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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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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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左右两翼的云垂、风扬骑阵,迅速的贯入番兵散乱的马队中,切割、分解,瞬间把番兵分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快速歼灭。

番兵自出兵以来,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劲敌,无不奋死苦战,曹霖所将的晋军,和以往所有的晋军不同,全是拼命的主儿,不受降不受俘,只是玩了命的狠杀,这一仗,直杀的戎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拓拔宗望大叫道:“不要恋战!快随我退!”

番兵番将,哪个不想退走,但被曹霖的云垂、风扬的两翼骑阵困住,根本无法脱身,更可怕的是,对面里余,还有南朝的数万大军,不言不动,鸦雀无声的看着这里人马喧天的大战,并无一个上前,不知道南朝人想干什么?

这一战,直杀到日幕时分,拓拔宗望才带着十数骑,侥幸得脱,敖钰眼尖,发觉拓拔宗望杀出去了,忙对前面冲杀的曹霖妖喝道:“爷——!拓拔宗望那只老乌龟跑了!”

曹霖抬眼一望,也看见了,忙大叫道:“山甲、丕豹,你们几个跟我来!”

山甲、丕豹忙叫了身边的龙骧兄弟,跟在曹霖、敖钰、翟蕊身后,撵在拓拔宗望身后就追,拓拓宗望流血过多,已经无力再战,回头望见曹霖带着百余骑追出了阵来,忙大叫道:“快跑!”

轮起马鞭来,不顾战马的死活,狂抽起来,那匹战马被他打得箭似的直向徐州方向狂奔,刚跑了数里,正遇上闻达缓缓推进的大队,门旗开处,将拓拔宗望败回来数十骑接了进去。

第十三卷 大破戎兵

第一章 大战徐州

曹霖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兵似兵海、将是将海,刀枪似丛林,大纛旗挥动处,不见边不见际的庞大兵团,缓缓向前推进,最前面巨盾垒得比人还高,巨盾后全是钩镰枪手,后面是数以万计的弓箭手,两翼隐着上万的精骑兵,整个大阵,并无一丝破绽,正是当年大晋太祖皇帝平天下的两翼飞龙大阵,这阵除非他自乱阵脚,否则无懈可击,但行动缓慢,宜守而不宜攻。

曹霖既知门道,也不害怕,远远的勒住大青马,用内力喝道:“番营中是何人!竟用我朝太祖的两翼飞龙阵,反来对付我朝,这真是个绝大的讽刺!某乃大晋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魏候曹霖,摆阵之人,可出来答话!”

拓拔宗望败入大阵之后,肝胆尽寒,他所带的一万犬戎精骑,正是当年他们犬戎自外兴安岭起家的老底子,个个骁勇无比,不料今日只一役,全折在江南兵手中,还不是人家以多打少的,而是以几乎对等的精兵,堂堂正正的把号称过万无人敌的犬戎精骑,几乎屠了个干干净净,一万精骑只逃出他们这区区十数骑,这叫他还有什么脸回关外,一急一怕一羞一怒之下,顿时昏了过去。

闻达不得已,只得代管三军,听曹霖呼喝,从高大的楼车之上下来,上了战马,令门旗分开两边,跑了出来道:“我乃大齐国元帅闻达!这阵正是某摆的,曹霖!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可敢破我的飞龙阵?”

曹霖仰天大笑道:“若说这钱阵是你自创,我还惮忌三分,可这阵是当年大晋太祖皇帝所创,自太宗皇帝征大烈惨败之后,这阵一百多年来,就再未用过,既是当年大烈国能破此阵,现在你再摆出来,难道本帅就破不了?”

闻达大笑道:“曹霖!你到底是年轻识浅,当年大烈国的国土,东到大海、西至伊梨,南到燕京,北至贝尔加湖,用了精骑百万,才强行冲开这两翼飞龙大阵,你曹霖虽勇,然江南以步兵为主,精骑充其量只得三万,你如何用步兵和区区三万余骑兵,冲开这飞龙大阵?不是痴人说梦吧?”

曹霖笑道:“本帅听部将董方平说过,当年先父帐下,有一名上将,叫气贯山河闻达的,正巧和你同名同姓!若你是那人,真是可惜了这字号!”

闻达且怒且羞道:“董方平也曾给某书信,言曹家还有后人,想必就是你了,然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某在大齐,深得齐国皇帝的赏识,被拜为齐国大元帅,将马步精兵四十万,为何要去投你?反受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节制?正所谓宁为鸡头,不做牛尾,更何况大晋实则已经亡了,如今的这个所谓晋献帝姬玳,尤如丧家犬一般的躲在杭州,不敢出来。齐国全占山东、河北之地,富有江淮,兵强将狠,你江南兵不过八万,且山东、河北兵将素勇,只须一战,定可击溃你的江南兵,你个小子,所依仗者,只有大江,你过大江来,用江南的水兵和我山东、河北的骑兵争雄,实是取死之道!”

曹霖大笑道:“人各有志,倒是可以,但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是在做汉奸知道不?虽说国非一家一姓一人之国,但你个老匹夫,竟然帮外族,来屠戳自已祖国的百姓,你良心何在?犬戎人可恨,你们这些做汉奸的,更加可恨!对面阵中的大晋子民听着,你们是汉人,是大晋人,是山东人、是河北人,但决不是犬戎人,自古山东出好汉,河北出英雄,燕赵之地,多感慨悲歌之死士,自古以来,多侠士名臣,风箫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燕赵英雄,自古以来,只为自己的祖国而战,为自己的同胞而战,怎么到了你们这一辈,就都成没脊梁的汉奸了?”

对面山东、河北的兵将,闻言一起骚动起来,不顾军纪,交头结耳,人人咬牙切齿,然面有愧色。

闻达大怒道:“曹小狗!这世上之事,是凭实力说话的,大齐的背后主子,是大荣国,大晋根本不是英勇的大荣国的对手,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有本事的话,敢约日破阵吗?”

曹霖怒喝道:“闻达!你给本帅听着,对面的汉奸兵将,也给本帅听着,本帅要破此阵,易如反掌,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可以反外夷,归大晋,三日过后,破阵之时,再替犬戎卖命的,视同敌寇,王师到日,决不轻宥!”

汉奸军阵中的三金刚许必山回应道:“姓曹的小白脸,别光说不练,有种的话,现在就来破阵!”

曹霖道:“说给你们三日反省就给三日反省,三日之后,再从敌寇者,自按大晋律法处置!但三日后能临阵倒戈重归我大晋者,既往不蹴,闻达!今后你在江湖上的绰号可得改一改了,你既身为汉奸,就不能叫气贯山河的字号了,我看成叫猪狗不如倒贴切些!三日后见!”

说罢回马就走,闻达气满脸通红,青筋暴跳,吼道:“就算你家老子曹猛在世,也休想轻易破了这两翼飞龙阵,你不要逃跑就行!”

看曹霖带人跑得远了,方才咬牙恨恨的归入本阵,拓拔宗望醒了过来,大怒道:“闻达!为何你不趁机擒住曹小狗,让他这样就走了?”

闻达道:“大元帅有所不知,这大阵摆开行动不易,只有等他来攻时,才能发挥阵法最大玄妙,他们全是轻骑,若是令两翼狂追的话,阵形是散了!且让曹小狗多活三日,三日后若他没有百万的精骑,就休想冲破我们的大阵!”

敖钰在马上披着小嘴道:“爷——我们往哪退比较好啊!”

曹霖笑道:“干嘛要退哩?”

敖钰道:“那个大阵在三日这中,怎么可能破得了?既破不了,他们四十万大军杀来,我们只有精兵八万,如何能抵挡得住?贱妾猜想,爷定是虚晃一枪,先稳住闻达,然后领兵逃跑,以图后计!”

曹霖大笑道:“若是他们把四十万人马,分成几堆,我们剿灭起来,那才废事哩!现在他们把人马全聚成一砣,弄了个笨蠢的什么无敌大阵,这是找死知道不?”

翟蕊笑道:“夫君又开始说大话了,当年太祖皇帝就是以这大阵平天下的,怎么到了夫君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曹霖笑道:“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现在这阵除了蠢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大用,据敌营中可靠的人向我密报,说是若兰现在正在番营中,被拓拔通那只老番狗迷了神智,穿了琵琶骨,弄成了六亲不认的龙战兽,此次也正好把若兰也收回来,蕊儿!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你要立即去办,还不能走漏消息!”

翟蕊在桃花马上,笑嘻嘻的将耳朵凑过来,一听之下,花容失色,听完之后,带了山甲、丕豹和五百龙骧兄弟,回马就走,曹霖回帐之后,又把众将叫来,如此布置了一番,众将都不明所以,只得领命去了,这以后在三天里,曹霖只是深寨高垒,留警卫警戒,根本就没有破阵的行动。

有番兵探子得知后,报与闻达,拓拔宗望不明所以,闻达笑道:“大元帅不知我们汉人伎俩,曹小狗是想逃跑,只派探子小心的探查,一发现曹小狗有逃跑的迹象,我们就秘密的倾巢而出,趁他逃跑,无心恋战之时,杀他个血流成河!”

拓拔通笑道:“如此甚好?孤仍领着八只龙虎牝畜,在大营三十里处扎营,看管粮草,徐州城高池阔,自有王辅的八万齐军把守,曹小狗过不了我们这关,就算绕路跑到徐州城下,也只能望城兴叹!”

大军师买解木笑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曹小狗趁我们不备,冒死劫营,那时大阵苍皇间不能发动,说不定就会给他得手,我们须加紧提防才是!”

闻达笑道:“大军师之言甚是!这个可能,我早已经想到了,当年大烈国破此阵之时,就是突然令五万精骑死士趁夜袭营开始的,此事百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此间决不会再有第二次,曹小狗不来便罢,若是敢来袭营,某叫他有来无回,败得更惨!”

汉奸、番狗们一齐大笑,只等三日后曹霖前来送死。

三日后的辰时,曹霖果然不知死活的率大军前来,战车在前,步卒在后,精骑却在最后,并不冲锋,军容整肃,缓缓而来,战车正中,帅字旗下,一丈高的楼车之中,正坐着曹霖。

闻达在阵中的楼车上,看得是不明所以,难道曹霖就想这样破阵,晋军人少,若是这样缓缓进阵,根本连大阵都进不了,在阵外就会尽数被屠戳一尽,看来这个曹霖,虽为将门之后,但不知兵法啊!

晋军步伐整齐的行至番阵一里开外,曹霖将令旗一举,主战车上大纛旗挥动,晋军发出一声呐喊,开始变阵了,步卒巨盾手一齐冲到最前面,组成牌阵,长枪手在巨盾后,再后面全是弓弩手,缓缓的继续推进,作好了一逼防守的样子,似他们不是破阵,而是等番兵破阵一般。

更怪的是,最后面的精骑一齐在动,两翼精骑一齐向前,瞬间全跑到巨盾阵后面,战车前面,接着大阵慢慢合拢,不留一丝间隙。

闻达正感呐闷之时,晋军除少数的战车之外,其余的战车,呈散花阵的样子,距离规则的排列开来,每部车上都有一尊奇怪的东西,尤如一只只的巨大铜虎,蹲于车上,那正是江南新研制的大型火器——远程重炮大虎尊,四十五度仰角发射,射程可达五里左右,后膛装填,可一发三枚巨型炮弹。

这种炮制造要求高,份量重,但装填方便,射程远,性能极好,是妖精谭熙婷精心设计,经应天城弓箭坊火器宗匠李元郎、冶金宗师风炼子等数位天下顶级宗师联手,方才精造成功的,三日前,曹霖正是吩咐翟蕊,带人去后方,急催重炮助战。

其实之前大江水战,番兵已经尝到了大炮的滋味,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是弄不明白,那大炮到底是何物事,闻达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正感大惑不解之时,曹霖军阵中,五百门远程虎蹲重炮一齐震天般的怒吼,顿时山崩地裂,日月无光。

江南的兵马,早已知道大炮的威力,人不动、马不惊,而番兵番将,根本就弄不懂火炮是什么东西,人马皆惊的大乱起来。

曹霖既识太祖皇帝的飞龙两翼大阵,自然知道大阵的关键所在,五百门远程重炮,按事先布置好的射点,只管向大阵中关键的部位猛轰。

所谓的天下无敌大阵,在漫天的巨型炮弹落下、炸开一个个漂亮的炮花时,牌车、战车、楼车一齐飞到了半天之中,血肉横飞,根本就无没用刀枪剑盾招架阻挡。

拓拔守望大惊道:“曹小狗竟然会用邪术!我们快跑!”

闻达是中原人,深知中代的源远流长,他知道曹霖所用的这种东西,绝非邪术,而是一种新型的兵器,可怕之极,汉人有了这种兵器,足以令万夷拱服,八方来朝。

闻达在大炮的怒吼声中,急弃了目标明显的楼车,这边他刚上了战马,他的楼车就中一发炮弹,被炸得飞到了半空之间,他连人带马的被巨大的气浪,掀得摔倒在地,灰头土脸,一带战马缰绳,把倒地的战马拉了起来,惊怒的大声叫道:“梁亲王!我的大元帅,曹小狗所用,不是邪术,为今之计,我们只得分兵,冒死突围,退守徐州!”

拓拔宗望脸色惨变道:“闻达!你可替本帅指挥!”

闻达知道,守着大阵等着远程重炮的狂轰极为不智,他虽不知重炮是什么东西,然他身为大将,也知道极远的兵器必不能及近,利水者,必不利火,当下也不客气,大声道:“大力金刚许必山,领五万精兵为左翼,永住金刚金不坏,领五万精兵为右翼,扑天雕李应领十万精兵为前锋、乐同、乐共为副,向前攻击前进,只要冲到曹小狗的阵前,他们的这东西就没用了!”

实则在大炮的狂轰滥炸之下,他们布个个呆呆的大阵蹲在原地挨轰,四十万人马,三停倒去了一停,哪有这许多人马给他调了,他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实际上,能站起来冲锋的三队汉奸兵将,充基量不过五万人罢了。

三名汉奸将领一齐领命,各带惊恐万状的步卒,壮着胆子冒烟突火的向前急进,刚冲出阵来不远,刚好到达曹营中机弩神箭的最有效射程内,顿时万箭齐发,如雨般的无簇神箭,从江南精骑的头顶上飞过,直贯入番阵,巨盾阵后,正中精骑的最前面,牛展大笑道:“兄弟们!准备冲锋!”

对阵间闻达继续发令道:“大元帅可领精骑两万,步卒八万跟在李应身后,拓拔宗粘领精骑一万,步卒四万,跟在许必山身后,拓拔宗汗领精骑一万,步卒四万,跟在金不坏身后,若是前方以人肉硬撕开了敌阵,你们三个可趁机从他们身后杀出,斩杀曹小狗,若是前面撕不开敌阵,大元帅兄弟三个,可带精骑回辙,小将领步卒十万,在后接应,同时通知老王爷拓拔通,全军备战!”

戎军剩下的兵马,也不足十万,闻达还是在信口胡谄,但若是算上倒在血中的死尸,那人就够了。

曹霖在楼车上大笑道:“闻达这个匹夫,竟然想用人肉,硬撕开我们的阵角,他也不看看,重炮之下,他的人马其实死伤惨重,全无战心了!下令!炮火递次延伸,轰他的后军,步弓、步弩手准备,射他能冲上来兵将,一轮箭雨过后,传令三路精骑,全力冲锋,直透敌阵,斩杀番狗!”

曹营中大纛旗挥动,在步弓步弩手如雨般的攒射下,许必山三人所带的汉奸兵将,又是死伤一地,血肉横飞,一轮箭雨过后,战鼓齐鸣,牛展在中,呼延豹在左,姜铁山在右,各领三千精骑狂冲,万柄锋利的斩马刀齐挥,大陷敌阵。

山东、河北兵虽勇,但令他们帮助戎人,对抗王师,与自己的祖国作战,本身心理上就在极大的障碍,又加上江南兵强将勇,重炮犀利,跟随许必山等将冲到前面的士卒,许多人未及交锋,就死伤大半,余者一齐弃械投降。

犬戎的中路前锋李应,正遇牛展,未及交战,被牛展冷不丁的一矛剌死,牛展将他的尸体挑了起来,高呼道:“山东河北的好汉,割掉你们脑袋后耻辱的大辫子,拿起武器,请随在下,反身杀敌,痛击戎狗,以血国耻家恨!”

大多数大晋的百姓,并不愿从敌国,闻言一齐高声相应,纷纷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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