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剑惊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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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剑惊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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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姑无限关切道:“师兄单独一人赶南方?”
  淮彬知她关切自己,内心感动,笑说道:“师妹放心,愚兄一人决能胜任,倒是晓云妹妹那里,恐怕很难办呢!”
  麻姑沉思半晌,深觉淮彬的话有理,笑道:“我们这就动身吧!”
  张敬急忙阻止逆:“慢来!南方各位英雄,经过这番解释,固然误会冰消,但北方的绿林朋友,旁门左道,就不是容易应付的,你们一走,岂不给三侠庄留下无穷隐患?如今离约定时间不远,稍延十来日动身,将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不为晚。”
  萧清亦从旁道:“张兄所言极是,贤侄和贤侄女暂时忍耐几天吧!”
  厅内群雄亦同声说道:“这次之会,实较一年前还要热闹,玉莲大侠和两位女侠千万不要错过施展神技的机会呀!”
  淮彬三人,情不可却,再说此事的发生,亦是全由他一人面起,只得含笑点头,抱拳向厅中群雄,行了—礼,萧氏三侠,因淮彬三人回来,凶机尽敛,不由宽心大放,命萧绝尘摆酒。
  真个是酒落欢肠千杯少,这顿饭,足吃了个多时辰,方才尽兴作罢,残筵撤去,换上香茗。互相品茶闲话,言笑甚欢。
  此际,正当华灯初上的时候,忽见厅前人影一晃,桀桀怪笑声中,厅门口站定一个身躯枯瘦,面如黄蜡的花甲老人。
  此人现身后,朝厅中瞥了一眼,发现淮彬和幻依身后的白玉莲花时,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旋又恢复原状,发出阴恻恻的怪笑道:“那位是临城三侠萧大庄主,请出来答话!”
  那人把话说完,叉手而立,神态间,颇为骄横,似乎厅巾群雄,完全不放在他的眼里。
  众人见来人如此骄横,面露悻悻之容,麻姑轻声问道:“张叔叔,这人是谁?神态为何那样难看!”
  张敬想了一想,笑道:“这人并不认识,但从其神态面貌来看,好似隐迹近二十年的辽东一煞,病维摩成雪仁,此人手辣心黑,一双螳螂毒爪,已臻化境,五尺远的距离,如被爪风扫中,立即腹破肠流,身中剧毒而死,如和他答话,还得当心呢?”
  张敬正谈论间,萧氏三伙已被提醒,细向来人手上打量,果见来人双手,乌黑发光,皮力骨头,与常人有异,知张敬所说不差,多半来人是病维摩成雪仁,萧隐忙从座中站起,抱拳道:“在下萧隐,朋友贵姓,能见告么?”
  来人瞥了萧隐一眼,面露不屑这色道:“好说,在下乃是辽东病维摩。”
  厅内群雄,听来人自报名号,不由大惊!但淮彬,幻依,麻姑以及张敬萧氏三侠诸人仍是神色自若。
  病维摩睹状,惊喜各半,脸上阴晴不定,但是神态仍是那么骄横。
  萧隐本欲邀其入内,见到这种情景,知他来意不善,佯装糊涂,含笑道:“原来是成朋友,不知驾临草舍,有何贵干?”
  病维摩见萧隐,以牙还牙,连坐都未让,不由气炸肚子,桀桀怪笑道:“临城三侠徒有虚名,今日见,不过尔尔。”
  张敬轻声对麻姑道:“病维摩作恶多端,罪无可言,你萧叔叔和他结这梁子,后果可虑,不如借贤侄女之手,将其诛戮,为良民除此大害。”
  淮彬点头吩咐麻姑小心,以免被其五毒螳螂爪所乘。
  麻姑闻言点头,倏地展开离合身法,纵至厅门口。
  群雄见麻姑两条人影一闪,已越过五丈宽的距离在厅门现身,内心赞叹麻姑武功,更较一年以前精进不少,病维摩乃久历江湖的人,见姑娘貌不惊人,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惊人艺业,不禁惊愕万分,本能地后退数尺远。
  麻姑大头一摇,啮牙露齿朝他扮个鬼脸,嘻嘻说道:“病鬼!你是干什么来的?”
  病维摩道:“老夫代传红云罗汉顽空之命,前来通知临城三侠准备,北道英雄,一定准时拜访。”
  麻姑装出懵然省悟的样儿,“哦”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有头脸的人物,原来不过是被差遣的腿子。”
  病维摩骄横多年,几曾受过这样奚落,目射凶光,厉声喝道:“丑鬼拿命来!”
  说时双爪如钩,“乌龙探爪”朝麻姑当头抓去!
  麻姑闪身上步,避过毒爪之袭击,双手齐挥,巨灵金刚掌打中病维摩脸上,只听“叭叭”
  两下清脆声响,病维摩身体,踉踉跄跄,跌落厅前天井中,厅内轰雷也似传出喝彩的声音,病维摩急忙纵起,厉声喝道:“丑鬼有种的,咱们在庄前广场上决一雌雄!”
  麻姑闻言,正中下怀,嘻嘻说道:“一切依你,反正今天你跑不了!”
  两人来到庄前广场上,对面而立,双方剑拔弩张,蓄势以形!厅中群雄,均欲目睹这场罕见恶斗,纷纷涌出庄门,围了个大圆圈,凝神观看,淮彬因听张敬的话,恐夜长梦多,乃对麻姑道:“这般蠢贼,和他纠缠则甚,赶快送他上路便了!”
  麻姑本想把病维摩尽情戏弄之后,再施杀手,此际听师兄这么说,哪敢违背,立刻改变初衷,点点头,将新学的玄门罡气逐起,暴喝道:“病鬼这是师兄的主意,给你个痛快,否则,照我意思,这苦头可就吃大了,你该知恩报德呀!”
  麻姑话刚说完,病维摩已将五毒螳螂爪运起,厉吼一声,纵扑过去!
  场外诸人,除淮彬,幻依两人,心中有数,知麻姑已运起玄门罡气,准备予病维摩致命一击外,连萧氏三侠,张敬在内,都替麻姑捏了把冷汗,暗怪麻姑,为何这样托大?齐睁大眼睛,注视场中,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病维摩纵离麻姑头顶,只尺许时,但见麻姑右手一扬,一股奇猛无比的掌风,朝病维摩当胸拍出!
  狂飙过处,病维摩惨嗥一声,身体抛起十几丈高,宛如断线风筝般,跌落于地,连动也不动。
  麻姑纵到病维摩身前,睁目谛视,见病维摩七孔流血,气绝身死,叹息一声,没精打彩走至淮彬身边。
  萧绝尘忙督促庄丁,将病维摩尸体掩埋。
  众人方欲回转,只见官道上,蹄声得得,萧绝尘那匹宝马,疾驰而来。
  那匹宝马,来到绝尘跟前,勒住丝绳,纵落一个英姿勃勃,白衣佩剑少年。
  淮彬见来人是绝尘胞弟逸尘,急忙偕二女,抢上前去见礼。
  逸尘见淮彬三人回转,满面欢容,拱手还礼道:“老弟回来,天大事情也可迎刃而解了。”
  说时又向场上诸老前辈一—行礼。
  绝尘问道:“逸弟打从那儿来?”
  逸尘道:“济南府!”
  绝尘又问道:“玉莲大侠的消息如何?”
  逸尘道:“奇怪!小弟一月来,踏遍了直鲁两者,却未听人再谈此事,好似这位玉莲大侠,巳销声匿迹了!”
  众人闻言,全都惊讶不已,暗中感觉奇怪。
  幻依手足情深,淮彬夫妻情重,连忙问道:“是否发生变故,萧兄听到其他消息了么?”
  逸尘摇摇头道:“倒没有听见。”
  两人闻听,面上齐露惊异之色,连连称怪。
  时间易失,转眼过了五月,三侠庆中,群雄毕集盛旷空前,但北方绿林朋友左道旁门中人,则一个未见。
  晚饭之后,淮彬三人,不耐庄中烦扰,相约出庄散步,刚走到广场边缘,发现右边一株槐树上,有条黑影纵落,闪电般向前痴奔,看上去武功不弱,轻功也不错,三人一见,知事有蹊跷,淮彬低喝道:“追!”
  麻姑首先字开离合身法,拨步就追,淮彬,幻依两人,也加紧疾驰,前面人影,微一回头,见三人追来,急忙打声口哨,通知伙伴留意,足下一紧,朝湖边逃去。
  麻姑追出一里多路,离逃人约还有十丈左右,不禁大恐,加紧脚程,口里喝道:“站住,否则,别怪我狠!”
  前面人听出麻姑的声音,离自己不远,早骇的魂飞魄散,那敢丝毫停步,放开足步,加紧飞奔!
  麻姑见前面人轻功如此了得,与自己佛门心法相较,高不了多少,如和淮彬,幻依两人,不在伯仲之间,内心甚为惊奇,于是也将离合身法施展到极限,但见两条瘦小人影晃动,就像风驰电掣般,赶上前去,淮彬和幻依二人,也惊讶那人轻功,如此了得,也尽量展开足程追赶。
  不多时,已来到湖滨,那人自负轻功独步,一年来经红云罗汉顽空之调理,自问进步很多,谁知自己起步在前,竟被丑尼姑追个首尾相连,如不趁机逃脱,早晚会被其追上,步病维摩的后尘,他想起五天前病维摩死时的惨状,不由心胆俱寒,是以到了湖滨,连看也未看一眼,径往一艘小舟上纵去!
  他的身体,尚未纵落船面,只听船上一个鲁音的人,哈哈大笑道:“小子,还想逃么?”
  那人说话时声音特别高,不仅前面那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麻姑,淮彬幻依三人也清晰可闻。
  他们听出说话人声音很熟,似乎在那儿见过,但因追敌正紧,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仅把足步缓了下来,纵目向舟上望去。
  突听“蓬”的一声,那人只闷哼一声,就被船上人,以重手法打回岸上,跌在湖边。
  突见两条长大黑影,哈哈大笑,纵上岸来。
  双方对面,淮彬这才看出来者非别人,乃是当年巫显手下的得力臂膀章云飞、涂亮二人,不免又是一番问好。
  麻姑蹲下去一探那人鼻息,那人早已气绝身亡了。
  淮彬忙问道:
  “如何?”
  麻姑摇头道:
  “没救了!”
  章云飞哈哈笑道:
  “这种下四门的飞贼,死有余辜。”
  淮彬道:
  “莫非章兄认的他!”
  章云飞道:
  “不仅我认识,玉莲大侠和蔡女侠也认识啊!”
  淮彬,幻依两人发出惊“咦”之声。
  章云飞忙将火摺子打燃,说道:
  “请看!”
  淮彬,幻依纵目一看,可不是么?地下躺着的,乃是天竺樊坤门人王国华,情不自禁道:
  “章兄认错人了!”
  章云飞闻言,面带迷茫之色,朝二人看了一眼,然后蹲下身去,将火摺子移到王国华左耳上,看了又看,突的从地上纵起,哈哈大笑道:
  “没错,没错,就是他!”
  淮彬脱口道:
  “当然没错么,他就是竺老怪的弟子王国华,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他!”
  章云飞闻言,更加狂笑不止,连徐亮也跟着笑了起来。
  半天,章云飞才收起笑声,正色说道:
  “玉莲大侠,你今天算是走了眼了!”
  淮彬“哦”了一声,说道:
  “怎么会走眼?”
  他似乎不输这口气,和幻依两人睁大眼睛,朝王国华的脸上溜来溜去,半天,二人面带坚决之色,同声道:“不错,一点不错,他就是王国华。”
  章云飞忙向二人解释道:
  “他是王奇兴,原是崂山双魔楚灵弟子,后因楚灵看出他城府心深,未将白骨阴磷掌传给他后又改投红云罗汉顽空门下,又得长笑神枭之指点,武功虽然平常,轻功却独步北五省,跟随乃师勤苦段练轻功,一年以来,功力大进,为人更机灵滑溜,这次因玉莲大侠事件,可能奉了乃师之命,前来三侠庄踩盘子,我在湖神庄时,就想除他,苦于他滑溜的很,未能如愿,不意今日他自投罗网,除此败类,实乃快心之事。”
  章云飞说话时,神采飞扬,疑信参半,幻依对王国华,知得最多,迷茫的问道:
  “你从哪里看出他是王奇兴?”
  章云飞指着为奇兴的耳轮道:
  “三位请看,此人唯一特征就是土耳轮上有豆大一棵木砂痣,凡是北五礼黑道朋友,均深知他这特征。”
  淮彬,幻依急忙蹲下身去,借着火摺于灯亮,这才看出王奇兴的左耳轮上,真有颗鲜明的朱砂痣。
  幻依仔细回想王国华的情形,果然想起他左耳上,并没有这个标志,不禁暗中奇怪道:
  “他们为何这们相似,甚至连名字也差不多,难道也和我一样,是孪生兄弟么?”
  淮彬见她沉吟不约,暗想心事,急问道:
  “梅妹,你在想些什么?”
  幻依深情款款,嫣然一笑道:
  “我在想,他们二人的面容何以这么相似?甚至连名字都有一字是音同字不同,莫非……”
  淮彬抢着说道:
  “只容许你们是孪生,难道就不许别人么?这有什么可奇怪?”
  幻依仅仅白了他一眼,并未开口答话。
  章云飞和涂亮二人,回感戴淮彬之议,坚邀三人往船中盘桓,淮彬情不可知,只得同二女上船。
  涂亮恐王奇兴的尸体,被贼党发现,匆匆在芦苇深处,弄个坑掩埋,然后登船与四人欢聚!
  章云飞除了将准备的酒食取出款待外,并亲自动手烹了两只黄河名产新鲜鲤鱼。
  淮彬三人,因刚吃过饭不久,腹不饥饿,淮彬和幻依仅了点酒菜,麻姑因吃素,故以茶代酒。
  他们正当兴高采烈之时,突听上流有沙沙声音传来,因他们停船的地方,乃是下风,故那沙沙声响,虽然离此较远,声音轻微,但清风徐送,听起来仍然清晰。
  淮彬摇手正住谈话,疑神谛听。
  不多时,沙沙的声响,已到了停泊处的岸上,赫然是两个身材矮瘦的夜行人。
  淮彬借着蒙胧月色,朝岸上观看,只见二人五短身材,着夜行衣,背带双拐,面色看不清,但从其轮廊来看,显然头脑尖削,乱发蓬松。
  章云飞轻声说道:
  “这两人乃北邱二鬼,梁鸿,焦信,为豫鲁带巨贼,隐迹了十多年,未听人提起过,为何在此露面?”
  徐亮也接口道:
  “两贼心黑手毒,作恶之多,不下与王奇兴,掌中一对鸳鸯拐,功候甚深,凭心而论,我与章兄的武功,实难与之相抗,他们来此,多半是为三侠庄之约,不如在期前把他们除去,到时可减少许多危害。”
  淮彬点了点头,低声答道:
  “为了与人除害,说不得,只有大开杀戒了!”
  淮彬说完,作势欲起。
  幻依忙把他拉住道:
  “彬哥别忙,探听出他们的心意,再动手不晚!”
  淮彬才一停住,突听粱鸿道:
  “焦二弟,你说事情怪不怪,老叫化明明看见王奇兴打从这儿走,相差不过顿饭工夫,为何一点踪影都看不到?”
  焦信道:
  “王奇兴轻功绝顶,恐怕早巳过了微山湖?”
  粱鸿意似不信,摇头道:
  “据老叫化说,王奇兴被玉莲大侠三个小狗男子,追的走投无路,他怕误了正事,所以未能露脸,照这样看来,怕王奇兴凶多吉少。”
  焦信道:
  “臭叫化说的怪好听,其实,还不是怕人家!”
  梁鸿怀着袒护心理道:
  “臭化子虽然会见风使舵,但他说的话,亦非毫无道理,请想,玉莲大侠三个狗男女有多厉害,连红云风汉那样高手,尚不敢轻举妄动,力主慎重,暗中派人布置,何况是臭叫化,能成多大气候,哪敢去碰钉子。”
  焦信道:
  “玉莲大侠不是已敛迹多时么?怎么又到这里出现了?”
  梁鸿道:
  “那个是假的,眼前三个狗男女才是真的!”
  麻姑听梁焦二贼,千个狗男女,万个狗男女,骂不绝口,心中怒,轻声道:
  “师兄,这两个贼人可恶,万不能容他们再活下去!”
  淮彬尚未答话,章云飞抢着道:
  “那个自然,玉莲大侠马前点!”
  幻依笑对淮彬道:“是时候了,彬哥动手吧!”
  淮彬欲速战速决,玉莲宝剑暗中准备好,发出一声清啸,将身纵起空中约丈许高,右手玉莲,“浮云探日”化为一幢两丈圆光网,朝二贼当头笼下,同时左手白虹剑一振。“雨打残花遍地红”绝招,随之递出,直攻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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