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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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飘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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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这么想,口中却道:“姑娘,我不敢这么想。”

  “不敢这么想?”轿中人讶然地道,“为什么?是不敢还是不愿?”

  白衣客道:“不为什么,在我看来,不敢和不愿没有什两样。”

  只听那叫小翠的青衣姑娘叱道:“你好不识抬举,要知道,我家姑娘平素……”

  轿中人轻叱说道:“小翠,不得无礼,他要跟别人一样,我早就……人家不愿意说,何必勉强人家。”

  叫小翠的青衣姑娘狠狠地瞪了白衣客一眼,没有说话。

  白衣客是让人着恼,他装没看见。

  只听轿中人道:“你是个武林人,是不?”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勉强算得。”

  “勉强算得,”轿中人讶然说道,“这话怎么说?”

  白衣客道:“因为在别人眼里,我是个武林人,而我自己却不把我当成武林人。”

  轿中人诧声说道:“那又为什么?”

  白衣客道:“很简单,我厌恶武林中那些仇怨、纠纷、厮杀、勾心斗角、你争我夺……”

  轿中人娇笑说道:“原来如此,你出道有多久了?”

  白衣客道:“没多久,算算还不到半年。”

  轿中人道:“我说嘛,看你的年纪也不像个‘老江湖’,你年纪轻轻,出道也不到半年,怎么已经把武林看得这么透彻了。”

  白衣客眉梢儿微扬,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年纪轻,出道浅的人,就不该……”

  轿中人戳口说道:“不是不该,事实上像我一样年纪轻,出道浅的人,他没有多少时间去观察武林。”

  白衣客道:“我可以告诉姑娘,我在襁褓之中就已经开始观察武林了,在襁褓中我就体会到武林的险恶了。”

  轿中人“哦”地一声道:“那就另当别论了,听你的口气,似乎受过武林的害。”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不错,而且还受害不浅。”

  轿中人道:“深到什么程度?”

  白衣客道:“那很难用言辞来形容。”

  轿中人轻“哦”一声道:“这么说,那是很深很深了?”

  白衣客道:“可以这么说。”

  轿中人道:“你为什么不作一句肯定的答复,怕我知道你受了什么害?”

  白衣客神情微微一震,道:“也可以这么说。”

  轿中人道:“你这人似乎很老实,又似乎很滑头。”

  白衣容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尽掬一片心,武林的险恶我是知道的,我不得不防,这说得上是滑头么?”

  轿中人道;“我不跟你辩,只是我要告诉你,武林本身并无罪,其罪只在少数人,这少数人引起仇怨、纷争、厮杀之后,人人为求自保,就不得不加慎防,你知道,这个‘防’字是需要智跟力的,智不外是运心机,玩心眼儿,力不外是拿刀动杖,言武拼斗,这么一说无形中就造成了今日武林充满了仇怨、纷争与厮杀……”

  白衣客截口说道:“姑娘的话令我颇有同感,也颇为佩服,只是姑娘又芳龄几何,出道已有多久?”

  轿中人道:“你是说我不该对武林了解那么透澈。”

  白衣客道:“事实上姑娘适才曾这么说。”

  轿中人娇笑,道:“六月里的债项,你还得可真快呀,一个大男人家,干什么这么小心眼儿,一点亏都不肯吃……”

  白衣客道:“那倒不是,我这个人自小便受磨练,因之我能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

  轿中人“哦”地一声道:“真的么,那有机会我倒要试试……”

  顿了顿,接道道:“告诉你吧,我从呱呱坠地那一天起,就已经接触这武林了,我的年纪虽然不比你大,可是认出道却比你早,你的经验跟厉练也远不如我。”

  白衣客道:“这也确是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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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轿中女
 
  轿中人道:“怎么不是,当然是……”

  话锋忽转,接问道:“我看你像个出身很好的世家子弟,我没有看错吧?”

  白衣客未置对答,反问道:“怎见得我是个出身很好的世家子弟?”

  轿中人道:“我看你的人品、气度两皆超人,言谈举止都雅而不俗。”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事实上姑娘看错了,我是个出身贫苦的小家子弟。”

  轿中人颇感意外,而又有点不信地,轻“哦!”了一声。

  白衣客笑道:“姑娘不是世俗中人,应该知道,不一定非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才能有超人的人品与气度、雅丽不俗的言谈举止、容貌那是与天俱来的,气度则半由先天,半由后夭,至于言谈举止那就更要看后天的教养……”

  轿中人截口说道:“共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我受教了。”

  白衣客道:“好说,姑娘客气。”

  轿中人道;“那么你的家在……”

  白衣客脸色一黯,旋即恢复正常,道:“姑娘,我家在四海。”

  轿中人道:“怎么,你……你没有家……”

  白衣客没有说话。

  轿中人话声悠转无限轻柔,道:“或许我触中了你的伤心痛处,我无意,也愿为此致歉。”

  白衣客缓缓吁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没有什么,姑娘,世间一生得意者能有几人,武林中人十有九都有伤心痛处。”

  轿中人道:“从呱呱坠地到现在,我没有碰到一天不如意的地方……”

  白衣客道:“也许姑娘例处,姑娘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轿中人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苦,我相信我永远不会知道,永远无法体会。”

  白衣客本想说人生际遇不定,世事变幻无常,但话到嘴边,他却又改成:“那么姑娘确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轿中人道:“其实我不认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苦就是好,像我这种人一旦碰到了痛,碰上了苦,哪怕是一点点,极其轻微的,我也会难忍难受,不像你,自少经过磨练,能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像一株粗壮的大树一样,纵然在狂风暴雨中也能挺而不曲。”

  白衣客不禁略略点头,心想:“这位姑娘倒是很有见解的,应该不是俗脂庸粉,这么一位从来不知痛苦为何物的姑娘能有这般见解,倒是很难得……”

  心中有此一念,他对轿中人的看法,立即有了大大的改变,当即说道:“谢谢姑娘的夸奖。”

  轿中人道:“我说的是实话,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白衣客道:“我知道。”

  轿中人道:“不瞒你说,对别人,我曾时时刻刻都玩心眼儿,从不说一句实活,可是对你我不会。”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

  那叫小翠的青衣姑娘突然说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去晚了人家会等得着急的。”

  轿中人轻吮说道:“我知道,要你多嘴,我原就不想去,现在更不想去了……”

  白衣客忙道:“姑娘既有急事,我不便再耽误,姑娘只管请便。”

  轿中人忙道:“不,不急,我没有什么事,还可以再待一会儿……”

  叫小翠的青衣姑娘瞅了白衣客一眼,噘起了小嘴儿。

  白衣客很感不安,才待再说。

  只听轿中人说道:“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可以说是很熟了,可以把你的姓名告诉我了么?”

  白衣客面有难色,道:“姑娘,我是个藉藉无名,默默无闻的人……”

  轿中人道:“那有什么要紧,真要是有名气的人,我还不想问哪,告诉我,好不?”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才道:“姑娘何必非知道我的姓名……”

  “不该么。”轿中人道:“你我总算认识了,认识了就是朋友,朋友交谈不知姓名怎么称呼,再说连朋友的姓名都不知道,那也是天大的笑话,你说是么?”

  白衣客迟疑着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也显出他心中很是不安。”

  只所轿中人低低说道:“你何忍……”

  白衣客双眉一扬,道:“姑娘,非我忍心,实在是……我不愿将真姓名告人,我又不忍以假姓名欺骗姑娘,所以我只好不说……”

  轿中人道:“你这个人真是……好吧,我不问了,我只记住今天在‘开封’,‘大相国寺’前认识个你就行了……”

  白衣客道:“这样吧,姑娘请记住我眉心有颗红痣,据我所知,这奇相当世绝无仅有……”

  轿中人“咦”地一声道:“真的,你眉心里是有一颗红痣,好小好小的一颗,则才我没有留意,真的么,眉心里长颗红痣的,当世之中只有你一个?”

  白衣客道:“据我所知是这样。”

  轿中人道:“好吧,那我就记住你眉心里长颗红痣,我今天在‘开封,‘大相国寺’前,认识个眉心里长颗红痣的人好了。”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

  轿中人道:“我不再问你的姓名了,只是,你--你不问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吗?”

  白衣客道:“我自己未将姓名告人,怎好……”

  轿中人道:“我不瞒自己的姓名,也愿意把姓名告诉你,只问你愿不愿意知道?”

  白衣客本想说句不愿意,可是他心有不忍,当即说道:“假如姑娘愿意告诉我,我自然愿意知道。”

  轿中人道:“你好会说话,不管你愿不愿意知道,反正我愿意告诉你就够了。你听清楚,我叫冷月……”

  白衣客道:“冷月?”

  轿中人道:“寒冷的冷,明月的月。”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我听清楚了。”

  轿中人道:“我知道,只是你记住了么?”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记住了。”

  轿中人似乎了却了一桩大心事,道:“那就好……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没有什么要姑娘赐助的。”

  轿中人道:“那……不管怎么说,你我能认识这是缘,再说你我现在也该是朋友了,假如今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去找我,在武林中随便找个人打听一声,自会有人告诉你在那儿能找到我,万一你没工夫找我,找个人给我送个信儿也行。”丫白衣客道:“谢谢姑娘,我记下了。”

  轿中人道:“我是真心真意,你可别客气,要不我会……我会伤心难受的。”

  白衣客心中微微一震,心底立时泛起一种异样感觉,道:“我知道,姑娘,只要我有要姑娘赐助的池方,我会立即找姑浪求助的。”

  轿中人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白衣客道:“跟姑娘对我说的话一样,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轿中人如释重负,道:“那我就放心了……”

  微微一顿,接问道:“你住在嘛儿?”

  白衣客道:“姑娘问这是……”

  轿中人道:“我现在要去赴一个不愿意赴的约去,等我赴过这个约后我去找你……”

  白衣客道:“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轿中人道:“你真是,难道非有什么事,才能去找你么?”

  白衣客心中又泛异样感觉,道:“姑娘,我……谢谢姑娘的好意,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

  轿中人道:“怎么,你马上就要离开此地了。”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为什么这么急?”

  白衣客道:“并不是急,我来‘开封’原是为寻访一位父执的,谁知那位父执已经迁居他处,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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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鸿一瞥
 
  轿中人道:“所以,你不打算在这儿再停留了,是不是?”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你不能够多停留一夜,让我再见你一面么?”

  白衣客心弦为之震动,他暗一咬牙,道:“姑娘,我急于往他处找寻那位父执……”

  轿中人道:“这么说,你是不能在这儿多停留了。”

  白衣客微一点头,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是的,姑娘。”

  轿中人话声忽转幽怨,闻之能令人柔肠寸断:“你好忍心……我不该怪你,谁叫你有急事在身,这段邂逅,如此分离。前后不过片刻,这算什么,难道你我只有这片刻缘份?不,应该不是,要是的话,苍天岂非太……”

  忽听她提高话声说道:“你说你要往他处找寻你那位父执?”

  白衣客已然荡气回肠,心几乎为之而碎,他强一点头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派人替你找去,行么?”

  白衣客忙道;“不,谢谢姑娘,这件事非得我自己跑一趟不可。”

  轿中人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地方,等我赴过约后,我马上赶到那儿找你去。”

  白衣容忍不往一阵激动,脱口说道:“姑娘,你这是何苦……”

  轿中人低低说道:“别问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衣客心神震颤,没说话,半晌他才说道:“姑娘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正如姑娘所说,你我由邂逅到相识,前后不过片刻。”

  轿中人截口说道:“我知道,只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白衣客道:“不怪姑娘错爱,我不是个……”

  轿中人道:“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出身,你的名气,甚至于你的一切,我不知道你,不认识你。”

  白衣客暗一咬牙,一横心,便要告诉轿中人他要找的那位父执已经死了,蓦地,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只听那叫小翠的青衣姑娘说道:“别是他们来接了……”

  来骑好快,小翠话还没有说完,‘大相国寺’左侧飞也似的转过来三人三骑,这三人三骑两前一后。

  前面的两骑,清一色的黑马,毛色乌黑发亮,神骏异常,一望可知是异种名驹,鞍上,是两名身着劲装,腰佩长剑的黑衣壮汉。

  后面那一匹更为名贵,由头至尾浑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像一堆雪,又像一块玉。

  鞍上,是位年可二十上下,面如冠王,长眉细目,浚豪英挺的银衫客,他算得上罕见的美男子,只可惜嘴唇薄了些,目光也显得阴骛、暴,安坐雕鞍,顾盼之间,一股子狂骄气逼人,大有天下英雄唯我之概。

  按说,照这情形应该是白马在前,两匹黑马在后的,不过这显而易见,那而匹黑马是前行开道的。

  两名黑衣壮汉在几丈外勒马控缰,骏马踢蹄长嘶而起,一个飞旋钉在地上,好俊的骑术。

  那白马上的银衫客则纵马直驰轿前,到了轿前才离鞍下马,下了马,他向着轿内劈头便道:“校好,为何让人久等?”

  轿中人冷冷说道:“怎么,不耐烦了么?”

  银衫客忙赔上笑脸,说道:“我没这么说,不过……我不放心罢了……”

  轿中人道;“那你就少罗嗦……”

  银衫客道:“好,好,好,别说了,赶快走吧,行了么?”

  轿中人话声忽转轻柔,道:“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呢?”

  白衣客知道这是对他说话,经过这三人三骑一岔,他已冷静了不少,正感难以作答,那银衫客已一怔说道:“校好,你说什么?我没告诉你……”

  轿中人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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