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境天尊- 第139部分

　　　　又对药无三道，“老四，前几日你还对我讲有贵客临寨，如今贵客到此，你高低要给点儿面子。”

　　　　洛寒目的达到，有人给台阶，当然顺着就下了。

　　　　他平复灵气，道，“既然如此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等下丢了什么药材再赖在我头上。”

　　　　“这是哪儿的话，小兄弟千万别这么想，四弟他没恶意。”风火连城充当起和事佬。

　　　　“不送！”药无三依旧，并没因大哥一番话改观。

　　　　洛寒点头，露出一抹微笑，“很好。”

　　　　然后转身离去，步下生风，任谁都能觉出他气愤难平。

　　　　风火连城埋怨，“老四，你这是何必。”

　　　　药无三哼道，“一个阶下囚，大哥已对他仁至义尽，难不成还让我寨人人都对他礼待有加？”

　　　　风火连城摇头，知道多说无用。

　　　　他这四弟在炼药方面极具天赋，无师自通，虽比不上大家，但在这迦岚山九城十寨当属首屈一指，不过也仅限于此了，除炼药外其他方面都很平庸，尤其情商，更加差劲。

　　　　见人走远，他道，“我先走了，不知你二哥那边如何了，不管怎么说，这药你得多上心。”

　　　　药无三应道，“大哥放心，我就这点儿本事，自会竭尽全力，权当挑战突破自己了。”

　　　　风火连城点头，“你回去吧！近日尽快起炉。”

　　　　说完，步下山去，他刻意缓行，避免与洛寒照面。

　　　　……

　　　　这一来一回，半天过去，日暮西沉。

　　　　洛寒与小五走在主寨里往住所的路上。

　　　　他没再去别处，约莫着时间差不多，小白该回来了，他很期待小家伙带回的消息。

　　　　“演的不错。”小五道。

　　　　洛寒笑笑，“这样一来，他定不会想到我会再去，且还能避过他的感知。”

　　　　“我现在有些好奇你的来历了。”小五又道，听语气倒没一点儿好奇的意味。

　　　　洛寒心下一惊，“他不会猜出什么了吧？”

　　　　连忙隐藏情绪，道，“我能有何来历，但我的确不是星罗大陆的。”

　　　　与其被猜到，莫不如自己先承认了，来自别的大陆，你还能说什么？

　　　　“知道，天元大陆。”

　　　　小五看看他，眼中透出四个字，‘鬼才信你’。

　　　　洛寒岂会不觉，他尴尬一笑，“那都是蒙人的，不过我真不方便告知。”

　　　　又反问，“像你说的，我们各取所需，其他重要吗？”

　　　　“不重要。”

　　　　回到住所，小白果然在。

　　　　它趴在床上装睡，和早些时候姿势一模一样，像从来没动过，洛寒甚至以为它一直睡没出去。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无奈隔墙有耳，传音也担心被窃听，毕竟小五修为高他俩太多，一句两句还好，多了难免可能察觉。

　　　　小白也知趣的提都没提，一人一兽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直到月夜临尘，他们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终于等来外面渐起喧嚣。

　　　　洛寒噌地站起，“走，喝酒去。”

　　　　他意在嘈杂的环境下传音交谈，不信你还能听出什么。

　　　　小白会意，一脸兴奋，实则它是馋酒了，自从那晚就上瘾了，一连几日未饮，嘴里都淡出鸟儿了。

　　　　营房区的空地，一派热闹景象，较那夜有过之无不及。

　　　　洛寒在篝火旁寻一处坐下，特意找个人多的位置，挤在那里。

　　　　几日来，山寨的人几乎都认得他了，递过一只大碗，倒上满满一碗，公子长公子短。

　　　　他又讨来一坛，自是给小白的，小爪子拍开泥封，抱起来先咕咚咕咚来一大口，然后满意地打了个嗝。

　　　　众人都觉得十分有趣，拍手的，叫好的，喊‘干了’的……

　　　　他很满意这样的氛围，与众人推‘碗’换盏，小白直接捧着坛子上。

　　　　觥筹交错，他表面上行着酒令，暗地里一心二用。

　　　　传音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我说怎么一到那儿就跟丢，原来入口就在那儿。”小白应道。

　　　　“水牢入口？好样儿的。”洛寒夸赞。

　　　　又问道，“还发现什么了？”

　　　　“这才是最怪的，那闸门是道机关，十分繁琐，我打不开……”

　　　　“这么说你白去了？”洛寒心道还真是不能夸。

　　　　小白正举着酒坛往嘴里倒，差点儿没呛着，“急什么，我没说完呢！”

　　　　“五魁首，六六六，八匹马，你输了，喝！”

　　　　洛寒又赢下一局，盯着旁边的人一饮而尽，传音催它快说。

　　　　“那闸门下连着水脉，有条很窄的缝隙通水，我钻不过去，但勉强能看到里面。”

　　　　“囚笼里有什么？”洛寒急道。

　　　　水牢里的景物他都能凭意识清晰感知，唯独不明小五对着囚笼做什么，他料想里面定不是空的。

　　　　“有个人。”

　　　　这不很出乎意料，他问道，“长什么样儿？”

　　　　“它背对我，看不到，不过瞧身形倒像一个人。”

　　　　“谁？”

　　　　“风火连城。”

第251章　小五的身份（）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更有酒量不济者酩酊大醉。

　　　　洛寒让小白留下混淆视听，自己悄然离开，他要去水牢看看。

　　　　如果那人是风火连城，白日里见到的又是谁，难道还能有两个不成？

　　　　联想到几次见面时，文无一与风火连城的各自表现，他们身上一定有着什么隐秘。

　　　　这本与他无关，但很明显小五是冲着水牢里那人来的，既已被搅进这淌浑水，索性就弄个明白。

　　　　况且，当时他感知囚笼是空的，可见此人要么修为极高，要么以秘法隐藏。

　　　　如今，以他意识修为，再不必担心小五与文无一，可风火连城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眼下又出现这么个神秘人。

　　　　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此事或许与白天在药无三处听闻的那药有关。

　　　　他隐匿气息，一路潜行，确认无人跟踪。

　　　　依照小白的指引，寻到入口，这是林间一处陡坡，藤蔓等攀爬类植物满覆上面，还真是极难发现。

　　　　里面是一条狭长岩洞，倾斜向下，走不多时，听见潺潺水声。

　　　　地势变缓，一条水脉蜿蜒，顺着走去，拐过几个弯，一道闸门出现在眼前。

　　　　他上前敲了敲，声响很沉闷，看来极厚，颜色黝黑，是精铁所铸，四周嵌在石壁里，上有很多旋钮，不规则排列，应是机关。

　　　　他暗道，“小白说这下面有条缝隙通水，我先从那儿看看，不行再琢磨这闸门怎么开。”

　　　　念罢，跳进水里，潜了下去，摸到缝隙那儿，顿时傻眼了，长倒是够长，就这宽……

　　　　“这也太窄了，也就那小家伙能勉强钻进去些，我连头都伸不进去。”

　　　　正要上去研究那闸门机关，忽然一道气息出现在感知当中。

　　　　不由惊疑，“文无一？此时他怎么来了？”

　　　　当即打消上去的念头，完全收敛气息，潜在水里，静待他来此。

　　　　气息迅速接近，感觉像是很急，没一会儿，到他头顶上方，听闻铁钮旋动的声音，长短不一，然后响起隆隆的摩擦声，闸门开了。

　　　　他正想如何跟进去，惊奇地发现缝隙变宽了，赶紧挤过来，闸门关闭，身后恢复如初。

　　　　从水下朝上面望去，清晰看到文无一站在水边的石阶上，隐约可见囚笼里横卧一人，背对着他，身形的确与风火连城极为相像。

　　　　他又向深处潜了潜，避免被察觉，找个合适的位置，角度刚好能看到二者。

　　　　见文无一在墙上动了什么，囚笼下降，落在水面上，水里升起几块浮石，连到石阶。

　　　　然后响起他那温文尔雅的声音，“大哥，该服药了。”

　　　　那人转过来，噌地坐起，口中嚷着，“快给我，快给我。”

　　　　纵然早有猜测，洛寒仍觉诧异。

　　　　那样貌十分颓废，长发散乱，一脸浓密的胡须盖住面容，但遮掩不了眼中流露的气魄，这是源自骨子里的，想象若梳洗一番，与那大当家绝对一模一样，甚至气势更胜。

　　　　加之被唤作‘大哥’，可以断定，此人就是风火连城。那外面的是谁？假的不成？

　　　　文无一踏过浮石，至囚笼边，摊开手，掌心一枚丹丸，十分圆润，足有龙眼大小。

　　　　那人一把抓过，撞得栏杆嗡鸣作响，迅速塞进嘴里，一口吞咽，然后又躺下，背回身去。

　　　　文无一摇头，叹息一声，“大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他退回石阶上，在墙面扭动一下，闸门再度开启。

　　　　洛寒见状，连忙从缝隙又挤回去，别等会儿关闭再出不去了。

　　　　文无一渐行渐远，直到气息彻底消失于感知，他才从水里上来，回身看了眼闸门，既已进去过，就无需再研究这机关了。

　　　　“得赶紧回去，估计小白快拖不住了。”

　　　　他急速回返，一路思虑，“水牢里才是真正的风火连城，外面那是顶包的？不用说，一定是文无一安排的，听他最后一句貌似有何难言之隐。小五让我盗药，莫非是为救他？”

　　　　转念又想，“那大当家既是假的，想必定用了隐藏气息的秘法，若当真修为那么高，又何须作假。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能随时逃走了？”

　　　　他回到营地时已临近散场，篝火渐熄。

　　　　又一片狼藉，酒坛酒碗散落得到处都是，碎了很多，七扭八歪的倒了不少人，不知有多少要睡在外面过夜。

　　　　小白醉醺醺的，小脸儿都有些红了，洁白的绒毛也遮盖不住。

　　　　洛寒找一坛没开的，拍去泥封，一口气饮了半坛，剩下的直接倒身上，然后散开气息，顺手把小家伙往肩头一丢，循着林间小道往住处行去。

　　　　他走得很慢，歪歪扭扭，装作醉了七八分。

　　　　刚到门口，院门突然开了，小五站在门边。

　　　　他理都不理，迈着八字步一路冲回卧室，往床上一倒，顿起鼾声。

　　　　小五一反常态的跟进来，也在床沿坐下，就在他旁边。

　　　　洛寒一惊，“他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小五拍拍他，“我没拦你，是因文无一会去。”

　　　　洛寒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意义，他坐起来，坦然道，“都被我发现了，你打算怎么办？杀我灭口？”

　　　　小五摇头，“合作不会终止。”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洛寒讲起条件。

　　　　“我说过，多知无益。”小五拒绝。

　　　　“你还说过，时间一到，我自明始终，眼下就是时间到了。”洛寒寸步不让。

　　　　“没到。”

　　　　洛寒笑笑，“我之前是担心风火连城，不过那大当家既是假的，我想逃，你拦得住？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小五起身，径直向外走去，到门口突然站住，好一会儿又回过来，“听好。”

　　　　洛寒唇角泛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看来自己不仅被搅进来，还是极为关键的重要一环。

　　　　小五到太师椅坐下，沉声道，“他是风火连城，我是器无四之子。”

　　　　这一言就让洛寒心中巨浪滔天，“器无四，五当家？”

　　　　从名字一看便知此人身份，且这五当家一定擅长炼器。

　　　　他是聪明人，瞬间想到那与其他几寨反差极大的副寨，以小五的身份，他来此应只有两种目的，不是救人，就是报仇。

第252章　前因后果（）　
小五叹道，“如今已无人知道连城寨曾经还有过五当家。”

　　　　提起自己的往事，他连话都变得稍微多起来。

　　　　“看来这连城寨也只是表面繁荣啊！”洛寒道。

　　　　小五摇头，“不，它是真的繁荣，或许在文无一手里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但我父亲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果然是来报仇的。”洛寒暗道。

　　　　他很不解，“以你的修为，大可以直接报仇，何须背地里搞出这么多事？”

　　　　小五沉声应道，“杀了他固然直接，可这无异于废了山寨，这里有我父亲的心血，这么做他在天之灵绝难安息。”

　　　　洛寒暗暗点头，这他倒是没想到。

　　　　小五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他弄了个假的风火连城，把武无二和药无三哄得团团转，这二人一个武痴一个药痴，都是头脑简单，当年若非他们，我父亲不会蒙冤而死，大伯也不会被关押至今。”

　　　　洛寒明了，“所以你才要救出风火连城，拆穿文无一的真面目，如此一来，真相大白于天下，武无二和药无三再不会受其蛊惑，你的对手就只剩他一人。”

　　　　“是，让他死不是最终目的，他死了，父亲的仇算是得报，但他蒙受的冤屈也将无法洗刷，只有救出大伯，由他亲自还原这段历史，才能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洛寒沉吟良久，心道这还真是个孝子，不过他仍有疑虑。

　　　　遂问道，“你既是器无四之子，这几个当家怎无人认得你？这不应该吧！而你又是如何化名小五潜进山寨的？”

　　　　“这不难解释，他们都不知我父亲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小五应道。

　　　　洛寒转念想到什么，“你不是在山寨长大？莫非是迦岚学院？”

　　　　小五点头，“你很聪明，选你合作果然没错，我昨夜真的差点儿杀了你。”

　　　　洛寒笑笑，“那要多谢不杀之恩了。”

　　　　实则心道，能不能杀得了还不一定呢！

　　　　虽然眼下他有诸多顾虑，不能显露《洛神诀》，不敢动用灵气海，但这都是在无生命危险的前提下，一旦性命堪忧，哪管得了那么多，保命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小五没理他这句，顾自道，“我母亲曾是迦岚学院的学员，他们相遇一场邂逅，决定一起归隐田园，然后就有了我。直到某一天，山寨寻到父亲，因未知原因他不得不回去，不想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未知原因？”洛寒皱眉。

　　　　他在想，或许这根本不存在，而是让器无四送命的陷阱。

　　　　小五以为他有疑虑，道，“彼时我尚在襁褓，母亲说父亲没告知原由，只暗中留一张字条，上面说，若他一年未归就不要再等，也不要设法寻他。”

　　　　“然后你母亲就带你回了迦岚学院？这就奇怪了，那后来山寨发生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五应道，“母亲是带我回了学院，她这么做是为让我在安全的环境下长大，但不意味着放弃追查父亲的去向。”

　　　　“也就是说，所有事情都是你母亲后面调查出来的？”洛寒追问。

　　　　“她只打听出那时山寨有外敌来犯，一场大战，父亲不幸命陨，可她并不相信，我也不信。”

　　　　“哦？这么说是你打探的？”

　　　　小五点头，“我潜伏三载，终皇天不负发现水牢，大伯虽一直精神错乱，但偶然一次短暂清醒，让我得知了真相。”

　　　　“真相是？”

　　　　“什么外敌来犯都是假的，根本是文无一一手策划。他暗谋多年，早给大伯下毒，趁乱将他关押，换人顶包，更给我父亲扣上通敌之罪，可怜他一心为山寨而回，却落得个含冤惨死的下场。”

　　　　洛寒思虑，发觉疑点，“给君神境下毒？岂会那么容易？”

　　　　“据大伯回忆，这毒文无一下得十分隐蔽巧妙，他也是后知后觉。大伯好酒，他便每日在酒里下极微的一丝，且并非毒药，而大伯经常服食灵丹，这二者相融，久而久之竟生毒性。”

　　　　洛寒想起刚在水牢里所见一幕，“今夜我见文无一带去一枚丹药，还说不会让他死，这又何解？”

　　　　小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