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小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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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小掌柜-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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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方众人纷纷静了下来。

    云亲王扫视了一眼下方众人,脸上露出很官方的微笑,道:“此次灯会,谁若能猜出灯王的谜底,本王准备了丰厚的赏赐,万两黄金和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二选其一!”

    下方众人闻言尽都纷纷惊呼,万两黄金啊,那可相当于是二十万两白银啊,而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更是牛逼,千里良驹虽然少见,但也有市场价,一般是十万贯到二十万贯之间,具体价格视马的齿龄和具体状况而定,若是齿龄太大或者受过伤,那么这匹马就难卖出高价,至于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那是贡品,平民不配拥有,有钱也买不到,当然若是真要拿出来卖的话,喜欢马的人,出到一百万贯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这也是众人惊叫的原因。

    下方立刻就有人问:“王爷,听闻您有一匹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名为望云骓,难道王爷您说的就是望云骓?”

    云亲王点头一笑:“正是望云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飘到了甄建的身上。

    甄建正好也在看他,二人四目相对,甄建一愣,为什么他感觉云亲王的笑容若有深意呢。

    众人听到云亲王的回答,尽都炸锅了,还真的是望云骓,听闻这望云骓乃大楚最好的良驹,能与之相比的,也只有秦渊大将军的千里良驹照夜白了,要知道,秦渊大将军的照夜白可是因为他护国有功,皇帝赏赐给他的,而云亲王现在居然要把望云骓当做猜灯谜的彩头,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感觉有点儿戏。

    其实云亲王也觉得这太过儿戏了,但没办法啊,女儿闹啊,同时,他也有点好奇,他倒想看看,这甄建是不是真的这么有能耐,能猜出他亲自出的灯王谜题。

    云亲王的一番话点燃了全场,所有人都试图解开灯王谜题,灯会的规矩是只有凑足三百筹数才能请出灯王谜题,但灯王谜题一旦请出,而请出灯王的人若半个时辰内猜不出灯王谜题,那么其他人就可以参与猜灯王谜题,人多力量大嘛,一个灯会若是灯王谜题无法解开,那将是一大遗憾。

    秦轩一听说云亲王居然用望云骓为彩头,顿时激动得不行,浑身满满都是动力,努力思考,把以前看过的所有灯谜全都在脑子里过一遍,试图从中得到什么启发。

    祁王依旧双眉紧蹙地望着灯王,他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想到答案了,可就差那么一点,仿佛他和谜底之间隔了一层纱,隐约而又朦胧,镜中花水中月的感觉,他努力地去想,渐渐地,他感到头疼,起初只是隐约有点痛,到后面仿若脑袋裂开似地疼,他顿时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叫起来。

    甄建见状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扶住祁王的肩膀,连声道:“殿下,别想了,别想了,咱们不猜了,别想了……”

    祁王还是一个劲地痛叫,盖桐也过来了,甄建和盖桐赶忙将祁王抬起,挤开人群,到旁边去了,众人讶异地望着他们,议论纷纷:“祁王怎么了?”

    “谁知道呢,估计他头上的毛病又发作了吧。”

    “唉,祁王其实是个苦命之人啊……”

    ……

    甄建和盖桐把祁王放在湖畔无人的地方,祁王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甄建努力地用手揉搓他头部的一些穴位,轻声道:“殿下,不要想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要想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听到这句话,祁王终于冷静了下来,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过了片刻,头痛之感消退,祁王缓缓抬起头,望向甄建,看到自己缩在角落里,讶异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怎么了?”

    盖桐道:“殿下你刚才猜灯王谜题,忽然就头痛了。”

    祁王闻言这才想起,点头道:“哦,没错,我还要猜灯王的谜题呢。”

    这时,云柔郡主忽然跑了过来,担忧问道:“祁王还好吧?”

    甄建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祁王也起身笑了笑,道:“对,我已经没事了,多谢云柔姐姐关心。”

    云柔郡主放心地点了点头,扯了扯甄建的袖子,道:“甄建,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甄建转头朝祁王道:“祁王殿下你先莫去猜灯王谜,待会我回来找你有事。”

    祁王点了点头:“好,你去吧,我和盖桐在这里等你。”

    甄建和云柔郡主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确认周围没有人,云柔郡主低声道:“甄建,你既然知道这灯王的谜底,就上去说出来吧,我爹若是问你要哪个赏赐,你就选望云骓,那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好马,价值百万贯呢。”

    甄建闻言一愣,缓缓问道:“郡主……为何要跟我说这个?”他虽然已经隐隐感觉出来了,但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可是郡主啊,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一个小掌柜。

    “你……”云柔郡主被他问得脸颊通红,还好这边灯光暗,看不出来,她略显嗔怒道,“只有你猜得出灯王谜底,不是你去回答,难道还有别人吗?”

    甄建摇头道:“祁王和秦轩有赌约,这个机会,还是给祁王吧。”

    “什么意思?”云柔郡主顿时皱眉。

    甄建道:“我会把答案告诉祁王的,祁王跟秦轩比猜灯谜,还下了彩头,他不能输。”

    云柔郡主闻言急道:“他才不会在乎那么点彩头呢,他也不在乎输赢,你自己领这个赏多好。”

    甄建沉默了片刻,轻声叹道:“我还是选择让祁王赢。”他说完转身就走,云柔郡主连声叫他,他都不理。

    云柔郡主气得在那跺脚大叫:“笨蛋!你这个傻子!甄建你就是大傻子……”

    甄建自然听到了云柔郡主的话,但他根本不在意,他其实也很想要那丰厚的奖赏,但他不敢,他不能出风头,云亲王方才那若有深意的笑容在他脑中闪现,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出这么大一个风头,绝对就会引起云亲王的兴趣的,他觉得金鹏不会无缘无故地让自己离云亲王远一点,金鹏和云亲王二人都是大人物,而且甄建与他们都不太熟,但甄建觉得金鹏更加可靠一些。

    其实,他也不想得罪秦轩,若是自己抢了猜灯谜的头筹,绝对会惹得秦轩嫉妒,他看得出来,这个秦轩是个气量狭隘之人,而他又是当朝枢密使的儿子,若是把他给得罪了,自己接下来的路将会很难走,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丰厚的奖赏固然很有吸引力,但也很烫手。

    甄建三两步走到祁王面前,凑到祁王耳畔,低声道:“殿下,这灯王的谜底是……”

    祁王顿时双眼一亮,惊喜叫起来:“原来是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呢!”

57章:自取其辱() 
“甄建,你真厉害,连这么难的灯谜都能猜出来。”祁王用仰慕的眼神望着甄建。

    “运气而已。”甄建谦虚一笑。道,“殿下,快去答题吧,去打败那个不可一世的秦轩。”

    “好!”祁王用力点头,“正好我也看这个秦轩不舒服。”

    祁王说完就排开了人群,走进场中,只见秦轩还在跟着几个人在那讨论,显然还没想出答案。

    祁王一想到自己待会就要出风头了,顿时暗暗开心,他装模作样地盯着灯谜看了片刻,忽然拍掌高呼:“我想出来了!我想出谜底来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祁王身上,秦轩顿时浑身一震,蹙眉望向祁王,心中暗忖:“怎么可能?就算他以前猜灯谜非常厉害,但他现在头脑已经大不如前了呀,他怎么可能猜得出这么难的灯谜?”

    云亲王闻言也是一阵蹙眉,他在等甄建出来答题呢,怎么跳出来的是祁王,他转头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云柔郡主,只见云柔郡主撅嘴望着场中,那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大字…“不开心!”

    云亲王立刻就猜到,估计事情有变故,他开始心疼自己的望云骓了,望云骓若是给了甄建,还可以收买人心,但若是被祁王得去,呵呵,祁王可是皇子,而他曾经跟皇帝争过皇位,他忽然感觉好心疼。

    心疼归心疼,云亲王还是一脸淡定地问道:“黎儿,你想到谜底了?”

    “是的,王叔。”祁王恭敬行礼,缓缓道,“这灯谜是一副对联,而且没有任何提示,可以说是相当之难,然而当真没有任何提示吗,并不是的,按照我以往的解灯谜之法来推断,这上下联应该是各给出了一个字,上下联的两个字可以组在一起。”

    众人闻言顿时恍然,尽都觉得祁王说得有道理,秦轩这时忽然阴阳怪气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关键是要猜出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字?”

    祁王道:“这两个字,就是‘猜谜’二字!”

    “猜谜?”众人闻言一愣,秦轩回味了一下,顿时脸色十分难看,因为他发现,果然猜谜二字与题意十分契合。

    在场精通猜谜的人不多,均都不知道为什么答案是猜谜二字,祁王便解释道:“上联曰: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这其中的黑、白、红、黄指的是颜色,说明这个字中有颜色之字,猜字中有个青,青色也是颜色的一种。”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没错,这个解释非常合理,也浅显易懂。

    祁王接着道:“和狐狼猫狗相仿,说明这个字中有个反犬旁,那么这个字就出来了,是个猜字,‘猜’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众人闻言纷纷拍手叫好,祁王这一解释,果然人人都懂了,而且瞬间就觉得这灯王之谜似乎也没这么难嘛。

    祁王接着道:“下联曰:诗也有,词也有,史书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这下联就比上联要难很多,如果解不出上联的猜字,是绝对不可能解出下联的这个字的,下联中说到了诗词史书,这些都是文章,说明这个谜底,乃是文体的一种,后面又说,对东西南北模糊,自然是迷糊的意思,再后面说虽为短品,也是妙文,则是说这种文体很短,但很奇妙。三者一结合,再结合上联的那个猜字,下联的这个字,自然就是‘谜’字了。”

    全场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管祁王的这个答案是不是正确答案,至少祁王的解释堪称完美,所有人都服了,必须鼓掌喝彩。

    祁王见众人为他喝彩,一时间开心得不行,自从他摔破头后,再也没人关注过他了,今天是这两年来他最受人瞩目的一次,而且这么多人为他鼓掌喝彩,他好开心,咧嘴笑个不停。

    云亲王心在心情有点不大好,为什么是祁王解开了灯王之谜,他原以为会是甄建呢,这种超出意料的感觉很讨厌。

    但现在是好时候,他心情不好也得忍着,微笑点头道:“黎儿果然聪颖过人,恭喜你答对了!”

    祁王话音落下,两个仆役分别上前撕开了巨型花灯下吊牌上的黑纸,只见吊牌上分别写着“猜”“谜”二字,满场再次哗然,祁王果然猜对了。

    祁王开心无比,转头望向秦轩,向他炫耀,他本来就小孩子心性,赢了当然要炫耀一下,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秦轩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相信祁王能赢他,他觉得祁王肯定作弊了!

    这时,云亲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问道:“黎儿,你想要哪个奖赏,万两黄金还是望云骓?”

    祁王想了想,道:“望云骓吧,听说望云骓很稀罕。”

    “好!”云亲王无奈一笑,道,“望云骓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了。”

    “多谢王叔!”祁王开心地拱手。

    这时,秦轩忽然大步走到祁王身旁,祁王转头望向他,不知道他想干嘛,秦轩盯着祁王看了两眼,一脸淡然道:“愿赌服输,秦某输给祁王了,一万两白银回京之后便会派人送给祁王殿下。”

    祁王很客气地拱了拱手,道:“承让了。”

    谁知秦轩忽然又道:“听闻祁王最擅长的并不是猜谜,而是诗词,不知祁王可有雅兴跟秦某再比试一场诗词?这一次,秦某下注三万贯!”

    “啊?”祁王闻言一愣,不知道这秦轩搞什么。

    秦轩没有搞什么,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他觉得祁王之所以能赢,肯定是作弊了,云亲王是他王叔,而谜题又是云亲王出的,肯定是云亲王私下里告诉他答案了。

    但这种事他又不好当众说出来,否则云亲王肯定不饶他,所以他只能要求跟祁王再比一场诗词,进行一场无法作弊的比试。

    正在祁王愣神之际,甄建已经上前把祁王拉了回来,使劲给祁王按摩捏肩,絮叨道:“祁王殿下猜谜辛苦了,我给您按摩一喜啊,放松放松筋骨。”

    祁王一时间有点懵,甄建这是干什么?忽然,他就听到甄建在他耳畔低声地说了句:“答应他。”

    祁王现在对甄建十分信任,毫不犹豫地就面朝秦轩,高声道:“好,本王应了你的挑战,本王也押三万贯为彩头。”

    甄建低声道:“三万不够,十万。”

    祁王对甄建言听计从,立刻改口道:“不,三万太少了,本王押注十万贯!你敢不敢比?”

    秦轩闻言一愣,阴晴不定地望着祁王,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秦轩身上。

    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至少他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当然了,如果他输了,这个债就落在了他爹的头上,他爹敢欠皇子的钱不还吗,还钱的事由他爹来解决,而他要做的就是接受他爹的惩罚。

    当然,秦轩不认为自己会输,自己六岁开始读书,自小聪颖过人,就算祁王当年再怎么聪慧,他毕竟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而且脑袋还受过伤,怎么跟他比,他认为祁王之所以提出十万的赌注,就是为了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

    秦轩双眉一扬,自信无比道:“好,祁王果然好气魄,秦某也押注十万贯,与祁王比一比诗词,就请云亲王和在场的众宾客做个见证!”

    云亲王反正闲来无事,而且祁王和秦轩都是他的仇人的儿子,他也乐得见他们二人争斗,便点头道:“好,本王今日便给你们二人做个见证,你们打算如何比诗词?”

    秦轩道:“我先吟一句诗,若是祁王接不上,便算输,祁王若是接上了,便由祁王出诗,我来接,只要接不上,便算输。”

    祁王刚想答应,甄建忽然在祁王耳畔道:“不可答应,这又不是对对子,此法不妥。”

    祁王闻言赶忙昂头道:“你这法子很不妥,这又不是对对子。”

    秦轩闻言一愣,摊手道:“好,你说如何比?”

    甄建在祁王耳畔道:“二人各吟一首诗词,一炷香为限,让云亲王和众宾客点评优劣。”

    祁王自然照搬甄建的原话,秦轩也觉得这法子不错,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云亲王见他们已经议定了比试的方法,便道:“来人,书案,笔墨纸砚伺候!”

    众仆役顿时开始忙活起来,搬桌子,上笔墨纸砚,须臾,一切准备妥当,祁王和秦轩分别站在两张书案前,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两人的桌子相距三丈多远,为了防止偷窥,云亲王还特地命人搬来了一张屏风,挡在他们二人之间,不仅如此,所有宾客全都远离他们二人两丈开外,以防作弊。

    甄建退出去的时候,不由得挥了一把冷汗,幸亏刚才自己趁他们搬桌子的时候把准备好的诗词告诉祁王了,不然这局祁王赢面不大。

    一个仆役端来一尊瑞兽香炉,放在云亲王身旁的桌上,香炉中一柱线香已经点燃,云亲王道:“二位年少才俊,可以作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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