口,让他先探探路吗?”
罗俊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身体底子好,能走能跳的,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伤口就不会再裂开了。
在伤兵营待了那么久,罗俊的手早就痒痒了,这几天罗俊已经请战了好几次了。
白肖怕拔苗助长把罗俊这棵好苗子毁了,所以一直强压着。
现在看来是该松松他的缰绳了,让他跑动跑动,不能一味的保护。
“罗俊,你给我进来。”
从金山县开始,罗俊就一直跟在白肖身边,没有变过。
所以白肖已经养成习惯了,有事喊罗俊一嗓子保证到,罗俊呲啦就进来了,把大帐的门帘都给扯下来了。
这也不能怪罗俊,这门帘是被他盔甲上的虎形肩甲刮下来的。
“大人,我一会给你缝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针线活罗俊也会。
白肖:“这个不忙,过个一两天我让你去办点事,你心里有点准备。”
“属下,愿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别没事老跟那些军中刺头厮混,你看看你学的这些都是什么?没事多读点书,让你送个礼就万死不辞了,我能害你吗?”
本来罗俊还兴致勃勃的,一听说是送礼,那脸色就阴了下来。
回复也变得有气无力,“喏。”
“再给你提个醒,这次可能有点危险,能忍则忍,如果实在忍不了我给你顶着。”
“喏。”这一声跟刚才有天壤之别。
白肖都觉得有点愧对程氏了,也就是罗俊的母亲,程氏就是因为不想让罗俊从军,所以才让罗俊跟着白肖的。
出现了反贼程氏才松口,白肖才能把罗俊带出来。
都差点对天发誓了,要好好照顾罗俊,罗俊却落得一个重伤垂危的下场。
会教导罗俊成才,罗俊却成了军中杀坯,好战的很啊!在这方面也就管犪能与之一较。
狄云如期而至,而在白肖看来有保存实力的意思,从幽州而来,按理来说怎么也要袭扰一下燕军啊!就算装装样子也是好的,可是狄云却什么都没做。
要不是狄云是白家的人,白肖恐怕又胡思乱想了,白肖就让罗俊带着几箱子大礼秘密送去了。
燕王绝对是一个大方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军中的辎重下面的将领可以随便动用,当然除了粮秣。
这个辎重就夹杂了很多的金银财宝玉器古董,如果在外面肯定有一群人疯抢,但是在军中还不如一块大饼子呢?当枕头都嫌硬。
就算军中有一些贪婪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这些辎重的主意,理由很简单有命拿没命花。
放在身上是累赘负重,总不是背着负重,到沙场上厮杀吧!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白肖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一个铜板都没出。
罗俊是拿着白肖的随身玉牌当信物的,很快就被狄云的人迎进去了,不过在入账的时候,旁边的士卒要收走罗俊背后的长枪。
那罗俊能干吗?他就是出入白肖的营帐,都没有放下兵器一说,更何况白肖还提醒过罗俊有危险。
更应该枪不离手了,“滚开。”
军中之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更何况罗俊毛还没长齐呢?狄云的近卫就围了上来,想给罗俊点教训。
罗俊还能怕这个,左手向后一踢,长枪就落在罗俊的手上了,“谁敢上来。”
如果说刚刚的罗俊是一个偏偏的少年,而此时拿着枪的罗俊就是吃人雏虎,那凶悍的气势,让一众的近卫都握紧了刀枪。
狄云的这些近卫,也都是军中老卒,在军中摸爬滚打十几二十年的,什么样的兵将没见过啊!
光凭气势就知道罗俊几斤几两了,都暗自叫苦,这就是个小杀才啊!
幸好这个时候李蜚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要不然真得死几个人了。
李蜚:“你就是七公子的人,进来吧!”
狄云看着罗俊提着枪进来,也有点愣住了,不过却没有动声色,喜怒不形于色,这对狄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七公子,有什么吩咐。”
狄云现在也是一头的虱子,就等白肖抓呢?难免态度上就有些谦卑。
这跟罗俊想象就不一样了,不是有危险吗?难道是笑里藏刀。
“大人,让我送来几箱金银,送给狄将军,说是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谁都有年少轻狂之时,这个礼我受之有愧啊!”
罗俊家教不错,读过的书比白肖多,他当然能听懂狄云说的话,但听懂归听懂,这就完了没有下文了。
“狄将军,有什么话让我代为传达吗?”
“回去告诉七公子,主家有令我会全力配合任凭驱使,如力有不逮请其见谅。”
罗俊本来就是为了活动活动筋骨来的,看到李蜚那一刻罗俊就知道这次没白来有高手,看见狄云也行。
怎么就发展到好像是自己人了呢?罗俊离开的时候就感觉没头没脑的。
狄云是亲自送罗俊出去,这样他才能摆脱那些监视的人一会,“李叔,你觉得这个罗俊怎么样?”
“少年英武沙场骁将。”
“看来白家七公子真的变了,连这样的英才人物都在其麾下效力,也许他真的能帮到我们。”其实狄云现在除了靠白肖,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罗俊回去之后,就把原话复述给了白肖,一个字都不拉,连语气都模仿了。
不管其中有什么事?这个锅罗俊不背。
白肖:“先下去吧!”
“喏。”
齐央也在一旁,“这话不对劲啊!”
白肖也觉得不对劲,就是说不出不对劲在哪,直到白肖想到了穿越前的语文老师,“语病。”
有时候从白肖的口中会蹦出一两个奇奇怪怪的词语,齐央也习惯了,而且以齐央玩世不恭的性格,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每次齐央都会问,“什么是语病?”
“狄云先说了全力配合,后说了力有不逮,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也许狄云跟大哥一样,没读过多少书,也不奇怪。”
齐央可真会说话,不过齐央说白肖没读过多少书白肖认,但要说狄云没读过多少书白肖不认,“狄云也是世家子弟还是榜眼出身啊!读过的书可不少。”
齐央沉思了一下,“那其中的深意就多了,全力配合应该代表的是狄云的意愿,而力所不逮就有很多原因,总归为内部原因和外部原因。”
“如果是内部原因,也就是说狄云没办法掌握手下的部曲,这种可能性不高,狄云是半个白家人,下面的将官谁敢惹白家啊!”
“如果是外部原因,那就有的说了,大燕、杜家、皇室,都有理由从中制肘,最多只有先后之分,没法真的剔除哪一方。”
齐央说了很多,白肖却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好了,狄云可以用但不可全信。
这就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思维,白肖已经慢慢学会了。
第八十九章 剑指西京()
幽州来援,朝廷大军这边的底气更足了。
现在秋收也已经结束了,之前冀州大地上随处可见的一片黄色,现在已经变成了军中的粮秣储备充足。
在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也就是万家团圆的日子里,杜昂姜显发动了反攻。
声势之浩大,超出了之前的所有战事。
白肖也有点想家了,可是还要杀人,而且还是杀自己人,那心里不是滋味啊!
白肖以前是不爱吃月饼的,觉得那东西还不如馒头好吃呢?现在白肖做梦都想咬一口啊!
不过此时对白肖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朝廷大军反攻,没白天没黑夜的,太不爱惜底下士卒的身体了。
白肖都跟着受挂累,朝廷大军不休息,那白肖所处的大燕前军也不能休息。
即使是过了中秋,那夜空中的圆月照样贼亮,不敢说有如白昼,但目力好的可以在夜空下视物了。
那更是给朝廷的大军提供了便利,夜袭夜袭你夜袭个一两次也就完了,连续三天六次夜袭,每次都跟决战似得。
弄的白肖是白天打盹晚上干,这又不是玩女人,用得着这么拼吗?
晚上的战事都这么激烈,更不用说白天的战事了,惨烈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双方退兵之后沙场中央就是人间地狱。
那尸堆一个比一个高,还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脑袋里那根弦是一直绷着,总有断的一天,有一天白天白肖实在是受不了了,躺尸堆里就睡着了。
身上只放了一具尸体,白肖就认踩了,也要补一觉。
可是当白肖醒的事,身上就不止一具尸体了,推都推不动啊!
“人呢?都去哪了,救我出去啊!”
就白肖这一嗓子,差点把收尸队的兄弟吓尿,这大晚上到处都是尸体,还有听到叫唤。
亏得齐央白简等人没有放弃白肖,一直在寻找,否则白肖还不知道要躺到什么时候呢?也许就躺一辈子了。
白肖被众人扒拉出来,弄的全身上下都是血。
齐央:“大哥,你伤哪了?”
“没事啊!”
“你不会在睡觉吧!那你可真会找地啊!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急坏了。”
睡觉这件事白肖是不能认的,认得不有损自己高大光辉的形象吗?
白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着打着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尸堆里了。”
白简那在白肖身边这么长时间,可不是白待的,“少爷,我看你是太累了,赶紧抓紧休息休息吧!说不定晚上朝廷的官兵又杀上来了。”
这配合的相当默契了,都不用说话。
突然昏倒这种事,最近几天在军中很常见,这种程度的厮杀谁也受不了啊!齐央就放下了心中的不满。
“糟糕。”
白肖第一个反应就是齐央在自己睡觉的这段时间擅作主张了,“你不会做了什么吧?”
“我派人去通知了狄云,当时你没回来又没有你的尸体,我还以为你被俘虏了呢?当然想通过狄云照看照看了。”
这都快到子时了,想再去找狄云不可能的,只能先挺过今晚再说,等明天上沙场的时候表现的突出一点,狄云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白肖不知道,就是齐央的这一个通知,已经在朝廷的大营中引起了暗潮汹涌。
杜昂对军中内部的把握事无巨细,远超出姜显这个主帅,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
更何况是幽州军是动向呢?幽州兵是外来兵马,而且还曾经投靠过大燕,那跟叛军就没什么区别了。
一步踏错终身错,谁让你做过错事的。
狄云在俘虏营中找人,总不能自己一个人找吧!那不是大海捞针吗?狄云就找了很多人跟着自己一起找。
都是狄云认为的心腹,但是杜昂在军中威信太高了,是很多兵卒崇拜的对象。
杜昂随便的抓了一两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杜昂第一个反应白肖怎么可能被俘虏呢?
第二个反应就是白肖要是被俘虏了,那么肯定能引来玄武司啊!白肖肯定是带着皇命的。
他要是完成不了,皇室肯定会派新的人过来,那么杜昂这边不是间接的坏了大事。
这就不是杜昂一个人该承担的了,上面不是有一个大皇子姜显吗?拉进来一起承担啊!
姜显听说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俘虏营翻了个底朝天,连安排夜袭的事都顾不上了,夜袭少了一两次无伤大雅。
今天停止夜袭,明天夜袭也一样。
一次夜袭,又打不垮大燕,大燕的军队那可是非常顽强的,朝廷大军猛攻多日,硬是站在原地不动窝。
如果白肖要是有什么好歹,那说不定牵扯什么乱糟事呢?孰轻孰重姜显拎的清。
白肖因此好好休息晚上,这一晚上姜显杜昂狄云谁都没睡。
等他们看见白肖好好的站在沙场上,那一个个都想骂娘了,合着这一晚上都白忙了。
那一个是怨一个,姜显在埋怨白肖的同时,也把杜昂给埋怨上了,谁让是杜昂说的白肖被俘。
杜昂则是把狄云记恨上了,可是又不能明说,他的消息来源又不正。
杜昂只能把怒火发在沙场上,这一白天朝廷大军的进攻是格外的激烈,好像是杜昂连续下了好几道死命令。
沙场上的死命令是什么?就是你完不成命令,那你就得死。
统兵的将领面临着生命的威胁,那么对待下面也不会留手,谁也不想死。
一天下来,大燕前军死伤近三成,要知道现在的前军,除了白肖这一支的部曲,剩下的那都是燕人部曲。
也就是说朝廷大军死伤的会更大,这在搞什么?这反攻才刚开始没几天啊!就这么乱来,那以后还怎么继续了。
两军对垒,那就讲究着按部就班,疯狂那可不是常态啊!会把大军拖垮的伤人伤己。
好在杜昂只是一时的气愤,不是永远的失准,次日战事的节奏就恢复了原来的水平。
白肖总感觉慕容卓在等待着什么?否则没有必要在冀州边界处跟朝廷大军硬杠啊!打天下又不是儿戏赌气。
大燕隐忍两百余载,当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也许大燕在塞外崛起也就是着几十年的事,但也不至于如此的虎头蛇尾。
而且葛洪又失踪,白肖不了解葛洪,还不了解齐央吗?纵横神峰这一脉出山的人,那都是深不可测的。
直到局势上出现了一个变数,白肖才渐渐的摸得到慕容卓的脉。
云州的战事发生了改变,进入云州的朝廷大军,在一夜之间被吞并了,前几天还占尽上风呢?没人知道是怎么输的,因为传过来的战报太过离奇了没人相信。
竟然说位于云州的燕军打不死,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还能砍一刀不死了,很多人都觉得收复云州的将领是为了推卸责任减轻军法才这么说的。
白肖也是这么觉得,但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一些事情,那就是大燕在云州,还有一股重兵。
云州疆域辽阔,远超幽州和并州,虽穷山恶水漫天风沙,但却是极佳的藏兵之地。
可是在这里藏兵有什么目的呢?总不能留着下崽吧!
白肖看着齐央,“云州,附近是哪个州郡啊!”
“不是吧!大哥,我知道你以前不学无术,但也不至于连常识都不知道吧!云州附近不是并州就是雍州了。”
齐央突然站了出来,“西京。”
白肖也深吸了一口气,“长安。”
西京长安,那可是多朝古都,其战略位置一点都不比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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