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一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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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品夫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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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有点跟不上节奏,但见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扔着椅子,黛玉当真是拉了一个锦凳坐了下来,也跟着这么坐了。

黛玉接过盘子,笑道:“早日在家里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您。”

钟阁老把糖盘子递给黛玉,顺便拿了一盘冻柿子给两人,“听你父亲说起过你,知道你身子弱,柿子别多吃,尝尝新鲜就好了。这烤东西不过是烤个新意,图个新鲜,所以才挑了这么个俗玩意,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当时西北闹旱灾,普通人家靠着树皮草根,一些稍微有钱些的人家,就是靠着这东西活下去的。”

宁云一眯眼,和黛玉一对视,不由得心中一凛。

“无论走到哪里,还是忘不了那个时候啊。”钟阁老笑道,“当时我还是小孩,我父亲是书院的先生,一些学子交不起银子,我父亲就说,拿红薯吧——当时家里有点田地的,就种这玩意,所以每年冬天我们家就吃这东西,一吃就是一冬天。”

他往红薯上洒了细细的糖,“可是现在就算是有洋糖,也没有以前的滋味了。”颇有深意的看了黛玉一眼,“你说这东西一直都不变,可惜还是人变了。”

黛玉想了想才笑着说道:“想来不过是心境罢了。”她正色跟钟阁老说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父亲能走到什么地步,我父亲都是您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父亲自然不会忘本。”

钟阁老呵呵一笑。

“爷爷年纪大了,有时候有口无心,你别多想。”钟笙连忙打圆场,她是个圆脸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着,“本来好好的说话,瞧你。”

她是钟家少数敢这么跟钟阁老说话的人。

众人都是会心一笑。

宁云用筷子拨弄着红薯,看着钟阁老和黛玉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绕着圈子说话,两人说着说着,黛玉手不自觉的握紧,松开,再握紧,钟阁老也睁开眼睛,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身体略微前倾,悄悄的捻着求来的佛珠。

“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早就什么事都不管了。”钟阁老一摊手,笑起来如遇春风。

“这里有点冷了,”宁云突然开口说道:“要不咱们进去说话?”

黛玉见宁云将话头接了过去,也松了口气。

钟阁老点了点头。

一行人这才去了钟阁老的书房。

胡善礼钟琰夫妻知道三人也是有正事要说,折了个由子走人了。

钟阁老坐在了北面的炕上,他的起居之处还保留着少许的西北色彩,黛玉坐在了钟阁老的对面,宁云唯恐天下不乱的指使着丫鬟端着棋走了过来。

“林姐姐擅长棋艺,每次都把我杀个片甲不留。”宁云笑道,“听说林姐姐是跟林伯父学的,林伯父是跟您学的,不如你们两个就来一局,也让我开开眼界。”

钟阁老和蔼一笑,“那就来一盘?”

黛玉自然是答应。

“你先走吧,你是小孩子。”钟阁老笑着捧着茶,自己持黑。

黛玉一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云拉了椅子过来,坐在一边仔细的看着两个人的棋路。

足足三个时辰后,两个人的棋路才略见分明,钟阁老一皱眉,“你居然知道我的棋路,到底是如海的女儿,”略带玩笑意味的说道,“早知道就是我先持白了。”之后喝了口茶后便是一落子。

黛玉突然咦了一声,她抬起眸子,盯着钟阁老看了半天,才说道:“您若是落在这里,”她指给了钟阁老看,“虽然反杀自己四个子,但是您就赢了。”

“我没看出来。”钟阁老捋着胡子说道。

宁云支着下巴,一边嚼着丫鬟新送来的点心,给黛玉递了个眼色,让黛玉继续下下去。

黛玉用帕子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细细的汗,才继续落子。

半个时辰之后,钟阁老啪的一下,“承让。”

黛玉眉毛略皱,跟宁云点了点头。

宁云起身道:“阁老,恕我冒味,但是您能否告知我等,到底我们两人和你有什么深仇,您一手安排了此事?或是谁指使您来如此的?”

“什么和什么?”钟阁老诧异,“你们这悔棋方法倒是稀罕。”

“我有些胸闷,出去走走,你们两个谈。”黛玉披上披风领着雪雁走了。

钟阁老支着下巴,敲着炕桌,“你这孩子想法倒是不一般,孩子,就算你是郡主,你也不能血口喷人。”

宁云微微一笑,道:“您先听我说。”

她起身在屋子里绕圈走着,边走边说:“当日先帝南下的时候,您是随行,自然您知道那时候你们谈的是什么,我年纪小,知道的也是道听途说的,但是我好奇的是,您为何要将我们两人的船和曹家的船在扬州的登记册子对调?”

她略皱了皱眉,“林左布政使是您的学生,入室子弟,我祖父也是您的故旧,我曾经想理解您的做法,毕竟朝野的事情复杂,是敌是友视情况而定,但是我当真是不知道,还希望您能为我解此疑惑。”

钟阁老眯着眼睛,转着檀木佛珠,“我不太明白。”

他身体略一前倾,“还有,我早就致仕,怎么可能去换登基册子?”

宁云道:“所以才希望您能告诉我啊,这是因为钟漕运官在盐运上和裴知府合作买卖私盐被林左布政使查处?”

“若琰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会第一个不容他!”钟阁老道。

“不必问了。”这时黛玉突然推门进来,“钟琰跟天江卫的人承认了。”她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跟钟阁老说:“是我们错了,在此跟您赔罪了。”

钟阁老看看宁云,又看看黛玉。

宁云顺着黛玉的思路说:“是我搞错了,得罪了。”说着拿起披风要和黛玉走。

钟阁老心下一沉,“什么,这……”说着就跟着两人出去,正巧天江卫的人压着钟琰从这里走过,钟琰看见钟阁老,连忙大声说道:“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放了他吧。”钟阁老叹了口气。

“为什么?”黛玉装作不解的说道。

“因为是我换的册子。”钟阁老说道,“但是你抓我也没用,就算我进了天江卫的大牢,一个时辰后他们也得把我放出来。”

他跟宁云黛玉两人说道:“借一步说话。”

黛玉一摆手,示意先放人,这才和宁云一起走到了钟阁老的书房。

钟阁老亲自泡了两杯茶端了出来,他先坐下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宁云道:“你可以赢,但是你连四个子都不愿意牺牲。”她转了转茶盅,“你想要的是全胜,没有任何牺牲的,再者,除了您外,别人也没有本事越过天江卫。”

黛玉补了一句,“其实您如果不和我下这盘棋,我们还当真是没有头绪呢。”

“两个促狭鬼。”钟阁老笑了笑,他捻着檀木佛珠,眼神突然一厉,“不过我劝你们一句,这潭水,你们别走的太深。”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妹子小变态23333

钟阁老家所有人的智商都长给了钟阁老一只,其余都是小逗比啊

☆、第48章 贾府之事

“这个自然知道。”宁云笑道;眼底抹过一丝凌厉,她看着钟阁老;揣测着钟阁老的想法;“愿闻其详。”

前次辅钟荣安,前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上柱国加太傅,字乃善;陕西宝鸡人,高宗十七年探花及第;授编修;成帝维桢元年,上即位于上阳宫;简入文渊阁;太子立,进右谕德,仍兼前职,与在直诸臣同赐二品服。因开国公府事累,出为陕甘左布政使,八年从出塞,次胪朐河。选勇士三百人为卫,不以隶诸将,征辽,夺燕地八州,师旋,归京为天江卫指挥使,后擢为谨身殿大学士,乾元元年乞骸骨,还乡,加上柱国。

钟阁老一手创立起来的天江卫,宁云也知道天江卫是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对钟阁老如何,但是不问,又咽不下去这口气。

到底穿了这么些年,隐隐有点小孩子心性了。

黛玉略低头,却是不置可否,她只不过是隐隐的觉得她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南势力盘杂错综,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钟阁老捋着胡子,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倚定青山就是不动,他竖起三根手指,“当时这里也是夺储之时的必争之地,但是对于别人,也不一定不是这样。”

说着,他叹了口气,“无论我们做什么,背后还有另一个人手里牵着线。抬头三尺有明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钟阁老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就盯着黛玉看去。

黛玉沉默半天,开口道:“朝里朝?”

宁云看着两个人,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朝里朝是什么?

钟阁老一摊手,“此事不过是捕风捉影,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是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既然知道,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他叹了口气,“如今哪个世家大族没有些肮脏事,都是自作孽,天作孽有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起身招呼胡善礼,“你这个当家的送两位姑娘出去。”

胡善礼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鬓边的头发有几分杂乱,她挺不高兴的看了黛玉一眼,道:“枉我姐姐将你引以为知己。”然后才装出一副大家妇人的样子,含笑温雅的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黛玉垂眸不答。

从钟阁老府上出来后,史府的宅子离钟阁老家比较近,但是回府前宁云叫住了黛玉,“你且随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黛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的话。”她撩起马车的一侧帘子,低声说道:“但是江南的官吏都是盛传朝中有朝,身不由己,包括我父亲在内,每逢我长弟祭日必喝酒,一喝必醉,醉时便胡乱说什么朝里朝,不可能,太上皇为何会死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了,还会说些前世今生俱受制于人什么的。”

她神色有几分严肃,“我父亲说的不过是醉话,但是如今钟阁老再提此事,怕就不单单是醉话了。”

黛玉有几分的想不明白,钟阁老这种连天江卫都不敢弹劾的人,怎么会被人要挟?她不觉得这是借口,因为钟阁老犯不上去和她们两个结梁子,因为她们三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干系,也没有冲突。

更何况林海是钟阁老的门生,她好,钟阁老更不会担心人走茶凉。

“前世今生?”可惜宁云的关注点毫不客气的偏了。

像黛玉这般的自然不信什么前世今生,至于会不会信有投胎转世一说倒也没人知道,但是像宁云这般另有一番造化的,却对这四个字不得不信。

她本就非此间人,少不得猜疑林海是不是有和她一般的造化。

黛玉一笑,“史妹妹你还信鬼神之说?”

宁云摇摇头,遮掩下去自己脸上的惊异神色,“当然不信。”又笑道:“对了,眼下也快到你父亲的寿辰了,虽说在我南下之前还能再留几日,但是你父亲的寿辰可能是赶不上了,后日提前去拜会一下。”

她要见林海一面。

若林海也是穿的,就算了,若是重生的,对于她来说,也有利于下一步的盘算。

宁云猜度,林海的情况多半都是后一种,不然不可能会提到根本就不存在的太上皇这一类的字眼。

但是她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因为林海惯被称为林狐狸,在江南也被人称为狡猾,可惜知道夺嫡始末,然后居然就给自己混了一个左布政使,别说什么外省一品大员,连个内阁都没进去,不得不说林海还是智商不行。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水平和智商不行,她都怀疑林海是怎么生出来黛玉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儿。

看来还是贾敏聪明。

“没事。”黛玉说道,她素来不太在乎这些东西,“有心就好,去不去不过是面子上的虚礼。”

她看着宁云,半天笑道:“你当真要去马来和暹罗?”

宁云无奈的说道:“太后娘娘说的,不去也不行啊。”

“若是去暹罗,我也想去,反正我也要去一趟广州,皇后娘娘的吩咐。”黛玉说罢,话里有几分无奈,又笑了起来,“罢了罢了,反正是走不成便是了。你到底轻松些,我这还得回去给人家上课。”

宁云脑中灵光一闪,“要不你禀明皇后,带着嘉辰一同南下?到时候正好从广州去暹罗也方便。”

只要孟嘉辰跟着,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因为她到底不算是宗室女子,不姓孟,也没有嫁入皇家,到时候有些话深一分,浅一分的,都不合适,有的话是太后交代了,但是她根本就是不能说。

卫后如今在积极盘算什么,宁云心里也有数,虽然如今没有提到明面上,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倒也不是不行,至于徽昭那里。”黛玉想想,权衡利弊一番,觉得这个办法倒也可行,第一彰显本国国威,第二给孟嘉辰立威,第三有些两人都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容易了不少,“待我回明皇后之后,看到底行或者是不行。”

徽昭安国公主孟淑蘅,字含真,小名嘉辰,乃卫后嫡出之女,和宁云混的比较熟,故两人以小名称呼,孟嘉辰的年纪比徽静略小,是黛玉的学生,本封号是按徽字辈往下排的,不过今年年初卫后又给孟嘉辰换了个封号,与别的妃嫔所出公主区分出来。

满朝都在议论,闹的是沸沸扬扬,姜文都威胁皇后说是要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但是无论闹得怎么大,太后都保持了默许,御史的奏折一摞摞的上,可惜没有任何反应,到最后就没人去说什么。

皇室的旧例,日字旁封号除了皇后母家侄女可用外,为皇子封太子前祭祖专用。

就像皇帝当年便是明郡王。

此时卫后给自己女儿这么一个封号,联系到皇帝如今的身体状况,前时夺嫡之后宗室所剩无几,都不能不让人多心。

“有了消息告诉你。”黛玉最后用这么一句话做结。

宁云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

京城,荣国府。

这日请安的时候,贾母突然间把邢夫人王夫人熙凤三人都留了下来。

“说着呢,如今探丫头的婚事也该说了吧。”贾母合眸眯着,“崔家自然是不成了,等哪日你进宫的时候,跟宁妃娘娘说说,看是不是让她出面给指一门亲事,如果赐婚的话更好,探丫头嫁出去后也好过些。”

邢夫人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毕竟不是迎春的亲生母亲,有的时候,我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她看着王夫人,如今元春下落不知所踪,王夫人一下子仿佛是老了几十岁,但邢夫人到底也没有胆子去跟王夫人打擂台。

第一她是继室,第二去了一个元春,华国公夫人王氏还在,虽然人家在江南,但是说句话就比她们这些丈夫只有虚名没有实职的人管用的多。

所以她还是不得不让王氏一头,就差再让尤氏一头。

尤氏到底是定国夫人秦可卿的丈母娘。

“要不还是你去跟迎春说说?她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

邢夫人心里实际十分后悔,若知道元春有这般造化,她一早就好生照料,本以为迎春那性子进宫也的不了好,没几日估计就被别的妃嫔害死,抖不了几天,她还存了看热闹的心思,结果皇帝养病,皇后掌权,整个后宫都是风平浪静。

当然对于卫后来说,像迎春这种乖乖的,虽然有些木头,但是不惹事生非是她比较欣赏的。

如今迎春也算是卫后的眼前红人。

贾母顿时不悦,“是宁妃娘娘。”她瞪了邢夫人一眼,纠正道,想着到底邢夫人是迎春名义上的母亲,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邢夫人低头不语。

熙凤夹在四人之间有几分为难,只好保持沉默,因为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恐怕都不讨好。

“还有,宝玉也是年纪了,你可是有什么想法?”贾母很是不悦的跟王夫人说道,当时她看好黛玉,虽然黛玉嫁宝玉算是下嫁,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人,官家小姐陪功勋之后,又是亲上加亲,结果可好,王夫人就是不肯。

如今人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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