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一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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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一指令-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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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杨玉在荒坪坟前杀人后,吹的那一支笛曲,是什么乐曲?”
  “‘钧天之乐’圣乐中的广陵曲。”
  “不对。那是断魂谷白令主的断魂曲。”
  “不会的!我问过大哥,大哥说是圣乐广陵曲嘛。”
  “百合神教的大总管常润香也听出是断魂曲了,怎么会不是?”
  “能听到断魂曲而保住性命的人能有几个?常润香也不是瞎猜罢了。”
  “那是断魂曲。”
  “广陵曲。”
  “断魂曲!”
  “大哥说是广陵曲就一定是广陵曲!”
  “你呀,”凌志云弓起身,拍拍凌志远的肩膀,“真是个木脑壳!我敢断定杨玉不是玉笛狂生肖蓝玉的儿子,就一定是他的传人!”
  “什么?”凌志远惊愕地瞪圆了两眼,“玉儿会是那个杀人恶魔的儿子或传人?”
  “一定是!”凌志云语气坚定,似乎已拿到证据。
  “决不会!如果是大哥怎么会庇护他?!”
  “大哥为什么要庇护他,我不清楚。可他身上的那支玉笛就能证实他的身份。”
  “玉儿说那玉笛是怪人送给他的呀。”
  凌志云阴侧恻地一笑:“送?谁不知道玉笛是断魂谷门的传令信物,又是肖蓝玉的防身兵器,自从肖蓝玉出谷之后就从来没有离过身。杨玉若不是肖蓝玉的儿子或传人,他会将玉笛送给他?”
  凌志远仍是瞪着眼反问道:“你怎么能肯定那怪人就是玉笛狂生肖蓝玉?”
  凌志云盯着三弟,缓声道:“你忘了么,当大哥和你我向杨玉问及深山怪人时,杨玉对那怪人的情况是守口如瓶,只字不肯吐露。这不奇怪吗?”
  凌志远却不以为然:“玉儿说过他与那怪人有约,为人要讲究信用。这有什么奇怪的。”
  “三弟若是执意不信,我自有个印证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
  “听说肖蓝玉的玉笛有个特殊的标志,举起玉笛对着阳光一照,笛管内壁上便会显出‘断魂谷令玉笛狂生’八个金字。”
  “这话我也听大哥说过。”凌志远霍地站起来,“我这就去找玉儿,要过玉笛一观。”
  “哎呀,我说你真笨。”凌志云挡住凌志远,“杨玉若真是肖蓝玉的传人,他会将玉笛给你看?他若是知道我们在怀疑他的身份,我们就没命了。你能挡得住他的‘飞竹神功’?”
  “那……该怎么办?”
  “这事只有交给云花去办。”
  “难道要向云花说明真相?”
  “不,千万不可!云花心性好耍,只需这么……”凌志云将嘴凑到凌志远耳根上,说了一番话。
  凌志远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二哥,玉儿要真是玉笛狂生肖蓝玉的传人,你准备怎么办?”
  “把他赶出鹅风堡!”凌志云眼中射出两道的的的光芒。
  朝日冉冉升起,晓霞映照着鹅风堡山坳,暖暖的,酥酥的,直透人心底。
  荒坪上。
  一抹眩目的金黄色阳光,洒在杨玉脸上、身上,远远望去,宛若一尊金光四射的金身如来。
  母亲是谁,不知道。
  凌志宏现藏在哪里,不知道。
  自己究竟是不是凌志宏的儿子,不知道。
  自己吹的笛曲是广陵曲还是销魂曲,不知道。
  阳光灿烂,金芒闪烁,又一个新的开始,然而杨玉还置身在迷雾之中。
  他想了半个月,什么头绪也没有,谜依然是谜,心结打得更紧。
  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周围的人仿佛都在利用和愚弄着他。
  一阵轻风从身后拂来。
  他知道是谁来了,所以仍然凝身未动。
  良久,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花妹在捣什么名堂?杨玉忍不住转过身子。
  顿时,他愣住了,凌云花正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他。
  “云花!你老瞧着我干嘛?”杨玉定定神,发出一声呼喊。
  她仍然盯着他,痴痴地:“玉哥!你好英俊……好潇洒……好神气……好威风,我好喜欢……”断断续续的细语,充满着灼热的深情。
  他与她自幼相处,交情甚深,虽然知道她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脾气,但仍然被她的大胆震惊得不知所措。
  他陡地一声大喝:“花妹!你发痴呆病啦?”
  她全身一抖,从绮梦中震醒过来,眉毛挑起又垂下,只是两眼明亮如故,隐隐还有一种火焰在燃烧。
  “玉哥,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干嘛?看东升的太阳?”她的声音十分分温柔。
  “我不是说过今天上午不练功,你不要来打搅我吗?”他唬起了脸,但声音并不严厉,他不愿刺伤她的心。
  凌云花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态度:“今天我带你去钻后山坳的天穴密道好吗?那里好玩得很呢!”
  “不去,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又要去想母亲的事?其实事实就是事实,无从逃避,也无法改变。既然力不能及,想了也是白想,顾忌更是多余,倒不如泰然处之,听天由命。”她想竭力开导他。
  “云花姑娘!你别烦我行不行?”他冲着她打了个揖手。
  她当然不理解他的心情,噘起小嘴:“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
  她突然想起了爹爹交待她的使命,于是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哎,咱们今天不练功,也不去钻山洞,你教我吹笛子如何?”
  “哎呀呀,吹笛子……”杨玉真急了,这花妹可真难缠,花样百出!
  她歪着头,斜视着他:“怎么?不能教吗?”
  杨玉这次可真的唬起了脸:“你别胡闹行不行?要不然今后我就不与你玩了。”他再次祭起了镇妖宝。
  “好,不教就不教。”凌云花在镇妖宝面前让步了,“把笛子给我看看总行吧?”
  “不行!”
  “不给我看,我就不走!”
  “你……”
  “给我看过后,我立即就走,不走是乌龟王八狐理精!”
  “给你!”杨玉从腰间抽出玉笛递给凌云花,“看过就走!”
  凌云花接过玉笛,高高举起,迎着阳光一照。
  玉笛内壁出现了八个金光闪烁的小字:“断魂谷令玉笛狂生”。
  爹爹的话果然没错!她的心中一阵狂喜,他肯定不是大伯的儿子!
  “喂,你这样瞧着笛子干嘛?”杨玉问。
  凌云花嘿嘿一笑,将玉笛塞到杨玉手中,转身就跑。
  她已洞察到了杨玉玉笛的隐情,自觉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心中很是高兴。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只等候爹爹的最高奖赏,很是得意。
  杨玉怔怔地望着她飞逝的身影。
  花妹今日是怎么啦?
  还是二庄主的卧室。
  还是昏黄的烛光。
  还是那两张阴沉沉的脸。
  但是房内的气氛不同,压抑的沉默中充满着诡异。
  “唉,真是想不到,玉儿竟会是……”凌云远似乎仍然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大哥把庄主的宝座也交给了他,他怎么会是玉笛狂生的传人?”
  凌志云脸罩严霜:“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事实的确是如此,他就是那个杀人恶魔肖蓝玉的传人。”
  “如果真是这样,我想一定是玉儿到深山求药时,遇到了肖蓝玉,于是肖蓝玉便收他做了徒弟,然后……”
  “然后命他携带玉笛,趁百合神教围攻鹅风堡的时候,返回庄中,伺机夺取庄园。”
  “夺取庄园?”
  凌志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听大哥曾经说过,肖蓝玉早就对鹅风堡心怀歹意,这不正是个极好的机会?”
  “可是,杨玉却杀了九大恶魔,退了百合神教人马,保护了鹅风堡呀。”凌志远仍是不信。
  “杨玉那么做是为了取得大哥的信任,大哥在鹅风堡,谁也别想夺去鹅风堡庄园的一草一木。他这一计成功了,终于取得了大哥的信任,大哥不但认他做了儿子,还将庄主的位子传给了他。”他语气中夹带着几分愤怒。
  “难道大哥就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哥是被那小子的神功和装出的老实模样迷住了。”
  “像大哥这样的聪明人,决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其中一定有其它的原因。”凌志远仍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凌志云为之气愤已极,但他涵养颇深,在最激动的情况下也能自我控制,转念一想,按住了即将爆发的怒火。在驱赶杨玉夺回庄主的这件事上,他必须得到三弟的支持。
  他叹了口气说道:“天下的胡涂事,有一半是聪明人做的。大哥就是因为过于聪明,而不信任我们兄弟,才做出了这种傻事。”
  “大哥会不信任我们?”这是凌志远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事。
  “大哥将庄主位于让给杨玉就是不信任我们。大哥不在庄时,庄中的事全由你我兄弟主持,二十年来,哪一件事办得不好?即便杨玉就是大哥的亲生儿子,毕竟年纪大小又刚回庄园,不懂庄中的事务,也不必要就将庄主的位于让给他,这不是明明不信任我们兄弟吗?”
  说话时他两颊青筋已微微突凸。
  凌志远心中一凛,想说什么,却未出声。
  凌志云又说道:“大哥在宣布让位给杨玉时,有意请来了四邻证人,并公开说怕我们两兄弟不服,则更是明了大哥历来就不信任我们兄弟!”
  二哥此话倒是不假。凌志远脸色刹时变得苍白。
  凌志云紧盯着凌志远道:“我决没有丝毫违背大哥意愿,和丝毫与杨玉夺庄主权力的意思,我只是耽心一旦鹅风堡落在那个杀人恶魔玉笛狂生的手中,鹅风堡数百条性命和数十年的家业便会毁于一旦!”
  凌志远的脸色由苍白转成铁青。
  “现在庄中知道杨玉真实身份的只有你我二人,因此你我兄弟要担起这拯救鹅风堡的重任!”凌志云两眼熠熠发光,神情庄严凝重。
  凌志远望着大义凛然的二哥,思忖片刻,点点头道:“这事得与于大管家商量商量。”
  “于大管家?你还相信他?”
  “于歧巩也不可靠?”凌志远铁青的脸上又罩上一片阴云。
  “大哥对我们的不信任,对杨玉作出决定,我想都是于歧凤在暗中捣的鬼。”
  “哦?”一个偌大的问号冻结在凌志远惊愕的脸上。
  “大哥二十年不在庄中,一切事情都由于歧凤禀告,他若不捣鬼,大哥怎会不信任我们?”
  凌志远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木然地望着二哥。
  凌志云心中在想,只要除去了杨玉和于歧凤,他便是鹅风堡真正的主人!
  他继续说:“我怀疑于歧凤是肖蓝玉的同伙,他在暗中帮助杨玉控制着鹅风堡,此次他借口八大镖局护送贡品被劫,离开庄园必有其阴谋。我已派人查证过了,八大镖局根本就没有护送过什么贡品。他这次赴凤城,是因为有人用杨玉的名义杀了天王寺大德高僧,天山牧马场主谷风健,青竹帮帮主常长青。”
  “哦!”又是一声短短的惊呼。
  “这也许是个圈套,有意借杀人为由,行嫁祸之实。恐怕于歧凤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引人前来鹅风堡,对我们兄弟下手,因此我们必须在于歧风回庄之前解决杨玉!”
  “解决?不!决不能杀杨玉!”凌志远道,“大哥是当着众人的面传位给杨玉的,我们杀他便是谋反,大逆不道!”
  “我并没有说要杀他,我只是说解决。”
  “怎么解决?”
  “赶他出园,然后再全力对付于歧凤。”其实凌志云并不怀疑于歧凤对鹅风堡的忠心,他只不过是想独掌鹅风堡的权力而已。
  “他现在是庄主,谁能赶他出庄园?”凌志远问。
  “我要他自己离开庄园。”凌志云早已胸有成竹。
  “那怎能行?”
  “怎么不行?”他俯下头在凌志远耳边说了一个计谋。
  “不行!绝对不行!”凌志远几乎叫了起来,“要是让云花知道了……”
  凌志云冷冷笑道:“除了当事人外,此事就只有你知我知,云花怎会知晓?云花不知真相,一定会帮我们撵那小子!”
  “这种手段也未免太卑鄙了!”
  “卑鄙?对付玉笛狂生的门徒还讲究什么手段不手段?你若是要再迟疑,鹅风堡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无论什么事,大不过鹅风堡的命运。
  凌志远哭丧着脸再不说话。他感到沮丧,也感到无能为力。
  凌志云盯着漆黑的窗外,两眼闪烁出蛇一样的寒光。
  为了达到继承鹅风堡庄园的目的,他对任何人都不惜采取任何手段。
  十一、蒙面臭道士
  百门残功名为百门,其实只有七十二门,七十二家不同门户的杀式,七十二招不同的“残功一招”应式。
  若是一个普通的武土来练此功,因受本门武学的影响,在对手发出各种不同门户的杀式时,他首先想到的总是本门武学的应式,由于这种障碍,要练好此功确是十分难。
  杨玉无门无派,心无杂念,没有武学和心理上的障碍,在短短的几十天中,已将七十二招不同的“残功一招”应式,练得滚瓜烂熟。
  只是心结没有解开,他仍然浸淫在痛苦之中。
  长期浸淫在痛苦之中的人,有两种变化,一是消沉颓废,一是暴躁失常。
  他正处在变化之中。幸喜有六合炼气大法这种旷世的内气功护体,他的变化比较缓慢。
  尽管如此,他已觉无法忍耐,他决定等于歧风一回庄,就立即找他,将凌志宏的事问个明白,然后再揭开母亲和自己的身世之谜。
  他缓步走下石塔台阶。
  举头仰望,清澈透明的天穹下,阳光照得草地如绿如蓝。
  正是日近正午的时分。
  “庄主!”一位使女在台阶下挡住了杨玉,“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凌云花刚刚被二叔叫走,此刻就派人来叫他,难道又惹了什么麻烦?
  杨玉摇摇头,轻叹一声,跟在使女身后走向堡中的后花园。
  凌云花的住房就在后花园中。
  使女引着杨玉走进一间偏房。
  “小姐请庄主在此稍待。”使女冲着杨玉莞尔一笑,挑开珠帘走进了内房。
  杨玉眼光扫过四周。
  这是一间丫环使女的住房。花妹叫他到这里来,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
  正在此时,内房传出使女一声呼喊:“哎唷——”
  出事了?杨玉心念一动,抢身进入了内房。
  “哎……哎唷……”使女弯着腰,扶着床沿,一个劲地哼喊。
  杨玉顿住脚步:“你怎么啦?”
  “庄主,快……快来帮帮我……”使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请求他帮。
  杨玉转身喊到:“来人啊”!
  房内竟元人答应。
  使女扭过头来,头额汗水滚冒,面色苍白:“快……帮帮我,我不行了啦……”她身子开始往下滑。
  难道使女遭到了暗算?
  杨玉跳过去扶住使女:“你究竟……”
  突然,使女展开双臂抱住杨玉,猛地把他拉倒在床上。
  在使女展开双臂的时候,他看见了使女被撕裂的内衣和敞露的酥胸,他感到不对,想推开使女站起来,可使女又紧紧地抱住他,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呼喊。
  “出什么事啦!”随着一声喝喊,凌志云、凌志远带着一群庄丁头目涌进内房。
  杨玉从使女的身上爬下来,使女扯过一幅被撕破的衣襟掩住胸部,转身缩到床角哭泣起来。
  房内发生了什么事,不用问,自是一看便知。
  杨玉转身望着进房的人。二叔、三叔和庄内的主要庄丁头目都到了!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坠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庄主,你怎么可以……”凌志云指着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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