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朝着戏志才开口道,“戏先生,不若我等提天下豪杰之名,共同点评一番。”
戏志才开口道,“当然可以!”
郭嘉停下手中琴音,开口说道,“不若我来提名,三位点评一番,看看如今天下到底谁当得起英雄二字。”
郭嘉也不思索,开口说道,“如今天子西行,不知董卓可为天下英雄乎?”
司马徽开口道,“志才,不若你先来。”
戏志才抿了一口酒,开口道,“董仲颖威名赫赫,然擅权簪越,残暴不仁,寡恩少义,挟天子以自居,迟早遭弑,称不上英雄。”
“善!”刘奇点了点头,戏志才的评价还算中肯,反正董卓离死不远,也无需计较许多。
看到司马徽也点了点头,郭嘉开口道,“冀州袁绍,号十八路诸侯讨董以靖天下,不知可为天下英雄乎?”
刘奇开口道,“司马先生先请。”
司马徽轻轻挪了挪屁股,开口说道,“袁氏四世三公,党羽遍布天下,然袁本初坐作身价,好养死士,外宽而内忌,多谋而少决,能聚人而不能用,布衣之雄耳!当不得天下英雄二字。”
“善!”刘奇点了点头,司马徽所说却是事实,历史上袁绍手下人才济济,本人却不能做出有效的决定,朝令夕改,手下一众谋士深陷内斗之患,互相倾轧,导致四州之地分崩离析。
戏志才也点了点头道,“善!”
郭嘉继续开口说道,“汝南袁术,四世三公嫡子也,不知可为天下英雄乎?”
刘奇开口道,“袁公路勇而无断,奢淫放肆,为人刚愎自用,喜大言而非治乱之主,冢中枯骨耳!非英雄也!”
看到司马徽二人颔首而不出言,郭嘉开口说道,“不知三位以为,当世天下,何人可称之为英雄?”
戏志才开口说道,“谯县曹操,忧国家之危败,前有孤身刺董,后则举义兵为天下诛贼,机变有方,可为当世英雄矣!”
刘其司马徽二人点了点头道,刘奇开口道,“有一人姓刘名备字玄德,涿郡人,乃是卢尚书之徒,虽身处草莽,却能聚义兵而破黄巾,虎牢关外手下力压吕布,此人若际会风云,定当扶摇直上,可当得天下英雄。”
听到刘奇所言,司马徽开口道,“此人名声传于草莽,仍能收敛豪杰为己用,看得出有几分手段,我也不好评判,日后自有分晓。”
戏志才喝了一口酒道,“若有人能为其谋,则天下未必不能有气一席之地,若不能觅得贤才,终老不过一草寇耳!”
戏志才说完之后,司马徽才开口道,“要我说,有一人可当得是天下英雄。”
戏志才开口问道,“何人?”
司马徽看了一眼刘奇说道,“荆州刘奇刘子瑾,书礼传家,更能挽狂澜于危难之际,用计谋如韩信复生,弱冠之年而名震九州,有项橐甘罗之姿,较冠军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当得是天下英雄。”
“善!”戏志才抚掌道,“此人不论日后如何,仅凭日前之威,可称得天下英雄!”
司马徽开口说道,“如此人物,你为其驾车半载,可有委屈?”
戏志才倏然起身,到刘奇面前弯腰拱手道,“颍川戏忠戏志才见过太守大人,不知大人当面,还请大人勿怪志才狷猖。”
刘奇冲着戏志才道,“无妨,无妨,见到先生真性情,我更放心了!”说完朝着众人一拱手开口道,“我暗中前来,身份不便公布,还请诸位代为保密。”
第96章 英才尽揽()
司马徽目光微沉,开口道,“不知太守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刘奇开口说道,“特为求贤而来。”
司马徽指着戏志才说道,“如戏忠之贤才,可供公子驱驰半载,能不能令其归心,那就看公子本事了。”
刘奇看了戏志才一眼淡淡笑道,“戏忠之才,可以谋国也!”
司马徽开口说道,“既然公子已觅到人才,寒舍简陋,就不多留公子了。”
刘奇开口说道,“莫非先生以为,我刘奇来次仅仅为了觅一谋国者?”
司马徽嘴角露出一丝讥诮道,“敢问公子,得与亡孰病?”
刘奇听到司马徽的话,脑袋提溜一转,登时反应过来,司马徽这句话源自《老子》,他是想告诉自己,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说白了就是告诉刘奇,有了一个戏志才你就满足吧!再有其他心思恐怕是白白受辱。
刘奇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我幼时听家中老仆讲过一则趣闻,不知先生愿不愿听一下。”
司马徽嘴角微翘,那副看起来乐呵呵的面孔犹如雏菊初绽,开口说道,“愿闻其详。”
“我家中老仆乃山阳人,幼时我听其讲过一则高祖皇帝与淮阴侯的传闻,真假不可辨,然我深觉有理,至今仍未忘却。”刘奇开口讲了起来。
“故事是这样的,说是有次高祖皇帝问淮阴侯,‘你觉得凭我的本事可以带领多少兵马呢?’,淮阴侯就开口了,‘凭借您的本事,最多带领十万人,再多队伍就乱啦!’,高祖皇帝就有些困惑不解,开口问淮阴侯说,‘那你觉得凭你的本事可以带领多少兵马呢?’”
刘奇换了口气说道,“淮阴侯当时就开口说道,‘我带兵,越多越好,多多益善!’高祖皇帝当时就十分生气,开口问道,‘那不是说我的本事比不了你了?’据说当时淮阴侯差点被杀头,淮阴侯劝诫下高祖皇帝以后,开口说道,‘大王,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您是能统率十万将军的人,而我的本事只能统率士卒,我可没能力统率将军,怎么能跟您相比呢?’”讲完刘奇瞟了司马徽一眼,开口询问道,“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司马徽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反倒是陈群、戏志才等几人带着一众诧异的神色看向刘奇,很明显被刘奇这个想法撩拨到了心弦。
听到刘奇发问,司马徽朝着刘奇拱手开口说道,“多谢公子厚爱,然徽所学成以来,二十余载,无用武之地,时日渐长,杂而不精,非为政之才也!还望公子谅解。”
刘奇听到司马徽所言,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先生误会了,此次请先生南下,并非求先生主政,奇欲学齐桓公,仿稷下学宫之举,立一学宫,授万家之学,杂糅其中,使百业兴隆。”
司马徽开口说道,“公子真乃大手笔,不知公子志在何?”
刘奇声音铿锵的开口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乃我创学宫之意,亦我平生之志,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好!”舞剑青年大喝一声道,“公子既有此心,徐庶愿附骥尾,不知公子可愿收容?”
刘奇抚掌道,“你若愿来,高官厚禄我不敢保证,但刘某有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
司马徽面色突的严肃起来,看向徐庶开口说道,“元直,你想好了吗?你若出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徐庶朝着司马徽深深一拜,开口说道,“学生非常感激先生庇护,但从今日起,天下只有徐庶。”
郭嘉朝着刘奇开口说道,“嘉亦愿为公子见证,不过有两个小要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刘奇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开口说道,“你若愿来,别说两个要求,二十个要求我都答应!”刘奇可是清楚,历史上作为曹操的谋主,郭嘉虽然只为曹操谋划了十二年,可这十二年,却是曹操一统北方的基础所在,更遑论历史上那句流传已久的‘郭嘉不死,卧龙不出’,更是为后人津津乐道。
郭嘉摆摆手说道,“公子严重了,嘉的两个要求,一是公子需得为嘉供给足量酒水;二是嘉只愿为公子宾客,不愿出仕为官,还请公子勿要逼迫。”
刘奇看向郭嘉,开口说道,“唯恐委屈奉孝!”
郭嘉神色淡然的开口说道,“公子若不能答应,嘉只得奔走山林之间了。”
刘奇无奈的开口说道,“就依你罢!”
司马徽沉吟良久,开口问道,“公子以为,大汉积弊日久,不知祸端在何?”
刘奇还未开口,警戒的站在门口的黄忠就开口说道,“某以为,大汉弊病,祸在世家。”
听到黄忠所言,陈群的脸色变了,倒是郭嘉几人,纷纷带着一副惊奇的目光看向黄忠,司马徽看着黄忠那五大三粗的模样,看向刘奇道,“想不到,公子身边还有高人。”
刘奇摆了摆手说道,“司马先生谬赞了,此人不过一冲锋陷阵之将也!”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奇以为,历来乱局,皆在阶级矛盾。”
“哦?”司马徽倒是好奇起来,自己所见有识之士,所言皆是言大汉之弊在于世家,刘奇的言论可谓新奇,一个能讲出大汉弊病祸在世家的人物,刘奇直言此人只能冲锋陷阵,郭嘉、陈群几人都竖起了耳朵,就连喝的醉醺醺的戏志才,也打起来精神。
司马徽拱手道,“我等愿闻其详。”
刘奇侃侃而谈,开口问道,“不知诸位可知,什么是四民?”
司马徽开口说道,“士、农、工、商,合起来称作四民。”
刘奇继续开口说道,“就以当今天下而言,士、农、工、商可以称作四个相对的阶层,于先秦而言,此等四民皆服,则国家安。但在座诸位可知,为何大周后期,春秋战国,混乱数百年,到我大汉立国,王莽篡权混乱,如今又乱象渐起?”
司马徽摇了摇头说道,“哎,天下大势所趋,徒奈何之!”
戏志才静坐含笑,却不说话,郭嘉开口说道,“嘉斗胆以为,此乃士农工商之矛盾所在。”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对,也不全对。先秦时代,士农工商所占者少,而奴隶者十有八九。高祖皇帝宣布废除奴隶制度,才有今日之患。”
听到刘奇言论,戏志才戏谑道,“莫非公子准备恢复奴隶制不成?”
“非也!非也!”刘奇摇了摇头说道,“大汉之患,在于阶级,独尊儒术,利弊各半,于君王官僚自是利,然打破了一个相对的平衡,管子说过,士农工商四民,乃是国家的柱石,可如今天下,士族独大,商人低贱、工匠几绝迹,农人土地,日渐稀少,皆因士族一家独大,兼并农人土地以为己有,排挤其他三民,使其不能存活而委身于士族为奴为婢,与古之奴隶何异也!”
司马徽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公子可有对策。”
刘奇摇了摇头说道,“仅有治标之策,而无治本之法。”
司马徽略一停顿,开口说道,“有人,就有争、有是非,有矛盾,不可消除,但可消弭,不知公子以何策消弭矛盾而安天下?”
刘奇开口说道,“以学为基,以律为绳。若能广开学路,则士庶各半,而奸佞不易独立高位,如霍光、王莽之流不能立足,若能以法为绳,则世间无不公。”
司马徽开口说道,“公子可知,此举一出,举世皆敌也!”
刘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大汉,始终是我刘家的,枝干腐朽了,只要根还在,它就还活着,可如果连根都腐朽了,那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司马徽平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面色冷峻的开口说道,“公子,若无切实可行之法,还是先不要去捋世家大族的虎须,不然,恐怕……”
刘奇开口问道,“不知司马先生可知蛤蟆?”
司马徽脸色略缓,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说道,“略知一二。”
刘奇点了点头问道,“那司马先生可知,如何将一只活青蛙煮熟?”
司马徽冷笑一声道,“公子怕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刘奇开口说道,“我曾见有人,置蛤蟆于鼎中,置以井水,生火,缓热之,水沸,蛤蟆熟矣!”
司马徽点了点头说道,“徽受教,然公子可能不知,你所知,不过明面,可暗中,诸子百家都在等待一个时机。”
刘奇撇了撇嘴说道,“百家学问,秦帝废了那么大功夫都没消弭,我才没那个闲心呢!百家争鸣,只有取其长处为天下所用,方才有用,不然只是愚弄无知而已。”
司马徽抚掌大笑道,“公子好气魄,既然公子有如此之志,司马徽不随公子走一遭,岂不浪费一身所学。”
刘奇开口说道,“能得诸位,奇此次来颍川,无憾矣!”
司马徽笑道,“怎么能无憾呢!我还有些许至交好友,老夫我将他们都骗去荆州走一遭,能不能为公子所用,就看公子本事了!”
刘奇指着司马徽道,“别人你可以挡着,但崔钧崔州平、石韬石广元二人,若不能来南阳任职,那我就将你这老儿绑来治理南阳。”
司马徽笑着抚掌道,“好!好!”
第97章 阴修()
雨淅沥淅沥的下着,南阳太守府内,两人正在后院亭中对坐手谈,看着刘奇将首子落在天元之上,搂着酒葫芦的戏志才将棋子随手落了下去。
刘奇不满的白了戏志才一眼道,“志才,你就不能专心点?”
戏志才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气弥散开来,扭扭腰换了个姿势,似乎舒适了些许,戏志才这才开口说道,“公子已占大势,忠落子何处,并无区别。”
刘奇继续落下一子说道,“刘君郎寿,我欲以三县为之贺,志才以为如何?”
戏志才落子的手抖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知公子欲以哪三县为饵?”
刘奇开口说道,“不知志才以为,丹水、南乡、武当三县如何?”说完果断的落子到棋盘上。
戏志才看着刘奇落子在棋盘边上,果断落下一子,将刘奇的布局断开,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丹水、南乡二县无妨,不过武当,公子可想好了?那可是易守难攻的要塞。”
刘奇开口说道,“若不与之,何以取信刘君郎?”
戏志才点了点头道,“公子好气魄!”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公子让司马德操、郭奉孝携亲眷前来,我自然明白公子,可公子为何强令徐元直冒着如此风险潜回长社,将家中老母携至荆州定居?”
刘奇笑吟吟的看着戏志才开口说道,“志才以为徐元直为人如何?”
戏志才略一停顿,开口说道,“我与此人相交不深,但观此人言语谈吐,可为千里之才!”
“嗯!”刘奇点点头道,“此人习文不久,虽天资甚好,但错过了最佳求学的年纪,性格也已经定型,我看此人颇有任侠之风,入我麾下,若身份为他人所知,日后定为家中长辈所累,故令其务必将家中老母携至荆州。”
戏志才一子落下,带着一丝惊喜道,“公子,你输了!”
刘奇瞥了一眼棋盘,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开口说道,“弈棋之道,如同用兵,以正合,以奇胜。”
随着刘奇说话,戏志才将目光放到了棋盘上,自以为稳胜的棋局,在刘奇一子落下之后,峥嵘凸显,刘奇落子中央,看似被自己全权围死,现在反而将自己逼到了死角,看到如此局势,戏志才精神一震,正色下拜,“戏忠见过主公。”
看到戏忠此举,刘奇也无心继续对弈,叹了口气,带着一股子冷清说道,“志才,无需多礼!”一瞬间,刘奇恍然间觉得一丝不真实,自己穿越来几个月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做了许多事。
刘奇有些迷茫,是历史掩盖了太多的痕迹,还是自己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从颍川一路回来的路上,闲暇下来的刘奇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如果记载没有出错,此时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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