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小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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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小掌柜-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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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建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时间紧迫,我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是多久,我走之后,生意上的事,就交给你了,现在我的生意也不多,酒楼和香水,香水的生意是吴得(吴木匠的儿子)在管,酒楼的生意范贤和范俊在管,以后你就是生意总管,暂时行使我的权力。”

    “可我不懂香水啊,我都没见过香水。”李咸鱼闻言苦恼回答。

    甄建道:“没关系,不懂可以问,目前香水已经有八种香型了,酒楼的特色菜肴也有二十多个了,足够了,香水作坊的事情,你可以请教田卯,香水销售的事,请教侯崇文。”

    “嗯,我知道了。”李咸鱼用力点头,一脸期盼地望着甄建,道,“老大,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嗯。”甄建微笑点头,“我会回来的。”

    其实他内心却在问自己:“真的还能回得来吗?”

119章:临行安排() 
当天下午,申时,甄建准时到皇宫见皇帝,带着自己的药箱去替皇帝针灸按摩,皇上虐我千百遍,我待皇上如初恋,这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

    麟德殿的后殿中,皇帝坐在椅子上,甄建在他身后为他按摩头部穴位,刘青在一旁身体微躬站着。

    皇帝闭目享受按摩,忽然开口道:“甄建啊,你怪朕吗?”

    甄建闻言一愣,随即平复了心境,缓缓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道:“朕让你做了副使,随廖延出使敌营,你一定怪朕吧。”

    “臣不敢。”甄建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难当前,臣身为大楚子民,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为大楚出一分力。”

    “你这番力出的……有点大。”皇帝长叹一声,幽幽道,“离间计是你出的,现在还要你去出使敌营,当真难为你了。”

    “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暗忖:“你还知道难为我了?明知道难为我,还让我出使敌营?你脑子有病吧?哦,对哦,你脑子确实有病。”

    皇上自顾缓缓道:“朕也舍不得你去啊,因为只有你能对付得了朕的头疾,可是朕不能自私,国家之事为重,离间计是你想出来的,此计的处处细节,只有你最为清楚,若是有你从旁辅助廖延,计策成功的机会就大很多。”

    甄建点头:“臣也是这么想的。”

    “你不怨朕便好。”皇帝道,“你放心,若是这次能成功退敌,待你归来之时,朕定给你重赏,为你封爵,爵位朕都想好了,平昌县伯,你以为如何?”

    甄建谦虚道:“臣何德何能,怎敢贸领伯爵之位。”

    皇帝呵呵笑道:“救国大功,当得此赏。”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甄建替皇帝针灸按摩结束,皇帝缓缓起身,感觉精神了许多,不禁笑赞道:“哈哈,甄建,你的医术,当真是了得。”

    “陛下过奖了。”甄建颔首道,“若是陛下没有其他吩咐,那么臣就告退了。”

    “嗯,退下吧。”

    “臣告退。”

    甄建退了出去,皇帝目送甄建出门后,忽然得意一笑,他就怕甄建有情绪,对这次的事心怀怨念,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完美地打消了甄建的怨念,毕竟甄建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有点小聪明,但处事经验太少,他为自己笼络人心的技术洋洋得意。

    当晚,酒楼打烊后,甄建召集酒楼所有的人在豪华包间里开会,他说出了自己要去出使敌军大营的事情,他也直言,自己此次去是有危险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他结果如何,家里的生意一定要继续下去,如果他出了意外,那么以后香水生意归李咸鱼,酒楼生意归范贤。

    听说了如此消息,大家都很是不舍和揪心,虽然甄建对员工的要求很严格,但是甄建却是大家心中最好的掌柜,给了他们丰厚无比的薪水,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而且平时即便犯错,也不会动辄大骂,一切按照酒楼惩处制度办,只是扣薪水而已,光是这一点,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每逢一些重要节日,甄建不在乎少赚钱,也要多放假一两天,让他们回家跟亲人团聚,生意淡的时候,还允许他们在后院蹴鞠玩耍,只要不耽误正事,怎么玩都行,在甄建的手底下做事,他们感觉自己活出了人样,看到了希望,然而此刻甄建要去闯龙潭虎穴了,他们很是不舍,有人甚至悲戚哭泣起来。

    哭声仿似会传染,一人哭,人人都眼红落泪,甄建虽然感动,但他还是不想看到大家集体哭泣的样子,瞪眼大喝道:“不许哭!弄得好像我死定了似的,不吉利,谁哭就扣薪水,一滴眼泪扣一天薪水!都不许哭!范贤监督一下!”

    当他转头看向范贤的时候,发现范贤已经把两三个月的薪水哭光了……

    隔日一早,甄建在家中前院飙马技,只见他骑着望云骓,而望云骓在院中跳来跳去,铁蹄击打在石板上,“啪嗒啪嗒”响个不停,其他人吓得远远躲在一些树的后面,不敢上前,因为甄建不是在飙马技,他是在驯服望云骓,然而望云骓的性子太烈,明显不服他。

    望云骓身为一匹神马,有它的傲气和尊严,性子烈的很,不是什么人都能骑的,甄建得到望云骓后,先开始在绍兴养着,然后带来了京城,最近刚刚转移到家中,他也只是在绍兴的时候骑过一次,被这货给掀下了马背,屁股都快摔裂了,之后他就懒得骑这货了。

    可现在他要去闯龙潭虎穴,危险系数太高,他必须骑望云骓去,说不定自己运气好,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骑着望云骓逃之夭夭呢,可这货现在很不配合。

    甄建左手抓住缰绳,右手抓住鬃毛,上身往前躬,紧紧贴住马背,两只脚死死地蹬着马镫,让自己保持平衡,这样才不会掉下马背,可望云骓好似力气无尽似的,已经疯狂蹿跳了半个时辰了,还在继续,甄建感觉双手都快麻木了,再这么下去,非被掀下马背不可。

    甄建思虑良久,觉得不能这样了,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他左手忽然猛力拽缰绳,右手举起,用力捶打望云骓的脖子,他臂力惊人,一拳下去,望云骓吃痛嘶鸣,跳得更疯狂了。

    甄建努力地保持这平衡,一拳又一拳地捶打望云骓的脖子,每打一拳,换一个地方,以防把它打伤,毕竟他的手劲太大了。

    过了片刻,只见望云骓嘴巴滴血,马嚼子已经扯破了它的嘴角,鲜血直流,望云骓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嘶鸣,撕心裂肺。

    终于,望云骓不闹了,停了下来,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鲜血顺着嘴巴滴落在地,甄建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汗,真特么够累的。

    甄大力他们终于敢从树后面跑出来了,靠近后,林翠雨道:“甄建,马嘴都被你撕裂开了。”

    甄建闻言赶忙跳下马背,看了看望云骓的嘴,确实被马嚼子扯裂开了,赶忙道:“咸鱼,去我房间把药箱拿来。”

    李咸鱼赶忙跑去拿药箱,很快,药箱拿来了,甄建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自制的金疮药,要给望云骓上药。

    望云骓扭开头,不让他碰,甄建换到另一边,望云骓又把头高高地昂起来,甄建根本够不着,甄建恼火,瞪眼喝道:“把头低下来!”

    望云骓竟然听得懂,而且现在似乎还有点怕他,乖乖低下脑袋来,让甄建上药。

    上完药后,甄建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头,道:“这才乖嘛,以后只要你乖,我肯定不打你。”

    望云骓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甄建收起了金疮药,翻身上马道:“时间不多了,我得走了,爹,咸鱼,姑姑,多保重。”

    “小建啊!”甄大力愁苦着脸,道,“带爹一起去吧,不然爹怎么都不放心。”

    身为副使,自然是可以带随侍的,但甄建一个人都不想带,一人犯险就可以了,何必拉上其他人,更何况是他爹,他摇了摇头,笑道:“爹,不要担心,在家安心地等孩儿回来,我会回来的!”他说罢轻踢了一下望云骓,望云骓立刻撒开四条腿,朝门外跑去。

    甄大力他们追出门外,只见甄建的背影已经行出了好远。

    “小建,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甄大力好似丢了魂似的王者甄建渐渐消失的背影,絮絮念叨。

    李咸鱼和林翠雨也是一般心思。

    甄建刚走,侯崇文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见他们三人都在门口,赶忙上前问:“翠雨,甄老哥,甄建呢?”

    “走啦,刚走。”

    林翠雨责怪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唉。”侯崇文愁容满面地叹道,“青兰那小丫头,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真不叫人省心,为了找她,耽搁了我多少工夫。”

    林翠雨道:“那可不是小事,找到了吗?”

    “没有。”侯崇文摇了摇头,道,“我心想她或许是来找甄建了,你们有看到她来过吗?”

    “没有。”三人摇头。

    “那可怎么办。”侯崇文急得都快抓狂了,口中念念有词,“等这次找到她,定要拿条铁链把她锁起来……”他说罢便往朝天门的方向奔去。

    ………………………………………………………………………………

    甄建来到了皇宫承运门外,只见门口整整齐齐地停着一个御林军方阵,足有四五百人,这些御林军是专门护送他们的,毕竟他们要带着十万两黄金上路,如此巨额钱财,难保路上不会遇到山贼劫匪什么的,有五百御林军保护,可保万全,至于进了敌军大营,生死各安天命了。

    甄建来到御林军阵前,一个将军见他穿着四品官服,便上前来迎,抱拳行礼道:“吾乃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副都扈侯备身王广,敢问这位大人是?”

    甄建拱手还礼道:“太中大夫,议和副使,甄建。”

    他们此次出使,是以议和为名。

    “原来是甄大人!”王广行了一个礼,然后目光聚焦在望云骓身上,满眼都是震惊之色,很显然,他也懂马,望云骓又拿出了它的招牌蔑视眼神,看了王广一眼,然后傲气地扭过头去。

120章:黄金不见了() 
这时,承运门打开,廖延和许杰带着一支车队从里面出来,最前面三辆马车都是篷车,后面的十辆马车都是无篷的运货马车,每个马车都是双马拉车,每个车上都只有一个大木箱,木箱用粗绳固定在车上,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木箱里面,都是黄金,加起来一共十万两。

    甄建虽然不认识廖延,但是认识许杰,许杰远远看到甄建,便指向甄建,朝身旁的廖延介绍:“廖大人,那位便是甄建。”

    廖延点了点头,带着车队走到甄建面前,甄建看了一眼廖延,这廖延在朝中名声很大,以刚直不阿出名,以清廉实干出名,是大楚难得的一个清官,而且敢于同恶势力作斗争,放眼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敢弹劾秦桓,最难得的是,他居然活蹦乱跳地活到了现在。

    廖延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胡须也有点白了,但他行走之时,挺胸拔背,神采奕奕,双目之间如有雷电缭绕,浑身都是浩然正气,甄建看得不禁暗赞:“这才是一个官员应该有的风采!”

    廖延停下脚步,距离甄建一丈远,甄建拱手行礼:“下官晚辈甄建,拜见廖大人。”

    “不必客气。”廖延嗓门很大,淡淡道,“我们三人此番共赴国难,解大楚之危,当同舟共济,老夫恬为上官长辈,希望甄大人能以后仔细聆听。”

    甄建闻言一愣,心中暗忖:“这廖延还真强势,才一见面就给我下马威,要我都听他的,确认他的领导地位,也太自负了吧,不过也对,蛇无头不行,一支队伍,只可有一个领导者,若是我不听他话,影响他的威信,容易出乱子。”

    于是他点头道:“廖大人说得是,下官一定唯廖大人马首是瞻。”

    这时,王广上前来跟廖延见礼,廖延果然时候干实事的人,也懒得废话,见礼之后直接道:“启程吧!”然后便等上了马车。

    篷马车有三辆,分别是给他们三个使者准备的,廖延和许杰是文官,自然坐马车,而甄建嘛,他必须骑马,因为望云骓脾气太大,他若是坐马车的话,只怕别人牵不好他,指不定撒野起来乱踹人,那麻烦可大了。

    队伍刚行出朝天门,便见朝天门外有两个人在等着,盖桐和侯崇文,甄建见状一愣,骑马来到廖延马车旁,隔着马车帘子,道:“廖大人,下官的两位挚友在此为下官送行,不知下官能否停下与他们话别一番。”

    廖延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别耽搁太多时间,余杭门外会合。”

    “多谢廖大人!”甄建开心地道了声谢,便骑马来到侯崇文和盖桐面前,翻身下马,队伍并未停下,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

    “甄建,你……”盖桐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侯崇文比较淡定,缓缓道:“甄建,猿击术的精髓我还未传授给你,等你回来,我将猿击术尽数传给你。”

    “好。”甄建咧嘴一笑,侯崇文情商不错,知道这种时候应该避开伤感话题,专挑喜庆的事说。

    盖桐也想好说什么了,道:“甄建,我等着你回来烧菜给我吃呢,我又瘦了三斤,等你回来,我一定瘦到跟你一样重。”

    甄建笑道:“等你瘦到跟我一样重,我亲手做十八道菜给你吃。”

    “不许反悔。”按理说盖桐听到这样的话应该开心,可他却是语带哭腔,虽然没有哭出来,但甄建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是万分不舍。

    “嗯,不反悔。”甄建笑着点头。

    “都怪秦桓那没皮狗!”盖桐忽然郁闷骂起来,“我爷爷说了,是他让皇上派你和许杰做副使的,他就是想害死你们三个,这条老狗……”

    甄建竖指在嘴边,让他噤声,道:“如此大庭广众,你可不要说这种话,若是被他的人听到,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你。”

    “我会怕他?”盖桐不忿嘟哝,但他也确实不敢说了。

    这时,侯崇文忽然道:“祁王殿下来了。”

    甄建转身,只见祁王从皇城内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四个护卫,其中两个是张牟和张安,另外两个是跟他原本的贴身护卫。

    祁王一路小跑,来到甄建面前,停下后,便气喘吁吁,甄建看得心疼,温言道:“祁王不必着急。”

    “不急……就赶不上了。”他在喘粗气,说话不顺畅,但依旧要说,“对……对不起,我……没能劝住父皇,他就……听那老狗的话,说什么……国家为重。”

    甄建道:“别这么说,殿下,皇上其实说的也对,我若是去了,计策更加容易成功。”

    “好吧。”祁王终于喘够了,朝身后一招手,张牟和张安走了上来,祁王道,“我向父皇求了一天,父皇终于答应让张牟和张安跟你一起去,保护你的安全。”

    “这……”甄建本相推辞,但想到这是祁王的一片心意,便微笑点头,“真的多谢祁王殿下了,甄建一身最大的幸事,便是交了殿下你这样的朋友。”

    “嘿嘿嘿……”祁王闻言开心得不行,咧嘴傻笑起来,傻笑了一会儿,祁王道,“你可定要平安回来啊,我还等着你给我讲故事呢,你都很久没有给我讲故事了。”

    甄建用力点头:“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来,回来后把我出使敌营的故事讲给你听!”

    “好!一定非常精彩!”祁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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