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这货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来到了云州之后,上有堂叔罩着,下有一票刻意奉承的商贾吹捧着,哪里有用过脑子的时候?
自然,脑水的位置都已经快被板油给占据了,而今日这样的场面,直接就让陈胖子认为刘绅这个王八蛋背叛了自己叔父,投靠段少君,当场就一面吐一边揭起了刘绅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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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啊,想不到,许正那小子,还是蛮有头脑的嘛,居然能够想到分而治之的离间手段,这么轻松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哈哈哈,妙哉!”段大公子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单单是陈胖子说出来的那两件与刘绅有关的破事,就足以让刘绅秋后问斩,至少该不该抄家什么的,那就得看上官的意愿。
而段某人自然就是那位上官了,陈刺吏嘛,还是乖乖的洗洗睡吧为好,刘绅那货肯定不会甘心死贫道不死道友的。
“很好,你快点赶回去,告诉许正,赶紧把刘绅那家伙藏起来,一定要藏好,切切不可让人查知,另外,给本公子看好了县衙大牢,别说是陈刺史来要人,就算是公主殿下现在来要人,他也不许给我松一根手指头,明白吗?”段少君负走在房间里绕了两圈之后停下了脚步,朝着这名前来报喜讯的亲兵吩咐道。
“公子放心,小的们一定会看好县衙大牢,连一只蚊子都不会放其走脱,公子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小的就先告辞了。”亲兵拍着胸口努力向段大公子保证道。
段少君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这名亲兵赶紧回去,这才坐倒了脸色惨白表情却又显得惊愕的徐右军跟前。“兄台为何是这等表情?”
“那陈胖子居然会愚蠢到这等地步?真想不到……”徐右军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段少君嘿嘿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小弟也觉得,这位陈胖子果然是一位猪队友的成功典范?”
“……那个贤弟,这个猪队友乃是何意?”徐右军知道段少君说的肯定没啥好话,但仍旧好奇地问了一句。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意思嘛,就是说如果对手很强的话,那么你别怕,只要你努力,你和队友配合好,还是有希望赢,所以不需要害怕。
但是你的队友如果像猪一样愚蠢而又胆小,你去厮杀,他却在旁边畏畏缩缩,不去帮你,遇到事情第一反映是跑,又或者是给你添堵的话,那么即使敌人比较弱的话,也会失败。”
段大公子的解释,让徐右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此言大善,嘿嘿,这句话还真是够贴切的,就以陈胖子那体魄,可真是恰如其份的猪队友。”
“哈哈,兄台此言大善,来来来,为兄台妙语,咱们尽饮此杯。”得到了好消息,最大的难题已经有了突破口的段大公子很是心情愉快地举起了酒杯,与徐右军痛饮起来。
许正仍旧呆在牢房外在,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那些商贾呕苦胆汁一面控诉刘绅那个王八蛋有多不仗义。
其他的亲兵都像躲瘟疫一般离那间散发着强烈异味的牢房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只不过,对于许正这种奇葩人士而言,能多听点八卦比啥都好,只要不让自己也蹲到马桶边去思考人生就成。
正自听得兴灾乐祸的当口,一名表情阴沉的亲兵跑到了牢房跟前压低了声音在许正耳边小声地嘀咕道。“正哥,人来了,来了一大批的刺史府的差役,数量可不少。”
“来了?那行,咱们过去好好吧,这边就交给你们俩了,可不许放走一人,明白吗?”许正不无遗憾地站起了身来,朝着那两名留守牢门的袍泽吩咐了句。
“放心吧,除非咱们哥俩咽气,否则谁也别想开这个门。”这哥俩挺胸收腹地摆足了忠勇的架势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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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正咧了咧嘴笑骂了两声就步出了牢门,走到了县衙监牢大门外,就看到了四五十名差役就围在大门外十数步处,而立身在最前方的则是一名身着官服的官员坐马背上,一副鼻孔看人的轻蔑模样。
“你就是这些人的首脑?”看到了许正走了出来,马背上的官员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开口喝问道。
“你他娘的谁啊?别以为你骑在马背上就可以拿鼻孔瞧人。”许正看到这货的嚣张模样,不由得大怒,扭脑袋冲身边的同伴吩咐了声之后,阴阴一笑喝道。
“本官乃本州司马,在本州治下,尔等居然无故擅自扣押云州良民百姓,该当何罪!”钱司马仍旧安坐在马背上一脸吊样,很是轻蔑地打量着许正等人。
“区区一个云州司马,有个屁用,我家公子乃是云州别驾,我等奉其之命,捉拿一干作奸犯科之云州奸商,怎么,莫非你个云州司马跟那些奸商有什么牵扯,还是说你们本就是一丘之狢,才会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在光天化日之下意欲蛊惑属下官吏,想要劫牢不成?”论起嘴皮子功夫,段少君手底下的亲兵之中,许青许正这对好基友可排二三名。
但若是论及耍无耻和耍无赖而言,要以许正胜出更多,这货的脸皮厚度虽然及不上段大公子,但铁定要比许青那个还残留着文青气的哥们要强上倍许。
“你!你休得胡言,本官乃是堂堂正正的朝庭命官,岂会去劫自己下属的监牢。”云州司马让许正这话给憋得二佛出窍一佛升天,泥玛,你才劫牢,你全家都劫牢,本官这么一位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去干那种只有忘命之徒才干的事。
“正哥,马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转身进了大门的那名亲兵又一脸坏笑地溜了出来,手里边牵着的正是许正那货的座骑。
许正接过了缰绳,翻身跃上了马背,唔……很好,自己在台阶之上,原本没骑马的情况下,自然需要仰视骑在马背上的云州司马,不过现在嘛,对方不得不仰视自己了。
787。第787章 兄弟们也就混口饭吃不用卖命吧()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平等的对话交流了,那个谁,司马是吧,你刚才说啥来着?”许正在座骑背上扭了扭屁股,然后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冲那一脸愕然的云州司马勾了勾手指头说道。
“……你,你这厮是什么意思?”云州司马不由得大怒,泥玛,明明在台阶之上,居然还骑马,这分明就是赤果果地在挑衅自己,过份,太过份了。
“没什么意思,主要是你许爷我更喜欢用鼻子看着别人说话而已。”许正嘴角一歪,继续仰着脸,努力让自己的鼻子对准云州司马的方向说道。
这话一出口,一票亲兵全都笑得东歪西倒,而云州司马所带来的差役全都整齐划一在内心里边卧了一大个槽,靠,这货也太无耻了吧?而且还居然这么过份地对州司马说出这等冒犯之言。
正所说主辱臣死,一票差役为了拍好州司马的马屁自然喝呼出声,手中的铁尺、铁链,腰刀纷纷亮了出来,摆出了一副要为云州司马出气的花架势。
“怎么的?你们这些家伙,难道想要动手不成?弟兄们,横刀出鞘,莫要让这些王八蛋小看了咱们这些云州别驾的亲兵。”许正眼皮一翻,冲身边歪了歪嘴角。
一声令下之后,十数柄雪亮的横刀出鞘,而亲兵之中,两名负弓的亲兵则后退到了大门外,取弓在手箭搭弦上,直接就瞄向了云州司马。
这位云州司马哪里见过这等蛮不讲理的架势,吓得直接就滚鞍下马,躲到了座骑后边。“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想要干嘛,想要谋弑本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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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就连比耗子胆大不了多少的家伙,居然还是掌管云州军政的司马?”看到这货那副狼狈的模样,许正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休要猖狂,本官警告你,速速将你们关押的云州良民百姓放了,不然,体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从座骑背后龟缩回到了差役包围当中的云州司马总算是恢复了些许的勇气,不过底气实在是不足,说起威胁之言,也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行啊,你有本事不客气给许爷我瞧瞧。”许正连眼皮都懒得翻了。“弟兄们,守好大门,若是有人,胆敢闯至距离大门阶下十步之内,格杀务论,当然,若是你这位司马敢走过来的话,当然不会干掉你,但是,许爷我会好好的给你挑上一件热闹的房间,如何?”
“你,你们这些家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这些差役,莫非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还不快给我上!”司马给气的嘴都要歪了,看到身边的差役除了把自己包围在其中之后,拿着武器,非但没有谁敢朝前一步,甚至对面稍有什么动静,一个二个便会向后退得飞快,简直比惊弓之鸟还要容易受惊。
“钱司马,你让咱们弟兄抓个贼还行,可对方都是别驾的亲兵,咱们弟兄若是伤到了对方,那可就吃罪不起。”为首的差役头子哭丧着脸,朝着钱司马连连作揖道。
“你,你这个混蛋,居然连本官的话都不听吗?”钱司马气极败坏地一耳括子甩了过去,直接把差役头子给抽了个踉跄。
差役头子直接捂着脸就跪倒在地。“司马,你就算是剁了小的,小的也不敢。”
“是啊钱司马,弟兄们当差役,也就是混口饭吃,您总不能让大家伙把性命都给送了吧?大家伙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旁边的差役开始群情汹汹起来。
泥玛亏得你还是个云州司马,自己有本事自己去跟对面单挑啊,没那胆量,却只知道寻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差役的茬有个毛线用。
钱司马勃然大怒,抬头一扫。“你们,本官的话你们也敢反驳?!”可问题是,往日根本不敢正眼打量自己的这些差役此刻则一个二个表情僵硬,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钱司马身上。
看得钱大司马浑身发毛。“你们想做什么,本官奉刺史之命,着你们去拿下对面那些贼子,怎么的,非但不听本官的命令,还想造反是吧?”
“钱大老爷,您是官身,可咱们都不是,再说了,我等皆是刺史衙门的差役,听从的是刺史大老爷的命令。要不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先斥退了云州别驾的亲兵,小的们自然会照刺史大老爷的命令行事……”藏在人群里边的一名差役阴阳怪气地道。
“你们,你们这群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跟本官作对!”云州司马直接就气得三尸神暴跳,卧槽,这些家伙还真他娘的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
平日里在州城里边作威作福,好像有多能耐,现在看到一票军汉杀气腾腾的蹲在这,居然就直接焉得跟一票刚刚打了防疫针的瘟鸡似的。
“钱司马,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大伙可没有敢跟您作对的心思,可是对面那帮军汉杀气腾腾的,您也知道,这是边镇,那些军汉杀起人来可是不问清红皂白的,小的们又岂是对手?”
那名挨了一大巴掌的差役头子无奈地又凑上了前来,忍气吞声地陪着笑脸道。总算是有了个台阶可下的钱司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差役头子,然后目光怨毒地扫过这票出工不出力的差役。
这才转过了身来,面对着那些身上杀意生腾,打量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待宰羔羊从哪里下刀比较适合的军汉,钱司马也不由得心底一阵发寒。“行,你们这些丘八等着,本官今日若是不让你们吃吃苦头,本官就不姓钱!”
“阿明!”听到了钱司马之后,许正两眼一眯,狰狞地笑容犹如地狱里边刚刚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听到钱司马的话没!”
“听到了……”阿明,就是站在大门靠里位置的一名持弓搭箭的亲兵,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搭弦的长箭已然振弦而出,仙嗡之声中,正准备牵着座骑离开的钱司马就感觉到了座骑脚步一顿,旋及狂燥地嘶鸣起来,扬起前蹄在空中连蹬数下,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抽搐。
钱司马这才注意到,马颈的位置上,插有一根几乎贯穿了整个马颈的羽箭。钱司马的脸瞬间白得就像是塞北寒冬的雪,又像是那刚刚刷了石灰的墙。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撅起屁股就直接朝着远处爬去,一面爬一面大叫救命。
一票差役呆呆地看着这位官老爷的丑态,愕然半晌之后,很有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以免拦着这位司马老爷爬行方位。
许正等人看到了这位钱司马的表现之后,差点笑得摔下马来,泥玛,一开始还以为这货有多硬,结果呢,就是一个样子货,就跟猪尿泡似的一戳就瘪了。
钱司马连滚带爬地逃了过去,而许正等人笑得兴灾乐祸不已,而那些差役们在钱司马逃窜之后,自然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去面对这票兵痞大佬爷,全都一轰而散。
看到了这样的情形,许正一脸得意之色地翻身跳下了马来。“一帮子怂货,行了,弟兄们继续看好,若再有人过来,继续这样对付,我还真不行了,就这些没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差役,难道还能硬得过咱们这些纯爷们不成?”
这话顿时惹得一票弟兄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显得嚣张而又跋扈。他们终究是上过了战场,见过了大阵仗的人,自然,面对这样的小场面,面对那些只懂得欺负小老百姓的差役们时,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而许正牵着马回到了县衙大牢大门内之后,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虽然方才表现得极为嚣张跋扈,但是许正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也等于是替自家公子把云州的官员往死里边得罪了。
钱司马就算是再怎么中看不中用,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庭官员,更是那位陈刺史的铁杆,想了一会之后,许正甩了甩脑袋,管他娘的,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再向公子请罪就是了,总不能放跑了这些混帐商贾才是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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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钱大司马,您这是怎么了?快,快点来人,赶紧扶住钱司马,你,还不快点去叫个医者过来,没看到钱司马身上都有血吗?!”刺史衙门外的差役看到钱大司马踉跄而至,身上都还沾染着血迹,不禁大吃一惊,赶紧窜下了台阶扶住了这位倒霉的钱司马。
“本官死不了,这是马血。”钱司马又气又怕地喝道。“陈刺史安在?本官有紧急要事,求见刺史,还不快去给本官禀报,若是耽搁了,你们吃罪不起。”
正在处置着手中事务的陈刺史听闻那钱司马一身是血地窜了过来,陈刺史不禁一愣。肿么回事?自己不是让钱司马去把自己侄儿给带回来吗?
他可是带了几十名差役过去的,怎么还一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窜回来了?
“来人,快快有请钱司马过来一述。”陈刺史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现在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明白,肯定是让钱司马去领人之事并不顺利。
但问题是,堂堂司马,居然会闹得如此狼狈,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不大会的功夫,钱司马就窜了进来,看到了陈刺史安坐堂上,钱司马就带着哭腔地朝着陈刺史喊道:“还请刺史为下官主持公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且详细道来,本官自会为你作主,其他人,还不退下。”陈刺史看到一身血污与灰垢的钱司马,眉头跳个不停,直接驱散了闲杂人等,来到了钱司马跟前低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我那侄儿呢?”
第788章 贤弟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第七百九十章
钱司马开始泪声俱下地向陈刺史诉起了苦来,当然,他钱大司马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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