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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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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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声,头破血流,向后就倒,令狐党大旋身回棍就抽,“啪——”

的一声闷响,正抽在刑挺的左胁间。刑挺也是彪悍,感觉五脏内腑全离碎了,心知必死无疑,手中的大刀在铁棍着体的瞬间,跟着斩落,血光暴现之中,令狐党的一只手腕也掉了下来。令狐党疼得暴叫,飞起一腿,把刑挺踢飞,刑挺被踢的飞出两三丈远,落地后口鼻中全是鲜血,手脚乱动的在地上挣命,眼见是不活了。场外的评判大声宣布道:“一死一伤,这一场是渤海王府胜了!”

场内的观众,都是下了重注的,顿时有的骂有的笑。渤海王叶赫鬼在包厢内叹气道:“虽说胜了,那斗畜折了一只手腕也是没用了,来人!叫场内的卫兵将他处死吧!”

旁边的王府随从应了一声,招呼场内的重甲铁骑兵,立即就有四名重甲铁骑策马冲到场内,乱刀将折了手腕,疼得半死的令狐党砍死。第二场,却是潘彩凤对公良子车,公良子车本是尼古拉叶斯克的大将,壮如雄狮,使的是一柄奇形重刀,潘彩凤手中的,却是中原常见的宝剑,寒风中,凌乱的秀发随风飘洒。场内一阵唏嘘,齐声骂靠山王府,当真没有斗畜了,没来由的要个女人来送死,绝大多数人都押公良子车胜出,但也有想发财的,赌潘彩凤胜出。公良子车大笑起来,自己也觉得必胜,手中重刀一举,当头就斩,潘彩凤当然不会接他的重刀,身随刀走,那手中的剑却是半吐不发。看台上的金铃子看了半晌,“哎呀”一声道:“公良子车要输!”

金铃子身后的贵宾看台上,不知何时坐着一名绝美的少女,接口笑道:“蠢婆娘,这时才看出来?”

在黑龙府,没有人敢这样说金铃子的,金铃子愤怒的回头一看,却是着大晋盛装的赵采菱,寒风料峭中半露,雪样的深邃中间,夹挤着一只血红的小玉葫芦儿,红白交映,直叫天下男人贲张,头上秀稽高梳,发梢玉瓒轻摇,罗裙逸地,光着两条雪样的胳膊。更叫人的是,在她雪白的左边藕臂之上,竟然纹了一条深青色的怪蟒,鳞嘴棋张,美女与野兽的搭配,正是挑起男人的好东西,十七岁的年纪,风华绝代,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时候。场中已有不少男人已经看得呆了,奈何她姻体左右,雁翅形的立着清一色的十数名彪悍汉子,青色劲装,脚踏抓地虎快靴,手执狭锋刀,背负铁弓,腰悬箭壶,插着十二支可怕的破甲狼牙箭。赵采菱向不远处的拓拔通点头打了个招呼,嘻嘻微笑着对金铃子道:“看什么?想和你家婶娘动手吗?”

金铃子刚要回话,场内一片大哗,原来是潘彩凤反身甩剑,一剑贯入了公良子车的大嘴中,剑尖直透后脑,旋即一个倒翻,灵巧的飘出三丈外,提防公良子车狗急跳墙,临死拼命。这场公良子车身死,潘彩凤却是毫发未损的全身而退,赢得漂亮极了,也是太突然极了,场内的叫骂声就更大了,许多人都输了银钱,怎能不骂?拓拔宗祥一拳打在自己的手心上,叫道:“太好了!传令下去,赏这只斗畜一斤羊肉,半斤好酒!”

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赵采菱笑语盈盈的看着他,不由心中一荡,裤档里面的就竖了起来,这丫头已经收了他的聘礼了,明确的答应他,说是在他们二月二龙抬头的春狩祭中,正式做他的侍妾。犬戎和大汉是不能通婚的,他们靠山王府和大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犬戎各府中是最仰慕大汉的文化的,倒有特例,可以娶大汉女子为妾,实际上赵采菱是拓拔宗祥有生以来娶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艺满归府后,最想得到的第一个女人,名义是说是妾,其实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拓拔宗祥觉得寒风凛凛,知道赵采菱先天道体早成,不畏严寒,但为表爱意,立即要人送上一件白貂皮的袍子,赵采菱也不推辞,笑嘻嘻的顺手接了,穿在盛装外面。拓拔宗祥奇怪的问道:“赵姑娘出来怎么不带剑?”

依他的想法,赵采菱习武之人,出来定会随身带着他送的青锋宝剑。赵采菱笑道:“有你在此,我还怕谁?要带剑做什么?”

金铃子披嘴道:“肉麻!”

拓拔宗祥听得浑身受用已极,真恨不得春狩大祭立即开始,他也好把这位娇滴滴的绝色美人抱回家中快活。赵采菱其实是披甲带剑的,不但是剑,连丈八绿沉枪也带在身边,只是拓拔宗祥等人看不到罢了。场内又是一阵大哗,第三轮花横对申屠奋仁的决战开始了,花横双目之中,尽是仇恨,若是这场输了性命,就不可能和女儿花归汉一齐归汉了,戎卫打开了他双手上的重铐,把一根不甚趁手的铁枪塞入他掌中。有了潘彩凤全胜公良子车,这胜负就看不准了,有人就骂起娘来,但是怎么看花横也赢不了申屠奋仁。一阵鼓响,催场中的两名斗畜开打,三通鼓响过后,斗畜若不动手,双方都要被乱箭射杀,申屠奋仁和花横又不是亲戚,见他不动,大吼一声,舞手中双剑直逼过来。花横手握别扭已极的铁枪,仰天叫道:“老天爷呀!若是可怜我花横,就保佑我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打斗,留得残躯,也好归汉!”

说着话,铁枪一横“叮——”

的一声响,架开申屠奋仁的长剑,劈面相还,场中更是喧哗一片,三十招一过,花横就显得力怯起来。申屠奋仁狞笑道将手中的双剑舞得飞快,渐渐将花横逼至墙角,花横明知不敌,但是为了心中那一丝丝希望,还是苦苦支撑,不到最后时刻,决不放弃。拓拔宗祥也看出来了,明知要败,急得双手直搓。场中花横渐渐的被逼到墙角,长铁枪就更没有用了,心中想着要和申屠奋仁换位,申屠奋仁怎能给他如愿?瞅了真切,一脚踹在花横的膝弯处,花横腿一软,本能的上身急扭“犀牛望月”回枪就剌。这一枪本不可能剌中,但是奇怪的是偏偏就是剌中了,而且是正中咽喉,申屠奋仁的狞笑还挂在脸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透入他咽喉深处的枪尖。鲜血从申屠奋仁的颈中,突突的往外直冒,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方才他是左手剑想格开花横的枪,右手剑想剌入花横的后颈,却不料关键时刻,双手一麻,似是什么东西从他的双臂处透体而过,两道青光一闪即逝。申屠奋仁费力的抬眼,目光跟着几不可见的青光,落在一名绝代风华的汉装少女身上,金铃子的目光也跟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名笑意盈盈的美人儿身上。拓拔宗祥大笑大叫道:“好样的!这个花横看不出来还这样的了得,回去也赏他一斤正宗的羊肉,半斤好酒!二胜一负,这下我可大赚一笔啦!”

金铃子低声道:“这场是你家那婆娘弄鬼,暗算了申屠奋仁,小王叔好是卑鄙!”

拓拔宗祥一愣,旋即侧头去看赵采菱,赵采菱朝他嘻嘻一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场中已经是煮沸了的锅般,情况一片大乱。渤海王叶赫鬼眼睛都红了,怒吼道:“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明明是我家的战畜稳占上风的,如何平白无故的就给剌死了?”

旁边坐着的渤海大将尚结息凑过身来,低声道:“王爷!我们的人没输,是靠山王府在弄鬼,关键时候,出手暗算了我们的斗畜。”

叶赫鬼道:“噢!我说哩!他们是怎么下手的?”

尚结息用手指着赵采菱低声道:“就是那个南蛮出的手,听说她是拓拔宗祥定下的侍妾,南朝邪教的头目,惯会使妖法,方才王爷不查,小将可是发现,有两道青影,自她手中飞出,复又飞了回去。”

叶赫鬼大怒道:“多带人手,过去找拓拔宗祥问个明白!”

叶赫平威忙伸手拦住道:“父王!无凭无据的,拓拔宗祥肯承认才怪哩,那小子怎么说也是当今大皇帝的小叔叔,得罪不得,可依张远之计,挑唆其他府第,让他们一同叫战靠山王府,我们盯着他,若是他再玩鬼,我们就当面戳穿,让别的府宅和他正面冲突去。”

叶赫鬼大恨道:“可恼!”

但也只得作罢,吃了个哑巴亏。拓拔宗祥见赵采菱已经是诚心向着他了,兴奋之余,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各位安静,本王已经向伟大的大皇帝陛下请了圣旨,大皇帝陛下准许本王在二月二日春狩祭上,举行一个规模巨大的斗畜比赛,我将以府中的无敌斗畜,挑战梁亲王府、渤海王府、大相府、大军师府和大皇帝宫等各处最好的斗畜,执主无人能打的大满贯,到时请各位多下重注!”

左相由哈苏在座位上笑道:“小王爷!我看您还是收回成命吧,若是输了,可赔不起我们哟!”

拓拔宗祥冷笑道:“你回家把金银美女准备好了输吧!”

闹哄哄中,赵采菱转身就走,她已经明确的知道赵英北出现的时间,不必再在这里虚与委蛇了。靠山王府中,拓拔宗祥对王府管事弄来的这十个年轻的战畜满意之极,这十个战畜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个个龙精虎猛,他连叫了几个骁将级的战畜出来试刀,竟然斗了个半斤八两,不分胜负,大喜之下,重赏了王府管事不表。这十名战畜进入斗畜间,挨兽奴一走,其中一人就从兜档的兽皮夹层中,翻出一张薄绢来,高声道:“奉大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魏候曹霖将令,大晋定襄防御使费滚、大晋曲阳守备黄升、龙卫军飞骑尉吕虎、禁军步兵都虞候陈落、大晋来源团练使花横、晋阳都头须锐听令!”

六名身为骁将级战畜的大晋军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六人之中,以艺业最高的费滚为马首,五个人一齐看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这道将令。犬戎的战畜,全部关在地底的地牢之中,要到地面上,须要经过两层沉重的铁门,且两层铁门间的道路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地牢前倒是个宽阔的地下大厅,战畜被儿臂粗细的铁栅和大厅分开。戎人既是走了,穿过狭长的地道回到地面上后,地牢底下发生什么事,根本就不会知道。费滚满脸的狐疑,那说话的笑道:“实不相瞒,我们十个,乃是曹大元帅帐前的龙骧卫士,我叫王坚,大元帅虽远在江南,但是知道各位将军忠烈,誓死不肯降戎,特叫我等混入黑龙府来,相机协同各位将军杀出去!”

花横道:“小兄弟!我原是大晋来源团练使花横,能把将令给在下看看吗?”

王坚笑道:“花将军但看无妨。”

说着话,就把手中的将令递了过去,花横忙双手接了,和曲阳守备黄升一起观看,但见上面火漆、印章全无虚假,真是大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的印信,不由激动的泪涕横流。旁边秦战、吕虎等人也看得分明,不由大哭大笑道:“天见可怜,朝廷还没有忘了我等,末将愿听曹大元帅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坚笑道:“既是如此,花将军请把将令还给小将宣读吧,各位将军听令!”

六名彪勇的大晋军官一齐单膝点地,恭手行军礼道:“末将在——”

王坚道:“令尔等在戎历二月初二,晋历三月初三,随龙骧卫士杀出黑龙府,不得有误,归晋后官复原职,若有功劳,再行升赏!”

六名军官一齐应道:“得令——”

领头的费滚伸出手来,接了将令,问道:“王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被戎人逼做斗畜,在大斗兽场相斗之时,是出不去的,斗兽场边的青石深坑,壁高三丈,开合处更有戎兵重装精甲看守,坑墙边还有神射手,我们若是一有异动,必死无疑!”

王坚笑道:“大元帅不会要你们白白送死,他自有安排,只要跟着我们兄弟,包管各位杀出重围,回到大晋!”

花横郁声道:“我有小女,名叫归汉,末将敢请,杀出重围之时,一定要带上小女!”

旁边龙骧卫的另一名勇士姜才接话道:“归汉小妹妹极是伶俐可爱,我们怎么忍心让她再受戎狗凌虐,花将军放心,在我们大杀四方之时,归汉妹妹可能已经在城外等我们了。”

窝在地牢一个角落的张骁冷声道:“你们这些狗官,是痴人说梦,那天没等你们发动,就先给戎兵射死了!”

对门地牢中有人咯咯妖笑,全不以身陷囹囚为苦,妖声道:“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只要一有戎兵进这牢门,老娘立即告发,先处死你们这些狗官!”

王坚笑道:“说话的是谁呢?”

那女人笑道:“在下千叶散花教迸电堂主杨美娘!”

王坚笑道:“杜杲!该你了!”

龙骧卫杜杲闻言,果然也把手在兜档里乱掏,旋即也掏出一个薄绢,并一片碧绿的荷纹柳叶令来,大声念道:“千叶散花教烈火堂堂主张骁、捕风堂堂主潘彩凤、迸电堂堂主杨美娘、千叶提刑使素春云听教令!”

张骁哪里肯信?闻言就跳了起来,劈手就去夺杜杲手中的东西,杜杲机灵的很,一个大旋身闪到一边道:“你是哪个?却待怎样?”

龙骧卫士曲端笑道:“我早说你杜杲的杲字象个呆字,你还不信,当初你家老头就该免了那一横,叫你杜呆得了,姜夫人手下的山东悍将,女多男少,绢上写着的四个人,明显的是三女一男啊!那夺你东西的,不是张骁又会是谁?”

杜杲道:“张骁!你敢不接千叶散花圣母的教旨?”

张骁怒道:“你们这些狗官,手中为何会有我们教主的教旨?定是假的,快拿来我看?”

对面地牢的牢门也被三只母老虎拍得“啪啪”直响,三人一齐嚷道:“快拿来我看,果若是圣母手迹,我们自当奉旨!”

杜杲道:“就算要看,也要斯文些才好。”

说罢,不再躲闪,把手中的两样东西一齐递过,张骁劈手夺过,一看之下大笑道:“不错!果是圣母手迹,不对!圣母为何又会要我们全听你们这些小的?”

杜杲道:“这事说来话长,等有命出去时,回江南你们自己问她不就行了!”

潘彩凤惊喜道:“你个小王八蛋,你是说我们的圣母还活着?”

龙骧卫李宝嘻笑道:“当然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哩!现在是我们主公的侍妾,你们的四大金刚现在是们主公的统制将军,伪齐的汉奸皇帝王辅,就是死在姜雪君的逆天槊下,你们的圣母,随在我们主公后面,大战徐州,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你们难道全不知道?”

花横、须锐、张骁、潘彩凤等一众骁将、精甲战畜一齐道:“果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李宝笑道:“王坚说话明白,让他一五一十的说给你们听!”

王坚也不推辞,清清嗓子,一五一十的从青龙山大战开始说了起来。再说黑龙府城西南的杏山之中,大皇帝握离儿的堂弟拓拔握虎腾,正守在中军大帐中,无聊的喝道苦涩难咽的犬戎特产“苦酒”杏山的两面是大山,后面还是山,前面只有一条山路,三山之间宽阔的山坳中间,是犬戎最大的草料场,如山的草料,堆得山谷间满满的,要进草料场,只有一条路,拓拔握虎腾的一万精兵,就横在山谷的大路中间扎着木寨大营,后谷间两条偏僻的羊肠小路,也各有八百名精骑当路扎下坚寨把守,在犬戎腹地的黑龙府,不可能有大队的晋军,些许土匪流寇,既不会抢草料,也不是这一万重装精骑的对手。尽管这样,拓拔握虎腾还不放心,又在临江、万隆两处,分了两个次大的草料场,令大将奔堵、赤盏辉严加看守,是凡有草料来,都进杏山这处最大的草料场,再按需要,分批派送到临江、万隆两处。有军队来调草料,都去临江、万隆两处,决不让任何大队的兵马进入杏山这处草料总场来,以免有失。犬戎人都是好酒好色,在这深山野岭之中,没有美人和烈酒,对于拓拔握虎腾来说,实在是难受之极,特别是这严寒的冬春交替之际,更是心痒难禁。前几日,他令手下的采办去黑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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