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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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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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宗景澄部以外,驻防各地的营级指挥使陆续赶回会宁,这便开始着手整军。首先,当然是颁发新的诰身任命,至于新兵,不过是让他们出来见识一下。

    李多寿应声出列,从杨玄礼手中接过一份事先备好的卷轴,打开来朗声宣读:“诸将士们,会州位处我大周西陲边境,为适应未来战事的需要,镇远军将逐步改编,分为马、步、水师、斥候四个军种,下辖各营全面整编,升级为团,由会州团练副使宣崇文统辖。除马军以外,现有步军二、五、十二、十三此四营先行接受整编。

    原二、五两营改为一、二两营,合编为镇远军一团。擢:薛文谦为一团团主,韩志平为副团主,张智兴为参议,商华庆为副参议。

    原十二、十三两营改为三、四两营,合编为二团。擢:史成弘为二团团主,宋凌光以秦凤战功加致果都尉、升任副团主,丁保胜、袁慎明为正副参议。

    其下新编四营正副指挥、正副营虞候人选,着尽快报上来。另外重申一遍:营虞候、团参议之职,除战时外不可兼领,职掌监察军纪、参谋作战、协管后勤、审核军功,执行军法需向上级汇报,得到批复后方可处置。

    完毕!诸位可依次上前领取任命诰身,及旗鼓符印,早日走马上任,完成整编。”

    李多寿口才便给,吐字清晰,念完后便退回帅案侧后。押衙亲兵适时地端着事先准备好的军官任命上前,将托盘放在帅案上。

    章钺开始一个个点名,驻防在州境的马、步团级军官们轮流上前领取,这便算上任了。马军分开后,目前就是郝天鹰、明金鹏领一团,其余只能等以后再整改,接下来就是六营新兵了。

    “各位麾下有功而一直未得升迁的都报上来,从伙长到都头,或素质不错的老兵,每营各挑选一百人调来会宁,以便培训成合适的军官来带领新兵。在外驻防的明天再走,先看看新式练兵法。”章钺淡淡地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营的军官总数为一百三十四人,其中还有指挥使、虞候的亲兵随从,加后勤饮事杂兵,实际单纯的士兵不到一半,包括这些人员在内,全部是作战兵力。

    所以军官素质是很重要的,不足就只能开教导营培训了。章钺打算亲自出任教导营山长,并任命宣崇文为副,薛文谦暂留会宁,与史成弘两人负责日常教习。

    三千新兵六个营,目前已由宣崇文任命了军官,训练了三个月,完成了辨旗识鼓、军纪规章、军队编制等基础科目,按正常训练,接下来就要操练阵列、实战技巧等,改新法训练正是时候。

    “杨玄礼!将押衙亲兵神箭都拉出来列队,我要亲自带队走正步,给大伙儿看看!”章钺吩咐了一声,杨玄礼应声而去,率神箭都一百亲兵到校阅台下空地上列队。

    神箭都始创于岳州整军之时,就是按章钺后世的练兵方法所操练的,但之后因为居无定所,又出掌过禁军,担心扩大这种训练不被认同,就一直未扩充,也没继续加强这样的训练,反倒调出去几批军官,但这个都也一直保持着未解散。

    最近章钺才想起来,昨天就试练了一半天,士兵们走正步都还有模有样,但其中也有后来充入的,只能跟在队列中学样。

    章钺脱下身上紫色官袍,里面是穿着红色窄袖短袄军服,下着裆部肥大的军裤,换穿上牛皮短靴,空着手大步下了校阅台,走向神箭都一百士兵。

    “正副都头何在?”章钺喊道,这是走过场,让校阅台上的军官们和新兵都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立正!”都头大喝一声,腰背挺得笔直,双手下垂贴于并拢的大腿两侧。啪啪啪一阵脚步响,几乎同时,身后一百士兵也做着一样的动作,一个挺立得标枪一样。

    “敬礼!”都头又喝了一声,并举手折臂斜指脑侧。身后士兵应声齐刷刷举手,动作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稍息!”都头小跑几步出列转身下令,士兵们齐齐放下手,站立不动。都头又一招手,副都头跟了上来,两人小跑步向章钺。

    “卑职彰义节度押衙指挥三都、神箭都都头高鸿煊报到!”高鸿煊中等身材,体格修长健壮,举手军礼的动作非常标准。他广顺二年被辽兵所掠,当时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后随章钺从军,这些年来也做到了都头。

    “副都头宗延嗣报到!”宗延嗣身材高多了,武艺也练得不错,曾也是难民的一员,只比高鸿煊大一岁,也是少年兵,都是庶民佃户之家的出身,从军入营后,名字都是上级军官起的。不过平时也用原名,都是大郎二郎的。

    章钺立正,举手还礼,动作自然洒脱,开口道:“现在!我将亲率神箭都以纵队走正步缓行,绕校场三圈!”

    “卑职遵命!愿率部接受指挥!”高鸿煊回了一句,与宗延嗣两人转身归队。

    章钺走到一百亲兵之前转身,喝令:“立正!向前看!齐步走!”

    在章钺的超标准动作领队下,一百亲兵跟随着他的步伐整齐一致地迈步抬腿,两手挥动,渐渐越走越熟练。但走了半圈,眼看离校阅台和新兵们远了点,章钺马上喊:立定!向后转!

    于是,又走回去,来来去去几趟,也就是那样,口令简单明了易懂,动作显得僵硬死板,上百人列队如一人般,像刚硬的舞蹈,却带着一种铿锵之气。

    走过几趟,章钺回到校阅台上,笑着问道:“诸位都是老兵了,可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宣崇文还在看着校场的亲兵,列队静止时那就是岿然不动,但一动起来,与天下各地军队都完全不一样,显得突兀,却又显得非常合理,充满了杀伐之气,更有军人的样子。

    “若列阵则如何?是否也可以原地左右转、前后转?”宣崇文为人行事沉稳,洞察力是很强的,他已经从正步中看出了很多,便疑惑不解地问。

    “当然!还能以战斗队形跑步前进,实现战场迂回包抄等目的,所以走正步非常重要!”章钺笑着回道。

    “是么?那我来指挥试试看!”宣崇文来了兴趣,下校阅台快步走向亲兵队列。

    章钺在台上看着,宣崇文上前直接下令左转,高鸿煊等亲兵们有些错愕,楞了一下接受了命令,随着宣崇文的命令左右转。

    可是很快,宣崇文居然下令,以队为单位列左右横队,左队右转,右队左转,眼看两队要迎面碰撞才喊立定!然后又左队向前看,右队向后看,于是两队向两边拉伸,从他两边一分而过。

    一连尝试了几种小难度的命令,亲兵们动作就有点反应不一,显得乱糟糟,不过很快还是能照做。宣崇文大为满意,心中暗想:如果数万大军列队铺开,也能这样如臂使指,那还有敌人不可战胜的。他喊停队列回到校阅台上大笑道:“我看这样练兵可行,但军礼有点格格不入啊!若方阵一大了,铺开数里地,细致的命令又该如传递?”

    “当然还是旗语、传令兵,加上各单位自己根椐情况作出反应。”章钺一脸自信地微笑着解释,只要这种练兵方式被认可,并应用下去,带出一支有灵魂的强兵绝不是问题。

    “那军官又要学新的旗语了,各种新的军令,最好还是有专职的传令兵,总之,这样一改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全方位地改,新兵还好,老兵再重新操练就很难适应了啊!”宣崇文皱眉道,他从军时间不长,主要战事只打过会宁之战,但他熟读兵书,对军事的了解不是一般军官所能比的,所以是一点就透。

    “所以话说回来,教导营就要起到这样的作样,操练新兵的同时,挑选合格的军官培养,连学边带兵实践,我想上手应该还是很快的。马军我不在行,但马军有时也要步战,也要学习并重新操练。”章钺倒不担心,他已经在考虑着,聚众人之力,抽空编撰一份步军操典作为蓝本,以后应用全军。(。)

第0327章 形势危急() 
新整编的三个团,架子搭起来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整编工作开始逐步落实。三团老兵是分散驻防各地的,不过基层未作变动,主将回驻地后补齐了缺位军官,并将新任军官名册,与各营中所有副职军官,立功未得晋升而战术素养不错的老兵等一千一百人送来了会宁。

    教导营随之开课,驻地就设在大营内,学员总数一千六百人分了三个班:一是在职副职军官组成的五百人,分设一个士官速成学习班,这些人学成后是要归队带兵,并主持新式训练,以达到章钺就全军完成升级转变的目的;

    二是各营抽选出来的老兵六百人,这些人学成后带新兵,为基层骨干;三是现任的新兵军官,多是临时出任的都头暂领指挥使,所以也有五百人。

    这些军官可都是火种,不过训练和学习是要分开进行的,训练时要求都参加,学习时则有所偏差。在职军官和老兵们主要接受新式训练,学习的课目要少点。

    新兵军官们则是两者兼重,问题是新兵军官大多长得牛高马大,却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于是要从识字算数学起,这不但学习进展慢,要培养成合格的士官也十分困难。

    训练和学习的课目,是章钺依据这几天与宣崇文、薛文谦、史成弘等几名主要将领一起编撰修订出来的步军操典,上午对军官们训练新的军令传达、走正步、站军姿、列队出操、跑步越野、小规模部队作战、阵战的应变与指挥等基础科目;

    下午上文课,主要就重新修订的军纪、军法与军令、监军的必要、军官的职责与指挥等进行讲解,这都是理论性的东西,然后逐步进行更深层次的战术课,有步阵野战与攻坚、马步协同、从林战与山地战等等重点科目。

    教导营的学员太多,章钺忙得团团转,着重教授文课,训练则交给宣崇文、薛文谦、史成弘三人各带一个班,他自己是到处跑,哪个班碰到不懂的,他就要去讲解,成天都是脚不沾地。

    而三千新兵的训练也未停止,由神箭都正副都头高鸿煊、宗延嗣率领,每日天不亮就拉出大营,先是越野五里,然后加到十里,回来时则列队走正步,十多天来已渐渐有点模样。

    另外还有马军一个团,不上马他们也是步兵,何况骑兵都是从步兵开始的,相应的训练同样进行。副团主明金鹏带着副职军官入了教导营,郝天鹰和梁知义、义谦三人暂时主持训练。

    这天一早,天色蒙蒙亮,腊月清晨的寒风吹在人脸上有如刀割。郝天鹰照例领兵出营,列成长队准备越野十里。同时,步二团史成弘也将步三营士兵拉出城,正督促士兵列队。

    “新兵往河池方向跑了!史团主!你们今天往哪个方向?”按章钺的要求,郝天鹰也没骑马,便迈步过去问道。

    “按说还得去临河堡,但我将下属三营指挥刘继慎调过去,四营郭彦文调回身边学习,免得两地跑累死人。”史成弘无奈地苦笑道。

    “刘继慎原是个都头,他能服众么?你这是在偷懒呐!看步一团下,一营在河池,二营在山南堡,韩志平还不得两地跑。”郝天鹰毫不客气地揭短。

    “那有啥办法,他们估计也一样。我团副团主宋凌光、正副参议丁保胜、袁慎明带副手都去教导营了,眼下手头没人呐!话说他们学成归队,会不会调过头来训练我们正职,那可丢老了人。”史成弘有些郁闷地说。

    “有可能,也许会再将我们正职换回去培训。这几天得空去听课了,讲授的东西还挺有意思。”郝天鹰颇有些感慨地说。

    “我也去看过,旗语、鼓角传令的用法好像改了,变得简单些,但是又多了很多指令,其它的没留意,你听了什么课?”史成弘去听了几次,觉得很新奇,可惜没时间。他曾是何福进的牙兵,这方面接触较多,能举一反三,倒很有兴趣。

    “我听了半堂军法课,首条就是:军人!必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别问为什么?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不明白。然后又说到什么军魂,要铸造什么军队思想,就是那个啥的我们为谁打仗?为什么打仗?”郝天鹰听得一知半解,挠着后脑勺憨笑着说。

    “为谁打仗?当然是为使君打仗,他地位高了,我们才能跟着升官嘛!至于为什么打仗?这个”史成弘发现有点想不明白了。

    “错!听明白了!我们是一支光荣而勇敢的军队,以保卫世人的生存和发展为使命,以武力底定乱世,建立秩序从而保证天下太平。谁抢夺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族人,比如辽国,我们就打他。我们并不是为使君一个人打仗,而是为伸张正义而打仗。”郝天鹰献宝似地大声喊道,为自己懂得了这个道理颇为自豪。

    “咋从没听说过,很有新意啊!”史成弘讶然,又脸色一肃,小声道:“什么建立秩序,保证天下太平这话我听着有点犯忌讳啊!”

    “犯个鸟的忌讳,使君都不怕,我们怕什么?”郝天鹰撇撇嘴道。

    “得了!有空咱们也去听听课,现在还是赶紧先拉练吧!”士兵们列好队形都在望着他,史成弘便催道。

    这一小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会宁城郊野外平原靠近黄河,清晨河风凛冽,薄雾笼罩着村庄,远处视线有点模糊,地上满是厚厚的冰霜,看着一片白像是下雪了一般。

    郝天鹰率马军团在前,史成弘率步二团三营在后跟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千五百人如一字长蛇向北滚滚涌动,步伐整齐一致,千多大脚同时落地砰砰作响,声传数里。

    跑步的速度比正常步行快很多,十里不过一刻时便到。对于郝天鹰这种武艺高强的军官来说,越野十里不过是小儿科,但士兵们可是累得够呛,很多士兵身体素质不好路上掉队了,先到目的地的,只好列队等他们跟上来。

    等了一会儿,史成弘带队到达,等到掉队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归队,郝天鹰又下令列队、报数,打算走正步返回。

    “立正!向前看齐!前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郝天鹰在前,两手挥动,双腿伸得笔直迈步向前,边走边喊着号子。

    这时,忽感地面一阵震动,急促的马蹄声响,二十来骑冲破晨雾,从北面疾驰而来。走在队尾的一名伙长暗吃一惊,回头眺望了一下,发现是自己人,但显然不是会宁驻军,想了想,按规定应该离队去前面报告。

    “报告郝团主!我部后方有快骑前来!”伙长跑得急,拱手行礼,忽然又想起,改行举手礼。

    “立定!”郝天鹰慢走几步喊停,回了一礼打发伙长回去,站到路边远望,那支马队很快过来了。二十匹快马,但只有十名骑士,另十匹备用战马驮着营帐武器用具干粮等杂物。

    “原来是郝都使!这么早就出来训练啊!”二十骑减速勒马,当前一名伙长一跃下马,上前几步拱手为礼道。

    “说事!”越来越习惯举手礼,突然又见到这种行拱手礼,郝天鹰有点不习惯,板着脸低声喝道。

    “是是是!俺们是前天下午从凉州过来,奉温别驾、宗都使之命,回会宁禀报凉州最新军情,这里打个招呼,可不敢耽搁。”伙长倒是能言善道,说得很清楚。

    “什么军情?打起来了么?”郝天鹰一听,大为兴奋,但详细军情他又不好问传令兵,这是有规距的。

    “打起来了!形势危急!折逋支出兵攻打昌州!侯大帅求援!”伙长回了一句赶紧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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