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玉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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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玉碟不见了-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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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官一听有些坐不住了,若真是某位得罪不起的贵人,这事就不能草草了了,他自知能力有限便派人将此事上报给东伯侯。东伯侯派长子姜文焕前去查看,姜文焕也认不出死者面容,见衣料花纹奇特略有眼熟,苦思无果便截了一条带回去给东伯侯看。

    东伯侯细细研究半晌,忽然睁大双眼,惊愕道:“这衣料虽久经风霜却仍有丝滑柔润之感,每年西伯侯都要向陛下进贡千余匹,再看这上面的纹路低调朴素,不像皇宫风格,很有可能是西岐人,而在西岐有资格穿这种衣物的人非富即贵……”说到这里,东伯侯忽然停住了。

    姜文焕疑惑道:“父亲,有问题?”

    东伯侯猛地一拍大腿,哀呼道:“有问题,问题大了!”

    姜文焕连忙问道:“什么问题?死者身份很尊贵?”

    东伯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听闻前些日西伯侯世子伯邑考受召去往朝歌觐见陛下,没过多久就放他回去了。仵作声称尸体来自黄河中上游,死亡时间半月有余,这时间地点俱一一应对,不正符合世子条件吗?”

    姜文焕闻言震惊道:“竟是伯邑考?!”

    东伯侯道:“西岐恐怕到现在还不知伯邑考已遇害,可怜西伯侯被陛下猜忌而囚困于姜里,长子受旨入朝亦死于非命。想当初姜环受奸人挑拨行刺陛下而反栽赃与皇后,若非陛下英明,我姜桓楚恐怕早就被冠以谋反之罪落得斩首下场了,与西伯侯相比何其幸哉!”

    姜文焕道:“父亲忠心耿耿,皇后膝下尚有太子,谋反之罪乃无稽之谈,陛下明辨是非,是为天下之善也。”

    东伯侯叹道:“西伯侯若不愚钝,应当感激陛下不杀之恩,若因伯邑考之事迁怒,恐心生歹念,且说那西岐二百镇诸侯亦不是吃素的,若从中挑拨一二,难保西伯侯不会反朝歌。”

    姜文焕心里一惊,挥退左右,低声问道:“父亲认为伯邑考被杀与陛下有关?”

    东伯侯猛地敲了敲姜文焕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榆木脑袋,我什么时候说过与陛下有关了?”

    姜文焕瘪了瘪嘴,委屈道:“父亲刚才不是还说‘若因伯邑考之事迁怒’,言下之意不就是说陛下那啥了伯邑考吗?”

    东伯侯冷哼一声,训斥道:“说你有勇无谋你还真是有勇无谋,陛下若要杀伯邑考,直接找个理由在朝歌就把他杀了,哪需多此一举?且伯邑考进朝众人皆知,陛下就算真要杀他也不可能在半路动手。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陛下光明磊落,岂会做那等小人之事?”

    姜文焕虚心好求道:“那父亲认为是谁杀了伯邑考?”

    东伯侯瞪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神人,怎么知道谁杀了伯邑考,□□不离十是那些想挑事之人,意欲将伯邑考之事嫁祸到陛下头上,届时西岐百姓震怒,反叛之事岂不顺理成章?”

    姜文焕道:“万一是陛下故意设此局逼迫西伯侯反商,以坐实西伯侯逆反之心,从而名正言顺地除掉他呢?”

    东伯侯半晌无语,喃喃道:“言之有理……”

    究竟是不是陛下杀了伯邑考,东伯侯最后也没个定论,又不想卷入这趟浑水,遂命人将伯邑考尸体送往西岐,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并明确表态不想掺进这趟浑水后迅速撤离。

    世子去往朝歌,回来的竟然是尸体,其母太姬哭得晕厥过去,姬发与其余兄弟俱悲痛不已,大将军南宫适性格直,愤怒地谩骂天子不仁,其余将士纷纷附和,想起主公还被困于姜里不知何时能归,皆上谏姬发不如坐实逆反之心起兵反商。

    姬发连忙喝止,上大夫散宜生亦上前安抚众将士情绪,并道:“诸位暂且冷静,听在下一言。”

    散宜生被西伯侯托付与外事,说话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话音一落众将士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散宜生道:“世子遇害一事尚有疑点,不可轻断是陛下所为,如今世子尸身面目全非,难以辨其死因,亦不可妄下定论。主公远在姜里,麻烦不得,闻主公母太姜亦会占卜之术,或可让其一试,算出杀害世子的凶手。”

    众将士觉得言之有理,便让姬发去请太姜,太姜无不同意,命侍儿焚香,取金钱演先天之数,而后得出伯邑考之死乃妖魅所为。

    然而山林妖魅众多,哪只才是凶手?

    凶手为妖魅,连为其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众人默言,只叹伯邑考命薄福浅。伯邑考之死就此作罢。

    且说姬昌居于姜里,平素教化大行,闲来无事把伏羲八卦。这日推演伏羲八卦,忽然心头不安,眉眼跳动,于是反复推算,得出长子伯邑考死于非命顿时大痛,哀呼道:“我再三叮嘱邑考不得进朝,偏不听,如今酿成大祸,岂是自找?罢,天命如此,是祸躲不过啊!”

    朝歌皇宫里,专门暗中监视姬昌的人来报,纣王听言唇角微勾,轻声笑道:“那姬昌倒是明事理之人,相比之下,西岐那边就有些不够看了。”

    鸿钧把玩着纣王的指骨,调侃道:“西岐没把此事闹大,似乎让陛下失望了?”

    纣王啧了一声,道:“西伯侯没逆反之心,不代表西岐将士没有逆反之心,只是孤未曾料到西伯侯的母亲亦会占卜之术,不然定会将伯邑考之死怪罪于孤头上,然后来朝歌闹事一场。”

    鸿钧挑眉道:“事情闹大恐怕有损陛下威名。”

    纣王斜眼睥睨,哼笑一声,神情高傲道:“若区区小事便能损孤之名誉,孤做君王岂不是很失败?”

    鸿钧倾过身,温柔宠溺地亲吻纣王自信的眉眼,低笑道:“越来越喜欢陛下了,怎么办?”

    纣王冷哼道:“准你占孤便宜。”

    不出片刻,寝宫里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婉□□与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姜子牙站在黄河渭水交界,望着湍急的河流,掐指一算,而后低声道:“申公豹。”

    且说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命下山,想起朝歌有一结义仁兄宋异人,便去投奔对方,数年未见,两人相见亦欢。宋异人得知姜子牙下山是为入俗,更是欣喜,把酒言欢后,异人欲给姜子牙介绍一门亲事。姜子牙本无此意,却被异人说的动心,恰巧马员外马洪有一六十八岁黄花女儿,才貌双全,与姜子牙颇为般配,异人上门议亲,马洪答应,遂择良辰吉日以成婚。宋异人排设酒宴,邀庄前、庄后邻舍,四门亲友,庆贺迎亲。其日马氏过门,洞房花烛,与姜子牙成就夫妻。

    话说姜子牙成亲后,终日思慕昆仑,只虑大道不成,心中不悦,哪有心情与马氏暮乐朝欢,马氏不知其心事,只说姜子牙是无用之物,夫妻二人时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姜子牙不甚烦扰,干脆往城里摆摊为人卜卦算命做起老本行,只是尚无名气,来往百姓只当是神棍,一天下来赚不了几个子,若非马氏娘家救济,恐怕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姜子牙为生活所累,虽有心成就一番大事业,奈何西伯侯姜里羁困,七载未满,纣王亦非暴君,成汤气数未尽……总之时机不成熟,姜子牙心中苦闷不堪。

    适时申公豹得知姜子牙来到朝歌,还娶了妻,并劳苦于生活,心中大快,并暗讽他一身本事无用武之地,又言天子德政爱民,比之那西伯侯强上不少,言语间颇得意忘形。姜子牙心中郁结,又无从辩驳,回头与马氏吵得更凶。

    这日,姜子牙还没起床就被马氏数落,心情烦闷,连早饭也不吃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马氏拿起菜刀在后面追,闹得整条街都知道。宋异人在街头拦住姜子牙,询问其原因,姜子牙摇头苦笑道:“那马氏就是只母老虎,老朽得罪不起,不就只有躲吗?”

    为姜子牙做媒的宋异人事先哪知马氏真实性情,事后知道姜子牙过得不好,心里愧疚万分,便时常接济姜子牙一家,姜子牙也不推脱,如此这般才好受些。

    宋异人见姜子牙衣衫不整,脚上穿着一破拖鞋,不禁道:“子牙兄应该还没吃早饭吧,不如先到我府上填饱肚子,那马氏还是要写面子,不会追过来的。”

    姜子牙此时饥肠辘辘,便同意了,待填饱肚子就准备慢悠悠地去城里摆摊了。宋异人拉着他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何不向陛下自荐,以子牙兄的本事定能谋得一官半职。”

    姜子牙摇头叹道:“一山不容二虎,朝歌终究不是老朽落脚之地啊。”

    宋异人不明所以,亦不再强迫他,两人就此告别。

    卜卦算命的道具还在家里,姜子牙一想到回去又会被马氏骂,只觉头疼不已,正在家门附近踟蹰,忽然看到马氏把他的东西全部扔出门外,嘴里还喋喋骂不休。姜子牙一阵心疼,等马氏进去后才忙不失地把宝贝捡起来,正欲收起金钱,却见金钱乱而有序,不由得掐指一算,随即算出伯邑考有难,心里有了主意。

    然而姜子牙终是迟了一步,伯邑考被妖魅所惑死于非命,而幕后主使却是申公豹,且按下不题。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这日太乙真人闲坐洞中,只听昆仑山玉虚宫白鹤童子持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玉札,望玉虚宫拜罢。

    白鹤童子道:“姜子牙已下山,请师叔将灵珠子送下山去。”

    太乙真人得命,遂前往陈塘关。

    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享受人间之富贵。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殷夫人后又怀孕在身,已及三年零六个月,尚不生产。

    李靖指着殷氏之腹,道:“孕怀三载有余,尚不降生,非妖即怪。”

    殷氏亦忧心忡忡,烦恼道:“此孕定非吉兆,教我日夜忧心。”

    当晚夜至三更,殷氏睡得正浓,梦见一道人,头挽双髻,身着道服,将一物往自己怀中一送,而后猛然惊醒,骇出一身冷汗,忽觉腹中疼痛,扰醒李靖。李靖急忙起身至前厅候等,思绪尚未定,只见两个侍儿慌忙前来,称夫人生了个妖精。李靖急忙来至香房,手执宝剑,见房里一团红气,满屋异香,有一肉球漂浮在空中转得溜圆。李靖大惊,连忙抽出宝剑往肉球上砍去,肉球从中劈成两半,惊心甫定,却见跳出一个小孩儿,满地红光,面如傅粉,右手套着一个金镯子,肚皮上围着一条红绫,金光四溢。李靖心中骇然惊异,上前将其抱起,只觉小孩甚是可爱,不忍把他当做妖怪处死,与殷氏商议后决定留其性命。

    次日,许多属官来贺喜,李靖一一款待,忽听中军官来禀报,有一道人求见。李靖原是道门,怎敢忘本,连忙请入府。此道人正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言明此子与他有缘,欲收为徒弟,李靖连忙应之。太乙真人又问李靖子嗣情况,李靖将长子金吒、此子木吒一一道出,太乙真人便给第三子取名为哪吒,后辞别而去。

    此经七年,天现灾象,风云涌动,天下再起波澜。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纣王十六年,夏七月,陈塘关李靖三子哪吒因玩性大搅得东海龙王水晶宫晃荡不已,敖光发怒,其三太子敖丙自请上岸捉拿捣乱者,因不敌哪吒反被打死,并抽掉了龙筋。龙王大怒,恨不能即与其子报仇,随化一秀士,径往陈塘关去。

    敖光找到李靖要个说法,李靖在后院找到哪吒,哪吒不知祸事将近,还将龙筋拿出来炫耀,只把李靖吓得够呛,连忙带哪吒去向敖光赔罪。哪吒人小不理事,只以为把龙筋交还给敖光赔个不是即可,却不曾敖光见物伤情,欲上奏玉帝,李靖听言大惊,怒骂哪吒是个闯祸精,殷氏亦泪如雨下。

    哪吒见父母哭泣,坐立不安,双膝跪下,道:“爹爹,母亲,孩儿今日说了罢。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我如今往乾元山上。问我师尊,必有主意。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岂敢连累父母?”哪吒说罢就出了府门,径直往乾元山而去,向太乙真人道明来意,太乙真人教他一法,哪吒随即前往天宫大门,看到敖光正于宫外侯旨,就着“隐身符”的便利擒住敖光一通威胁。

    敖光见势不妙连忙求饶,哪吒亦不愚笨,怕他耍诈,让其变作一条小蛇带往陈塘关。敖光屈辱万分,见到李靖后挣脱哪吒束缚,把哪吒威胁自己一事告知李靖,并扬言要把四海龙王齐约到凌霄宝殿申冤。

    不久后,四海龙王齐聚陈塘关,捉拿李靖欲往天庭而去,哪吒怒瞪着敖光,厉声喊道:“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自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理!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是也,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是不肯,我同你齐到灵霄殿见玉帝。”

    待四海龙王放过李靖夫妇,哪吒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臂膊,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魂三魄,一命归泉。

    且说哪吒魂无所依,魄无所倚,飘飘荡荡径直往乾元山去,太乙真人早以算出哪吒有此劫难,出洞迎接,并告知他托梦与殷氏,离关四十里,有一翠屏山,山上有一空地,可造一座哪吒行宫,受香烟三载,又可立于人间,辅佐真主。哪吒依言托梦与殷氏,殷氏说与李靖,李靖不允,遂暗着心腹往翠屏山兴工动土起建行宫。哪吒在此翠屏山显圣,四方远近居民俱来上香,日盛一日,往而不断。不觉乌飞兔走,光阴似箭,半载有余。

    某日李靖听说翠屏山圣像显灵,心中有异,遂前往,发现是哪吒神像,勃然大怒,提起六陈鞭把哪吒金身打的粉碎,回府又把殷氏怒骂了一顿。哪吒见昔日父亲如此冷酷无情,不觉心中悲痛万分,去乾元山找太乙真人哭诉。太乙真人亦觉李靖过分,遂取五莲池中荷叶、莲花重塑哪吒身形,哪吒得以复活。

    哪吒复活后对李靖充满恨意,欲除李靖而后快,李靖岂是哪吒对手,狼狈而逃,后得一道者相救,哪吒打之不过还吃了大亏,欲请师尊出面,不想那道者竟与太乙真人是旧识。哪吒见师尊亦不帮自己,表面答应不伤李靖,却暗中追之,也不知李靖哪来那么多好运,又一道人送与李靖一宝塔,哪吒尚不知其厉害,结果被烧得跪地求饶。哪吒虽心性不羁难驯,然李靖手中有相克之物,这才断了杀李靖的念头,回乾元山继续跟着太乙真人学艺。

    且说姬昌被困姜里,七载已满,纣王似是忘记此人,未有任何表示。武成王黄飞虎与姬昌关系交好,多次暗中探访,如今七载囚刑已满,自是希望对方尽快得以自由。奈何早朝上陛下只字未提,文武百官猜不准陛下心思,莫敢开口。

    这日,黄飞虎再次探访姬昌,说道:“侯爷辛苦七载,如今刑满,陛下未有表示,群臣亦不敢言。不若明日早朝我试探陛下一番,好知侯爷归期。”

    姬昌感激涕零道:“承蒙王爷这么多年的关照,姬昌无以为报。”

    二人相谈甚欢,黄飞虎连夜赶回朝歌。

    翌日早朝,奉御官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散朝。”

    黄飞虎出列,上本启奏道:“臣闻姬昌素有叛逆不臣之心,一向防备。臣于前数日着心腹往姜里探听虚实。姜里军民俱言姬昌实有忠义,每月逢朔望之辰,焚香祈求陛下国祚安康,四夷拱服,国泰民安,雨顺风调,四民乐业,社稷永昌,宫闱安静。陛下囚昌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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