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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好似嘲笑上瘾了一般，顺带着都要打击两句。
洛寒则不以为意，只要能助自己解开眼下的谜团，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一切随她开心就好。
随即问道，“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也是那守墓人告诉你的？”
“这点倒不是，姐姐我在认识你之前，所处之地就是这小虚无啊！”
若雪此言，仿佛一石激起千重浪。
登时，洛寒似觉茅塞顿开。
暗自思忖道，“如此说来，那万古坟场，还有那万尸坑，甚至十万大山，莫非在天地异变之前，都是存在于这小虚无之中？”
随后，又是低声喃喃，“嗯！一定是这样的！可灵气大陆这方天地，究竟存在着何等隐秘呢？”
若雪最讨厌的便是他这般，正说着话呢，忽然又自顾自思虑起来，把自己晾到一边。
当即又是轻抬玉足，踢了他一下。
“喂！又瞎嘀咕什么呢？”
洛寒瞬时回神，连忙转移话题道，“没……没什么，那乱流风暴又是何故？”
“乱流风暴啊！唉！要不说真不知你是运气差呢？还是运气差呢？！”
若雪一阵唉声叹气。
洛寒见状，顿觉不妙，“何出此言？”
“虚无之境虽是依照一定的规律运行，可毕竟这些小空间极不稳定，且数量又极为庞大，运行间难免有所偏差，故每隔万年，便会自行校正一次，所有空间重新融合排列，也就是这乱流风暴了。”若雪解释道。
“哦！难怪那时会出现如此炫目的白芒，原来是所有空间在同一时间破碎，又再重新融合了。唉！万年才有这么一次，就被我赶上了，这运气也真是有够差的。”
这才理解其方才之言，也是一阵唉声叹气。
若雪却是弯起双眸，嫣然道，“好弟弟，姐姐说的一次可不是只有这一次哦！”
“那还是几次不成？”洛寒惊疑道。
心念一次就已经够呛了。
若雪柳眉一挑，“几次？怕是不止吧！每次校正大概要持续一个月吧！至于具体多少次，姐姐我也没数过，这乱流风暴出现的太随机了，无任何规律可言，且又是毫无征兆。”
“额……”
洛寒顿感无奈，不免一时语塞。
“不过，若不是这乱流风暴，你也断然无法来至这虚无源起之地，也只有校正之时，此地才会显露。”
若雪此言，只能权当是一番安慰之语。
洛寒自嘲一笑，“哈哈！看来我这运气还不算太差啊！”
后又问道，“那可有出去之法？”
“我要知道怎么出去，还在这儿跟你废这么多话！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想办法就是你的事儿了！”
若雪柳眉倒竖，双手一插纤腰，又是如洛瞳上身一般。
洛寒见状，无奈尤甚，叹息道，“唉！我还是先去探寻一下这虚无之境的运行规律，怎么也要先寻到本体再说！”
说着，便向最近一处空间变幻之地小心翼翼地行去。
此间观罢，再去到下一处，如此这般，不觉间已是看了十多处。
这期间，若雪始终紧随其后，以防突生变故，也好及时援手，毕竟这虚无源起之地，她也是从未来过，还需万事小心。
“怪事！真是怪事！”
洛寒忽然驻足不前，双眉紧锁，口中喃喃。
若雪险些撞上脊背，也是随即停下，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有探出规律？”
洛寒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若雪未明其意，一时略有焦急，不悦道，“你倒是快说啊！打什么哑谜呀！”
洛寒见其神情，反倒嬉笑道，“这规律呢！我估计是探知不出了！”
若雪柳眉一蹙，“那还有脸笑，笑个什么劲儿！为何？”
洛寒悠然应道，“因我这一路观来，却感此地与你所述略有出入，故不敢妄自揣测。”
“哦？有何出入？”
柳眉转而紧锁。
“这……我也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实则，他有感这或许与正值校正之时，亦或天地异变有关，只是眼下不便细说而已。
却换来一声嗤之以鼻，“切！那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何意？”
“摇头嘛！自然是回答你，未能探出规律。而这点头嘛！……”
洛寒反倒欲言又止。
若雪知其是在有意挑逗，当即没好气道，“快说啊！总卖什么关子！”
“我倒是想到一个出去的好办法！”
第116章 原来你也会害羞？（）
“什么办法？”若雪问道。
“你先试试可否感知到洛神虚影！”洛寒应道。
若雪不解，下意识道，“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我来感知？”
“哎呀！只要你能感知到洛神虚影，我就有信心出去！”
实则，关于这点，洛寒也颇为汗颜。
眼下，只余这一缕意识，便等同之前的意识修为被分成了千万份，当真是拿不上台面，相较若雪简直如云泥之别。
由此可见，倘若若雪灵智完整，这修为又当有何等高深！
若雪闻言，也不再啰嗦，当即凝神感知起来，许久之后，却是无奈的轻摇臻首。
洛寒见状，眉头微蹙，“这不应该啊！莫非是距进入之地太远的缘故？”
随后道，“走！我们回去！”
说罢，回身向最初之处行去，还不忘绕过若雪。
“回去？去哪儿啊？”
口中问着，连忙旋身跟上。
洛寒仔细辨认着一路观来的空间变幻之地，走了许久，方才回至最初之处。
不想，之前不觉间竟是行出如此之远。
“这回再感知试试？或许可以离那变幻之地稍近一些。”
“我还当回去是去哪儿！”
若雪嘟囔着，再次感知起来。
须臾，只见她缓缓飘向一幅‘画卷’，驻足片刻，摇了摇头，又去到另一幅，这次停留的时间稍久，不过最后仍是摇着头去往又一幅。
可才将至这一幅‘画卷’前站定，便立时面露悦色，随后又凝神感知良久，这才回身，对洛寒略微颔首。
“有了？”
洛寒当即一阵狂喜，纵身跃至若雪身侧，一把将其熊抱入怀。
这一下，着实出乎意料，若雪顿感措手不及，慌乱间，连忙挣脱紧拥的臂膀，一抹霞色飘上面颊，小女人姿态甚浓。
洛寒这才觉出自己反应过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见眼前正兀自扭捏的窈窕身影，又险些惊掉下巴。
“若雪，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若雪闻言，瞬时回神，连忙甩掉那羞涩的扭捏姿态，可面颊上的红润却一时难消。
心中暗道，“是啊！刚才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怎么还会害羞了呢！”
表面上仍自装模作样道，“我哪有！”
“哈哈！还说没有！”
洛寒禁不住嬉笑出声。
若雪柳眉微皱，狡辩道，“还不是和你们人类在一起呆的久了，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了来。”
声音越来越低，至最后已几不可闻。
洛寒无心再继续玩笑，望向眼前这一幅‘画卷’，只见其当属极小，在这虚无源起之地的万千画卷之中，应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转而正色道，“洛神虚影在这个里面？”
若雪见其不再嘲弄自己，面颊上红润也已消退，便又复至平时的妩媚之态，云鬓轻点。
“嗯！”
朱唇轻启，唇角微翘，一声娇应，魅惑尽显。
洛寒顿时一脸黑线，他最吃不消的就是这个，连忙道，“我先走了！”
“走？去哪儿？”
那一对柳眉，已不知蹙起几许，就好似从未舒展过。
“进去啊！既然洛神虚影在这里面，那我的本体也自然在此处。”洛寒无所谓的应道。
那般神情，就如理所应当一般。
但这空间变幻之地，又怎可随意来去！
之前他贸然闯入，已然落得个意识脱离本地的下场，眼下竟欲以仅余这一缕意识再次硬闯。
若雪闻之，焉能不怒？
当即柳眉再竖，娇声喝问，“你不要命了？”
“无非就是一缕意识，没了就没了！”
言辞间，似根本不在乎，依然是那副不知所谓的模样。
“你……”
‘你’字将才出口，若雪心念事实也确是如此，话头生生顿住，又咽了回去。
可转念一想，方觉不对，随即道，“那我怎么办？我可就只有这一缕灵智！”
“你嘛！……”
洛寒看着若雪，故意拉长了声音。
见其正疑惑的盯着自己，突然纵身跃进那空间变幻之地。
若雪始料未及，只觉眼前白影一晃，便已不见洛寒的身影，匆忙间回首一瞥，却只余面前那一幅‘画卷’兀自扭曲着，及一声低语自其内传来。
“你在此处等我，待我寻到本体，自会想办法找你！”
忽闻此语，若雪当即向‘画卷’内娇声喊道，“死洛寒！臭洛寒！你寻什么本体，我看你就是想丢下我！”
可是，自不会再得到一丝回音。
随后，在‘画卷’前来回踱起步来，口中顾自嘟囔着，“不就是一缕灵智嘛！姐姐我有的是，没了就没了！等我本体从冰棺里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念至此，似决心已定，目光坚定的望着那扭曲变幻的‘画卷’，娇哼道，“哼！你个臭小子，想丢下姐姐我，门儿都没有！”
说罢，便也纵身跃进这空间变换之地。
……
依然是一方幽黑的空间。
空间的某处，突兀现出一幅长约千丈的‘画卷’，徐徐展开。
上一刻还是悄然无声的寂静，此时却如海浪一般翻涌而起，且渐至沸腾，扭曲尤甚。
忽然，一道白芒自其内激射而出，‘画卷’即刻归于平静，而后徐徐收起，直至消于无形。
幽黑之间，那一道白芒划过百里不止，速度才稍有减缓，但已隐约可见是一则身着白衫的颍长身影。
洛寒方才将一进入那空间变幻之地，就似踏进一条笔直向下的狭长通道，顿时便身形不由自控的极速跌落，且沿通道四壁翻滚不已，又是摇晃的一阵头昏脑涨。
也不知跌落了多久，忽感似穿破一道水幕，随后便觉周遭的空间陡然开阔，自知应是已从那通道中出来。
当即欲止住身形，可之前跌落的速度着实太快，而自己又只是一缕意识，无法施展身法，只得无奈的任由继续这般极速驰去。
再划过近百里，方能逐渐控住去势，又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这才得以在虚空站定。
将才稳住身形，就急切的向四下望去，“本体呢？我的本体在哪儿？”
却忽见远处似荡起一阵涟漪，紧接着，又是一道紫芒划破空间，犹如在一张幽黑的画布上，描过浓墨重彩的长长一笔。
“洛寒，接住我呀！”
不是若雪，更是何人？
洛寒倒未惊诧，似早料到会有此一幕，旋即面色平静的纵身跃向那一道紫芒。
可却忽略了他这一缕意识无法凝实，在展臂拥住紫芒的刹那，又是一下子穿了过去。
还好若雪反应机敏，连忙回手拽住其一只脚，这才稍减去势，又拖着他飞出了近千米，才得以止住身形。
将一站定，便回身骂道，“真是笨蛋，接个人都接不住！”
洛寒的脚踝依然被握在一只玉手中，正大头朝下的紧闭双眸，手舞足蹈着。
闻言，腿部略一用力，自掌心穿出，掉转身形，盯着若雪，挠了挠头，讪笑道，“一时忘了自己只是一缕意识了，哈哈！”
若雪当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怎么好似知道我会跟来？”
洛寒犹未听闻，反倒双目一凝，似又忽然想到什么。
随后疑惑道，“我才反应过来，就算你可将灵智凝实，可我还是虚体啊！为何我接不住你，你却能抓住我？”
但闻一声娇哼，“哼！这么久了才想到这一点，反应时间还真够长的！你先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无奈只得应道，“那虚无源起内的无数‘画卷’，并非什么空间变幻之地，而是连接构聚虚无之境的无数个小空间的通道，这回你明白了？”
“我明白什么？”若雪不解。
洛寒摇了摇头，暗自嘀咕道，“就这，还说我笨！”
“你嘟囔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接着说。若我与你好言相述，你定然不信，也必会阻止于我，故只得出此下策，趁你不注意先行进入，而我也料定你必会跟来！”
“好啊！你个混小子，还和姐姐我耍起诈来了！”
说着，挥起芊芊玉手，照着洛寒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实则却如抚摸一般轻盈。
随后又是问道，“那你是如何知晓那些‘画卷’是通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
洛寒一捋下颚，做高深状，似蓄有长须一般。
实则，如此答复也实属无奈，总不能让他说是猜的吧！
且之前确有那么一霎冒出将其丢下的念头，可将一进入通道便已后悔，待发现自己安然无恙通过后，也在暗自祈祷，她一定要跟来。
若雪见其不愿详述，柳眉一展，也懒得再问，于她来说，只要能跟着洛寒就好，其它的一概都无所谓。
“不说算了，那就让姐姐来给你讲讲意识的玄妙！”
洛寒当即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倒似一名向师傅求教的弟子一般。
第117章 众识众相众生（）
若雪见状，也配合着摆出一副老师傅的做派。
悠然开口道，“那我先来问你，你可知为何只有你们人类的意识才称之为意识，而其它事物的都统称为灵智？”
洛寒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确是未曾思考过。
便是问道，“难道这二者之间还有何区别？并非只是单纯的叫法不同吗？”
“这是自然，人类天生便具灵智，灵智凝聚灵台，灵台衍生意识，意识汇而成海，也就是所谓的意识海了！”
洛寒尚属首闻此般解释，疑惑道，“如此说来，意识比灵智更为高级？”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那也不是啊！你这一缕灵智可比我这一缕意识厉害多了？”
若雪嫣然笑道，“听我说完啊！其它事物一旦自生灵智，并不会如人类一般，凝灵台、生意识，而是会随着修为的提升，逐渐晋阶为灵识！”
“灵识？”却是疑惑更甚。
若雪轻点云鬓，“嗯！灵识可理解为更高阶的意识。一旦晋入灵识之境，感悟天地之能较意识则要强出百倍不止，不仅感知的范围更为广阔，更可将意识凝化成实，且能以意识隔空驱物。”
“这么厉害！”洛寒不禁赞叹道。
心中则在暗自汗颜，“亏得我自诩遍阅古籍，实则如井底之蛙，还自负意识修为强大，却不知山外有山，相较灵识之境，我这点儿意识修为又算的了什么！”
随后看着面前那凝实的曼妙身姿，惊讶道，“莫非你……？”
若雪美目一弯，笑意更浓，“还差一丝！”
洛寒当即瘫坐在地，不想一个骨灵的灵智都将至灵识之境，此等打击着实不小。
而看来，这便是他想得知的答案了。
灵智与意识系数同源，异曲同工，既可将自身灵智凝实，那所触及的一切意识，也自是与实物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