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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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官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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胪嘶跻猜榉常缓妹阄淠呀鸵幌隆!碧谄拐嫦衲敲椿厥拢盟鞍嫉亍盉7还挺为难他似的。车队没有回县衙门,直接到了一间大酒楼。谭知县早就预定了酒席,一行数十人纷纷落座。我理所当然地坐在上席,谭知县陪在左边,殷勤而流利地介绍着源源送来的特色菜。这小子定然是此处常客,否则怎么可能对各色菜肴了如指掌,如数家珍?酒酣耳热之际,我慨然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谭知县听我话里有话,忙问:“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我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门对他说出一番话来。便是这番话,将谭知县吓得:面如土色,身似筛糠。 

正文 第十六回 衣锦还乡变变变(12)
至于本官当时说了些什么,由于是信口开河,我自己也记不清楚,聪明的各位看官可以自由想像。总之在我说完之后,谭知县登时火烧城隍庙——慌了神儿,急急地拉我到一间空无一人的雅座内,倒头便拜,口中称道:“大人救命则个!下官忠心为国,苦心为民,此情此意,可昭天地。那些谣传都是恶意中伤本官,请大人明鉴。”我作深表同情状,作左右为难状,作爱莫能助状:“这个……只怕……”谭知县跪着挪到我的面前,抱住我的大腿道:“大人,此番你若不施以援手,下官便长跪不起。”可恶,居然还对我性骚扰,再不放手我可要喊“非礼”了!心里这般想着,我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伸手作势扶他起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谭知县似乎真的打定主意长跪不起,死活不肯起身。我只好说道:“其实事态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严重。事在人为,如何化解危机,便在你的一念之间。”此话怎讲?我将谭知县拉起落座,告诉他说,若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得花些银子,在州衙门上下打点,虽不敢说有十拿九稳,但七八分的把握还是有的。那得花多少银两?问这话时谭知县脸上明显有肉痛的神色。不多不多,百八十万应该便无大碍了。谭知县只犹豫片刻便表示明日即把银票交到我手中,由我出面代劳,平息事态。这叫破财消灾,毕竟官位比啥都重要,保住了官位便保住了一切,银子花出去迟早还会如数捞回,有道是:官中自有黄金屋,官中自有颜如玉嘛。对于我的临危襄助,谭知县自是感激不尽,道:“令尊大人现今做何营生?”我自然不能说自己的父亲务农,便道:“并无营生,只是赋闲家中。”他“哎呀”一声,反倒吓了我一跳:“能够培育出王大人这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才,想必令尊必定是个满腹经纶的世外高人,这……这不是埋没人才吗!一切错在下官失察。若不嫌弃,便请令尊大人在荷花镇担任里正一职,如何?”别介!老爷子的脾气我可是深有体会,虽说年事已高,脾气依然不小。这种毫无心计之人是不适合为官的。我婉言谢绝了谭知县的美意,二人携手回到席上,一醉方休。醉眼蒙眬间,谭知县附在耳边悄声问道:“王大人今夜便下榻此处。下官安排几个人前来伺侯较为妥当?”我看似酒醉,实则心如明镜。银子我所欲也,女色亦我所欲也,可是那得看什么场合,此时即便欲火焚身,我也断然不会叫对方安排女色。谭知县眼下虽然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但小心驶得万年船,马虎大意命不长,人在官场还是处处提防为妙,授人以柄,任人摆布,向来不是我的风格。谭知县自然不敢坚持,亲自将我搀扶到天子套房后,见我懒得搭理他,便怏怏而退。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在酒楼内才用完早膳,谭知县便将厚厚的一叠大额银票送到了我手里。这种来得不费吹灰之力又不必担惊受怕的外财,如若不收恐遭天谴,我当然是多多益善,照单全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揣起那叠银票,我好言安抚了谭知县几句,让他安心做官,我自会为他保驾护航。听我说得颇有底气,他这才转忧为喜,千恩万谢,还说要陪我去县城各处走走,看看他任上的政绩。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他倒较了真。为官时间已不算短,我对于地方官员应付上头检查惯用的手段,岂止是“略知一二”?他们为了糊弄不远百里或千里而来的长官,通常会夜以继日,全力以赴,以高出平时数倍不止的高效率完成一系列工作:1、突击进行全城的卫生清洁;2、遣返街面上的乞讨人口;3、整顿市场、交通、治安秩序;4、全城各处布置欢迎标语;5、粉刷主要干道两边的房屋;6、制定“合理”的巡视路线;7、安排得体的人员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场合,以便长官与之促膝长谈;8、……………………待上述“把戏”准备就绪,一切便如地方官员所愿,长官到达之后的所看所闻,都与地方官员想让他看到的景象丝丝入扣,分毫不差。如此这般,上级的巡查便完完全全成了一出戏。长官本应是戏里的主角,孰料剧情却早就由地方官员安排好了,无论主角如何铁骨铮铮,大义凛然,都无法改变剧情的发展。于是,主角成了被愚弄的丑角。我不愿成为丑角,故此也就没有被谭知县牵着鼻子走的闲情逸致。随便找个借口打发走他,先回家去看望二老。县衙门安排了奴才婢女伺侯二老,却让他们感到手足无措,一见到我就大吐苦水,嫌房子太大睡得不安稳,说辛苦了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反而过得不安心。我安慰了几句。母亲忽道:“儿呀,你到底做何营生,挣了这许多银子?连县衙门的捕快也得听你使唤?那日看见捕快进门,不知犯了何事,可把我们吓得不轻!”我含糊地应说是在光州做生意,认识了官场上的一些朋友,时来运转挣了一大笔钱,县衙门也是看我那些朋友的面子,才派出捕快供我差遣。说完,我抽出几张银票不由分说塞到她手里,说是留着家用。午膳过后,我还欲与父母闲聊,却见门丁送来一张拜帖。打开一看,原来是县太爷力邀我参加下午的全县推广种植桑树专题会。我一想,这应该是件造福桑梓的好事,有利于树立我在家乡父老面前的良好形象,于是决定参加会议。县太爷的车队到我府上,将我接到宽敞明亮的县衙门会议大厅。此次大会规模空前,县衙门十套班子的长官、各乡镇的里正以及各村的村长全都到会,济济一堂。我在台上正中央落座,随手拿起桌上的会议简报一看,着实大吃一惊——简报上列出了几个会议主讲人的姓名职务学历。须知大元帝国的高等学历排序从低到高依次是:本客、琐事研究生、博识。而排在首位的谭知县赫然是“博识”出身,紧随其后的几个官员多是“琐事研究生”,最次的也是“本客”。可怜我堂堂王州判与他们一比,倒成了水平最低之人。我取出之前他们递给我的名刺偷眼一看,果然没错,他们的学历都印在名刺上面,只是当时我随手纳入袖中,不曾在意罢了。这可就奇了,想我十年寒窗苦读,也未能中举,仍是秀才一个,遑论“本客”、“琐事研究生”之类了,不料家乡的官员居然个个都是拔尖的人物,这不是大材小用吗?看看谭知县虽则养尊处优,实在不像饱读诗书之人,便低声询问。谭知县说是由官府出资,在职攻读获取的文凭。一听这话我越发好奇,身为一方长官,每日除去公务之外,还有形形色色的官场应酬,居然还能腾出这许多时间精力读书,并且毫不费劲地拿到文凭,这种聪明,这般智慧,委实让我惊为天人。问有何读书诀窍,谭知县干笑两声,腼腆说道,能干不如巧干,文凭是真的,但并不用花多少时间苦读。只因高等学府只管收银子,尔后只安排先生授了几课,考试也是走走过场。他本人连课去都没去听,全权委托师爷代听代考,只有在颁发文凭之时方才现身。学府方面自是心知肚明,双方各取所需,彼此心照不宣。原来如此。耀眼的光环后面,其实隐藏着这般不为人知的秘密。赶明儿回光州后,本官一定也要如法炮制,搞一张“博识”的文凭,还要明目张胆地印在名刺上,反正不花本官一文钱,既是晋级的本钱,又可好好显摆一番,何乐而不为?

正文 第十六回 衣锦还乡变变变(12) 
面对台下黑压压一片人群,谭知县郑重宣布会议开始。他拿着师爷写好誊清的稿子,照本宣科,一开口就是种植桑树是我们的基本国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我可从未听说大元帝国还有这条国策。接着,他又说:“朝廷十分关注“五农”问题,尤其重视如何促使农民增收,这也是各级官府义不容辞的责任与课题。促使农民增收的关键在于选准增收的项目。X县作为一个山区农业县,本官认为要使农民增收,应当大力推广,甚至强制种植桑树。为此,本官展开了调查与思考。”谭知县首先分析了桑树的五大生长特性,继而讲了一通种植桑树的实用性、必要性、紧迫性,就是闭口不谈其局限性。只因考虑到各位看官并不指望以种植桑树为生,在此本官就不一一道来。说完这一系列的“性”,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农民要想快致富,房前屋后种桑树。这是我们的目标,围绕这个宏伟的目标,县衙门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力求形成桑树种植业成为我县主导产业的格局,其衡量标准是该产业收入应占我县总收入的80%以上。去年年底县衙门下发了1088号文件,即《关于强制推广种植桑树的告示》,该文件目标明确,措施得力,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没有落实到位。在这里,我要再次强调,我县务必在下个月之前,将田地里现有的水稻、蔬菜或者果树统统连根拔掉,一律改种桑树。所有桑树苗由县衙门统一购买,统一发放,不得私自购买,违者视情节轻重给予相应的处罚。”此言一出,台下登时一片骚乱。愁眉苦脸者有之,摇首叹息者有之,窃窃私语者亦有之。看来推广桑树种植在基层官员中的响应并不热烈,谭知县这般一刀切的做法,是否太过武断?台上的其他官员一看苗头不对,忙连声喊道:“肃静,肃静!”谭知县对于众人的反应置之不理,开始点名布置任务,每个乡镇五万株桑树苗,每株十两纹银。台下又是一阵哗然。这个价格可不厚道,比市面上贵出数倍不止。谭知县用他特意带来的惊堂木狠狠敲了几下桌面,勉强镇住场面,厉声道:“工作成败的关键是人的问题,各乡镇必须责任到人,抓紧落实分配任务。县衙门对发展桑树种植做出重大贡献的乡镇和个人,一定会重奖,对落后完成任务者,必定会重罚,做到奖者铭心,罚者痛心。”最后,谭知县还礼貌地请我作会议总结报告,我随口说了几句官方场合的客套话,草草散会。会后本是工作餐时间,因为人数众多,县衙门便每人发了一两银子,让他们自行解决肚子问题。此次会议的执行情况我不得而知,但之后有听父母说起X县官府经常朝令夕改,今年推广西瓜种植,明年发展黄牛养殖,开始时农户响应号召一窝蜂地上马新项目,及至产大于销,官府又没有得有力的措施予以解决,一而再再而三,农户便不复有此前的激情与动力,对于官府的宏伟蓝图嗤之以鼻。无奈之下,官府只得强制实施,更激起农民的抵触心理。如此恶性循环,即便真的找到好项目,推广难度也是非常之高。此乃后话,按下不表。会后我正欲打道回府,谭知县却盛情邀请我到他府上作客,说是王大人难得回乡,又帮了他的大忙,往后还得靠我多多关照云云。我推辞不过,只得随他到官邸一叙。堂堂正七品知县大人的府第,不必多言,自是美不胜收。在花厅座谈片刻,丰盛的菜肴便送了上来。我称赞厨子的动作麻利,谭知县谦逊几句,道:“王大人亲临敝舍,下官本应吩咐贱内前来拜见,只是糟糠之妻不谙礼数,恐冲撞了大人。幸得下官纳有一妾,名唤如月,薄有姿色,可为大人歌舞一曲,助助酒兴。”不待我答话,他吩咐丫环:“请少夫人速来花厅。”我忙道,略饮几杯可矣,歌舞助兴就免了吧!谭知县笑道:“大人不必拘礼,只当这里便是府上。”啊,如此说来,那你的家眷不也就是本官的了?便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一阵玉佩叮当之声,一声娇莺初啼般的年轻女子声音传入耳内:“老爷,是甚么贵客来了?”只这一声,让我听了百般舒坦,顿觉身子酥了半边。抬眼望处,我忽觉眼前一亮,一个明眸皓齿、明丽无双的美女含笑款款而入,眉宇间透出一股说不出味道的媚态,让人心醉神驰,恍若置身梦中,疑似:洛水神女天边至,广寒仙子月中来。但是,真正让我吃惊的,不只是她的绝色容貌,而是她竟然与撒手人寰的如花姑娘如此相似!若非我亲眼目睹如花的死,恐怕难免一场误会。我不自觉地略微失态。我已许久未近女色,下半身也快成了“忍者神龟”,但一看见酷似如花的如月,“忍者神龟”马上昂首挺胸,蓄劲待发。如月俏脸含春,目光流转,落在我的脸上片刻,转头问谭知县:“这位小官人很是面生,不知……”谭知县忙道:“休得无礼!此乃光州州判王大人是也,你竟然如此唐突,还不快快向大人请安!”如月似乎有些惊诧,又细细看我几眼,方才欠身道个万福,说道:“奴家早就从相公口中听闻王大人乃是本县之骄傲,相公对大人仰慕已久,本想去光州拜见大人,只怕大人事务繁忙,加之无人引见,故此一直未能成行。奴家还以为王大人身居高位,定是胡子花白的老者,不料今日一见,竟是年少英才,青年俊杰,委实令人钦佩。”面对如月的溢美之辞,我颇有几分得意之色。毕竟能够得到绝色美女的称赞与崇拜,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之事,何况她与如花的容颜这般相似。我心里美滋滋的,却也不能在美人面前失礼,难免嘴上谦逊两句。谭知县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月,却是面无愠色,反而颇为得意:“大人在光州入仕多时,想必到过芫花山庄的白楼。下官听闻那里汇聚天下美女,不知以大人的眼光来看,如月与那些美女相形之下,还可一观否?”岂止是还可一观?简直就是艳冠群芳!听得我脱口而出的由衷赞美,谭知县干笑两声,道:“如月,听到王大人对你的赞誉吗?还不快快歌舞一曲,以报大人知遇之恩?”如月也是满心欢喜,道:“王大人莫要见笑,奴家献上一曲《霓裳羽衣舞》,为大人一助酒兴。”说罢,轻轻一拍双掌,几名歌姬各持诸般乐器鱼贯而入,在下首落座,悠扬的乐声随即响起。我对歌舞其实完全是个门外汉。对于《霓裳羽衣舞》,我只知是绝代佳人杨贵妃的成名曲,传闻当年杨美人且歌且舞,歌声悦耳动听,舞姿曼妙无双,曾在当时的乐坛排行榜连续拿下十周的周冠军,并在上榜五年后仍雄据排行榜前十位,还有幸入选唐朝十大经典流行金曲。这样一首经典名曲,演绎难度系数之高可想而知。只因珠玉在前,若要逾越,非得天资悟性极佳,还要狠下一番苦功不可。我正担心如月将这经典糟蹋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孰料她歌声方起,舞步才动,我便深深陶醉其中,彻底被征服了——她的唱功和舞姿,已然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纵使杨贵妃再生,我想也不过如此吧!尽管她的衣着并不暴露,可是举手投足间,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在午后明亮的花厅里,是那么的撩人心魄。或许她并非有意卖弄姿色身段,但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让我顿觉心跳加速,口渴难当,只得不停地饮酒,若非在官场已锻炼得酒量超群,只怕早就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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