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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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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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小孩子啊…… 
保持着自己的微笑风度,可是身边的女人敏感地意识到了:“一学,哪里不舒服?” 
滑稽的爱情戏上演了:“想你想的啊!” 
——心里还是介意的我,其实,跟小孩子有什么差别呢? 
原来在床上,还没有丧失让女人得到满足的能力啊…… 
还有,带着那种自己总是无法尽兴的遗憾,似乎在无意识中更凶狠地折磨着身下的女人……在纯粹的肉体的摩擦里将自己的兴奋完全宣泄…… 
男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啊, 
即使没有兴趣,单纯地被摩擦着就能够得到高潮的生物本能…… 
她的眼睛闭上了,没有任何留恋的,我爬去了浴室。 
冲刷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在朦胧的她耳边说我该离开了,锈着饭店金色标志的床单一角上是用过的保险套,皱巴巴的肮脏的样子——连自己的东西,我居然已经觉得肮脏了……可是,我不是没有用过舌与唇去舔噬过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那种体液的腥膻味应该还留在我最深的身体内部,感觉他在我的里面爆发时那瞬间汁液四溅、沸腾了一般的热流……为什么,那对我来说却是那般甜蜜…… 
将近傍晚的最后的晴朗阳光照耀着那曾经只在夜幕或者霓虹里觉得出色异常的杏形大眼睛……还是觉得很美丽,无论如何那是一种美丽,清澈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这样的阳光里也是那样强烈地吸引着人呢…… 
“清水店长!” 
看了看在他身后那应该是经纪人或者是随从之类的人在探头探脑的样子,点燃一支现在抽得很少的MIDLY,眯起了眼睛——我不是那么样适合在这样的阳光下的生物:“我们还是另找个地方说话吧。” 
好象很紧张地不知道要怎么说,在我叫的咖啡送来后他还是死死地定盯着我的眼睛原来是这么皱折的双眼皮啊……纤细的肩膀和微长、一晃似乎要嚓嚓作响的褐发……在考虑什么话才能打击到我吧?带着那种看戏的心情和一点微微的紧张,他会……怎么说呢?他会怎么,威胁我呢?说服我呢?或者,痛恨我却会哀求我呢? 
“清水店长,你被他骗了!” 
——哦哦哦?居然是这种台词?用眼神表示惊讶,等着他说出下来的词。 
“他不过是要玩弄别人,图新鲜,尝完了女人就想要沾男人!我就是被他骗了的!” 
——嗯嗯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象是真的哦? 
“他明明心里有别人,对其他人,根本就是玩玩而已!” 
——嗯,那么你怎么知道呢? 
他停滞住了,望着我—— 
“他告诉过我……他只是想要玩玩……” 
微笑了,表现出自己的游戏人生和成熟魅力吧?弹弹烟灰,没忘了两只指头轻轻一推,把烟灰缸推离间隙,再吸一口烟,望住他: 
“那么你,在这个世界里除了‘玩玩’,还想要什么呢?” 
顿住了,他握紧的手指,然后再次低下去的头,被打败的小公鸡,让我想起了那些妄想在这个世界里得到“真爱”这种东西的女人…… 
——可是,我想看到他难过,我想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报复的快感,我不需要上帝原谅这种快乐—— 
曾经拥有过属于我的男人的你,曾经让他的手流连过的美丽身体,让他的唇安慰过的肌肤…… 
“他心里只爱一个叫‘贺一’的人……清水店长,你不要也被他骗了!” 
——停滞住了的快感,好象那是一个炸雷,直而准的,直接袭击了我的心…… 
然后,铺天盖地过来的那股浪潮我要不行了…… 
控制不住嘴角的那股笑意,无法克制自己保持冷静,好象冲破了一切涌到心口的快乐甜蜜,长久以来的心结被这种涌动的蜜样的东西完全、彻底、不留一丝地击溃、消灭了! 
“咯咯咯……”古怪的好象小鸡在叫一样的笑声,简直就是,幼稚到了极点的……我居然在这样的一个小孩子面前无法自控地笑出了声…… 
“清水店长?” 
谁在问我?哦,这个小孩子啊!他真是可怜呢!不过我却好想在他的伤口上再加上一把盐,加上点火泼上点冰——说过了我不信什么上帝,不需要任何人来原谅我的报复的快乐! 
“政人他,高潮的时候,是不是总是说‘说你爱我,贺一’?” 
“果然是这样!”他好象找到了同盟一般立刻回答,呆呆看着我的大眼睛原来果然是这么幼稚而呆的啊! 
“清水一学这个名字,是进这行的时候我自己起的,至于我的真名,是这个…”亮给他看我的驾照:千叶县坜木町三番街49号,间宫贺一。 
走在渐渐黑下来的街道上,还是象个疯子一样边笑边走…… 
他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啊! 
好想揪住胸口大叫出来的快乐…… 
所有的,世界上的一切,为什么不为我歌唱跳舞呢?你们知道吗?我是如此如此地幸福啊!快找个地方让我大喊大叫几声吧!快! 
电话响,他的号码,深吸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你,政人。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爱你…… 


(二十五) 
我今天不想工作。 
红酒还是威士忌呢?或者是香槟?……有点……太夸张了吧?香槟…… 
最好的他也比较喜欢的淡味一点的瑞士起司,干果,下酒的无上佳品,我今天,想好好喝一场! 
身体里涌动的是那种理智快要被冲垮的热情,从来没有象这样带着一种几乎算是灼疼的期待发现到自己身体的欲望,想要亲近,想要知道他,想要他——两情相悦的渴望。 
一个人好象就已经快要喝掉半瓶红酒了…… 
他走进来的时候是皱了皱眉的:“又喝这么多酒……医生不是说了要控制酒精么?” 
张开手臂,立刻依偎住他的火烫躯体,咯咯笑着,我好象已经要疯了:“今天有高兴的事么……陪我庆祝。” 
他坐在沙发上,半带不解似的接过酒杯微呷一口……我也含着酒,弯下了头,隔着布料去濡湿那因为我的一个触碰就硬起来的部分…… 
“嗯——”立刻,那双手掌抚摸住了我的头发,轻喘着,将腿分开得大,让我解开了拉链……整个地吞进去,酒的微涩渐渐混合了更大的涩味,他的双手已经移到了我的背上,带着难耐的低低喘息,那手指本能地寻找到了目标,摩擦的动作也渐渐加重…… 
“油呢?”他拉开了我的脸,在我褪掉长裤的时候问。 
端起了红酒倾在手掌上,再次为那硕长涂抹上一层瑰亮的红色:“我想要……酒……” 
似乎微怔了一下的细黑瞳仁,再浮上一抹笑的薄唇,在那刹那夺去了主动的他, 一手下去帮助我缓缓坐下来的动作,一手分开的五指摩在我的唇上……似笑非笑的唇,紧紧盯着我的眼瞳,然后是……我要死去般的吻……纠缠的舌,想要交融的一切…… 
反复在浅处摩擦几下的挺立,长驱直入……一直进到最深……骤然扩大到极限的肌肉哀鸣着收缩了几下,本能地,我想抬动腰摩擦——快来吧!那种痛楚过后的仿佛消熔一般热的强大力量…… 
他的手按在我腰上,控制着,就这么静止着,他挺立在我体内…… 
“呜……”哀求的呻吟,我忍不了了!肌肉刺痛着诉说不满,在上面的姿势被初次刺到的内部也在干涩的颤抖……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贺一……说出来,我才让你动……” 
——呜!好恶劣的要求! 
想出言反抗的,可是这样完全趴在他的胸口,抱着他脖子,腰和臀完全由他掌握的姿势……我能反抗么?! 
“我听说……嗯!啊!”刚刚开了口,他就猛地一跳,上半身更支撑不住地倒在他怀里,膝盖在他的安排下跪在柔软的沙发面上,就着这种不稳定的姿态,身体上下撼动,根本管不了那部分般的疯狂撞击,他还是强握住我的腰逼我说话…… 
“听说……你……在跟他上床的时候……高潮是……叫我的名字……” 
“嗯……傻瓜……当然是,叫你了……”更紧地握住我腰的手,加大了力量的上冲……不行了……不行了! “我要听……我要听……叫我啊——!啊!不!啊!快、好痛!再来!好……好……”无法控制了,要疯了,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指甲都陷进去的疯狂力量抓住他,上半身向后折,被摇撼地快要从他大腿上掉下去—— “嗯——!”他哼了一声,第一股热流随着没有停歇的动作喷灌在了感觉麻木的肠道里……然后是再次的,又一次的,他没有停下的抽插,于是,整个甬道,沾满了他的气味……我也,完全喷洒在他的怀抱里了…… 
“你没叫……”低声地嘟囔着,感觉自己象个大虾米被他整个抱着,也许是这种姿态和这种心情,我说出了这样的任性的话…… 
“那,这次我叫好不好?”他的低声的笑语,又在缓缓滑动的硬挺…… 
呼一声,他站了起来,就这么抱着我到卧室去,别走啦!那里还在我里面啦…… 
“贺一!贺一……”这次是正面的姿势,他深深的吻里,含混着我的名字…… 
“贺一!”这次是从后面来的,他噬咬着我的颈子,在那里咬下一道道红痕…… 
“贺一……” 
我爱你,永远都属于我,好吗? 


(二十六) 
冲绳的冬天原来也是这么冷啊…… 
1月中的时候,我跟长谷川先生一起到了冲绳,事先没有打什么招呼的我们,其实是来抓人的——还没到新年,我们的台柱之一就给我潜逃了。逃到了这个天寒地冻的、冬天的冲绳。只给我一通电话:我辞职。 
浪好大……不停的台风雨下面南国的树摇摇欲坠,好象有点感冒的我头昏脑涨,座位很难受,强打起的精神为自己好象回到了美国那样的景色而突地兴奋起来…… 
“我还是喜欢东京。”长谷川先生说:“就算它污染也好拥挤也好,人还是喜欢自己成长的地方。” 
“我也是……”是啊,即使是那样相象的西海岸的台风登陆,或者是广袤的平原旷野,我还是,喜欢自己那个拥挤的复杂的大都会。 
有着长长的腿宽阔肩膀的那个大男人好象又有点晒黑了,不过笑容依旧爽朗——正在整理店前被风冲倒的凉棚的千堂瞪大眼睛,然后从眼睛里开始笑,笑得更自如更自然——相较之下,那个穿着精致的西装闪亮的皮鞋流连在灯红酒绿中的大男人的笑现在想起来竟是那么苍白无力了。 
“喝点什么暖暖身子?你不行。”指住我,他笑着问长谷川先生:“治好了么?” 
而那个人却皱起眉来说:“咖啡咖啡……算了,给果汁就行!” 
抗议无效……唉,上次不过是喝了半瓶红酒,又不是烈酒,我第二天还是不争气地胃痛了一天,所以……抗议无效…… 
店子小小的,附上蓝天帆船的菜单上只列了各种咖啡饮料和调酒,简单的餐点,虽然大雨倾盆,还是有几对情侣坐在窗边看外面的狂风暴雨。跑堂的好象是打工的学生,千堂调酒的手干净利落…… 
“筱井呢?”这么好的情调,长谷川先生却一开口就直中红心……我不禁偷偷碰碰他的手,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千堂在笑的是我:“哟哟……打情骂俏……” 
“刚刚出去了,我们订的货因为台风不能到,他去别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千堂也坐了下来,望望外面的风浪震天, 
“他是什么意思?是你要他辞职的吗?”一点不客气,直截了当质问的人是长谷川先生,唉,他本来就是这样不会转弯抹角的强横人啊……我也附和地问,不过根本降低了质问的成分:“他过来这里说了什么吗?”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啊,我还是关店好了。”那两桌客人刚好要起身离开,千堂顺便把店门关上了。然后站到了吧台后面去,开始整理一篮的面包…… 
——逃避话题啊?我和长谷川先生面面相觑。 
切成片的细干酪白面包,夹着新鲜的生菜和火腿做成的总会三明治,一看就是天然的干酪片旁边是诱人的花生酱……呜……吃惯了西菜的我的胃开始喊了起来……真好吃…… 
“跑来这么远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说。”笑眯眯的千堂,擒住了我的弱点般引诱着我……长谷川先生也点点头,把三明治推到我面前:“胃酸过多又该难受了。” 
嗯……空泛的胃经过严痛的洗礼后知道了吃东西的快乐,那种硬将胃用酒精侵蚀的傻事好象恶梦一样醒来就不愿再想起。人生在世,有爱的人被人爱着,吃得饱穿得暖,从事着自己胜任愉快的工作,还有什么不满呢?享受现在的时光吧……身边有他温暖的注视,不再感到难过了,不再有被世界抛弃的悲伤,我也在这里,在这世界的一隅里,有人爱也爱着人。 
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过分沉浸在我们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潜逃分子也笑眯眯地坐在了我们对面——我回神,才发觉嘴角的肌肉已经划出了一个甜蜜满溢出来的微笑…… 
“呃……”突然地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筱井的笑分明就是知道我和长谷川先生的事并且露出了那种“同谋”的会心笑容……难道…… 
“我想和,前辈在一起。” 
简单而直白的话语,如此简单却道出了他们的生命已然相连的事实—— 
无法想象眼看着其他男人之间的爱情这种东西存在的方式……我是只自欺欺人的鸵鸟,也许那就是我心里最深的隐私,不愿去揭开盖子,不想被同性恋这个词语压在背上,不想听到变态这个骂声……甚至,这样地自己蒙上自己的眼睛,宁可相信我们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们的爱,超过了性别的差别,或者说,我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性别”…… 
而现在,我的眼前,就有了镜子一般的,我的爱我的激|情的印证。 
下意识地想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我是把头藏在沙砾下面活过来的吗?……生命终究有真实的一面……并不是,只有我是这样地爱着,真正地爱着另一个男人…… 
不知道……怎样说明我混乱的思绪,可是,我真的,是被他们的告白震慑得愣住了——长谷川先生……政人……求救一般……我的视线转向了我的依靠:他倒没有非常地表现出那种惊讶,不过他的眼睛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好玩?惊讶?或者是同盟? 
千堂依旧用着他那个镶嵌着一只银鹰的打火机,“锃——”一声轻响,在些许的沉默里爆发出小小火焰来…… 
“这附近有酒店吗?”长谷川先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千堂微笑着回答:“不用到外面住啊,难得来一次,住我这里就行啦!” 
干燥的新的床单,带着陌生的洗涤剂味,摩擦在肌肤上干刷刷的。外面的雨声渐次大了起来,这个连霓虹的色彩都湮灭在风暴里的雨中世界的一隅,我内心的躁动郁烦也如水潭波纹,一点一点消失…… 
我在烦什么呢? 
生活里的哀伤为难,都必定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心底这样的忐忑又是什么? 
焦虑的时候连胃也好象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闷烧着——店里的生意,筱井走了之后,能不能把他的客人群稳定下来,实在不行,我自己出马也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我爱这份工作吗? 
发现到自己在苦闷的同时,发现自己在问着自己:我爱这份工作吗? 
扪心自问——是世界将我逼到绝路我才踏上这一行的。 
干久了,追随着占据了我心的那个最重要的人的步伐,一天天走到如今这个时期……岁霓虹的斑驳迷离之色,我是不是,已经全身心地融入了呢? 
门一响,长谷川先生走了进来——这个千堂!明明是故意的!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我们,可是、可是、可是!只有一张双人床……千堂卷着自己的东西,到筱井房间去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难道?他们,没有……住在一起?有点疑问。 
可能用了十分种冲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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