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玉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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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玉碟不见了-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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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费仲被吓得瑟瑟发抖,纣王啧了一声,揉着眉心道:“行了,说了这么多,孤的正事还未解决。”

    费仲冥思苦想,忽然想起纣王在女娲行宫画壁上作的淫/诗,心思一转,小心翼翼开口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陛下可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各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

    纣王闻言又勃然大怒,气得站起身指着费仲直骂道:“好你个费仲!孤宣你来是让你给孤解决问题,你却来给孤出一个个馊主意,当何居心!”

    费仲连忙请罪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纣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孤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惹怒孤,直接拖出去斩了。”

    费仲心中大叫苦,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逼着把刀架到脖子上啊,陛下的心思实在太难以捉摸了。费仲将之前的对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觉得自己的分析应该是对的……

    忽然,费仲眼睛一亮,终于摩挲出了原因:陛下自即位以来,以尧舜为榜样,立志成为一代明君,广选美女劳民又伤财,陛下自然不会同意。陛下曾明言对三宫六院无意,所谓噩梦不过是淫/秽/春/梦,再有女娲宫那一首淫/诗作证,无不暗示陛下之心意。

    思及此,费仲有了主意,再次道:“臣闻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娴淑性,若选进宫,随侍左右,堪任役使。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亦不损陛下英明。”

    纣王怀疑的目光看着费仲,心中只觉无奈,怎地偏生要把解决问题的办法往这上面靠,他看起来是那贪图美/色、色/令智昏的庸君么?明明是再修身不过的明君罢!

    费仲被纣王看得毛骨悚然,也不知这次是猜对了还是没猜对。

    纣王收回目光,沉思良久,道:“依卿所言。”

    闻言,费仲心底松了口气,差点喜极而泣。

    纣王八年,夏四月,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朝觐于商。其日元旦吉晨,天子早朝,设聚两班文武,纣王宣四镇诸侯觐见,其余午门朝贺,朝散,命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设宴款众,而后至龙德殿,命随侍官传旨宣冀州侯苏护觐见,苏护礼毕,俯伏听命。

    纣王道:“孤闻卿有一女,德性幽娴,孤欲选侍后宫。卿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卿意下如何?”

    苏护听言,心里一沉,正色道:“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至嫔御,妖冶妩媚,何不足以悦王之耳目?望陛下勿听小人谗言,恐陷陛下于不义。”

    纣王低声笑道:“自古及今,谁不愿女作门楣,况有女为后妃,卿当为皇亲国戚。卿甚不识大体。”

    苏护意志坚决,竟以夏朝失政为例,言商家六百余年基业必自纣王手中断送,纣王闻言,勃然大怒,冷声道:“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况选汝一女为后妃乎!”

    苏护大逆不道,纣王虽气昏了头,但也不至于要斩了他的头,况且他对苏护之女也无甚上心,如今惹了一肚子火,便让随侍官将其赶了出去。

    纣王被苏护骂了一顿,心情郁结,歇下了选女侍宫之意。费仲见苏护不识好歹,怕被纣王迁怒,自作聪明地去劝说苏护,苏护不听,反怒骂他进谗言陷陛下于不义。费仲恼之,觐见纣王数落苏护各种不是。纣王正在气头上,想起这馊主意就是他提的,命随侍官将其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费仲去了半条命,此后便记恨上了苏护。

    选女侍宫一事暂且搁下不提。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话说千年狐狸精奉女娲之命下界迷惑纣王,原本已看中冀州侯苏护之女妲己的肉身,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苏护抗旨不从,纣王亦不再提及此事,只得向女娲求助。

    女娲见纣王不食色性乃明君风范,心有所动摇,遂让千年狐狸精回去待命,欲请教道祖鸿钧。途中被路青云拦截,路青云道:“你们的职责是帮鸿钧分忧,若遇到点困难就找鸿钧帮忙,那要你们何用?”

    女娲心有不悦,不敢溢于言表,隐忍地道:“师伯有所不知,自夏覆灭,商朝已享国六百余年,本气数已尽,然殷商这代君王勤政爱民,天下莫不敬仰,实乃明君矣。如今天下繁荣昌盛,万民乐业,虽有兵火之乱,却无有亡国之象。若再派千年狐精下界迷惑纣王,则战乱四起,民不聊生,恐有违天数。”

    “有违天数?成汤气数已尽,这就是天数。”路青云冷笑,强词夺理道,“西周已生圣主,商若不亡,便是逆天而行。纣王逆天,注定江山动荡、民不聊生。明君或暴君只在一念之间,你只看到纣王现在是明君,却不知明日或许就变成暴君了。”

    女娲皱眉,沉默片刻,问道:“还望师伯指点一二。”

    路青云勾唇,语气低沉道:“当务之急,先让千年狐精混进王宫,不愁迷惑不了纣王。”

    女娲回到宫中,召来千年狐精,命其想方设法入王宫,并赠与一块补天用的五色石,必要时可用它来挡劫难。千年狐精得令,动作迅速地控制了纣王身边的谏臣费仲和尤浑。费仲、尤浑巧言令色,联合向纣王保证能让苏护答应送女进宫。

    纣王早已歇了此心,听言顿时脸色一沉,怒斥二人整天无所事事尽出馊主意,费仲、尤浑二人再次无功而返。适时首相商容入宫觐见纣王,见纣王面色憔悴、精神怠倦,询问之。纣王找他正是因为此事,便将自己的情况一一道出。

    纣王冷落后宫一事,商容有所耳闻,正巧前些日子皇后亦让随侍给他带话,希望他能劝劝纣王。如今得知纣王连日邪念缠身,不禁猜想是否是欲求不满造成的后果,那女娲圣像或许只是一个导火线。

    商容沉思稍许,道:“老臣认为,中谏大夫的提议言之有理,陛下或可一试。”

    闻言,纣王眉毛微挑,惊讶道:“卿也如此认为?”

    商容不能直说陛下欲求不满,委婉道:“或是后宫妃嫔无当陛下心意者,亦不能满足陛下需求。陛下正是年轻气盛,火气无处发泄,阴阳失调,才致精神疲惫不堪。”

    商容之言,纣王欣然采纳,遂传旨费仲去冀州说服苏护。

    费仲得知自己费尽口舌却被商容捡了个便宜,气得呕血,而后带着一干侍从前往冀州。

    却说苏护赌纣王是个明君,当面指责纣王被赶了回来后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连累妻女,开始暗中盘算兵马。若纣王不肯放过他,可见亦不是什么明君,大不了谋反便是。连续等了十天半月,朝歌毫无动静,苏护便想,纣王当得一代明君,毕竟当日所言虽有骂醒纣王之意,却也过头了,完全可以被冠上大逆不道之罪。

    没等到纣王派人捉拿自己,苏护松了口气,心情一高兴便召集手下将士庆祝。狂欢一夜,翌日,苏护宿醉醒来,一将士来报,费仲带着纣王旨意已抵达城外。

    苏护猛地一惊,头脑顿时清醒,忙问除了费仲还有谁,带有多少兵马,得知只有费仲及一些随从,顿时松了口气。

    费仲来到苏府,态度不善地看着苏护,道:“冀州侯听旨,陛下闻卿有一女,贤良淑惠,举止中度,欲选侍后宫,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闻言,苏护猛地抬头,怒目而视,直看进费仲心里,道:“陛下不思量祖宗德业,宠信谗臣谄媚之言。必是你费仲巧言令色,以酒色迷惑君心,欲专朝政!”

    费仲不甚在意,笑眯眯道:“苏护,当日你忤逆陛下,陛下念你素怀忠义,累有军功,特赦你无罪,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你!”苏护气结。

    “冀州侯,你可考虑清楚了?”

    苏护咬牙切齿道:“不可能!”

    费仲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冷笑道:“既然冀州侯决心抗旨,那我也只好回朝歌如实禀告陛下,你就等着杀头吧。”说罢转身离去。

    费仲离开后,众家将连忙上前询问如何,苏护道:“陛下宠信奸臣,欲选吾女进宫为妃,我抗旨不从。我想闻太师远征,那费仲贼子以酒色迷惑君王,紊乱朝政,天下必乱。若我送女进宫,以后君王失德,我便要背负天下人骂名,若不送女进宫,陛下必会兴师问罪。”

    众家将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今日陛下轻贤重色,眼见昏乱,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社,下可保一家。”

    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下,闻言不觉性起,遂取文房四宝,题诗于午门墙上,以表永不朝商之意。

    却说费仲并未即刻离去,尚徘徊于冀州,暗思,陛下要自己来说服苏护,自己却因一时解气得罪了苏护,恐怕回去不好交差。正焦虑时,却闻苏护在午门墙上题了一首谋反之诗,顿时眼睛一亮,大笑道:“来的正好。”遂兴高采烈地班师回朝。

    费仲回朝后添油加醋地向纣王参了苏护一本,纣王闻言勃然大怒。

    纣王知晓苏护向来忠义仁厚,此事若是真的,必有小人怂之,随即又思量,就为这点小事,苏护三番两次忤逆自己,现在甚至扬言永不朝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今日敢为女题谋反诗,若是继续放纵下去,他日指不定就要挥兵朝歌了。

    纣王八年,夏五月。纣王命北伯侯崇侯虎征伐冀州,双方两次交战,崇侯虎因轻敌而败归。西伯侯主动请战,纣王允之。西伯侯按兵不动,只修书一封便劝降冀州侯,择日亲自护送其女妲己往朝歌。

    纣王接到西伯侯劝降冀州侯的消息,诧异道:“那修书上写了什么?”

    费仲呈上一奏章,道:“此为西伯侯送来的奏章,请陛下过目。”

    纣王接过,翻阅了一遍,随手将奏章扔至御桌,若有所思道:“这西伯侯是个人才。”

    费仲眼珠子转动,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西伯侯可是为冀州侯而来?”

    纣王笑道:“这奏章中丝毫未提及冀州侯之事。”

    费仲以为自己猜错了,心中正疑惑,就见纣王又道:“可字里行间又处处为冀州侯说好话。”随即示意费仲翻看。

    费仲看毕,满脸惊讶道:“西伯侯竟有这般文采。”

    纣王眼睛微眯,漫不经心地道:“听闻西伯侯是西岐大贤人,手下能人将士无数,如果要起兵谋反,天下人莫不拥戴。”

    费仲闻言大惊,连忙跪伏在地,惶恐不安地高呼道:“陛下恕罪!”

    纣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卿何罪之有?孤王只是随口打个比方,真要有罪,也是西伯侯有罪罢。”

    费仲听得心惊肉跳,暗自思量陛下这番话究竟为何意,是夸赞西伯侯居多还是隐射西伯侯有谋反之心欲除之而后快?

    “苏护之女今至何处?”

    话题转得太快,费仲微微愣神,不敢再揣小心思,连忙道:“各驿站来报,苏护亲自护送其女,今暮已至恩州。”

    “恩州?”纣王若有所思,“听闻恩州驿自三年前便有妖魅作恶,过往百姓绕道避之,那苏护英勇善战,倒是不怕。”

    费仲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想陛下如今心思多变,竟比以往更加难以捉摸了,面上却是不显,讪笑道:“陛下莫听谣言,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足,妖魅之流莫敢现身,那恩州驿只是以讹传讹,不足挂虑。”

    纣王笑道:“孤只是牵挂苏护之女有个闪失。”

    还未进宫便在心里惦记着了,看来陛下并没有表面上那般不近女色,费仲思及此,忙道:“冀州侯定会保全娘娘之身。”

    纣王点头,风轻云淡地道:“若是苏美人有个闪失,那冀州侯便是罪加一等不用留了。”

    却说苏护一行暮至恩州,恩州驿驿丞接见,欲安排其在行营安歇。苏护心生不悦,得知此驿有妖魅作怪,呵斥驿丞骇人听闻,而后执意不听劝告于驿馆住下。夜更时分,苏护终是放不下心,手执铁鞭,悄然步入后堂,见一干等人安然就寝,方才放心,再回房看兵书,不觉间已到二更天。忽然一阵风响,凉风入侵,邪意袭人,苏护正觉此风来得古怪,后堂传来一阵惊呼,连忙赶至,只见众侍从惊慌失措,复又闯入其女卧寝,揭开幔帐,询问妲己是否有恙。妲己安抚之,笑言无事,苏护上下打量,这才松口气。

    “姐姐,成功了。”待苏护离去,室内白光一闪,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现身,围着千年狐狸精的新身体打转,高兴之色溢于言表。

    千年狐狸精勾唇微笑,道:“从今以后,我就是苏妲己了。”

    “大姐,我也想跟你进宫。”九头雉鸡精拉着妲己衣袖撒娇道,“我还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呢。”

    玉石琵琶精担忧道:“大姐,听闻纣王不贪恋美色,若是他对大姐不上心,又该如何迷惑呢?”

    妲己道:“女娲娘娘命我等惑乱纣王以败成汤江山,功成则修成正果,所以如果不能用美色迷之,那便用妖术惑之。纣王乃一介凡胎,虽贵为天子,亦不能抵挡。两位妹妹且放心,待我在宫中站稳脚跟,我就让陛下接你们入宫。”

    翌日,苏护带着一行人再次上路,逢州过县,跋山涉水,终至朝歌。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及至朝歌,冀州侯午门侯旨,得纣王宣,遂入宫。

    苏护风尘仆仆,伏地叩首道:“犯臣苏护,死罪!死罪!”

    纣王高坐金殿,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护,面无表情道:“冀州苏护,你题反诗,言‘永不朝商’,今复又朝君,可有话说?”

    苏护无可辩驳,只得道:“臣死罪。”

    纣王冷笑一声,怒道:“卿确实该死!”说罢,就要命人将其拖出去斩首。

    这时商容出列道:“陛下喜怒。苏护反商,理应正法,然前日西伯侯姬昌有本,令苏护进女恕罪,已完君臣大义。今苏护进女朝王恕罪,情有可原。望陛下开恩,从轻发落。”

    纣王沉吟道:“宣苏护之女妲己朝见,若容貌出众、礼度幽娴,孤便赦苏护之罪,若不称孤王心意,此女与苏护一同斩首于市集,以正其罪。”

    妲己进午门,过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进礼下拜。

    纣王眯眼望去,只见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于九天仙女下凡,月里嫦娥离玉阙。妲己微微仰首,朱唇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呵幽兰之气,双弯凤目转秋波,眉眼蕴含万种风情。

    妲己风貌连两班文武都有些受不住,三朝元老商容心道不妙,女色惑君,天下始乱,陛下危矣,不禁抬头往高殿望去,却见纣王眼神清明、丰神俊朗,未有半点迷惑之象,悬在心里的石头陡然落下,暗叹陛下修身律己,成汤江山得以盛世延绵。

    妲己俯首呼道:“犯臣之女妲己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纣王免其礼节,饶有兴致地打量苏妲己,嘴角含笑,良久道:“妲己之美果然名不虚传,赐其美人封号。苏护功过相抵,官还旧职,赦满门无罪。”罢,纣王命宫妃俾子领妲己往寿仙宫入住。

    苏护叩首:“谢主隆恩。”

    朝散,纣王处理完政务后移驾寿仙宫,妲己连忙出宫接见。

    纣王免其礼节,赐坐,道:“苏美人可还住得惯?”

    妲己欠身,轻言细语回道:“承蒙陛下厚爱,寿仙宫尚合妾身心意。”

    纣王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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