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天唐- 第1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枣儿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笑吟吟地坐了下去。她乖巧地依偎在李亨身边,长袖飘飘,极尽柔媚。

    张瑄抬头向坐在他斜对面的杨玉环和万春望去,与两女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两女目前的精力都不放在宫里,一缕情丝都寄托在张瑄身上,因此这宫里哪个女人掌权受宠,对她们来说,也无所谓。

    杨玉环毕竟是玄宗皇帝贵妃,一朝后宫之主。纵然李亨当了皇帝,她也能高高在上超脱事外,如果不介入后宫权力纷争的漩涡,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而万春与张瑄大婚在即,她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永宁王府里,这皇宫里……对她来说,其实也没有啥好留恋的。

    杨国忠心头微微有些振奋。

    在他看来,如果薛香云能像杨玉环一样受宠,那么,杨家就又有了再次崛起的起码,是倒不了了。至于张家……杨国忠心下冷笑着,暗暗扫了一眼神sè郁闷的张继勇,嘴角浮起一抹嘲讽来。

    张继勇抬头望着杨国忠,目光相接间,张继勇的脸sèyīn沉了下来,变得很难看。

    世事多变,就在张继勇以为张家能趁势而起取杨家而代之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个薛淑妃来……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只是这不是他以及张家能控制的。

    霖德殿这边饮宴的时候,张家的窦氏老太君坐车悄然进了宫。李亨没有准备封后,只把张良娣封为贵妃的消息,很快就从宫里传了出去,传到了非常敏感的张府去。

    窦氏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进宫来了。

    她来不为别的,只为安抚张良娣的情绪。

    作为张家目前硕果仅存的老祖母,窦氏老太太太了解自己这些孙子辈了。尤其是张良娣,更是她从小带大的宝贝疙瘩。张良娣是个什么xìng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担心张良娣会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宫里闹出什么事端来,导致不可收拾,最终也连累整个家族。

    老太太很快就进了张良娣的寝宫。听说老祖宗来了,张良娣哪怕是心情再恶劣,也只能迎出殿来。

    进了殿,将所有宫女shì女太监神马的下人全部屏退,窦氏凝视着张良娣有些憔悴的神sè,怜惜道,“乖孙女,凡事看开些,不能钻牛角尖……”

    “况且,这后宫里还是以你为主……也没啥,殿下这么安排必然有他的想法,等过上两年,皇后的位子还是你的!你们夫妻一场,李亨不会亏了你的!”窦氏拉着张良娣的手安慰道。

    张良娣勉强一笑道,“孙女儿没事的,老祖宗不要为我担心。孙女只是有些想不通——这后宫里除了我,还有谁更适合皇后之位?而殿下为什么不肯册封皇后?”

    “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生出皇子吗?”张良娣有些恨恨道,“奴家这些年跟他的感情,竟然还不如一个刚刚进宫几天的小丫头片子。韩国夫人忒不要脸,把她的女儿薛香云送进宫来,他——他竟然封她淑妃,几乎跟奴家平起平坐,为什么?凭什么呀!”

    张良娣的话里满是羞愤和嫉妒的情绪。

    窦氏长叹一声,“乖孙女呀,这世间男子皆喜新厌旧好sè贪花,没啥好抱怨的。殿下即将登基称帝,纳几个新妃,也是正常的,你要想开些才是。”

    “以老身看来,殿下之所以不肯册封皇后,归根结底是因为难立储君。不管立哪个皇子当太子,都不好册封你为皇后。而若要册封了你为皇后,谁入东宫心里也不安稳。”

    “因此,乖孙女,听老身一句劝,忍辱负重宽宏大量,不要跟李亨疏远了关系,只要你能诞下皇子,老身敢保证,皇后位置还是你的!若是你闹情绪,让李亨越来越厌烦于你,将来……恐怕你的贵妃位子也难保全。”

    窦氏老太太叹息着又追加了一句,“就算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咱们这一大家子!若是你在宫里生出事端来,张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张良娣闻言,心里一沉,脸sè就微微变得有些不忿。

    她本来对老太太偌大年纪得到消息立即进宫来安慰自己颇有些感动,但听老太太这话,根本就不是关心她,而是生怕她失了宠导致张家失势。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态度也就渐渐变得冷了下来。

    可惜老太太毕竟是年纪大了,她只顾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良娣神情的微妙变化。

    老太太越说越多,张良娣就有些不太耐烦了。只是她不敢对老祖母不敬,只得耐着xìng子坐在那里,却没有往耳朵里进。

    直到老太太说得有些累了,要告辞出宫回府歇息,她才如释重负带着宫女太监一路将老太太送出了宫苑。

    ……

    ……

    夜幕低沉,北风呼啸。雪后的长安,天气更加严寒难耐。

    除了一些特殊的宫苑之外,这偌大的宫阙三千其实多半沉寂在夜幕中,清冷而又孤寂。

    很多不长走的宫径上,仍然是积雪重重。西南角的宪阳宫前积雪掩埋路径,而夜幕中,一行数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远处走来。

    宪阳宫前,几个宫禁宿卫正拥挤在宫门之内烤火取暖。老皇帝自打被李亨从骊山别宫接回之后,就一直打着养病的名义居住在这里。

    因为老皇帝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昏yù睡的状态中,清醒几无可能,因此李亨也没有再放在心上,守卫也就不严,而也不再禁止皇子和老皇帝嫔妃探视。只是除了有个别的老皇帝的嫔妃会来抽空探视一眼之外,宫里很少有人踏足此地了。

    皇子皇女中,几乎无人来。

    所以冷不丁有人来,宫禁宿卫们倒是吃了一惊。

    盛王李琦大步走上台阶,随行的一个太监压低声音呼道——“盛王殿下驾到!”

    “拜见盛王殿下!”宫禁宿卫们手忙角落地踢开拦路的火盆,呼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地。

    李琦皱了皱眉,淡淡道,“本宫来探望父皇,尔等且让开道路!”

    李琦说完,带人就往里大步走进。

    宫苑里非常冷清,听到有人来的动静,一侧的偏殿里几个太监和宫女涌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施礼拜见,李琦就一阵风似地走了过去。

    殿中倒是温暖如春,十几个宫女太监正shì候在老皇帝的病榻前。还有两个御医随时在宪阳宫里待命,以备不测。

    从这一点上看,李亨倒是做得仁至义尽,对老皇帝的安置还是颇为妥当的。

    李琦这是头一次来。

    他冷冷地挥手屏退宫女太监,几步走到老皇帝的病榻前,见老皇帝形容憔悴面sè枯镐,瘦的皮包骨头,心下一阵酸楚,忍不住叩拜在地,哽咽道,“父皇!”

    “父皇啊……”李琦想起自己的境遇,想起如今即将登基称帝的李亨,又想起诸多被李亨打压而渐渐沉沦了下去的皇子皇女们,悲从中来,跪在李隆基病榻前哭号了起来。

    shì候老皇帝的宫女太监们麻木地站在不远处,无动于衷。

    李琦手抓住李隆基的病榻,涕泪交加。突然,李琦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他心神巨震,猛然抬头来。

    见李隆基浑浊的眼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投射出一丝异样的光彩来。

    兴庆宫霖德殿那边的饮宴尽欢而散。张继勇乘车出了宫回府,刚下了车,就见府门前的yīn影中走出一个身影来,轻轻呼道,“张尚书!”

    张继勇一怔,缓缓回头来望去,借着清冷的星光和雪地的反光,见是盛王李琦,不由皱了皱眉。

    这盛王李琦夤夜来访,必有所图。可惜,对李琦的那点心思,张继勇心知肚明,却不想掺和进去。

    张继勇并不觉得李琦比李亨强。如果非要选择,张继勇也觉得李亨还是比李琦更适合做皇帝。

    李琦虽是皇子,但一直不显山lù水,朝中大臣们其实对他缺乏了解,张继勇也不能例外。

    只是在面上,也不能失了礼。张继勇草草拱手朗声道,“原来是盛王殿下,不知殿下此来……”

    李琦淡淡笑了笑,拱手道,“张尚书,本宫此来有重大机密事相告,不知尚书大人可有兴趣?”

    张继勇心头一动,笑道,“殿下请进府叙话!请!”

    李琦笑了笑,也没有客气,径自向张府之内行去。!。

第341章登基大典(1)

    在张府huā厅中坐定,待shì女上好茶退下后,张继勇这才拱手笑道“盛王殿下,有话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李琦也笑笑,声音却有些玩味式的低沉“张尚书,请恕本宫直言,如今的朝廷局势,无论是对张尚书还是对张家,都是大大的不利。”“太子登基称帝之后,永宁王张xuān有赫赫军功又有拥立之功,权势自然更上层楼,无人可比。而众所周知的是,永宁王与张尚书素来不睦,永宁王得势,自然就意味着张尚书的失势。此其一。”“杨国娄本来已经穷途末路,但是如今又因为韩国夫人女得宠而再次起势。本宫听闻,太子没有册封张良娣为皇后,只封为贵妃,而韩国夫人女则被封为薛淑妃如此看来,这薛淑妃怕就是第二个杨贵妃啊!”“无论是永宁王还是杨国忠,都与张尚书是对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用这两家联合,单单是一个杨国忠和杨家,就够让张尚书头疼的了。”

    李琦侃侃而谈,无视了张继勇越来越难看的脸sè。

    “张良娣若是不能尽快生出皇子,恐怕皇后位置难保。而只要薛淑妃能诞下皇子,以太子对她的宠爱,一步登天册封为皇后几成必然。

    这薛淑妃是韩国夫人女,而永宁王张xuān与虢国夫人有sī,长安满城皆知若是韩国夫人说动张xuān转而支持薛淑妃,嘿嘿,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张家休矣!”

    李琦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目光凝视着张继勇。

    张继勇的嘴角抽搐着,心里愤怒,沉声道“盛王殿下连夜到访,目的就是为了嘲笑张某?若是如此殿下请便!下官宫中饮宴,疲倦非常,要歇息了。”

    张继勇愤然起身,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

    李琦没有恼火,神sè平静地道“张尚书不必动怒,本宫只是实事求是,跟张尚书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并无嘲笑之意。本宫深夜拜访张尚书岂能为此?还请张尚书稍安勿躁!”张继勇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又坐了回去凛然道“殿下有话请直言!”李琦突然笑了,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来递了过去,淡然道“张尚书可识得此物?”

    张继勇接过端详片刻脸sè骤然一变,猛然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视着李琦,良久才颤声道“殿下此物从何而来?”“自然是从它的来处来。”李琦笑容一敛“如此,张尚书可愿意与本宫往深处一谈?”

    张继勇犹豫片刻,立即起身拱手道“殿下,请随下官去密室详谈,请!”

    ………,………,……………………,……………………,………,……………

    张xuān饮宴后回了府崔颖还是没有回来。如烟说郑氏夫人患病,崔颖一直留在崔府shì候,明日方能归来。

    张xuān无奈,又去了李腾空那里。

    可他在房外推了半天的门,都没有推开,李腾空竟然让莲儿从内将门反锁住了。

    张xuān呼唤李腾空在里面幽幽道“王爷,妾身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今晚就不能shì奉王爷了。”

    张xuān悻悻地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他悄然去了隔壁huā奴儿的独院。huā奴儿的卧房倒是亮着灯里面人影绰绰,似是有人在谈天说地。

    张xuān轻轻走了进去,推开门,外间站着几个shì女,见张xuān进门,恭谨地拜倒在地,不敢抬头。

    “奴婢拜见王爷!”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就都一起迎了出来。原来是萧十三郎的妻子李苏苏带着儿子萧鼎在huā奴儿这里。

    萧鼎被焕娘牵着手,走出来,挖挲着胖乎乎粉nèn的小手稚nèn地叫道“干爹,抱抱!”张xuān哈哈一笑,俯身一把抱起萧鼎,捏了捏他的小鼻头,和声道“鼎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李苏苏敛衽一礼,笑道“奴家见过王爷!”

    “嫂夫人!”张xuān笑着向李苏苏点点头。

    李苏苏的脸上满是暧昧的笑容,她暗暗扫了满是涨红之sè的huā奴儿一眼。这么晚了,张xuān跑到huā奴儿这里来,显然一念及此,李苏苏赶紧上前,从张xuān怀里抱过萧鼎道“鼎儿乖哦,跟娘亲回去了……………,乖,不要闹,回去睡觉觉!”李苏苏不由分说,就抱着萧鼎匆匆而去。

    “爹爹,焕娘也回房去睡了。”焕娘乖巧地站在一侧,突然上前来施礼道。

    她已经八九岁了,多少懂事了,况且她还有些早熟。

    其实焕娘一向是留在huā奴儿〖房〗中睡的,很少自己睡。可她人小鬼大,知道干爹跟干娘关系亲密,自己搀和在其中不太合适。

    焕娘走出房门去了偏房,两个紧跟了上去。

    huā奴儿张了张嘴,本想留下焕娘,但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她跺了跺脚,脸sè羞红地耧身进了内屋。

    张xuān大刺刺地就跟了进去。

    huā奴儿压低声音嗔道“这么晚了,你来作甚呀!”

    “李夫人和鼎儿本来说好要在奴家这里睡的,我们姐妹难得投缘,想要说说话,就都被你搅黄了。”

    张xuān知道huā奴儿还是有些没有抹开面子,毕竟她目前并不算是张xuān有名分的女人。自己这么公然到她这里来过夜,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张xuān嘿嘿笑了笑,一把将huā奴儿抱在怀里,俯身就“啃”了上去。

    huā奴儿大惊,一边挣扎,一边向门口扫了一眼,见shì女们都机灵地躲避了出去,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张xuān终于确定了,这huā奴儿着实是一个具有闷sāo潜质的女人。

    她的热情一旦释放开来,那就如同洪流一般不可阻挡。这chuáng第间的欢乐事儿,她一开始还是半推半就,但到了后来,就完全“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极尽疯狂。

    与崔颖的“中规中矩”相比,与李腾空和万春的略显生涩相比,显然huā奴儿更让张xuān放开心怀。

    两度欢乐之后,huā奴儿温柔地依偎在张xuān的怀中,探手在他的xiōng膛上画着一些莫名的圈圈。

    张xuān俯身在她光洁而余韵薄生的额头上亲了一记,然后柔声道“凤鸣,过几日我便去向朝廷给你要一个名号……”

    huā奴儿摇了摇头,幽幽道“奴家才不要什么名号呢,只要你心里有奴家就行了还有,我反正是要跟你去陇朔的,你不能撇下我在长安!”

    张xuān笑了“你愿意去便去吧。这一次,我准备让空儿也跟去,还有………”

    张xuānyù言又止。

    huā奴儿一怔,抬头望着张xuān轻轻道“你就藩陇朔带奴家去还好说,因为奴家不是你的妻室,但如果你要带空儿,恐怕皇帝那里不会答应吧?”

    “呵呵。”张xuān笑着避过了这个话题,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张xuān早就有一个想法,只是跟谁都没有说过。

    他想在陇朔建立一支女军,就由他未来的侧妃回纥公主苏扈冬和李腾空两人一起掌控。

    苏扈冬是回纥能征善战的有名女将,由她率一支军马自然轻车熟路。至于李腾空,她好武善骑射,协助苏扈冬掌军也没有问题。

    如果让苏扈冬知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