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韩家的奴婢,于景王府不相干,他们还当绿竹是他们侄女呢,算着绿竹的身价跨府来要钱了。”
论理,一个人卖身了,生身父母是远远排在主子后头,再说了,现在换府了,爹娘那是景王府里的家生子,还穷讲究什么。绿竹是后来的,怕主子责怪忘了奴婢的根本,只赶紧抹了泪水,怯生生的看着思伽。
“可有给他们?”思伽问向绿竹。
绿竹摇摇头道:“我就揣着五百文钱过去的,想着五百文买些香烛,做些祭菜就够了,就给了他们五百文。”
思伽笑笑道:“既然阿芒说,你家叔婶是黑了心肝的,这五百文不是也收进自己的腰包了,有几文钱能用在你父母身上,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对着这样的亲戚,就要有一毛不拔的态度。”
绿竹低声道:“不管他们会贪多少钱,父母总归生我一场,我只花五百文买个安心罢了。”
思伽想了想道:“我这里是不能明目张胆的给你开例,不然这样吧,以后这事,我给你放个假,你自己花钱雇个车,再请托一个府里相熟的妈妈随行,在外头卖一些现成祭祀用的东西,送到你父母那边去吧。我虽然不忌讳,可别人忌讳,不是自家的祭礼晦气,你可不能在府里私自预备。”
绿竹听得一喜,连忙表态道:“谢谢二奶奶,奴婢知道好歹,绝不敢污了府里,自是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来,不打人眼。”
思伽感叹道:“谁不是父母生下来的,念在你一片孝心罢了。这样一路费用过来,是多了些,麻烦些,不过,这样一来,你也不用受你叔婶辖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呢 喜欢《红楼梦》的行文笔法 草蛇灰线 伏脉千里
还有各种烘托的手法
可是我资质粗愚文采又不及 学不到万之一二
让你们看的别扭了真不好意思
这个小说 我想展现从上到下 尽可能多的世情写背景的话是多了点
但是 我觉得也不是白说的有侧面烘托的意义
比如对道观的所有描写 明明是建了四十年不到的道观 就能像千年古刹似的
这是权势为它加持了佛道 都已经在权势面前折腰了
可是就算权势如此气盛傅氏还是很骄傲的她就是庇佑于道观里 也没有真正折腰
比如 对太阳月亮的描写 不是单纯的景物描写
韩昭旭是母亲养大的又同情弱者言语多少是偏激的 内心是偏袒傅氏的
韩昭旭的父母就是性格不合 再加上世事无情 又何不相逢未嫁时
才成为了怨偶这是一种客观的评价
比如开头对妻妾的描写是思伽的心理活动
她听了韩昭旭父母的故事总要有点反映和表态了思伽也是支持傅氏的
思伽的态度 对后面的剧情很重要对和韩昭旭能否无怨无恨的走一辈子 也很重要
我都是尽量一章一件事情努力不断得太**来吊大家胃口了
大家着急我能理解 我也很高兴不过 小说是一点点写出的嘛
我的小说是喜剧结尾男人和女人那点子事不就是那样的
主角很重要 配角我也想他们有光彩
主次分寸 我会把握的不过这是种田文嘛
第106章 宫浮()
慈庆宫;就是太子东宫。韩国公府的马车驶到内城大门口;因为级别摆着;倒是停了个好位置;吕氏和思伽下了车,换坐小内侍抬的青绸小轿,过了一会儿;停在东胜门下;由宫女子引路步行至席宴处的偏殿。
一路上,吕氏和思伽俱收神敛息;跟在宫女后头缓行,进了一处偏殿,等应邀的十四位女眷都聚集齐了,一位穿着黛青色绸缎浮纹褙子的年长女官领着一排宫女出来接道,“各位夫人,奶奶们,宴席以备,请进吧。”这就和买票排队上车一样,众位按着顺序列好,随着女官进入正殿,在大致的地点站定,有又女官唱太子妃到,等到太子妃,入了上席,一干女眷行礼参拜大礼,才各自归坐两边。
太宗为了防止外戚干政,权贵势大,国朝的嫔妃,都是从七品之下的小官小吏,或是乡绅富户之家采选,每次选一批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教导删选两三年,再正式入宫侍奉,说来,玩得都是养成。
太子妃原是县丞之女,将将双十的年华,容颜并不十分盛艳,中上之姿,眉宇间有一股清秀随和之气,与太子大婚三年,膝下得了一女儿,宫中嫔妾倒是生过男丁,没有站住,不满百天就夭了,未上序齿。
一场宴会不是干吃饭,中间是安排了节目的,有教坊司新排得乐舞和戏曲轮番上演,太子妃接着表演内容的由头,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很官方的慰问着军嫂们一些家常里短,国家最高贵的女人,她的生活本身就是政治的一部分。
正到了中段,女官来报,太后驾到,宴席连忙中止,由太子妃打头,一众人都出席去接驾,只见一个明黄服色的宫装老妇人被一群人簇拥而来,一时脂粉浮香,钗环响动,裙裾飞扬,太子妃侍奉着太后入首席,自己退居偏位,女眷们集体跪下叩头,一个柔和的声音道:“都起来吧,哀家在宫里头待闷了,就坐着轿子出来晒晒太阳,知道你这里有曲听,有说话的人,就过来赶个热闹。”后一句,是对着太子妃说的。
太子妃无有不应的,让女官先拿来曲目,戏目给太后老人家挑选,顺便提提这次进宫的女眷,太后似是记起来道:“信国公府不是来了两个媳妇,还有一个是今年的新媳妇,都叫近来,让哀家瞧瞧。”
为官的,想要办点实事,就没有不得罪人的。韩家这十年来给皇上办差,经手的事,得罪的人可多了,最大头的,就是上面这位老妇人。元兴九年,信国公彻查盐务,追缴盐税,查到底,就追到太后娘家承恩公府上去了,信国公是个一心为君的,铁面无情,直接掀了太后嫡兄的承恩公爵位,让承恩公府吐出了两百多万两银子。承国公府就是这场盐务糜烂的幕后庄家之一,多年失缴的盐税,有五分之一流入承国公府的腰包。事后,皇上顾念点太后的脸面,把承恩公的爵位还了回去,转给了太后的庶弟,不过,承恩公府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往日的风光了。虽然,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天家母子的权利之争,但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太后在皇帝儿子身上受的气,论理上多少是要转嫁到信国公府身上,谁让信国公做了那个刽子手呢。
因此,太后点了人,吕氏和思伽分外振作精神。思伽缓缓的从席上出来,一步步,都拿出了最好的功夫,行动间裙角不动,肢体自然协调,面部表情也是努力的维持着恭敬和亲近又不僵硬刻板,当年在孔嬷嬷的指导下,对着镜子,时不时的要锻炼这种神态,原来在练习的时候,思伽还以为一辈子用不上的呢,仅仅是作为坚守着家族祖上荣耀的一种姿态,如今看来,是未雨绸缪呀。
思伽身上穿的不是诰命服,这种举止也不是临时抱佛脚可以修炼而成的,太后看得满意,拉过思伽的手,细细打量着,对太子妃道:“二郎娶的这个媳妇样貌不错,这规矩也得体,我看着不算差了,你家可是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的规矩?”
韩家刚授公爵进京的时候,又是整治府邸,又是伤于家中亡者,并不从容,韩昭旭受太后垂怜,留在身边养过一段时间,后来当太子伴读,一群半大的孩子,也有见到太后的机会。因此,太后对韩家的感情应该是很复杂的。
思伽恭顺的回道:“早年家中衰微,长于乡绅之间,在元兴十年的时候,德蒙皇恩,重新启用,因此,幼时家中没有请过专门的教养嬷嬷,不过,臣妇的母亲是谭王之孙女,早年出嫁的时候,带的陪房里,有元和十二年赏进王府的宫人,权教导着家中姊妹的礼仪。”
太后缅怀道:“元和十二年,当年孝慈皇后培养出来的老人还有一半没有退下来,j□j出来的人手比现在规矩严整多了,那时候出来的人,本事是不差的。”
太子妃正帮着皇后娘娘整肃宫务呢,太后此言多少有埋汰皇后,继而敲打自己的意思。皇上不惑之年,只留着一个儿子,太后多少是迁怒了皇后无德,自己三年无子,只得一个女儿,东宫妃嫔又无功绩,太后对自己亦是多有不满。如今,帝王之家的子嗣,连寻常百姓之家都不如,太后这个年纪,看在眼里自然焦心,并诱发着婆媳矛盾。
太子妃不得不引咎道:“都是孙媳无能,不能为母后分忧。”
太后倒是笑着兜回来道:“我们晚生后辈,如何能与孝慈皇后的圣德作比,只学得几分就够用了。”说着又问思伽道:“哀家有日子没找人进宫说话了,你家里人,如今可好?”
诰命夫人有入宫的资格,可韩家有三个一品诰命,一个二品诰命,两个三品诰命,在太后心中也不知道有多大位置。在说了,罗氏,魏氏,徐氏都上表辞了年中朝贺之礼,也不能一味的把人往好处,只得斟酌着道:“家里太老夫人牙口还好,就是年纪大了,精神的时间不长,爱个打盹,太夫人倒是很硬朗的,夫人主持者家里家外,勉强过得去,大嫂现在精心养胎,产期将近,婶娘们一心教养子嗣,总之,家中一切安好,承蒙娘娘垂问。”
太后低头喝茶,语气叹婉道:“信国公世子夫人有孕了?你也要抓紧点,二郎年后也是过二十的人了,膝下荒芜,要早日开枝散叶才是。”
思伽有点绷不住了,成婚大半年了,可是和韩昭旭相处的时间还是很少的,凑一凑两个月都不到的,家中一应长辈从来不提这个话题,倒是被别家的老太太先念起来,不过,人家一片慈爱之心,思伽摁奈道:“是,臣妇谨守,自当研修为妻之责。”
吕氏是太后招上来的,太后不会全忘了,也拉着说了几句,就放了两人下去,又和别人说了几回话,被点上来的人都是第一次面见太后,难免诚惶诚恐的。太后闲适而处,俨然代替了太子妃成为了宴会的主角。不知是不是错觉,思伽老觉得太后瞄自己的眼神多了点。
思伽今天正是小日子,宴至过半,就悄与伺候在旁的宫女说去更衣,之后,随着宫女到了转出大殿,到了净房。净房一应俱全,就是女人家的东西也是有的,不过,思伽不用宫里备着的,从袖子里拿出藏着的换用了,收拾出来,另有宫女拿了温汤,软帕,手脂伺候着净了手,思伽也不多滞留,让宫女引着自己会宴席。
正走了几步,只见两个年轻的宫装妇人打扮的美人手挽着手,迎面而来,身后两排十余位依仗宫人,上个净房都是这么大的阵仗?
思伽依礼退至边沿低头垂目让两位妇人先过,思伽避让之前瞄了一眼,她们一个头带了七尾的凤钗,一个穿了一件大红色三宝纹褙子,这些非正妻不能穿戴,宫中就老中青三代大老婆,也不知这两位是哪里来的贵人,不过,必是皇家女眷无疑。
两个贵人行至思伽处就毅然不动,思伽神思飞转,直觉隐查到一种危机感,就像是学校里,好不好的,一群人把人堵在厕所里为难的节奏,现在净房是没有清场,立着几个慈庆宫的宫人,就是廊上,也还有几人,可这又如何,那些都是聋子哑巴。
一个宫人用冷傲的声音自报家门:“还不参见怀阳公主殿下和端和郡主!”
论梁制,郡主是亲王之女,县主是公主之女,不过皇上都没有亲兄弟了,破格封了三个姊妹寿康长公主,南康长公主,汝康长公主膝下各一女为郡主,其中,端和郡主身份又最贵,因为她的母亲寿康长公主是皇上胞妹。端和郡主已经出嫁,嫁了一个伯爵长子,具体什么伯,思伽脑子慌乱一时记不得了。怀阳公主,皇长女,是一宫女所出,那宫女生了皇女后,也没有下文,反正爬了龙床,生了皇女都没有当凤凰,怀阳公主是养在太后身边的,在年前嫁与了皇上挑中的探花郎。
净室外门,也不是正式场合,不过,上位者要排场,思伽只有捧场的份,只得在这犄角上行大礼,真真的,皇宫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这一个半时辰,就跪了三次了。
怀阳公主斜斜的眉毛往上挑,居高看着跪地的女人,婚姻大事,就是自己公主之尊,都由不得自己的心意,可是,为什么落到她身上!怀阳公主表面平静的眼神落在思伽佩戴的玉珏上暗了暗,也不叫起,甩了下袖子冷淡而过,一众人鱼贯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哎!
第107章 义婢()
思伽等着一群人都掠过去了;才自己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装着和没事人一样的回到席间去了。吕氏正疑思伽去得太久了;自是关问一番;思伽倒是用别的事遮掩了;并没有提遇到公主,郡主,行了大礼,她们又不请起的事,这多少是受气的事。好在还没有诰命在身,原也没有多大的脸面。思伽早给自己排解过了;哪个打工的,没受过老板的气呀,韩家头衔再漂亮,也是个打工的,给天下最大的老板打工的,受气亦是难免的,同情同景啦。
一个女官给太子妃附了一耳朵,太子妃出席好一会儿才回来,思伽估计是见小姑子去了,也不多念想她们,很快就把这一出给忘了。
临了年,雪越来越多了,没看多少化的,又接着一场。思伽穿了厚厚的棉衣,里头藏了皮子,再披了件本白棉布银狐斗篷,戴了风帽,握着一个镌刻着美人卧溪的黄铜手炉,带着阿芒,夏果和吨吨,出了屋子,往吕氏的院中去,打头正看见吕氏和江氏站在廊檐上,看着小丫鬟拿细竹竿打湘妃竹上的雪,一时又是飞花满天。
“侄媳来了,快进去吧,锅子都备好了,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让丫鬟婆子们自清扫残雪去。”
思伽微微与吕氏欠了身,就进了屋子,阿芒给脱斗篷,夏果给吨吨擦蹄子,刚擦干净,吨吨就迫不及待和吕氏的小儿子时哥儿玩去了,这几天,八爷韩昭时是被吕氏接在身边的。
不时,厨房的几个婆子领着几个食盒,抬着一个大大的黄铜锅子进来,摆在榻上一只酸枝木的大圆几上,下面放了三月柳树的木垫子防烫,锅子中间已经慢慢烧着银丝炭,浓香的鱼汤翻着鱼骨,有又一个小炉子,温起思伽带过来的花雕酒,放在榻上同套的小几上。丫鬟们接过食盒,取出一碟碟切的薄薄的羊肉,羊肚,切得整整齐齐的萝卜白菜,粉条年糕等食材,又有小葱拌皮蛋,凉拌黑木耳,酸黄瓜,琵琶芝麻香牛肉四道小菜,另取了拳头大小的碟子,放上酱油,姜汁,陈醋等作料。
思伽看了看道:“怎么六弟不在。”
吕氏笑道:“在他七弟那里,吃要在那里吃,睡要在那里睡,他们兄弟玩得好,我就不拘着他了。来来,坐,我们开吃了,侄媳,我们自己动手烫着吃吧,那才有意思呢,让你的丫鬟也入座吃吧,吃锅子就是吃个热闹,人多才好,我这里不需要这种规矩。”吕氏说着便已经坐在了榻上。
“既然婶子请你们,就不比客套了,”思伽笑着对江氏说:“姨娘也坐下吧,我也是个好自在的”阿芒和夏果给吕氏行了礼,江氏给思伽行了礼,净了手也纷纷坐下了。吨吨就安静的蹲在思伽和夏果位子的空隙间,跟前摆了个空碗,知道不少它一口吃的。
时哥儿还小,后面立着一个给他涮肉的丫鬟,吕氏这边,也时不时的喂他几口道:“这样就很好,我们两处并做一处,不说你没个陪着吃饭的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