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脸带震惊的神色,刚才那一下正面交锋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承祚的对手。
这会他握刀的手腕秃自发麻着,对方仅仅用一把匕首的力道就把自己震得手腕发麻,如此力道岂是他可以比肩的。
“哼,原来威名赫赫的锦衣卫也不过如此!”
承祚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一抬,寒光一闪而过。
锦衣卫眼皮连跳,一丝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本能的挥刀去挡奔着他而来的寒光。
可是当他挥起绣春刀去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挡到匕首。
“不好!”惊讶莫名的锦衣卫意识到不好之后,刚想退走,不料匕首的寒光突然从其握刀的手臂上闪过。
锦衣卫那条手臂顿时齐肩而断,一声痛呼伴随着鲜血一起喷射而出。
“嘿嘿,老子还以为锦衣卫有多厉害,也不过尔尔。”承祚满脸不屑的神情,口中的话语更是直刺人心。
锦衣卫此刻满脸震惊与痛苦,承祚的出手立刻让他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狠人。独手捂着断臂的切口,锦衣卫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眩晕起来。
承祚扫了眼船上的其它地方,见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官兵轻松被解决掉。他也没跟眼前的锦衣卫废话下去,横握匕首冷酷的挥出去。
寒芒从锦衣卫的脖子处一闪而过,其头颅直接掉落到船上,在甲板上咕噜噜的滚落到河里。
承祚又飞起一脚,直接把锦衣卫的无头尸体一同踢到河里,看都不看其一眼,转身便去帮其它人干掉船上已经所剩不多的几个官兵。
八艘船很快就结束了打斗,两百余个官兵没有一个生还,全部被东江军所杀,尸体直接被扔进河里。
河水瞬间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冲鼻的血腥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船被飞快的拉到了岸边,陈继盛一声令下,三千人立刻上船抬粮食,然后堆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
每装满一马车便先拉走一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陈继盛向来精于打算,在他看来,龙门距离韩城太近了,韩城一旦得到粮食被劫的消息,必然会派出大军来追。
全部粮车如果聚拢在一起往回赶,必然会很快被韩城的追兵堵上。在陕西的地界与朝廷军干上,就算强如东江军也无法抵挡。
所以,陈继盛想要安全的把粮食运回叶县,定然是要有周密的计划。而陈继盛的计划也不难,就是把所有的粮车‘化整为零’。
像现在这样,装满一车就先走一车,每一车再配上十个军士护送。而每一亮马车在没有走出韩城地界之前,都是从不同的方向而走。
如此一来便可最大力度的避开韩城官兵的追捕,虽然这样也有可能粮车会遭遇到不测,但眼前陈继盛还是觉得这样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二十辆马车很快便装完粮草消失在古道上,可河里还有半艘船的粮食没有装。陈继盛犹豫了一下,命令骑兵全部下马,把粮食都绑到马背上。
直到最后把所有的粮食都装上了,陈继盛命令承祚等人先走一步,他独自留下点燃了所有的船只,这才赶了上去。
第65章 劫粮(3)()
陈继盛临走前点燃了空置下来的粮船,瞬间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直冲天际。这样做虽然能够毁尸灭迹,可当他看着那冲向天际的火光与黑烟之时,却预感到不好。
龙门河道虽然距离韩城有一段距离,可这样的火光与黑烟无疑会让人生疑,一旦韩城的官兵发现了,定然会派人前来查看。
到时劫粮的事情一旦败露,肯定会被官兵围追堵截。
陈继盛后悔了,刚才就应该把船弄沉河里就好。没想到为了省事一不小心倒弄巧成拙,提前暴露了自己等人劫粮的事情。
“该死的!”陈继盛策马狂追上运粮的大军,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到军中,陈继盛当即便催促大军加快速度赶路,如今他必须争分夺秒,多走一步算一步。
韩城总督府,一个传信兵横冲直撞而来,直奔总督扬鹤书房。
“报……。”
传信兵一路飞奔进入书房,见到首位上的扬鹤立即单腿跪地禀道:“启禀总督,龙门壶口方向的河道发现冲天的火光与黑烟,恐怕是朝廷粮船出了意外。”
扬鹤此刻正与洪承畴在商议军事,忽然接到此报,当即便大惊而起:“什么?把话说清楚!”
报信兵不敢怠慢,立刻把先前接到运粮军送来的报告说与扬鹤知道。原来,那运粮军在抵达龙门壶口的时候,已经先行派人前来报了平安。
只是这信刚刚送达韩城,便有守城官兵看到龙门壶口位置的冲天火光以及黑烟。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颜鹤不敢怠慢,立刻派出十几骑前去打探清楚,报信兵领命退下。
“承畴,你说真的是粮船出了什么问题吗?”
扬鹤此时还不肯相信是运粮船出了事故,在韩城这两年,每次运粮都是从水道而来,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差错。
洪承畴皱了皱眉,忽然心头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世上的事情本就没有绝对一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摇摇头洪承畴不敢肯定的说:“总督,这事不好说,还是静等探清情况后,我们在下定义。”
洪承畴说得隐晦,可扬鹤还是从中听出了担忧。其实扬鹤自己心里也预感到不好,只是这次所运的粮草是要支撑下半年全军的口粮。
如果所运粮草真的出了意外,大军无粮为继,必然会发生哗变。如果流寇乘机来袭,必然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说不定他扬鹤前程尽毁,韩城乃至整个陕西此后落入流贼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关他扬鹤的前程与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紧张。
洪承畴自然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粮草真的出现了意外,他自己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两人在书房内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坏消息,粮草被洗劫一空,押送粮草的官兵无一生还,八艘粮船悉数被烧毁。
唯一的幸存者只有那几十个纤夫,全部被绑在古道边的树林内。
可当问起他们是谁劫了粮草,却是一问三不知!为此,前去询问的官兵都砍了十几个脑袋,最后却依旧毫无所获。
“混账!”
扬鹤忽然怒不可歇,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笔洗,直接就砸向报信的官兵头上。
“啪!”
花岗岩雕刻的笔洗重有五斤,且坚硬无比。
扬鹤含怒而砸,笔洗直接碎成了几块,报信的官兵头部血花飞溅,闷哼一声直接翻着白眼气断而亡。
扬鹤看也不看身亡的报信官兵,扔掉手中的笔洗碎片,怒喝:“洪承畴!”
“属下在!”
“立刻集结大军,派出骑兵追赶劫粮军的踪迹,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本总督追回粮草。”
“遵命!”
洪承畴心里微颤,此刻的扬鹤犹如被挑衅的毒蛇,逮谁咬谁。他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刻退下前去集结骑兵寻找劫粮军的踪迹。
须叟后,韩城城门大开,四千骑兵在洪承畴的率领下,急奔龙门壶口。
又过不久,扬鹤亲自带着一万大军,随后也出城赶往龙门。
这一来二回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也就是说,此刻距离陈继盛劫粮后,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
陈继盛在烧船之后便感觉到情况不妙,为了减轻被围堵的风险,他又把最后的运粮军一拆为二。
一队由刘承祚带领,携带着多数粮草从另一个方向离去。陈继盛则带着少量的粮草沿路故意留下痕迹,期望着引开韩城的官兵,为其它运粮的弟兄争取时间。
一天的时间,陈继盛这会已经离开了韩城的范围,本来他与所有人约定汇合的地点是潼关的郊外。
可为了保险起见,陈继盛直接改了道,从洛阳方向前进。如果顺利没有被韩城官兵追杀他再绕道回去与其它人汇合。
此时,天色已晚,陈继盛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依旧下令所有人手持火把继续赶路。将士们对此却是颇有微词,毕竟这一路急赶,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气虚,疲累不堪之外,肚子也早已咕咕叫。
陈继盛把所有人心里的不满都看字眼里,却是无可奈何。其实他何尝不想让大伙都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时间紧迫,他也身不由己。
“大家都听好了,虽然暂时我们是安全的,可却不能保证后面没有追兵。为了粮草也好或者大家的性命也好,总之能够多远离韩城一段距离,我们就多一份安全。”
一路上,陈继盛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但他始终坚持着,东江军将士在他的鼓励下,也同样埋头赶路。
人人都知道,此刻身在敌军势力内,危险是无处不在。因此在一开始的抱怨过后,这种声音便渐渐消失,大家只顾埋头赶路。
为了安全起见,陈继盛根本不敢让大伙走大路,而是尽走偏僻的山路或者郊外。两三次路过村庄都不敢进,而是直接远远的绕过。
前方是一片树林,山道崎岖难走,周围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行军的速度一降再降,终于在抵达林地深处的时候,大家实在是走不动了,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再站起来。
第66章 围追堵截()
陈继盛眼看着将士们实在走不动,又加上这天色乌漆嘛黑的,犹豫了一下,干脆便下令让大家好好休息片刻,顺便啃点干粮填饱肚子。
将士闻言自是赞同,心中再无顾虑,各自逃出先前备好的干粮啃食。顺便休息恢复一下已经严重透支的体力。
别人都能够休息,陈继盛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千人的将士性命此刻都在他的手中,如果稍微有些差池,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于是将士们在休息的时候,他却依旧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两个亲兵在来路的隐蔽处看哨。
东江军的将士一口气松懈下来,很快便进入梦乡中。陈继盛耳朵里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心里很是无奈。
“看来天亮之前是无法再行赶路了!”陈继盛暗付一声,然后便专心看守。
此刻东江军停留的地方正是一个小山丘,后方是平原,在这小山丘的高处,倒是可以看得很远。
陈继盛与两个亲兵爬上一颗古树,在上面居高而望,倒是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陈继盛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条长蛇一样的火龙,正顺着平原上的小道一路蜿蜒着向他们的所在地挺进。
“不好,官兵追来了!”
陈继盛当即便惊呼一声,直接踹醒两个昏昏欲睡的亲兵,三人火速下了古树,飞奔回去东江军的宿营地。
“起来,起来,官兵追来了!”
陈继盛粗暴的拳打脚踢,直接把所有人给叫醒。
在一阵不满的嘀咕声中,东江军将士很快便完全清醒过来。陈继盛不敢再让他们点亮火把,而是让大家摸黑前进。
当东江军的将士们看到平原上蜿蜒的长龙时,所有不满的声音立刻消失,所有人乖乖的按照陈继盛的吩咐摸黑下山。
下山容易上山难,这会虽是下山,可将士们却依旧走得非常艰辛,时不时总能听到有人摔倒的痛呼声。
天色太黑,根本无法看清路况,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跤。很多人都摔得鼻青脸肿,可却不敢抱怨,一心只顾埋头赶路。
在陈继盛他们下山之后,韩城的追兵才抵达他们刚刚抛弃的宿营地。熊熊燃烧的火把几乎把整片小树林给照亮。
这些官兵正是一路寻着陈继盛故意留下的痕迹找来的洪承畴骑兵营。
当洪承畴查看了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安慰。这一天的追踪总算没有白费力气,从现场留下的这些新鲜痕迹可以看出,他已经距离劫粮的人越来越近。
“副将听令,立刻带着一千骑兵火速下山,寻找劫粮军的去向,一旦有发现立刻发出信号通知我们,并留下你们的标记暗号。”洪承畴忽然对身后的一个大汉高声下达命令。
大汉什么都没有说,抱拳行礼之后,挥手便带了一千骑兵脱离骑兵营大军,火速下山。
洪承畴又下令余下的骑兵将士仔细搜查现场,不留任何死角,全力寻找有没有被劫粮食的踪迹。
不久,洪承畴便看到山下的骑兵发出了信号,于是立刻下令全军下山,继续追击劫粮贼军。
陈继盛心头一直有股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在下山之后,路虽然好走了许多,可同样追来的官兵定然也有同样的感受。
在平原上要逃过追击来的骑兵,显然很难。如果不想办法引开官兵,而是这样盲目的逃下去,最后全军一千人必定会被官兵给追上。
一番紧密的思考后,陈继盛又做出了决定,全军一千人再次分成两拨,五百人带着所有的粮草从现在开始就绕道前去潼关与其它人汇合。
而陈继盛则带着余下的五百人,再次从相反的方向逃去,并故意留下痕迹引开后面的追兵。
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他们这五百人会被官兵给追上,并且全部被杀死。但为了粮食与其它人的安全,陈继盛还是觉得得这么干,才能最大限度避免东江军的损失。
东江军最后依照陈继盛的办法执行,很快就分成两拨,各奔东西。陈继盛边走边让人留下明显的痕迹,很快他的方法便开始奏效。
可以看到他们的屁股后面,远远的有一小缀光亮往他们这边极快接近着。
陈继盛行军打仗经验老道,立刻判断出对方来的是骑兵。以这些骑兵前进的速度可以看出,用不了多久便会赶上,与其这样逃下去,还不如留点力气试探一下着些官兵的实力。
于是,陈继盛当即便下令五百东江军将士原地停下,留存体力准备与官兵干一场。
东江军都是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见过血杀过鞑子,没有人表现出一丝紧张之情,反而很是淡定的磨刀霍霍准备与官兵大干一场。
简单的马坑,绳索陷阱很快便被布置好,所有人分布在小道两旁各自找地方埋伏起来。
须叟后,便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骑兵,沿着唯一的小路疾奔,他们并未发现此刻正躲在小道两旁的东江军。
追来的官兵正是先前洪承畴下令带着一千骑先行下山的大汉,此刻他一马当先奔走在马队的最前方。
在马队快要进入东江军布置的陷阱路段之时,大汉似乎心有察觉,忽然摆手让疾奔中的马队停了下来。
望着寂静的四野,完全看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可大汉却依旧显得小心翼翼。一番犹豫之后,他命令身后两个部下,先行骑马经过前方的路段。
两名部下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纵马向前,可是刚没跑几步,便听一声马斯,然后两匹快马顿时掉入陷马坑来。
“有情况,所有提高警惕。”大汉一声狂吼之后,立刻飞身下马,将近两米长的马刀已经握在手中,慢慢的上前去查看两个被陷马坑弄倒在地的手下。
“杀!”
变故在此时发生。
陈继盛一声大吼,一米多长的马刀一挥直接就砍向那个已经下马的大汉。
而所有埋伏在两旁的东江军,也紧随陈继盛之后,冲向其余那些官兵。
第67章 围追堵截(2)()
紧追而来的官兵,突然间遭遇到袭击,整个马队发生了片刻的骚动,不过这些骑兵显然都是训练有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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