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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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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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为正妻是有点不讲究,不过,皇室选妃都是从小官小吏中挑选,宗室虽不是全然如此,也多少向那方面看齐,景王的王爵,不需要与世族勋贵的联姻来巩固,再说了,赵厚昕那个性子,能看上一个女的,景王世子妃就要念阿弥陀佛的,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在年前就给定下了,为了怕他反悔,二月中就娶进门,赶是赶的,不过,赵厚昕一应大婚之物,景王世子妃都准备了好几年了,就等着主角呢。江氏之父,也不能当景王府的长史官了,放出去做了个知府。大婚的时候,思伽陪着郑氏,魏氏喝的喜酒,景王世子妃还点了思伽去闹洞房。新婚三日后,赵厚昕就带着妻子来庄上住,一直到现在。

    有小丫鬟接了东西,另有丫鬟上了茶,秀儿让着两位媳妇炕上坐了,留着休息吃点心,秀儿陪坐,笑道:“我们奶奶昨儿累着了,现在还不痛快,不能出来,你们奶奶的话,我接下,回头就说与我们奶奶,两位姐姐一早过来辛苦,一定要吃完这杯茶。”

    两位媳妇恭敬的回道:“我们就是跑腿的,不敢劳动府上奶奶,奶奶们都金贵,从京城到这里要坐好几个时辰的马车,是要歇几天才好。”

    小丫鬟掀开篮子上盖着的青布,又扒开上层铺着的杨梅叶,让秀儿过目,一颗颗杨梅,散发着酸甜的香气,个个都有拇指大,深红深紫色的,都是熟透了的。秀儿询问道:“我们庄上也种了杨梅,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虽开始变红了,是还没熟的,怎么几步路,你们庄子上的杨梅就长得这样好了?”

    一个媳妇笑道:“我们庄子里有一眼温泉,那周围比别处暖和些,特意植了两株,杨梅就比别的地方早熟六七天的,这些也是头一茬,我们奶奶今早派丫鬟看着摘下的,一篮子孝敬王妃,世子妃,还有百来个,听到你们奶奶到了,分了一半予你们奶奶尝尝鲜。”

    秀儿紧着她们吃点心,替思伽对江氏道了一回谢,两个媳妇留了一刻钟,秀儿塞上两个荷包又说了几句客气话,送她们到门口,打发别的媳妇送她们出庄子。回头把杨梅一颗颗重新择了一遍,有坑洼不要的,这样一捡也就四十多个,用滚过的凉水洗了三遍,又用温盐水渍了一会儿,才取出来,放在一个浮海棠石蕉叶的圆碟里。

    到了辰时末,主屋才开门,秀儿端着碟子进屋,给思伽说了景王府大奶奶送杨梅的事。

    思伽就没有起床,饭都是在床上吃的,家里规矩大,到了外面当然怎么闲适怎么来,拥着被子坐在床头,带着一丝慵懒,一分情潮,一种娇艳,听了秀儿的话,就让含巧看看韩昭旭还在不在马房,问问什么意思,到了这里那边算是邻居,对方有心,我们也不能失礼,看看回点什么好。新娘妆不算,思伽连江氏的真容都没有见过,洞房那天是拉着凑数的,和江氏没有说过一句话,毫无交情,这梅子,自然是韩昭旭的情。

    韩昭旭早上可如意了,缠了三次,吃了饭惦记着惊帆,要去给惊帆刷毛,然后放出去跑跑。

    含巧一会儿就回来了,道:“爷说了,不值什么东西,不用特意去回礼,不过明儿中午要请赵大爷夫妻过来吃顿饭,在菜色上下点功夫就是了。”

    思伽拨出十颗给韩昭旭留着,让丫鬟们一起坐在床边吃杨梅说话,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待客了。我想想,昨天路边吃的那个臊子不错,你们也吃了,说说实话你,那个味道怎么样,吃得惯吗?”

    含巧笑道:“庄子上是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我们自带了好些食材,能整治出一桌上好的席面的。”

    “凡我们家里有的,王府上会没有,若我说还是不用那么讲究的,那个野菜也上得了台面。”阿芒吐了一个梅核,还不忘夸一句,“这梅子真甜。”

    秀儿想了想道:“那个臊子回味有些苦涩,想是野菜的缘故,正经当盘菜待客还要改改,今天试着加点东西再尝尝,把那个味道盖一盖就更好吃了。”

    思伽点头,这个研究就交给厨娘了,又笑道:“别的没有,庄子小湖里的鱼养了一冬是肥肥的,我和爷下午一起钓鱼去,也有几个菜了,还有开春笋子好吃呢,用老家的腌肉和贵州的腌肉做两道风味别样的腌笃鲜出来,别的大菜看着例在那里,添几个就好了。”

    安排好了,思伽吃完了杨梅,就在床上洗了手,簌了口,就是不起床,还躺会被子里接力气。韩昭旭给惊帆刷了毛,纵情出去跑了一个半时辰,人,马都是一身汗才回来。

    思伽到了午饭才正经起来了,隔着屏风正式在韩昭旭的略阵下,召见了庄头和一众分管事,抬出一大箱子铜钱来,一把把的都用红绳串好了,先赏了眼前的几个,还让管事回去交待下面的佃户过来领赏。思伽知道,在劳苦百姓之家,往来还是铜钱频繁,这么多铜钱,是特意在出门前换的。留了阿芒,秀儿登记分赏,又嘱咐了下午不用她们伺候,别闷在院子里,两两出去走走逛逛,思伽回屋又换了一身行头,把首饰都摘了,学着普通妇人的样子,戴了一个木簪子,包了头巾,穿了一身青布窄袖的粗衣,当然,韩昭旭也脱了冠,穿着同一色的衣裳,打扮的像个渔夫一样,思伽好玩,硬是要背着鱼篓,韩昭旭为了和她登对,只好扛着鱼叉鱼竿,也不要马车,换了辆牛车来,坐着去庄中的一个小湖里逮鱼去。

    虽然穿成了这样,沿路有遇到收到消息来院子里领赏的佃户也不敢怠慢,远远的看见牛车就早早的避到一边,垂肩低头等车过去,并不敢多看几眼。

    庄上的小湖挺大的,有二十多亩土地,湖边沿种了柳树,芦苇和一些喜水作物,知道两位要来玩,还放了一艘小船,找了两个会划船的婆子。思伽把人包括婆子都远远的打发到边上,找了个据说是鱼很多的位置,就和韩昭旭在岸边钓起鱼来。

    思伽钓鱼是相当搓的,饵下去还傻傻的等着,韩昭旭提醒说饵被吃了,思伽才后知后觉的提起来看,果然光秃秃的一个鱼钩。为此,韩昭旭就一心两用,分了几分注意在她的那根鱼竿上,在韩昭旭指点下,才免去了一无所获。不过,思伽觉得自己钓的鱼个头太小了,不忍屠之,放了小的几尾回去。

    韩昭旭的技术是挺好的,可惜拍档不好,分了心力在妻子那里就影响了正常发挥,再加上思伽是个捣乱的,把鱼竿压在边上,走来走去,一会儿和韩昭旭说话,一会儿又要数数篓里的鱼,还折了池边的柳枝编着玩,嘴巴空了还拿点心出来吃,手脏了有筷子夹,自己吃一口喂丈夫吃一口,惊走了韩昭旭不少鱼。成绩实在太差,韩昭旭最后用上鱼叉,卷上裤子,下到水里刺了几条抛过来,思伽高兴的在湖边捡死鱼,又拿了干净的衣服让韩昭旭躲到树后面换衣服,自己还背过去放风,做出生怕自己的男人被别人看到的样子

    最后是出船,韩昭旭架着双桨载着思伽在小湖里游荡,听听风声,看看湖波。又听了思伽的指挥,划去一个角落捞了几株水芋,看到有早早开花的也折了回去。思伽摘花,韩昭旭也摘花,在思伽没注意的时候,就刻意的划到草木茂盛的地方里去了,等思伽反应过来的时候,少不得半推半就的依了他,幕天席地,天勾地火偷情似的玩了一回才把船划出来。

    追着落日的余晖,思伽抱着鱼篓,戴着草帽子坐着牛车回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一对像那么个样子的渔翁渔妇,心满意足的双双把家还。

第118章 情案() 
赵厚昕和韩昭旭的庄子就是隔了一座山;山间是有小路的;坐着轿子走快,半个时辰就到了。韩昭旭思伽派出去迎接的人;前脚刚出去,后脚就回来道,人接到了。这也太快了,

    因为有女眷同来,思伽让夏果,含巧出去接一接,含巧气喘嘘嘘的回来道,“到了,到了;赵大爷和赵大奶奶是骑马来的;就他们两个人纵马跑过来的,赵大奶奶那身骑术,远远的看着,真是了不得呢!”

    人到了,时间比预想的早,韩昭旭和思伽连忙起身出去迎。

    赵厚昕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高瘦,眉目清隽,金冠束发,腰缠玉带,着金线遍地蝙蝠纹的蟒袍,外罩一件玄色大氅。姜氏年近双十,身量不低,只比丈夫差小半个头,两道长眉如鬓,眉梢微挑,穿了一件火红的团花箭袖骑马装,又系了火红的暗金罗薄斗篷,里外一身火,搭配大胆,赵厚昕没有顾忌她的步伐,大步而来,姜氏也能快步跟在身后,神色从容,容貌真是一般般,只是有一种气势在里面,并没有高嫁入王府,缩成了小媳妇的感觉。就这一点,也让人不敢小觑。

    两人单独进来,韩昭旭不由责怪道:“怎么来得那么快,身边一个随伺的人都没有。”其实,韩昭旭才不管赵厚昕如何,只是当心思伽尴尬没有准备。姜氏骑了马,必定要梳洗,还有这身装束,不说染了风尘,姜氏骑马装入席,思伽难道就维持原来的打扮接待了她,还是重新给她找一身衣服换了,都不是个事呀。

    赵厚昕无所谓的道:“我们还能等他们不成。”后半句话就笑了,“有菜无酒,有酒无曲,后面我自己来补,合着我们两家,痛快乐半天。”

    有随伺就好了,只是赵厚昕,姜氏的马快,后面的人还在路上。思伽听了,也放了心,不然,就好像是穿着晚礼服请对方吃西餐,对方穿了一身运动服来,潇洒是潇洒了,节奏不对呀。

    两路人合成一路,往正厅走,在正厅前分成两拨,韩昭旭带着赵厚昕去前院梳洗,思伽带着姜氏去后面。姜氏听得思伽唤自己夫人,主动对思伽显示亲切之意:“你不要客气,我表字檀姬,你可有之?我们和男人们一样续了表字就可以了。”

    姜氏是景王府嫡长孙媳,日后是第三代景王妃,身份比思伽高一大截,这种表示也只能姜氏先来提。韩昭旭就是和赵厚昕一群人呼称表字相交的,到了思伽这里,也不是主动高攀来的,逐思伽也不谦辞道:“及笄之后取了一个,持萦,持之以恒之持,萦回缭绕之萦。”

    姜氏把两字回味了一遍,笑了起来:“这就对了,说来我还没见过几个亲友,你是第一个呢。”

    这话思伽真不好接,一个新妇,新婚三天最主要是和丈夫磨合,新婚一月是会亲。姜氏这样三日后到现在一直住在庄子上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赵厚昕也住庄子,就是直接打入冷宫讯号了,就是赵厚昕陪着,外人也看得云里雾里的,这媳妇你到底喜不喜欢,若是喜欢,你得示与人前,给她敬意;若是不喜欢,这行为又像是抛开世俗过二人世界来了。

    思伽装着不懂,憨憨的笑道:“哪里哪里。”又岔开问身边的丫鬟洗漱之物备好了没有,又回头与姜氏说道,庄上之物简陋,不要嫌弃云云。到了净房,让阿芒,夏果服侍着更衣,净面,慢慢重新上妆,这个功夫,服侍姜氏的丫鬟拿了正经衣服进来了,姜氏换了一身大红花鸟双绘绣的薄绸单袄,暗银刻丝的湘妃色月华裙,发髻重新梳了一个,别了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大头钗。不改以红为主的色调。

    到了正厅,再看见赵厚昕,换了一身品蓝色银线暗竹纹锦袍,是韩昭旭还没有上过身的新衣。桌椅早已摆好,是两张不分主次,微斜成“八”字而放的长桌,赵厚昕尊左,韩昭旭居右,两个妻子坐于丈夫身边把盏布菜。

    “我从去年底,琢磨了三个月重谱了仙吕宫中《锦橙梅》,《翠裙腰》,《瑞鹤仙》三支曲子,现在已经排演的像个样子了,正愁不能分享,今日当拿出来助助兴。”赵厚昕笑道,不带韩昭旭发表意见,就拍手示意,让王府乐工准备出来。

    上天其实很公平,拿走了一样东西,就会给你另一样东西,不过,世人总是对失去的东西耿耿于怀,对得到的东西弃之如敝屣,从而,生出了多少恩怨情仇。

    景王殿下眇了一目,失去了正常人的视觉,却与生俱来,有超级敏锐的乐感,作词填谱唱曲,无所不能,听说还精通十八种乐器,尤善排箫,景王一脉,或许是为了奉承这位老祖宗,或许是真遗传了艺术天赋,基本都通五律,晓六音。赵厚昕在音乐一道上的造诣非同小可,有这种艺术氛围,景王府培养出来的二十七户乐工,比之朝廷教坊司里的,也毫无逊色。

    赵厚昕话音一落,有一群小厮抬上琴案鼓架,这个庄子没有这种东西,东西都是对面庄子上带过来的,韩昭旭有些无奈的看着赵厚昕反客为主的安排。换在别家,请你做客,你来主人家中摆这样的排场,还不知道要被主家歪派成什么德行了,好在韩昭旭和赵厚昕交情够深,知道他有几分癫狂,这里是私人别庄,不以为忤,由他胡闹了,只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宴席上菜撤菜,温酒煮茶等事,都交给思伽的四个心腹丫鬟应对。

    东西摆好,小厮们退下,一排六个男性乐工,穿着一样的深黄棕色的宽袖长袍,系着青灰色的腰带,抱着乐器入内,一琵琶二筝一鼓一箫一埙,给客人们行了礼,琵琶筝三人有座,鼓箫埙,三人站着,最后调试乐器,六人之中,隐隐以琵琶为首,纷纷向他示意,弹琵琶者,才对赵厚昕示意。

    赵厚昕抬了一下手,管弦声动,琵琶边弹边唱:“锦橙梅;红馥馥的脸衬霞,黑髭髭的鬓堆鸦。料应他,必是中人。打扮的堪描画,颤巍巍的插着翠花,宽绰绰的穿着纱。兀的不风韵煞人也嗏。是谁家,我不住了偷偷睛儿抹。”

    一唱三遍,词是旧词,描写了女儿家的美态和懵懂忐忑的春情,谱是新谱,琵琶者没有模仿女音,完全是用男人低沉磁绵的声线,唱出了一个女子对容颜的自负和对意中人的悬心,这样的矛盾心理。一片春心抛下,郎君呐,你接不接!

    后来箫埙独奏了一段,复又合奏,依旧是琵琶展喉:“莺穿细柳翻金翅,迁上最高枝。海棠零乱飘阶址,堕胭脂,共谁同唱送春词?减容姿,瘦腰肢,绣床尘满慵针指。眉懒画,粉羞施,憔悴死。无尽闲愁将甚比?恰如梅子雨丝丝。有客持书至,还喜却嗟咨。未委归期约几时,先拆破鸳鸯字。原来则是卖弄他风流浪子,夸翰墨,显文词,枉用了身心空费了纸。总虚脾,无实事,乔问候的言辞怎使?复别了花笺重作念,偏自家少负你相思。唱道再展放重读,读罢也无言暗切齿。沉吟了数次,骂你个负心贼堪恨,把一封寄来书都扯做纸条儿。”

    情人负心,却不知是你负了我,还是我负了你?是他负了他,他负了他,还是他负了她?罢罢罢……就看我腰瘦颜枯,也要骂你一个负心薄幸,却又不堪决绝,爱恨相煎,情意终难平!

    思伽看向姜氏,只见姜氏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保持这像面具一样的矜持从容,不为曲中女子欣喜,也不为她爱情破灭而愤恨哀伤。是你还未入心,还是心已经穿透?又或是,你只追求,耀眼的火红!

    赵厚昕饮一盏,姜氏就立马添一盏,其中,并不主动给丈夫布菜劝菜。

    接着,一筝一鼓合奏,一箫一埙合奏,把激动的情绪转下,琵琶者又唱道:“郊原初过雨,见数叶零乱,风定犹舞。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媚妩。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惟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无语,邮亭深静,下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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