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说罢,看着还躺在一边的段田氏,方想起她的话说得似乎不妥,连忙改口道:“瞧我这嘴,倒是没有旁的意思,脑子都不寻思,说的话多半要惹人嫌的。”
老郎中淡笑以对,“李家嫂子是爽直的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大家心底都清楚的,也务虚解释的。”
方婶扯了扯嘴角,那边别哥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娘,您醒了?”
方婶与老郎中纷纷的转过头去,瞧见段田氏真的睁开了眼睛,内心的皆是一震。
老郎中因为先前已经给段田氏诊过脉,心中多少也有些数了,这段田氏只是比他方才估计的早一些醒来
而对于方婶来说却是不敢相信的,因为昨日老郎中说过这段田氏大概最早要今天中午才会醒,现在醒了,且不似从前醒来既要哭闹,她怎能不惊奇呢。
衔女站在一边,嘴角扬起了欣慰的笑,这段田氏经由她的能力醒来了,她自然是骄傲的,段田氏一醒来,别哥也不再担心了,或许她很快就可以和别哥心安理得的结成夫妻,过那赛过神仙般的舒服日子了。
段田氏睁开了眼,眼中显出一阵迷茫,等看清楚坐在她身边的别哥的时候,眼圈中一瞬间涌上了热泪,似是梦呓般的说道:“别哥?”
别个是比段田氏还要激动的,紧紧的抓住段田氏的手,连连点头,“娘,是我,我是别哥,你能认出我了,太好了。”
段田氏眼睛一:不眨的盯着别哥,许久才喃喃的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何这一睁眼,你就这么大了?”
听见了段田氏的问题,别先是一愣,随后回转过头,问着老郎中,“先生,我娘这是怎么了?”
老郎中靠了来,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段田氏的情况,随后笑着点头,“别哥,要恭喜你,你娘这次看来是没事了,大概是脑子混沌久了,一时半会的还想不全面,再过些日子恢复一下便好了。”
方婶似乎这才反应过了一般,嘴中絮絮的念着,“段家嫂子终于醒了,还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这粥太少,我这便回去再端些来。”
方罢转身就走,别哥倒是没拦着她,看着方婶忙碌的身影,别哥似乎有了别样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心中有些开怀。
老郎中又给段氏简单的查了查之后便走了,他那间医坊虽然简陋,却是常常都有村子外的人慕名而来,离不得他的。
老郎中走了,方婶还没回来,别哥手拉着段田氏,另一手抓着靠过来的衔女,轻柔的询问着衔女的意思,“娘醒了,疯了这么久,身子终究不怎么健朗,你觉得我请个婶子来帮帮忙可好?”
衔女初期没听懂别哥的意思,只是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别哥。
别哥瞧着这样的衔女,心中已经有了了然,衔女是山中长大的,有许多东西她都不懂的,这事情自然要细细的说与她听才成,如此又耐着心说道:“是这样的,过几日我们要成亲,。电子书这些日子自然要忙,又不好总是劳烦方婶,所以我们找个利落的婶子,给她些钱,让她帮着我们做事,城中的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婶子的,所以我想给娘也请一个?”
衔女垂着头,她一直以为跟着别哥来这,然后只他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的,现在别哥这样说了,衔女心中略微浮上了一抹希望,可她却是不想反驳了别哥那张兴奋的脸,遂喃喃的问道:“别哥,找了那婶子,她要和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么?”
衔女的问题倒是让别哥笑了起来,“这怎么会,昨夜娘和我们住在一起,只是因为她没醒,我怕她夜里有什么情况,娘现在醒了,日后便会住到东头的房间里,让那婶子陪着她住。”
听了别哥的解释,衔女眯起了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好,那就请个婶子来。”
别哥与衔女说得开心,却全然没注意了段田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衔女,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方婶回她家又端来了一大碗的米粥,风风火火的赶来,口中念道着:“快,这些是我方才给热了的,吹吹给你娘喂下,吃饱了也才有力气不是。”
衔女接过了方婶的粥,笑着说道:“好,让我来喂吧。”
方婶把粥递给了衔女,随后站在一边,笑着跟别哥说着:“别哥,你这一趟山进的还真是赚到了,不说别的,就单单有这衔女一样,也够你小子这辈子乐的,不但人美,心地也善良,想来你这福气也都是衔女给你带来的呢。”
别哥笑得腼腆,“婶子这话说得有理,衔女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别哥夸着衔女,段田氏的眼睛却是没离开衔女分毫的,衔女被方婶与别哥这样说着,脸上现出羞涩,用汤匙轻轻的搅拌着碗里的粥,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盛起一匙让别哥扶起了段田氏,把那匙子粥轻轻的送到了段田氏的嘴边,语调轻柔的说道:“婶子,吃些热粥,肚子暖和些。”
段田氏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衔女,慢慢的张开了嘴,谁知那粥才入口就被段田氏吐了出来,口中直喊着‘热’,在衔女愣怔的当口,伸手打翻了衔女端着的粥,那粥尽数落扣在了衔女的怀中。
正文 第三四零章 打探
对着段田氏这般的反应,衔女当即愣在了原地,对于粥也全无处理的动
方婶见衔女被段田氏泼洒了个满怀,禁不住心疼了起来,嘴上也不客套,直接对段田氏抱怨了起来,“段嫂子,也不是我说你,这粥虽然瞧着热,可我自我那屋端了过来,外面天也凉,这粥早就不至于热人了,再衔女方才也细心的搅凉了这粥了,它就算再热,这又能热到哪里去,你这反映实在是有些过了,你瞧瞧把孩子吓得。”
方婶边说边替衔女清理着她怀里的粥,衔女这才有了反应,低垂着头,喃喃的说道:“多谢婶子帮衬,这些我自己弄就好了。”
别哥听见方婶埋怨起了自己的娘,虽然方才的事情他是没想到的,看着衔女现在的狼狈,脸上有着歉然,可嘴上却是这般说着:“婶子,你也别埋怨了我娘了,她才醒来,这脑子还不清楚呢,许衔女那粥却是有些让娘受不住,她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的,说来也都是娘无心之过。”
方婶撇撇嘴,说话中带着份极浅的不满,“别哥,你还真是个孝子呢,好了,你娘醒了也算是件大喜事,不说这些恼人的了,既然你昨晚上同意了我的提议,那么衔女便是我该管着的了,她要是受了委屈,我是不会同意的。”
别哥点头笑道:“子放心便是,衔女是我的福星,我又怎会亏待了她去。”
衔女微微的笑,可方才打了衔女手中端着粥的段田氏却完全是一副不知眼前生了什么事情的茫然。
方婶见别也听了她的话,这才点着头说道:“衔女,衣服脏了,去我家换换,你李叔一早就进城去了,去我那里换比较方便。”
听见了方婶的话,却是别哥先想到么先说了起来,“婶子,衔女她走的时候也忘记了带衣服出门,您看……”
转头看向衔女,皱紧了眉头,带着丝宠溺,轻声训斥着,“你这孩子也是,看来心思全放在别哥身上了,这出门怎么能不带衣服呢罢,我家你姐出门那会儿,这家里还留下了几件衣衫,虽然她身材不及你,可勉强也能遮体,不嫌弃就先跟我去换换。”
衔女低垂着头笑道:“好。麻烦婶子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地是我侄女不是。那几件衣服你姐生了孩子后就穿不下了。都是**成新地衣服。改了怪可惜地。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回来穿好了。”
衔女还是微笑地道谢。其实她现在身上地红衣只要穿着进水中一泡。随后风一吹便会干地。可她若镇日穿着一身衣服这红衣不会变旧。日日如此。似乎真会被人怀了去。再她身上地红衣太过显眼。并不适合在这样地小山村中穿着招摇地。有了寻常村姑地衣服。看上去到是更自然更像别哥与方婶原本给她安排地身份了。
方婶拉着衔女地手离开了别哥地房间。她们这里一走。那边段田氏僵硬地盯着别哥说道:“别哥。你要负了暮烟?”
听见了段田氏地问话。别哥先是一愣即各种情绪涌了上来。有对段田氏当真清醒了地兴奋有便是心中难以言喻地落寞。良久才喃喃地说出了口来“娘。你当真忘记了秦暮烟已经嫁人了。”
听见了别哥地话。段田氏明显地一愣。随后喃喃说道:“怎么可能。她怎么能不遵守她爹地意思呢?”
别哥低垂着头,叹息一声,“娘,看来你当真忘记了那些事情了,因我们家太穷了,所以她便嫁给了别人了,不过那样也好,我现在有衔女了,她处处都比秦暮烟强上了很多。”
段田氏斜着眼睛看着强作欢笑的别哥,脑子里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可似乎又记得并不十分的分明,这两种纠结让段田氏褶紧了眉宇间的空白处,即便如此,她的语气却是并不让人的严厉,“哼,你也甘心,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当为了背叛伤感,你该做的就是让她知道背叛了你的后果是什么,让她后悔当初没选了你。”
别哥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他这次是真的确认段田氏已经好起来了,这便是他记忆中那个严厉的母亲,面对着这样的段田氏,别哥心中有些茫然,他怕段田氏看不上衔女,方才掀翻了那些热粥便是一个预警,可是他却说不出,像衔女这样的女子,为何段田氏第一眼没有喜欢上她呢?
那边衔女跟着方婶进了她的家门,方婶告诉衔女先脱了衣服,虽然那粥方才是热的,可这么久了,早已经凉掉了,怕衔女穿着那样的衣服
子。
衔女只是淡笑着摇头,因为她内里是什么都没有了,这若是脱了,虽然她本不介意被人瞧见身子,可还是会感觉有些怪异,遂语调轻柔的说道:“婶子,等有了衣服我再脱好了。”
方婶停下翻箱子的手,回过头来对着衔女笑,“你这孩子还要害羞,你放心便是,门我已经闩上了,外人是不会进来的,都是女人,怕些什么,再旁里便是被子,你脱了衣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好了。”
方婶这样说了,衔女别无他话,开始脱衣服,方婶这才放心的给衔女翻找衣服,都是些简单的碎花短衫,农家女子,穿不来那种长裙摇曳的风姿,方婶翻找出来的都是如衔女身上那种裤装,找出来捧在怀里,转过身子却现衔女果真脱了个精光,她的身子泛着玉石一般的莹润,这般的肤色令方婶有一瞬间的愣怔,说不出哪里怪异,可她明白这个衔女是有些异常的。
衔女双手环胸,蜷曲在一起,拉过被子也只挡住了下身,方婶看过之后,才想到衔女似乎还缺些什么的,急忙审视,才现少了亵衣,喃喃的说道:“这亵衣衔女不知道会不会嫌弃。”
说罢又接着翻去了,衔女连连说道:“婶子,真要谢谢你了,我哪里会有那么许多的要求了去,只要能避体便好了。”
方婶转过身子,点着头笑:“别哥能找到了你这样的女子为妻,当真的好福气。”说完之后又转过头去继续寻找。
看着方婶和的笑脸,衔女有些动容,随即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的问了起来,“方婶,你可知道秦暮烟?”
听见了衔女的问题,方婶愣了一下,:即转过身子盯着衔女,不解的问道:“衔女,你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
女一时结舌,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方婶的问题。
方婶看着衔女的窘态,笑出声,“你瞧我这脑子,你也就与别哥有过接触,还能从别处听了她的名字么,这秦暮烟你不必介意,嫌贫爱富的,都成了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妾了,别哥还会有别样的心思么?”
听了方婶的解释,衔女低垂头,咬紧了自己的唇,喃喃的说道:“还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怎的,衔女,你在意?”方婶瞧见了衔女的落寞,禁不住的问出口来。
衔女这才抬起头,对着方婶尴尬的笑了起来,语调轻柔却带着份执着,“婶子,能和我说说那个女人么?”
方婶微微颦紧了眉头,带着份不解,“你问她做什么,那个女子,我是不喜欢的。”
衔女微微低垂下了头,“别哥似乎曾经喜欢过那个女子,所以我有些好奇,让婶子见笑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别哥。”
这样的解释当真的合理,却也是衔女心中的话,方婶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抓起了一件泛着黄的亵衣来到衔女身边,伸手把这亵衣递给了衔女,轻声说着:“家里当真没什么好衣服了,等着别哥闲了,他脚程快,让他进城给你扯些花布,精巧的样式我不会,可这平时穿的,我倒是全会的,我那几个孩子小的时候的衣服都是我给做的,有了料子,我也给你做几身,这件你先穿着,遮遮身子。”
衔女伸手接过,却也是不看的,直接套在了身上,利落的穿戴整洁了。
方婶绕着衔女的身子转着圈,语调都是欣喜,“这人美果真是不一样的,哪怕穿了这样的粗布旧衣也光彩夺目的,这样的你,哪里是那秦暮烟所能比拟的,你实在不必惦着那女子,她与别哥并没有什么私下里的情分的,他们以前是别哥他爹与秦暮烟她爹给定下的婚事,这老人都去了,私下里也管不得那么许多,县城里经营山货生意的赵员外瞧上了秦暮烟,给了些银子,秦妈和她继父便允了亲,一个花样的闺女,给了那么个人当十七房小妾,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以为这秦妈也太过狠心了,后来听人家说,这事也怨不得秦妈,女人家自甘下贱,旁人又怎么拦得住去,好在别哥当初是没定下那样的女人,如今看来,即便娶了她,怕日后也指不定给别哥招惹多少是非了去呢。”
衔女静静的听着方婶的解释,虽然方婶这话是刻薄了些,不过却是让衔女放下了心头上的石头,自然,衔女是不会说的,她甚至坏心的喜欢听方婶这样说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这样,或许别哥当真就不会再去想着那个女人了!
正文 第三四一章 安排
婶也不多就秦暮烟的问题与衔女多说,她不知道当和衔女提及的秦暮烟,又怕说多了衔女心中有了疙瘩,影响了其二人之间的关系,未结亲的男女,之间生了间隙委实的不妥,若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令人家小夫妻有了别样的心思,那更是万万不该,方婶这个道理还是懂的,遂转开了话题,“衔女,我给别哥说的那个提议,你不会觉得辱了你吧?”
衔女笑着摇头,心中对于昨夜别哥喊着秦暮烟名字一事算是渐渐的放下了心思,她知道方婶是不会骗的,既然那个女人成了别人家的妻子,想来别哥也只是在梦中喊着而已,她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这样便好了
在衔女的心思里,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便是两个字之间的快乐甜蜜也单单是只有两个人的。
所以方婶提了别哥昨夜告诉她的事情,衔女也是笑着应答了,“婶子不嫌弃我这山林之中出来的丫头我就该偷笑了去,又怎敢有别样的要求了去。”
方婶笑着点头,心里出奇的开怀,连连点头,嘴中念叨着:“果真的好女人,秦暮烟照比你可是差的太远了。”
这话说得衔女头又是一阵开怀,被别人肯定,即便是她这个不懂得人间冷暖的人参也快乐的。
方婶把她找出来的几件裳翻了个灰白色的包裹皮全部包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些稍后你拿回去,别哥没买回来布料前,你便先穿着,这河在村子后方的位置,不是很远的,你还没吃早饭,这衣服我便帮你洗了,你先去吃饭吧!”
“吃饭倒是急的,我与别哥自昨夜下山一直打扰着婶子与李叔,现在怎么好意思还让婶子给我洗衣服,我还是自己”
说罢捧起了衣服就往外走,方婶几到了衔女的身前,伸手抢过了衔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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