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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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剑圣-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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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双腿,大气也不敢喘了。

    雷加更强壮了,黑色的眼瞳里几乎看不到年少的青雉,冷酷的脸上满是冷静与深沉。每次挽起袖子干活的时候,隆起的肌肉总是会引发周围一阵疯狂的尖叫。

    大部分乌鸦岭的少女都视他为梦中情人,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厮磨一番,哪怕紧接就被他无情的推到地上,摔个头破血流也心甘情愿——只可惜无论她们怎么设计,雷加躲避的速度总是刚好快她们一步。久而久之,她们也就收敛些了。

    不过,在暴鸦酒馆的墙壁上,最难做的任务永远不是去矮炉山杀火焰蜥蜴,而是诸如“说服领主大人跟我共度晚餐”、“跪求领主大人一件用过的随身物品”、“将我的贴身内衣送给领主大人,并让他接受”……

    每每遇见这样的悬赏任务发布者,谢普都会在悬赏令后缀上一句免责声明:接此任务者,生死由命,本店概不负责,如有不满,请单挑伙计。

    白河也自然成了不安全的地方,女人们狂热的眼神比水底的湍流还要吓人。雷加不得已改变了训练计划,白天躲在储藏室里读书炼制药水,吃完晚饭就睡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去白河水底练习。

    整整一个冬季下来,乌鸦剑也达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虽然离雷加自己的目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剑法提升的速度还令他比较满意。

    唯一让他郁闷的事情就是,在这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中,八阶斗气始终没有向上突破九阶的迹象。实力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他需要更强悍的训练计划或者水平更高的对手来切磋,可乌鸦见他就躲,谢普又天天忙着赚钱,几乎对他的训练不管不问,每次雷加询问他相关问题时,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无奈之下,雷加只好安下心来,耐心训练,将八阶斗气的基础夯实。

    就这样,冬季过去了,乌鸦岭的春季到来了。

    万物复苏,就连暴鸦酒馆外面那颗老树都冒出了新芽。而乌鸦岭在杜兰敌等人的用心经营下,南来北往的商旅源源不断,收取的过路商税也全都应用于旧镇的建设,良性循环初见端倪。

    一切的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着。

    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春季的第二个周。

    一小队风尘仆仆的不速之客,由风雪王国的方向进入到乌鸦岭旧镇上。

    人凶,胯下的马也跟着发狠。

    当这一小队不速之客骑着高头大马闯入旧镇时,立刻在熙熙攘攘的旧镇街道上引发了一阵不安的骚动。路上的行人们看到他们衣甲,纷纷尖叫着四散奔逃,原本井然有序的秩序顿时乱成一团。

    战马的嘶鸣和行人的尖叫声传入酒馆里,让正在埋头干活的雷加忍不住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皱眉头走到酒馆门前。

    三名身穿硬铠的骑手,押送着一只黑铁囚笼,正高速的朝酒馆冲来。

    寒意还未彻底消退,这三名骑手身上仍穿着厚厚的御寒毛皮。毛皮质量上乘,在阳光下散发着油脂般的光泽,随着身体的起伏而上下跃动。

    透过皮毛跃动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毛皮之下全副武装的银色战甲,从腿足护胫到护面头盔,甚至连手指也覆盖其中。他们的身后扬起一条又短又窄的燕尾式披风,披风沉闷暗红,跟银甲和皮毛的闪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远远望去,就像一条条刚从血水里扯出的旗帜。

    他们胯下的战马矫健有力,马掌上包裹着沉重的蹄铁,每跑一步,都将坚硬的鹅卵石践踏成粉碎四散的石屑。

    为首的那匹战马风驰电掣般冲向酒馆,面对雷加仍未有止步的意思,雷加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右拳隐蔽的攥紧,随时准备迎击。

    马上的骑手在即将相撞的一刹那猛勒缰绳,战马发出刺耳的嘶鸣,在雷加面前立起前蹄,然后贴着雷加的身体落下,重重的铁蹄当即踩踏出一道深坑。

    雷加快速而准确的闪避开石屑,速度快的看上去就像只是微抖了一下肩膀而已。

    战马不屑的打了个响鼻,重重的鼻息从鼻孔里喷出,在雷加的面前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紧随其后的两匹战马也急停了下来,发出附和的嘶吼,铁蹄烦躁的在地面上刨击。它们后面的拉黑铁囚车驽马不像战马那般强悍,缓缓的停靠了下来。

    黑暗的囚笼里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儿声响,如同不属于这个烦嚣的世界一样。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七十二章奴隶佣兵

    战马被勒停后,为首的那名骑手目光凶炯,透过严实的头盔,居高临下的望向雷加,似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刚才“抖动肩膀”的微小动作稍感困惑,但当他看到雷加的酒馆伙计装扮后,疑虑立刻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蔑视,只当雷加是被吓懵了而已。

    “伙计,照顾好我们的马。”

    为首的骑手从马鞍上跳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又粗声粗气的对雷加说道:“要是它们少一根毛,小心我把你们这家烂店拆了。”

    他摘下头盔了,蓬松的黄色卷发跟满脸的横肉同时挣脱出来,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雄狮。

    雷加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并没有动弹。他发现这三名不速之客身上并没有贵族家徽或是团队徽记,而他们精良的装备和扑面而来的那种血腥感却又不同于一般的赏金佣兵——

    另两名骑手也翻身下马,摘下了头盔。其中一名脸上有道斜斜刀疤的家伙,随地吐了一口浓痰,用带着银甲护臂的手指粗鲁的挠了挠自己的胯部,斜着眼对雷加说道:“给老子找个屁股大**长的脱衣舞娘来!妈的,在鸟不拉屎的小路上颠簸了两天两夜,憋的老子看见洞就想捅,这次一定要操个够!”

    第三名骑手拉住他,轻声的呵斥道:“诺斯,我们现在还要谨慎一些,等到了森岩的国境后……”

    “去你大爷的谨慎!”

    那名叫诺斯的骑手不耐烦的挥开同伴的手臂,“这小小的乌鸦岭顶多不过有几个四阶佣兵而已,就算他们一起上,老子也能一边操着**女的嘴,一边把他们全都干掉!”

    两人的争执让为首的那名狮发骑手顾不上跟雷加说话,转头朝刀疤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诺斯,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吗?”第三名骑手显然忍受了一路的折磨,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烦躁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银甲,宽阔的肩甲配在他削瘦的肩头有种不合体的别捏感,就好像这身昂贵的银甲只是临时捡来的装备似的。他的相貌算是三人中最耐看的了,面色白皙,并不凶恶,黑乎乎的胡茬整齐的覆盖了脸颊和下巴,一头精心打理的黑发长过双耳,发梢用金色的发带扎到脑后,与其他两人的不修边幅完全不同。

    “小声点儿个屁,老子从来就是这么**!”

    诺斯伸出一根手指,得意洋洋的朝围观的人群划了一圈,“老子敢跟你打赌,西蒙,要是乌鸦岭里能有人胜得了我,我二话不说,当场跪下来吸你的**,要是没有人能胜得了我,你就跪下来吸——”

    “格鲁克!难道你就这样放纵自己的手下吗?”

    被称作西蒙的骑手转头朝为首的那名狮发骑手质问道:“你这个义血团的分队长也太没用了吧?”

    义血团?!

    听到这个名字,雷加心中咯噔一沉,立刻想到了谢普曾经给他讲过的奴隶佣兵团。很多臭名昭著的奴隶佣兵团都带个“血”字,而且都会披一条剪刀似的血色披风,披风的颜色越深,长度越长,就代表着这支奴隶佣兵团的“业绩”越高。

    如此看来,狮发的格鲁克和刀疤脸诺斯一定就是奴隶佣兵团的成员了,那个名叫西蒙的家伙似乎只是故意伪装成奴隶佣兵的样子,实际上应该另有一层特殊的身份。

    雷加本想扭头走开,但得知他们是去往森岩王国,又忍不住冷着脸站在原地,侧耳倾听三人之间的交谈。

    义血团的分队长格鲁克在听完了西蒙的抱怨后,大大咧咧的咧嘴一笑,满脸的横肉跟着抖擞起来,“西蒙大人,我们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日子的人,偶尔几句粗鄙的话,你就权当是在放屁好了。”

    “哼,只要你们能按时交付货物,我能有什么话好说?”

    西蒙显然不想跟这两个人吵架,于是给自己找了个漂亮的台阶下,“格鲁克队长,这里虽然远离危险的蛮境,不怕被蛮族的盟卫们追上,但毕竟离我们的森岩城还有一点点距离,我们不如一鼓作气赶回去,等到交完差后,由我来安排两位的娱乐,保证让森岩城里最漂亮的脱衣舞娘来伺候你们。”

    听到他们的目的地是森岩主城,雷加的眉弓微微一跳。

    “一个可不够!”

    刀疤脸诺斯急不可耐的挠了挠裤裆,“老子一晚上至少要操十个!还得是屁股大**长会发浪的**!”

    “保证全是**。”

    西蒙微笑着说道,眼瞳里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能骚死你们的**。”

    雷加一下子就听明白西蒙话里的阴险用意,知道他是想办完事情后过河拆桥,等待那两个没什么心机的奴隶佣兵的肯定不是**长的**,而是灭口的断头铡刀。

    这样看来,他们身后囚车里的奴隶一定非比寻常。雷加没有听到囚车里有任何的响动,既没有哭泣哀求也没有叫喊咒骂,安静的如同一只空笼子似的。

    一丝好奇之心被勾了起来,雷加很想用八阶斗气朝囚笼里探究一番,但考虑到眼前的三个家伙只好作罢。

    ——不管他们是做什么勾当的,只要不来惹他,他也不去多管闲事。

    刀疤脸诺斯跟狮发队长格鲁克在听完了西蒙的话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纷纷昂头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格鲁克粗声粗气的说道:“既然西蒙大人说的如此恳切,那我们就不在这种乡巴佬开的小破酒馆歇脚了,早点儿把事情办完,就能早点儿寻欢作乐——只不过,听说乌鸦岭新推举了一名乌鸦领主,按照正常的规矩,从事奴隶贸易的佣兵团路过领主之地时必须向当地领主缴纳一定数量的税金,不然就会被视作非法,你知道,奴隶这种买卖,如果不被地方领主认可的话,会引起一些很不必要的麻烦。”

    “乌鸦领主?”

    西蒙抿了抿嘴,随即不动声色的说道:“也好,一切按规矩办吧。”

    “可税金的事情……”格鲁克无奈的摊了摊空空如也的手掌。

    西蒙立刻会意的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儿,递给一脸贪婪的格鲁克,“只要能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我家主人还有额外的奖赏。”

    格鲁克接过钱袋儿,看到钱袋里全是黄澄澄的金色,脸上的横肉笑成了一朵肉花。

    “尽管放一万个心,咱义血团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格鲁克迅速将钱袋儿装好,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雷加说道:“伙计,不用你照顾我们的战马了,告诉我们乌鸦领主在哪里就行。”

    雷加冷冷一笑,他就是乌鸦领主,只是懒得在酒馆这种地方承认而已。

    “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想找死吗!”

    刀疤脸诺斯一步冲了过来,正要动手,却被格鲁克一把拉住。

    “不要给西蒙大人惹事,办正事要紧。”

    格鲁克从另一个钱袋儿里掏出一枚银币,丢到雷加的脚下,“赏你的,拿去吧!”

    他本以为雷加会像恶狗扑食一样捡起银币,还准备讥笑一番,没料到雷加纹丝不动,只是一脸冷漠的望着他。

    格鲁克刚要发作,只见酒馆里的另一个人飞一样的从吧台里冲了出来,恶狗扑食般的捡起银币。

    “嘿嘿,运气不错嘛,白捡了一枚银币……”

    酒馆老板谢普对着银币吹了一口气儿,变戏法似的让银币从指间消失,“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乌鸦领主在哪里?”

    格鲁克怔了怔,斜了谢普一眼,看到他不过是个头发灰白满脸市侩的酒馆老板,忍不住轻蔑的说道:“没错。”

    谢普摊开手掌,布满皱纹的脸上挂出狡黠的笑意:“打探情报,十枚银币。”

    “十枚银币?”

    刀疤脸诺斯啐了一口浓痰,凶神恶煞的对谢普说道:“老家伙,敢跟我们要钱,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一旁的雷加闻言后怒由心生,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倘若诺斯是在骂他,他一点儿都不会在意,但敢骂谢普是“老家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谢普敏锐的意识到雷加将要做什么,在其他人发觉之前,他巧妙的将雷加推到身后,然后满脸堆笑的朝着刀疤脸等人说道:“哎呀呀,老家伙岂敢要诸位的脑袋呢?老家伙只要钱就可以了。”

    一旁的西蒙嗤笑一声,“果然是强盗横行的乌鸦岭,连个小小的酒馆老板都如此的见钱眼开。格鲁克队长,给他钱,早点儿了结这些破事吧。”

    格鲁克脸上的横肉抖擞了一下,伸手掏出九枚银币,却故意不急着递给谢普。

    “老家伙,我看你刚才像狗一样的冲过来很有意思,不如再让我们开开眼?”

    说着,他随手将九枚银币丢到地上,一脸狞笑着朝谢普扬了扬下巴,“来捡啊,老狗,要不要让你身后那只小狗一起帮忙啊?”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七十三章拐拐拐拐

    狮发格鲁克随手将九枚银币丢到地上,一脸狞笑着朝谢普扬了扬下巴,“来捡啊,老狗,要不要让你身后那只小狗一起帮忙啊?”

    刀疤脸诺斯紧跟着放声大笑起来,神秘的西蒙则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雷加怒火中烧,两排牙齿都快被自己咬碎了,黑色眼瞳里的杀意越来越盛。他知道越到这种时候自己越必须冷静下来把事情交给谢普去处理,但如果不对这三个该死的混蛋做点什么的话,心中的怒火将无处安放。

    只是,现在还不行,这里是暴鸦酒馆,不是宰杀牲口的屠宰场,不能弄脏了酒馆的地面。

    谢普见雷加没有再做冲动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反而很高兴。对他来说,雷加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三只蚂蚁的讥讽对他来说如耳畔之风,丝毫惊动不起他心中的任何波澜。他冲那三名奴隶佣兵干干的一笑,颇为随意的俯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九枚银币逐个拾起。

    “好狗!”

    格鲁克和刀疤脸诺斯更加放肆的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让雷加掩藏在心底的怒火更加炽热了。

    ——绝对不能宽恕!绝对…不能!

    谢普在讥笑声中直起身子来,唉声叹气的对格鲁克说道:“这位大人呐,我想您一定不是那种不识数的人,所以一定是我自己眼花了,不然明明说好了打探情报要十枚银币,可我手里为什么只有九枚呢?”

    狮发格鲁克的脸上顿时胀出一片红潮,谢普的话明摆着是在骂他不识数,他恶狠狠的说道:“老家伙,之前你不是捡走了一枚吗?”

    他倒不是小气,区区一枚银币对于以烧杀抢掠为生的的奴隶佣兵来说,也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平日里跋扈惯了,哪里遇到过敢跟他这样说话的酒馆老板?

    谢普一点儿都不急躁,笑容可掬的回答道:“这位大人呐,刚才那一枚银币可是我白捡的哦,按我们生意人的说法,地上的钱,谁捡着算谁的,如果见钱不捡,那就跟把钱扔在地上的人一样白痴——对了,大人,那钱应该不是您扔的吧?”

    格鲁克的喉头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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