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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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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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真的哭了起来,徐荣发上前就给他一巴掌骂道:“妈的!我们不必害死你,直接就能杀死你,你再装出这副脓包相,老子立刻就宰了你。”
  说看枪嘴又移到他的额角上,克拉夫斯基果然又吓得不敢再哼了。
  唐烈道:“我早就发现你们眉来眼去了,你在回答问题时总要看看他们,我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我杀了他们。一方面使你没有顾忌,再方面也是绝了你的归路,现在你总可以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了。”
  克拉夫斯基可怜兮兮地道:“唐先生,现在我连使馆也回不去了,你即便不杀我,使馆也要杀我,你说我该怎么样才好?”
  唐烈道:“我可以掩护你逃亡。”
  “那我更惨了,我的家人都留在国内,他们会被放逐到西伯利亚去,过着非人的生活。
  唐先生,我愿意合作,回答你任何的问题,但是你必须给我安排一条活路。”
  唐烈想了一下道:“可以,我可以安排一下,把你秘密交给广州,那边的革命军政府有能力庇护你。”
  “交给革命军,你们不是敌对的吗?”
  唐烈道:“在某些地方是的,但是在对外国人时,我们的目标则是一致的,因为我们都是中国,我们虽是敌人,但是在面对一个更大的共同敌人时,我们又可以暂时合作的。你是搞情报的,当知道情报人员的敌友关系是十分微妙的,我虽然也捉革命党,但是在国际间的情报上,我跟革命党是互通消息的。我不要你这个人,但他们可能会接受你,而且我会做得很秘密,不会让人知道你已叛了国,这样就可以保全你的家人了。”
  克拉夫斯基再也没有选择了,他只有接受了唐烈的安排,唐烈只问了关于他本身的问题后,就把克拉夫斯基交给了大雷神总部来接手。
  因为他必须维持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是大雷神的成员,这对他的工作是十分重要的。
  唐烈问知他本被俄国人视为眼中钉的原因了,那还是一些老的 结。
  流浪的白俄在上海聚结,形成的反共产组织,很令俄国现时政府头痛,极力想瓦解他们,可是这批人在唐烈的包庇下,动之不易。
  而各国租界政府也在无形中支持他们。
  老毛子那时还没有强到能跟其他国家正面作对,无法施加压力使各国政府驱散那个组织,只有动用枪手、暴力或是中国方面的共产主义信徒来对付他们,但有唐烈在,这个办法就行不通。
  再者,国际共产也极力想在上海谋求发展,也受到了唐烈的阻挠。
  所以,他们必须除去唐烈。
  决策和指示虽然来自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新主人,但是在中国主其事,而且提供建议最力的却是使馆一等秘书乔布林。
  使馆在北平东交民巷,乔布林也是外交圈中的名人,奇怪的他却是出身贵族,而且是俄国的外交世家子弟。只是在俄国革命时,他见机得早,参加打倒沙皇的革命行动,所以仍然是新贵,没有像其他贵族一样倒下去。
  他今年才三十五岁,独身未娶,一头金发,风度翩翩,相貌英俊,身材俊伟,会六国语言,谈吐风趣,口才又好——是个十分理想的外交人才,而且他生性风流,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常是外交圈中的命妇名媛的闺中良伴。
  这样的一个人,谁都不会想到是一个大阴谋策略家,每个人都以为他担任这个工作,只是为了便于跟各国使馆建立良好的关系。
  因为俄国新政府缺乏外交人才,他们在欧洲各国的使馆人员都粗鲁不文,关系处得相当坏,很多事情都办不通。
  中国是亚洲的第一大国,国势衰蔽,内乱不已,每个国家都想在这儿割一块肥肉,使馆的工作便十分重要。
  大家各显神通,攫住机会就不肯放松。
  因此,也都把最佳的使节人员派到此地来。
  俄国的国势不是很强的,早些时候的沙皇政府,跟日本人在东北开了一战,输了个灰头土脸。
  而后他们又经过一次大革命,推翻了沙皇政府,组成了社会主义联邦政府,元气未复,在外交争执上是吃点亏的。
  不过由于乔布林的关系,倒是跟大家相处得还不错。
  对这样的一个人,谁都不会怀疑他另有多大作为的,所以他也能间接地探索到许多国际问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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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唐烈一直也没对这个人注意,直到雷神总部在克拉夫斯基的口中得到的情报,才知道这个人的危险性。
  唐烈也决心要除掉这个人,不管是为了国家,为了自己,他都必须消灭这个可怕的敌人但是,对付乔布林却没有这么简单。
  第一,他在北平使馆中,那是一个特区,也不能采取暗杀的手段,那会引起国际间的公愤,乔布林又是个人缘很好的人。
  第二,在北平,唐烈的势力达不到,他这个执法主任在那儿没有班底。
  第三,乔布林十分狡猾,他很少单独出来,行动时虽没有保镳,却必定邀约了一两个贵妇或名女人作伴,想弄成秘密失踪都不容易。
  唐烈摒挡了一切事务,只带了两三个人,悄然地来到北平,此行绝对秘密,但他也束手无策。
  唐烈没有去找曹铭,他知道若是透露了此行目的,准保吓破了曹氏兄弟的胆,也一定会死命阻拦他进行这件事。
  曹氏兄弟不能找,但有个人却是能找的。
  那是北洋直系军的代表方子超,跟唐烈的交情莫逆,目前在直系军的显要中正红得发紫直皖对垒,那是在别的地方,在北平,倒还是相安无事,总理衙门是皖系的天下,但是直系的许多将领们,照样在北平设立了驻京办事处,成了半正式半官方的机关,一样办公、做外交、跟外国人搭关系。
  方子超少不得又是这个圈子里的要员。
  唐烈找上门去,见方子超还真不容易,一路上寨小金锭子做意思意思,拜托那些门房替他把名片递进去。
  方子超接到名片,原先还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问明了相貌形态后,才知道是真的,连忙迎了出来,握住了唐烈的手道:“唐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先着人知会一声,否则兄弟就摆出仪队来接你了。”
  唐烈一笑道:“子超,我要是肯公开地来,还怕少了接的人,我只要一通电报给老曹,要他亲自来接,他有胆子不来,我就佩服他。”
  方子超笑道:“那唐兄是秘密执法而来了,这次又是谁倒楣?不会是兄弟吧!”
  唐烈道:“主要对象不是你,但你脱不了关系。”
  方子超倒是吓了一大跳。
  唐烈又笑笑道:“你放心,我要是真的对你不利,就不会来找你了。”
  方子超这才吁了口气道:“兄弟也在奇怪,兄弟一直对唐兄情同莫逆,没有什么对不起唐兄的地方,唐兄怎么会找到兄弟头上来呢?究竟是谁得罪了唐兄呢?”
  “我要干掉一个人,俄国一等秘书乔布林。”
  “什么?是他?那个花花公子?唐兄别开笑了,他一直在北平,从没到过上海,不可能与唐兄发生冲突的。”
  唐烈冷笑道:“你们的情报做得太差,才把他当花花公子看待,此人狡猾似狐,是个最具危险性的人物,暗中在你们直系北洋军中,不知埋了多少颠覆的种子。”
  说着他把克拉夫斯基的口供给方子超看了,其中包括了乔布林在东北的计划与布署。
  方子超看了冷汗直冒道:“东北是日本人闹得凶,他说组织什么中苏人民友好同盟,帮助我们抵制日本人。我想反正是他们外国人互相勾心斗角,对我们有益无害,所以才帮他一点忙,那知道他竟然包藏祸心。”
  “子超,你实在太天真了,外国人都想在中国啃一块大腿肉,那一个是真心帮你忙的?
  这个乔布林已经把箭头指向我头上,为公为私我都不能放过他,所以才找你帮忙。”
  方子超的眉头才皱。
  唐烈已道:“老方,我可是凭着朋友交情来找你,找上你就不容你推托,否则你就是不交我这个朋友了!”
  方子超忙把困难的话 下肚去,他知道必须表明一下态度了,权衡之下,他既需要唐烈这个朋友,也惹不起唐烈这个敌人。
  他慷慨地一拍胸膛道:“没问题,唐兄,你说要我如何效力吧!就算你要我拉上一营人开去进攻俄国攻使馆,我也豁上干了,要朋友是干什么的!”
  明知道无可推托,乾脆表现得漂亮些,方子超毕竟是个很上路的人,何况,他经手的几千万帐目,全在唐烈的掌握中。
  唐烈要坑他一下,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唐烈笑笑一拍他的肩膀道:“好朋友,子超,你没叫我失望,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叫你为难的,我更知道这件事不便敞开来干,否则就不会找你了,因为我晓得你跟他一起常逛八大胡同。”
  方子超红了脸道:“那只是人情应酬而已。”
  唐烈道:“我也知道他跟一个叫赛玉花的红姑娘打得火热,是你给拉的线。”
  方子超苦笑道:“那是胡闹,赛玉花原是直系军方的一个督军姨太太,那个督军失势被枪毙了,她沦落进了八大胡同,跟我以前认识而已。”
  “她的花名还是你起的,一家小报上特别报导过。”
  方子起更不好意思道:“干我这份差事,手上不能没有几个名女人,那些北方大老粗来到北平,就喜欢找名女人,那差事就落在我头上。天知道,一些名门淑女,那里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我没办法,只有制造一些名女人,而且是我调得动的,才能应付。好在那些大老粗不挑剔,他们只要名字照片常上报的名女人就满足,所以我必须要使这些女人常常见报,才能满足那些王八老爷的虚荣心。”
  “别的不说了,赛玉花是否肯听你的话?”
  “那当然,她靠我而走红,也靠我的推荐,才能粘上一些大老倌,她对我比她的老子还孝顺呢!乔布林看上她,是为了她的花名起得好,她跟八国联军时那位状元娘子赛金花赛二爷只有一字之差。乔布林是个不甘寂寞而又爱出锋头的人,他才要我介绍赛玉花,想成为八国联军的统帅瓦德西第二,过一下瘾。”
  唐烈冷笑道:“我知道,他故意要造成他花花公子胸无城府的形象,好让大家对他放松戒备,他若真是这样一个人,又怎能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呢!”
  方子超对讨论这些兴趣不高,他只是问道:“唐兄,你究竟打算如何?”
  “目前什么也不打算、我要割他的靴腰子。”
  方子超笑道:“我的老哥,你要用这个方法还不容易,不用我介绍,她也会拿你当祖宗的。”
  “我可不像方老哥这么吃得开。”
  “别的姑娘不敢说,这位赛三节可一定对你巴结十分,因为她的身家有二十多万,也是委托兄弟经手,托唐兄转存在上海,她还会不拿你当活祖宗吗?”
  唐烈一动道:“有这层关系,那就太好了,还有我想知道的是,她对乔布林不会动真的吧?”
  “怎么会呢?他们都是为了出名,谁都没顶真,否则就玩不起来了。赛三节历劫风尘,除了银子外,对谁都不会认真了。不过你老哥可难说,她对你不但是久仰大名,而且倾心不已,知道你去找她,她不乐疯了才怪!”
  唐烈道:“还有,我必须换个模样,换个身份去,她的嘴靠得住吗? 了风声,我这一趟就白跑了。”
  “这个,唐兄请放心,这个女的是葫芦口。”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说她下宽上窄,该喧扬的她不会放弃,该守密的她一个字儿也不会 漏,何况她这一生积蓄,全在你老哥身上,那怕砍她一千刀,她也不会误你的事的。”
  “好极了!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认识这娘们儿了。”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不过,唐兄,你不是光为割乔布林的靴腰子而来吧!”
  “我要割他的脑袋,而且必须在光明正大,众目暌暌之下,公开地割,这样才能给老毛子一个警惕,叫他们以后不敢找我的麻烦。”
  “那你找赛玉花有什么用呢?她跟乔布林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谁都不当回事儿。”
  “这 是第一步,以后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老兄尽力配合得好,不怕他不上钓。”
  他又低声说了他的计划,而且还作了必要的吩咐。
  方子超流露出钦佩之色道:“唐兄,你这计划真高,以他的习惯和性情,是非上当不可的,只是唐兄,你得注意一点,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有绝对的把握,否则我就不采取这个方法了。”
  八大胡同中的翠华书寓,是第一名妓赛玉花寄榻的香巢,赛玉花是借用了前辈名妓赛金花的芳名,改了一个字。
  赛金花是八国联军时的名女人,多亏她与联军统帅,德国的瓦德西将军的一段交情,才保全了这个文化古都,使得瓦德西下令,没让联军采取报复的手段而毁城,那是一个脍炙人口的韵事。
  方子超是个天才,他起了这个赛玉花的花名,果然就把这个女人捧红了。
  赛金花好作男装打扮,一般人戏称她为赛二节,赛玉花也跟进,照了几张俏皮玲珑的男装相。
  方子超再找人凑热闹,喊她为赛三爷,果然越叫越红。
  赛二爷有个瓦德西,赛三节也有个乔布林。
  乔布林自然不能跟瓦德西比,且赛三爷比赛二节究竟也差上一截。
  但因为现在不是兵荒马乱的八国联军时代,人们也有足够的闲暇去注意这些风花雪月的韵事。
  所以赛三节的名气,不逊于赛二节。
  早上十点钟,一般说来,这时侯逛八大胡同嫌早,尤其是那些红姑娘,还没起床呢!去了准 闭门羹。
  但是方秘书的来头不同,他一敲门一喊,里面听到是他的声音,连忙打开了门。
  还好,赛三爷也没懒得在床上睡觉,她已经梳妆好了,穿了一身骑装,正准备出门骑马去了。
  方子超倒好,开门见山:“老三,我给你带了位稀客来、你再也想不到他是谁?”
  赛玉花看见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心中没来由通的一跳,随即笑着打招呼道:“这位先生好面熟,像是在那儿见过似的,可是我的脑子,就是不管用了。”
  方子超笑道:“老三,你那客套别用了,我带来的这个客人你绝没见过,否则你怕不早疯了!”
  赛玉花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有点不服气地道:“能叫我发疯的男人只有一个,他总不会是那位唐烈唐先生吧。”
  说完之后,她又端详了一下这位客人,然后就像发疯似的跳了起来,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唐烈的手。
  她激动地道:“您是唐先生,我在报上见过您的照片,到现在我还留着那份剪报呢!请问唐先生,您什么时候北上的?啊!您来看我,那怎么敢当呢!我真高兴死了!”
  她抓住了唐烈的手,又叫又跳,真像个小孩子。
  方子超笑道:“唐兄,我可没说假话吧!这妮子对您真的是着了魔似的疯狂呢!”
  说得赛玉花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方先生,瞧您把我说的,我只是听说了唐先生的许多英雄事迹,心里对他着实尊敬。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北京的名媛淑女,加上这八大胡同的姑娘们,谁不是对唐先生着迷得发疯呢!我再说个笑话,财政部部长马财神家三小姐,靠着她老子的关系,弄到了一张唐先生的照片,当个宝似的,轻易不肯给人看,用框子装了放在案头,每天不瞧一下都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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