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亭 - 龙侠玉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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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亭 - 龙侠玉姬-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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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君叹口气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爹对小妹已客观地分析过,郑师伯心里明白,杨凤师叔自己也清楚。”
  飞鹏急忙关切地问:“你是说他们两位老人家明明知道错了,偏偏要它错下去?”
  宜君黯然说:“铸成这件大错的成因,郑师伯的责任少而栖凤师叔的责任多。”
  说此一顿,举目望着飞鹏和媛媛,肃容说:“现在我们是为了挽回两位老人家失去的美好婚姻研讨对策,而不是批评尊长们昔年的过失……”
  飞鹏和媛媛俱都肃穆地连声应是,同时说:“当然当然!”
  宜君继续说:“据家父对小妹说,在栖凤师叔的少女时代,金杖神君展师伯在武林中,已经被誉为是宇内武功最高的一人了,那时候还没人称他老人家为金杖神君.“当时无以数计的青年男女,无不渴望拜在展师伯的门下,学他那身举世无匹的惊人功夫。
  “但是,展师伯行踪飘忽,居无定所,使那些渴望拜他为师的青年男女,苦无觅处,当然,栖凤师叔是其中一个。
  “可是栖凤师叔那时已是名噪江湖,技震群雄的侠女了,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得到如此高的声誉,自然是经过无以数计的厮杀和击败某些有名之士才获得的,当然会因此而树下了不少强敌。
  “是以,栖凤师叔在阅历不足,自恃自负的情形下,被人诱进预布的圈套中而被俘,那些人惧都恨透栖凤师叔,自然要先给与她尽量的羞辱然后再将她处死。
  “事情偏偏如此巧,就在群贼准备污辱栖凤师叔时,展师伯恰巧路过该处,也许是闻讯赶去,在万分紧急之际,将栖凤师叔救出了贼窟。
  “据说.当时群贼将栖凤师叔捆缚在美人椅上,已剥去了所有衣物……”
  宜君说至此处,香田不自觉地红了,但是当她发现飞鹏和媛媛,俱都肃然静听时,她立即坦然地继续说:“展师伯掌毙了所有在场的贼人后,迅即脱下自己的儒衫覆在栖凤师叔的裸体上,井即找来被贼人剥下的衣裙,命栖凤师叔穿上。
  “当时栖凤师叔只知是位年约三十一二岁的飘逸文士救了她,尚不知救她的正是她渴望一见而希望学到他一身惊人武功的展大侠。
  “据栖凤师叔在偶然的机会下对象父说,她当时对救她的儒雅文士,有无法形容的感激,由于已与郑师伯订过婚姻,虽然不能终生服侍他,也要拜他为义兄,以便答谢救命之恩。
  “但是,离开贼窟问明了展师伯的姓名后,栖凤师叔突然改变了初衷,决定不再与郑师伯结婚……”
  媛媛不由关切地问:“为什么呢?”
  宜君继续说:“栖凤师叔的理由是,肌肤被亲,不便再事他人。”
  飞鹏关切地问:“郑师叔可有什么表示?”
  宜君回答说:“当时郑师伯正在海外行侠,待等返回中原,事情已过了两月。”
  媛媛似有所悟地说:“我干爹返回中原后,必是没有即时去找栖凤师叔……”
  话未说完,宜君已正色颔首说:“这就是郑师伯的错处和应负的责任,如果郑师伯返回中原后,立即去找栖凤师叔,也许就没有今天的凄凉结局了。
  “栖凤师叔在家,深居简出,也许正是等待郑师伯,可是郑师伯在中原依然行侠若素,但性格却变得暴躁易怒!”
  媛媛关心干爹,不由插言问:“为什么呢?”
  宜君黯然说:“因为他听到江湖上许多无聊之人的讽言讥语……”
  飞鹏不解地问:“当时江湖上怎么说?”
  宜君娇靥一红,有些羞涩地说:“当然是添枝带叶,说些无中生有的秽言秽!”
  飞鹏不以为然地问:“郑师叔会相信吗?”
  宜君黯然一叹说:“虽然不信,但对栖凤师叔的突然取消婚约,不能不加怀疑,如果不是失去了玉洁之身.何必要解除婚事?加之自尊心的作祟,越发地不去见栖凤师叔。
  ‘在这等情形下,栖凤师叔自然也气郑师伯无情,于是,毅然出走,去找展师伯,井声言,如果展师伯不能娶她,她便终生不嫁……”
  媛媛突然似有所悟地说:“如此一说,我倒明白了……”
  飞鹏不由迷惑地问:“你明白什么?”
  如此一同,媛媛面现不安神色,反而不敢说了。
  宜君心里明白,必是有关批评栖凤妃子的事,但碍于飞鹏之面,不敢说出来,是以,急忙接口说:“姊姊不说小妹也知道!”
  媛媛芳心一震,不由惊异地望着宜君,有些焦急地问:“真的?”
  宜君立即解释说:“这是家父客观的判断,栖凤师叔也许是真的恨郑师伯无情而断然去找展师伯,也许是正要以此为借口……”
  飞鹏剑眉一皱,立即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会呢?栖凤师叔的一只汉王杯,不是也经年带在身上吗?显然对郑师叔仍然一往情深。”
  宜君客观地说:“将汉王杯带在身上,乃是近几年的事,也许是由于内心的痛悔,而深觉愧对郑师伯!”
  飞鹏心头一震,不由焦急地问:“这件事郑师叔可知”
  宜君略微沉吟说:“如果父亲不说,郑师伯当然不知道!”
  飞鹏一听,放心不少,他自信金员外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方朔奇丐的必要,不管如何、栖凤妃子终归是他的结拜师妹,因而,关切地问:“之后呢?”
  宜君继续说:“栖凤师叔再历江湖,展师伯早已在江湖上绝迹了,他去了何处,没有任何人知道。据家父说,展师伯那时年龄,至少已近九十岁了,即使栖凤师叔找到他,也不可能结为夫妻,何况展师伯还有一位仆仆风尘,踏遍宇内寻找他的师妹……”
  媛媛心中一动,立即插言问:“听说就是妹妹的尊师云昙老师太?”
  宜君点点头,似是不愿谈恩师的事,是以继续说:“栖凤师叔寻访了两年,依然是毫无消息.在庙恨之余,性情变得异常偏激.她不但恨展师伯,也恨尽天下所有的男人,尤其听到郑师伯悲忿之余。投效丐帮,变成了蓬头垢面,游戏风尘的年轻花子,更令她万念俱灰!”
  媛媛觉得奇怪,因而迷惑地问:“这些年难道他们两位老人家从来会过面?”
  宜君正色说:“当然有,只是两人一碰面便各自避开了,而且家父费尽心机为他们安排各种场合,但都失败了。”
  飞鹏接口说:“这次定能成功!”
  媛媛和宜君,不由齐声问:“你怎的如此有把握?”
  飞鹏淡淡一笑,说:“这由他们两位老人家的神色和举措看出来!”
  宜君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未必见得,也许天还未亮,郑师伯已离开了吕梁山。”
  飞鹏听得心头一震,着实吃了一惊,宜君这句话,不是没有可能,因而不自觉地急声说郑师叔果真走了怎么办?”
  媛媛胸有成竹,故意讥声问:“你方才不是还说定能成功吗?”
  飞鹏俊面一红,顿时无言答对。
  媛媛看了飞鹏的窘相“噗哧”一笑,风趣地说:“你放心,干爹走不了,因为我这个干女儿还在这儿哪!”飞鹏依然不安地说:“我们还是快找金师叔去吧,我真怕郑师叔悄悄走了。”
  宜君称是,媛媛也变得没有把握,于是三人匆匆走出室门来。
  由于宜君已命侍女去巴三人只得推开另一扇壁门,沿着曲桥,向对面另一间亮着灯光的阁室走去。
  正前进间,蓦闻媛媛悄声说:“飞鹏哥快看!”
  正在沉思的飞鹏抬头一看,只见那间阁室的靠湖一面,正负手立着一人,似是沉思事情,又似是观赏夜间山景!
  打量未完,蓦闻宜君兴奋地说:“那就是我爹嘛!”
  话声甫落,立在檐下廊上的金员外,立即闻声望来,目光炯炯,对飞鹏三人还未入睡似乎颇感意外。
  飞鹏三人见金员外转首望来,立即加快了步速。
  三人到达近前,同时向金员外施礼请安。
  金员外神情严肃,捻须沉声问:“这般时候,你们还未睡?”
  宜君抢先回答说:“我们有事要来找爹!”
  金员外惊异地“噢”了一声,迷惑地问:“什么事要找我?”
  飞鹏急忙恭声说:“鹏几方才去间栖凤师叔有关通知上写些什么的事,发现她老人家正望着这只玉林在哭。”
  说着,即在袖内将那只玉凤杯取出来,双手送至金员外的面前。
  金员外一听飞鹏改了称呼,心中已经有数,这时再看了牺凤妃子持有的玉凤杯,愈加洞烛三人的来意。
  但他不愿这般小儿女涉足在老一辈人物的事务之中,因而接过玉林,看也不看一眼.即对飞鹏三人,沉声说:“有关你们两位师叔的事,你们做晚辈的以后要少问!”
  宜君见父亲似是不赞成栖凤妃子和方朔奇丐两人重拾旧婚姻的事,因而心有感触地解释说:“可是栖凤师叔……”
  话未说完,金员外已沉面斥声说:“你们小孩子知道什么,快去睡吧!”
  宜君见父亲生气,自是不敢再说什么,但她的心里却悲忿地联想到另一个问题。
  飞鹏想到还要在天明前将玉杯交还给栖凤妃子,因而蹑嚅着说:“师叔,这只玉林·……”
  金员外立即会意,依然严肃地沉声说:“你就说玉杯在我这里!”
  说罢转身,又负手望向蒙蒙中的层峦群峰。
  飞鹏一见,只得和宜君、媛媛躬身告退,走向曲桥。
  前进不足一丈,蠢闻身后的金员外,沉声叮嘱说:“明天早餐席上,绝对不可再谈此事,你们听到吗?”
  飞鹏三人停身应是,继续向宜君的阁室前走去。
  前进中,飞鹏发现直君神情悲忿,媛媛一脸的迷惑。
  趁曲桥转弯之便,觑目一看,发现金员外正俯首呆呆地望着湖面,似是有着满腹心事,又似是正在计划着某一件事情。
  到达曲桥尽头,宜君却迫不及待地走进廊门内逞向宝阁内奔去。
  飞鹏和媛媛一见,立即紧跟宜君进入室内。
  三人坐定,媛媛首先迷惑地说:“今晚金师叔似乎有些不高兴,他老人家似乎不赞成我于爹和栖凤师叔重抬旧好·……”
  话未说完,宜君突然流着泪悲忿地说:“哼,自我娘去世后。我总觉得……”
  飞鹏心中一惊,知道宜君要说什么,心急之下,不由怒声说:“君妹不可胡说!”
  宜君被飞鹏当头一喝,也谏然惊觉自己犯了大错,委屈之下,突然投进媛媛的怀里哭了。
  媛媛急忙搂住宜君同时,望着飞鹏嗔声说:“有话慢慢地讲嘛!”
  她虽然如此说,但她心里却知道宜君想法的严重后果。
  听宜君方才的抱怨显然是怕金员外续弦,因而夺去对她的爱,是以看了金员外方才的态度而怀疑他有意娶栖凤妃子为妻。
  想想方才金员外的态度的确令人不解,但如果宣君的活传进干爹方朔奇丐和栖凤妃子的耳内,后果实在堪虑,这极可能使老一辈的反脸成仇,小一辈的各自分离。
  当然,在宜君悲痛气恼的心情下,她是无法想到这些的。
  一阵沉默,飞鹏毅然低声说:“这件事我有办法证实金师叔方才的心情为什么那么坏!”
  宜君由媛媛的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望着飞鹏,期望地问“你怎样证实?”
  飞鹏毫不迟疑地说:“你们跟我走,我自有妙计。”
  宜君拭干了泪水,即和媛媛跟在飞鹏之后。
  三人出得门来,沿着曲桥,再向金员外的阁室走去。
  前进间,三人游目一看,檐下已没有了金员外,但室内的灯光,依然亮着。
  到达曲桥尽头,发现那扇壁门仍旧开着,三人走进门内一看,发现金员外的室门同样地垂着绣帘,两个侍女分立两边。
  两个侍女一见飞鹏三人,立即迎了过来。
  飞鹏首先止步.举手指着室门,轻声问:“金老爷睡了吗?”
  其中一人急忙回答说:“金老爷到丐爷房中去了。。
  说话之间隔着壁孔指了指另一面的房面。
  飞鹏三人一听,颇感意外,不由同时关切地问:“去了多久了?”
  另一个侍女,回答说:“有一刻了!”
  飞鹏计算一下时间,断定金员外刚去不久,于是即向媛媛、宜君施了一个眼神,镇定地说:“我们也去吧!”
  于是,三人推开另一扇廊门,发现曲桥对面的那间间室,同样的亮着灯光,断定就是方朔奇丐的房间。
  三人走出廊门,沿着曲桥向对面的阁室走去。
  走至曲桥中央飞鹏突然停步沉思,接着,运功屏息,缓步前进,身形过处,轻如柳絮。
  媛媛宜君一看,断定飞鹏要窃听两位老人家的谈话,媛媛虽然不甚同意,但她终于暗在神功,跟在飞鹏身后。
  宜君见飞鹏屏息前进正合心意她正急切地想知道爹爹的真正心事。
  但是飞鹏如此做的目的,却完全是为了解除宜君对金员外的怀疑,因为金员外既然来找方朔奇丐便已证明他胸怀磊落与栖凤妃子之间,绝无私情可言。
  到达曲桥尽头,距离阁室窗前已经不远房内的谈话已能隐约听见。
  飞鹏不敢过分接近,因为金员外和方朔奇丐俱是昔年的顶尖人物,他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时室内已传出一声方朔奇丐的低沉长叹,接着黯然说:“这件事如让鹏儿知道了,总有些不好……”
  是金员外的声音,郑重地解释说:“他们小一辈的孩子,有他们小一辈的天地,这件事他们根本不会注意,至于鹏儿呼师妹师母,都是你我逼他如此做的。再说鹏儿那孩子聪明过人。深明事理,我敢保证,对你们的事,他不会有任何非议,也许将来他知道之后,还高兴不已呢!”
  方朔奇丐没有说什么,又是一声深长叹息!
  蓦闻金员外不解地问:“你可是怀疑展隆丰对师妹……”
  方朔奇丐立即分辩说:“怎会呢?莫说展隆丰那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就是再年轻些,以他清高的声誉,光明的行径,也不会对一个足可做他孙女的少女非礼呀!”
  又听金员外沉声迫问一句一那你是担心师妹已不是冰清玉洁之身?”
  方朔奇丐焦急地分辩说:“不是,不是,你完全误会了!”
  金员外有些生气地问:“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朔奇丐又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见了小一辈的孩子们不好意思……”
  金员外立即正色说:“我不是给你们指出一条明路了吗……"飞鹏听至此处,觉得足可令宜君释疑了,是以即向媛媛宜君挥了一个手势,转身向回走去。
  三人默默地穿过金员外的房外,迳自回到宜君的房内。
  分别落座后,飞鹏看了一眼娇靥上充满了愧色的宜君,平静地说:“听了两位老人家的对话,我们已明白了金师叔为何一再叮嘱我们今后不可再谈这件事的动机。”
  媛媛忧郁地说:“听我于爹的口气,忧伤颓废,完全变了另一个人!”
  飞鹏感动地说:“他老人家真正顾虑的还是我们这些晚辈,他怕与栖凤师叔开始新生活后,而失去了我们对他的尊敬!”
  说此一顿,凝神听了听总坛方向的更声,爽朗地说:“天快亮了,我们分头睡一会吧!”
  说罢,迳自走出室来.
  飞鹏已知道了回廊的捷径,极快地找到了中央圆厅,服侍他的两个侍女仍坐在厅中打盹.
  由侍女引回房内,飞鹏立即倚枕入睡。
  一觉睡来,满窗朝霞,两个侍女立即为飞鹏整衣梳洗,到达中央圆厅,方朔奇丐、金员外,以及栖凤妃子和媛媛、宜君等人早已在座.飞鹏急上数步,躬身一揖,先向三位尊长请安,接着向欠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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