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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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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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着:“那孩子真喜欢你,给你留纪念。”
  诚在我怀里象个孩子似的:“你走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吴总是哑巴吃黄连。”
  “我哑巴吃黄连的事多了。”
  “还有什么,可怜的吴总。”
  诚用唇蹭我的脸,一边说:“你走那天,我上午开例会时,就觉得不对劲,开完例会就打电话,家里电话无人接听,你手机关机。我就觉得心跳加速,浑身冰凉。我和刘助说我要回家,小沫可能出事了。刘助说诚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开车送我回家中午竟然堵车,在车上我还一遍遍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在门外我就喊你的名字,拿出钥匙手都抖了,一进屋看到屋里就是被收拾过了,和你那次半年要搬走一样,我先进卧室,你不在,又去厨房、卫生间、凉台、书房和另一间卧室找你,然后我就坐到客厅沙发上发呆,刘助给我倒杯水,进卧室发现你放在床头柜的信封和戒指,他拿出来说诚哥,你看看这里有封信。我拿出信,看到第一句话就蒙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完了我把信一扔,小沫走了,她去美国了。怎么会这样?我们下周就要举行婚礼了啊。刘助看着我说诚哥,你别着急。我先找机场的哥们查查。我说我没着急,你信吗?她走了?不应该啊。我喝口水,放水杯杯子没放稳,摔到地上,玻璃杯碎了,我好像反应过来,站起来就走,‘去机场,我们现在去机场’刘助说好好,我陪你去,他又开车奔机场,到机场通过朋友查上午去美国的航班出境名单有没有你。”
  朋友答应查的时候我来回在他的办公室走,那时候我意识到你是真的走了,那信不是和我开玩笑,是真的,订婚戒指你都留下了。我对那哥们说别查了,我回去了。他说已经查到了,是有个叫陈沫的…。我说你不用说了,然后我和刘助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我让刘助送我回家,回我们那个公寓。”
  诚突然停住了,他猛的抬起头,凝视着我:“小沫,你知道吗?我回那个公寓,就让刘助走,他说要陪我坐会,就是不走。我也懒得管他,他去买了一些食品,让我吃,我们都没吃午饭,我只是觉得口渴的厉害,不停的喝水,后来我就找出几瓶白酒红酒直接灌,喝第一瓶红酒的时候,刘助不吱声,第二瓶白酒刚开,他就抢下来说诚哥,你别这样。我去抢酒瓶,他不松手,我让他滚开,去开另一瓶白酒,他说你喝了这瓶别再喝了,拿着那些剩下的酒进厨房,把那些酒瓶全部启开倒进下水道,我去看一眼对他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他说我走,你答应我别意气用事,你还有伯父伯母。我就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为个女人自杀?你快走吧,我就想一个人呆会。他看着说我一直尊敬你诚哥,我知道什么事对你都不是问题。你是条汉子,不是脂粉英雄。他就走了。”
  我看着诚,心疼着,想象诚那时的样子,刘助关键时刻的友情和话语,潸然泪下。我离开的那天上午,我是泪人,那个下午,他的心在滴血。
  诚看见我哭了:“你怎么哭了?”我搂住他的脖子还是泪流不止,“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唇温柔的封住我的唇:“你有什么错?傻丫头。”
  我哽咽难抬:“诚,别说了好不好?”
  “不说了,我不说了。”
  诚半天不说话,我在他的臂弯里还是落泪。
  “和你说,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刘助走了之后我把室内的灯都打开,开着电视,一滴眼泪也没有,就是坐在客厅对着电视发呆,后来天慢慢黑了,快到夜里十点了,才觉得又饿又困 ,去卫生间洗漱,看见你平时用的一条擦手毛巾挂在那里,突然就哭了,拿着那条毛巾浑身直颤,反应过来,你走了,你真的走了,北京再也没有你了,我再也看不见你了,连孩子我都一起失去了。回到卧室躺下,看着你的枕头你的被,咬着牙一直流泪,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
  诚搂紧我的身体:“我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公司了。刘助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他只是给我递过一杯咖啡就走了。过一会餐厅就送来粥和清淡的小菜,秘书说是刘助让她早就安排的。我狼吞虎咽的吃饱了,就开始工作。”
  我静静的听着,心里还是万分难过。
  “快下班的时候,刘向进我的办公室,说新开了个很有特色的中餐厅,一定要和我去尝尝。我就去了,吃的是什么菜系我都没注意。吃完饭他问我去那里,我说去夜总会。他二话不说就陪我去一家以小姐漂亮著称的夜总会。”
  诚又停住了,亲我额头一下:“那个晚上我在那里喝酒,但不多,我和刘向没叫小姐陪酒,就是在包房里两个人对着喝了一瓶红酒,然后他问我‘要不要找个女人陪你。’我点头。”
  诚又吻我额头一下:“别生气,小沫,我那个晚上一直在那家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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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做完一次我就让妈妈桑换人,换到第五个,刘向进来说‘我和妈妈桑说了,不用再换人了。’我说你真**多管闲事,然后我就睡着了。”
  听他说自己的放纵,我没有一丝的嫉妒,心里却是无限的悲凉。
  “后来那一个月,白天我正常工作,晚上几个哥们有时单独有时结伴的陪我去夜总会,每次去我都,你走半个多月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必要想去美国找你,问清楚怎么回事,定了机票,刘助知道,我妈也知道了,我妈骂我一顿,说我没出息,我自己回到我们那间公寓,想想没意思,就死了去美国找你的心。”
  “诚,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小沫,人在拥有的时候真就是不知道珍惜,我也一样,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象一种习惯,安静平和,等你走了才发现那是多么美好的境界,再也没有了。”
  “都过去了诚,过去的苦难就是让我们珍惜今天的拥有。”
  “你不生我的气吧?你刚走我真是懵了。”
  “不生气,我知道你不好受。”
  “我知道,老天没有亏负我,你还是我的。”诚的手划过我的眉毛、鼻尖、双唇,“你的眼睛是我的,你的嘴唇是我的,你的手,你的身体你的一切还是我的。”他慢慢卸去我的衣衫,手指仿佛跳动着拨动我的心弦,“我爱你的头发,你的脖子,你的味道。”他的唇吮吸我的脖子,轻咬,慢慢下滑,埋头在那片芳草地上,温暖润泽的感觉弥漫我的全身,无边的黑夜里,他进入我的身体,也进入我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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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美国公司的时候回京检查出体温高,怀疑是猪流感被隔离了,初恋男友郑家权得知消息去医院看我,后来还和诚深谈一次,让诚醋意大发。那个晚上,诚故作漫不经心的问在美国是什么样的人追求我。这个话题我们其实都谈过一次了,我突然想气气他。
  “吴总这六年好象一直没闲着吧,您不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谁和你说的我没闲着?我休养生息的时候很漫长。少王顾左右而言他,说吧,在美国约会过几次?都是什么人?关系到什么程度了?你老公心胸开阔,不会责怪你的。”
  “我想想。”我故作深思状。
  诚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算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咦,不是你自己要问的吗?我想起来了,第一个是我们公司大客户部总监,布莱恩,很帅气的一个美国绅士,比你还高。我给他做过春卷,晨晨的第一个遥控飞机也是他送的。”
  “真的?”
  “真的,不信你问晨晨。”
  “一般这种约会不会简单吃顿饭就结束吧?吻别了吗?”
  “吻别是最最基本的吧。”
  我笑着看着诚:“他很强壮,也喜欢爬山,还很喜欢晨晨。”
  诚的表情简直象想用眼刀杀死我似的:“行,陈小沫,他的强壮令你念念不忘。”
  “可不是,我真的很后悔,都说美国男人从小受到良好的性教育,对女性很温柔体贴,我怎么那么傻气,没和他试试呢?”
  诚已经抓住我的手腕:“知道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吧,很重要的一条是不能调戏妇女,现在男女平等,你调戏老公,该当何罪?”
  “我不就是动动嘴吗?不象吴总,凡事亲力亲为。”
  “说不在乎是假的,小沫,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老婆的主权问题和领土完整,除非不爱她。”
  “典型的占有欲。”
  “废话,我的女人当然不能让别人占有。”
  “他真的吻过我,诚,不骗你,郑家权没吻过我。”
  “吻就吻了,你六年没人爱,也不人道,反正你是我儿子的妈妈,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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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顶多和那个什么布上床了?”
  我含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比较一下你和别人的区别,你说你无聊不无聊,先追问我初恋吻没吻过我,再追问我和别人上没上床?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吗?”
  “我相信你会为我守身如玉,你老公多好啊,是吧,何况你那么传统,不至于如狼似虎的扑爷们。”
  “谁如狼似虎?我为什么去协和医院?真好意思说。”
  诚嬉皮笑脸:“多少年的事了,还记着,行,和美国鬼子上床就上床了,别不好意思承认,谈谈感想吧,比较之后还是你老公我好吧?”
  “你真是天生的厚脸皮,说这话也不脸红。”
  他抱起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老公有多强壮。”
  我喜欢孩子,诚也希望再要个孩子,从美国总公司回来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是验孕棒查出来的,但是种种体征已经表露无异,不过第二天诚还是陪我去医院确诊了一下。回来的路上他开车带我到我们当年同居的公寓。
  “到这里干什么?”
  我有些奇怪,我知道这里也曾是他的伤心地,当初为了和晨晨亲近,诚特意把我的照片放大很多带晨晨来这,他说找钥匙就找了半天,因为从我走后他基本不再来这。
  “拿点东西,小沫。”
  诚找出四个旅行箱,是当初他去香港给晨晨和我买的一些孕婴用品:“这是我给我的孩子和我孩子的母亲买的东西,一个我以为永远看不到的孩子买的,我没舍得丢掉。”
  我禁不住难过。
  “小沫,真的,冥冥之中,一直觉得不该丢掉,虽然你走后看着这些东西特别难过,我还是收起来,现在你又怀孕了,这次这些东西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我们再买,好不好?”
  “好。”
  晚上,我穿上一件孕妇服给诚看:“好看吗?”
  “现在穿不早吗?”诚有点惊异。
  “我怀晨晨的时候没显怀就离开了,那时我也瘦,一件都没穿过,现在想给你看看。”
  “好看,我的小刺猬穿什么都好看。”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诚,这6年你过的挺苦的我知道。”
  “你一个人带孩子容易吗?这次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不让我的小刺猬受委屈,你做月子的时候,绝对不让你沾凉水。”
  诚后来也叫晨晨看当初他给孩子买的小衣服和各种玩具,晨晨认真的看着那些东西:“爸爸,妈妈真不该离开你,这些玩具我都没玩过。”
  我和诚开心的笑起来,孩子就是孩子啊。
  我和诚再次同居不过几个月,那几个月却是我们一家三口非常甜蜜的时光,晨晨大了,自己有单独的房间,每晚我都躺在诚胳膊上让他搂着我入睡。
  他象个孩子似的对我说:“小沫,当娜和我说君子兰开花有喜事的时候,我没几天就梦到你了。”
  “梦到我?”
  “不许笑话我。”
  “不会。”
  “梦到你**我。”诚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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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你不是好话。”
  “看看,来了吧,讽刺打击我脆弱的**心。”
  “你要是**心脆弱,没人坚强。”
  “真的,你刚走的时候总梦到你,后来就少了。”
  “有实物替代品梦我干什么?”
  “反正那个梦很清晰,你很**嘛陈总,**裸的**我这样纯情的男银。”诚坏笑起来,“在美国你没做梦梦到过我?”
  “梦到过,经常梦到我们一起吃饭,梦到植物园,梦到北戴河,还有一次梦到我们一起打桥牌。”
  “就没梦到我们那啥那啥的时候?”
  “就梦到一次,真的,好象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我哭醒了。”
  诚搂紧我:“做梦都不记得自己老公的好。”
  我不说话了,其实那个开始梦并不恐惧,梦里的诚很温柔体贴,突然**妈出现了,看着我:“真不要脸,**我儿子。”然后我就醒了,冷汗淋漓。
  “梦到我‘欺负’你没完没了?”
  “不是,梦到你妈妈骂我不要脸。”
  诚搂紧我:“小刺猬,你心理有障碍了,我妈的确伤过你,但是永远过去了,相信我,她现在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我梦到你基本是我们在一起高兴的事,谁象你做梦都不离那件事。”
  6年的别离,再次团聚让我分外珍惜,也让诚分外珍惜,我还是尽量早晨起床煲粥,诚以前胃就不好,那时我习惯早晨起来一边煲粥一边看书,不过现在是给他们父子煲粥。那个粥罐是诚从我们同居的那个公寓取过来的,干干净净的收在包装箱里。
  “你一直留着它?”我看着那个白色的沙煲。
  “留着,你动过的东西我基本没动,连你最后用的毛巾我都收起来了。”
  “我走的时候尽量带走自己的物品,就是怕你难过。”
  “那里什么物品你没碰过?你应该把我带走,”诚凝视着我,“我是那间公寓里你最大的私人物品。”
  “下次一定带吴总走。”
  “敢,没下次。”
  “是没有下次了,”我走过去搂住诚的脖子低声道,“我那时唯一能带走的就是孩子。”
  他低下头吻我:“小沫,那时候我才明白曹禺先生的雷雨里周朴园对侍平是有很深感情的,她住的屋子里什么都不让动是什么心情。”
  “我带走你很多的照片,还有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你穿的那件体恤衫。”
  “我说那件我喜欢的衣服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盗了。”
  “没想到?”
  “想到了,怎么会想不到,后来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你离开的样子和心情,就不再恨你,有时又心疼你,然后就痛恨自己没出息,想你干什么?惦记你干什么?心疼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中有泪:“诚,以前我不相信顺治皇帝是千古痴情一帝,现在我信,他有再多的妃嫔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不能和人家比,人家真是佳丽三千,我不到一个连。”他又开始贫,“小沫,我不是那多愁多病的身,你也不是那倾城倾国的貌,别哭,让儿子看见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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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哭,他看见也不会笑话我。”
  “那可未必,前有一天他和我说,爸爸,我觉得杰西卡越来越漂亮了。”
  “你怎么说?”
  “我说,是爸爸的爱让她美丽。”
  “你这样对晨晨说?他还小呢,”
  “可不是,孩子就是孩子,儿子一本正经,‘恩,我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她一直是那个样子,还是爸爸你行。”
  “和儿子你也吹牛,”
  “那是,我滋润自己老婆不对?”
  可是我们的幸福是那么短暂,天有不测风云,我刚怀孕没多久,晨晨却被查出得了白血病。从他住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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