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守丁头目一巴掌囫囵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女子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水。
然后守丁头目抓起女子的头发,强行拖拽到人群面前,听到女子嘶哑的痛哭声和另外一个小孩无助的哭泣声,人群中人人都露出了惧色。
“小杂碎,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光你娘的衣服,然后老子跟我这帮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地玩,让你一下就多了十几个爹,也好名正言顺地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小杂碎”
守丁头目见小孩子躲在人群中不出来,就拿出女人做威胁,顿时上来两个守丁反手架着女子,守丁头目则面目狰狞地撕扯女子身上的衣物。
“啊求你们放过我们娘仨吧,那银子我们不要了,求你们了”女子一边痛苦地求饶着,一边扭动着身子企图阻止衣服被扯落。
见着这一幕,人群中终于有人面露不忍,也有几个有血性的汉子涨红了脸但最终也没鼓起勇气出手相救,更多的人依然是麻木地望着。
“苍天啊我这究竟是作的什么孽,当家的,你快来救救我们娘仨吧”随着上身的衣服一件件被撕落很快就只剩下一件肚兜,女子绝望地哭喊着。
听着女子的叫喊声,看着女子白嫩的肩膀锁骨与肚兜下耸立的胸脯,守丁头目愈加兴奋凶残起来,竟然众目睽睽之下伸着脑袋在女子肚兜上贪婪地吸允起来,而周边的守丁也一个个围了过来,搓着**笑起哄。
“放开我娘”
还是那几个字,还是那个怒气中夹杂着稚气的声音,人群中那个小孩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根不知哪里找来的木棍,就那么单薄地站在人群前面,噙着泪水的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好,好,好一个孝子救母,嘿嘿”守丁头目放开上半身只剩一件肚兜的女子,拿着杆长枪邪恶滴看着十步开外的小男孩。
人群中的众人怕被牵扯进去,不敢面对守丁头目的怒火,纷纷向两面撤开与小男孩保持几步的距离,刚才还是拥挤的人群,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个承载着满腔仇恨怒火的小孩握着那根看起来很可笑的小木棍。
“栓儿,别管娘,快跑呀,快跑呀”
女人竭力地嘶喊着,可小男孩似乎没有听到抑或是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跑了,就那么孤零零地杵在那里,愤怒而又倔强。
“哈哈哈,老子先是一枪捅死你这个小杂碎,然后,晚上再用另外一根‘枪’捅死你娘,让你们到黄泉底下去团聚,嘿嘿”
守丁头目掂着手中的长枪,一步步走向孤零零的栓子。
“快跑啊,快跑啊”
女子用嘶哑的声音竭力的喊着,而胸口因恐惧与仇恨而急剧起伏的栓子根本就挪不开步子。
守丁头目狞笑着,举起了长枪,向着栓子刺下去。
“啊”充斥着泪水的双目胀红,女子绝望地挣扎,另外一个小孩子在守丁手中看着长枪刺向哥哥浑身发抖地已经哭不出来了。
人群纷纷闭过眼去,谁也不忍看到这一幕,但谁也不敢跨出一步。
栓子只觉得时间似乎变慢了许多,看着长枪缓缓刺向自己,借着阳光反射在枪头上的金属光泽,栓子看到了自己家那间低矮破旧的土房子,以及那个不大但是很温暖的小院子;看到了满面虬髯魁梧的父亲与穿着粗布木簪依旧美丽年轻的娘亲,还有那个永远跟自己抢东西的弟弟,一家人围在昏暗的灯光下其乐融融;然后他也看到了后金鞑子烧毁了军户的屯庄;看到自己一家人在后金鞑子缚押下进入了一个污臭拥挤的俘虏营看到了父亲借着夜色带着一家人逃离;看到了后金鞑子骑兵越来越近,父亲为引开鞑子与娘亲还有自己和弟弟分开;看到分开前父亲那双没少打过自己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满脸慈爱地对自己说:栓子,以后你就是咱老郭家的男人了,你要保护好娘亲和弟弟;然后他看到父亲月光下离去的背影以及趴在草丛中捂着弟弟的嘴巴眼中噙着泪水却忍着不出声的娘亲
最后,栓子终于看到已经离自己毫厘之间的枪头,自己甚至闻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但是,枪头最后停了下来,因为有一双大手,像父亲一样坚实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它。
第十二章 大明挡枪专业户()
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静之中,所有的人都不怀疑下一刻小男孩就被刺穿死亡,有些人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枪头刺进喉咙的声音,但是,所有的人也都看见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栓子面前的高大的少年以及握着那杆长枪的手。
韩岳觉得真是天意弄人,自己才来这个世界不到十天,已经两次帮别人挡枪了,好像自己成为了‘大明挡枪专业户’,只不过这次长枪没有刺进他的身体,而是被他牢牢握在了手中。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韩岳的眼中,他和王二奎以及薛虎、薛延叔侄就在刚才准备进城的人群中。韩岳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铁血心肠的人,尤其是后世作为一个生活在底层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他是一个十足的愤青,为网络上各种不平、不公事件而耿耿于怀的愤青。
但是,经历了上辈子的空难以及这辈子的绝境重生,他十分珍惜这第二次的生命,他知道现在是乱世人命不值钱的年代,这个时代的个人命运大部分都掌握在他人身上,要想活下去保存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低调做人、暗中壮大,何况他根基太浅,少得罪一个人就多一分生存下去的机会,所以他一直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插手。
但无奈的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良心,如果这些事不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可是当这些事情**裸在他面前上演的时候,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的良心了。
于是,他再一次地站在了长枪的面前,为栓子挡住了这必死的一枪。
“你你是何人?敢阻挠爷的好事”守丁头目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并阻止了他行凶的高大少年,语气中有些忌惮和愤怒,单手就能稳稳当当控制了自己手中的刺出的长枪,自己暗地里使劲尝试着竟拔不出来,可见这个少年的力气有多大。
周围其他守丁与城门前围观的民众都非常惊奇地望着韩岳,就连薛虎薛延叔侄都有些疑惑与震惊,要知道韩岳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只会干偷鸡摸狗勾当的纨绔子弟,别说路见不平仗义救人,遇到这种欺压普通民众的事情他不落井下石地加入进去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韩岳居然能空手夺枪,虽然守丁头目看起来并不怎么勇武,但是刚才愤怒中刺出的一枪普通人是根本接不住的。
韩岳自己也有些纳闷,不知为何,自从身体开始恢复后,总感觉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总感觉如果自己倾力一拳,就算一头牛也能够打死,难道自己穿越重生之后,上天眷顾赐予了自己洪荒之力?
“你是哑巴吗,爷问你话呢,活腻歪了是吧”守丁头目见韩岳不回答他的话,而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心中自是气不打一处。
见守丁头目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韩岳心里在想着怎么善后,刚才头脑一热,救人一时爽,但是后果也要考虑好,虽然看样子这个守丁头目级别只是一个小队头目,自己是高他几级的新晋百总,但是旅顺是人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能得到守卫城门、盘查进出人群的肥缺,指不定背后靠山是什么游击参将。
韩岳是打定注意在自己足够强大之前要低调做人,但既然自己良心过不去站了出来,那么就要保下这家三口,还要全身而退。
“还不快放手”守丁头目见自己的长枪还握在韩岳手中,又使劲地往回拉了几下。
啪叽一声,韩岳握着枪杆的手一放,守丁头目冷不防地往后甩了一个后空翻。
哈哈哈,看到这戏剧滑稽的一幕,人群中顿时爆出一阵嘲笑声,其实刚才人群中还是有几个血性的人,只不过畏惧守丁的淫威不敢率先站出来,现在看到凶神恶煞的守丁头目吃瘪,自是嘲笑几声纾解一下心中的愤慨。
“可是你让我放手的,得罪了”韩岳面带笑意地拱手说道。
“你你”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守丁头目望着韩岳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心中的气像被堵住了一般,浑身颤抖地指着韩岳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栓子”
“娘亲”
“哥哥”
刚才那一幕太惊险,而韩岳救人太突然,自以为儿子马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的少妇现在才反应过来,大悲大喜之下,哭笑着不顾浑身的伤痛以及****的后背连跑带爬地到栓子的面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而那个年纪较小的弟弟也跑过来拉着少妇的胳臂,一家人就像劫难重逢一般抱在一起。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再麻木的人也会生出一些感动,有些触及往事的妇女和老人竟开始偷偷地抹泪。
韩岳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也是心中舒畅,觉得就算得罪了人,这次救人也是值了。
“你们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那臭娘们和小畜生拿下,还有这个这个也一定是鞑子的细作,都他娘的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好好拷问”
这边在上演人间重逢的感人片段,那边的守丁头目可是气急败坏了,连忙招呼愣在原地的其他守丁要将一家三口和韩岳都抓起来。
回过神的守丁们马上抄起身上的武器就向少妇一家以及韩岳围拢过来。
“你们谁敢,我家头儿乃督师钦定的王家岛百总”
见到自己头儿马上要被围攻,王二奎快一步走到韩岳身前,别看他身板有些消瘦,大喝一声倒是显得几分威势,尤其是现在韩岳深受督师看重以及有守备徐祖民爱护,作为忠实的跟班,王二奎自是底气十足。
听到韩岳居然是百总,守丁们一愣,纷纷止住了步伐,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就算东江镇官职再不值钱,百总也好歹也是有品级的武官,守丁们还是有些忌惮,索性最后都看向守丁头目。
趁着守丁门不知所措的功夫,王二奎捡起地上的被守丁头目扯落的衣衫,走到与两个小孩抱在一团哭泣的少妇面前,替她将****的后背遮上。其实王二奎也算是苦命之人,当年一家人从辽东逃到王家岛,也经历过不少苦难,所以对于少妇母子的遭遇也是心有感触和同情。
第十三章 自己装的逼,就算流血也要装完()
少妇连忙将衣衫穿上,然后拉着两个小孩跪倒在韩岳与王二奎面前使劲地磕头。
“奴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少妇哽咽着嗓子,真诚地感谢道,如果不是韩岳出手,她们一家三口会遇到什么样的下场还真不敢想象。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都是辽东父老乡亲,理应互相帮持”
头一次被人称为公子,王二奎有些不适应,红着脸有些赧然地挠着脑袋,韩岳则微笑着扶起三人一番宽慰。
“百总?哼,好大的官啊,说不定也被鞑子收买了,先带回去拷问一番,游击大人最近可正在严查鞑子奸细,抓住这个人,我们也算是立了一大功”守丁头目见守丁们被韩岳百总的头衔给唬住了,连忙抬出游击将军来压制,同时也提醒这些守丁,韩岳来历不明,就算韩岳是百总,有游击大人撑腰还怕什么。
说着,守丁头目手持长矛面目狰狞地向韩岳靠拢,其他守丁见自家头儿如此说,也是壮起了胆子。话说也是,有明一代,自土木堡之变后,武将勋戚地位开始下降,中后期武官本是不值钱,特别是明末的边军,更是官职混乱冗多,天启年间由于东江镇屡立功劳,但朝廷受困于财政拮据,没什么好赏赐的,只好将各种百总、千总、守备、游击、参将、副将像大白菜一样封赏给立功将士,反正又不用花钱,到崇祯初年东江镇百总以上的武官就有一千人之多,韩岳的百总都排不上号。
“好胆!”
韩岳大喝一声,他是真的有些愤怒了,本来他就看不惯这些守丁欺压民众,现在他亮明了身份这些人居然还是不依不挠,还把他当做鞑子细作来抓,本来重生以来这些天心里就积郁颇深,所以伤好了以后才想着来旅顺看一看、走一走也算是散散心,没想到居然碰到这样的事情,年少气盛一下就要爆发了。
“哼哼,怎地,难道被爷猜中了,准备狗急跳墙了”守丁头目见韩岳终于没有了那种可恶的笑脸,而是有些激怒了,反而心里一松,冷笑着说道。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城门守丁,欺压妇女孩童,盘剥百姓,谁给你的胆子,难到旅顺就没有王法了吗”韩岳究竟是后世的灵魂,站的角度也是后世法制社会的角度。
“王法?哈哈哈”
听到韩岳说道王法,守丁头目一愣,随即噗嗤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其他守丁也自是跟着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嘲讽的意思。
“好叫你知道,在咱旅顺,你赵爷爷我就是王法”
原来守丁头目姓赵,他的一个表妹嫁个了驻守旅顺的游击将军作为第五房小妾,深受宠爱,通过裙带关系他得到了旅顺南门守城的肥缺,平时作威作福,凡是进出南门的百姓商旅都要被他盘剥一番,若是碰到有些姿色的平民女子则要通过各种构陷淫威弄到手,旅顺城及周边不知多少普通人家的闺女媳妇被他祸害过,被旅顺及周边百姓称为‘赵阎王’,今天他就是看上了孤身带着两个孩子的少妇,见其有几分姿色就要霸占她,却是被韩岳给搅黄了。
韩岳听到赵阎王的话心中气得握紧了拳头。
“今天爷爷要捉拿鞑子细作,不相关的人赶紧滚蛋,否则全部等同鞑子细作杀无赦”赵阎王狠戾地对着周围其他的人群喝道,有这些人围在一旁,难免等下被韩岳等人乘机逃脱。
这些人平时本就摄于赵阎王淫威不敢反抗,见今天赵阎王铁了心要拿下韩岳一干人等,恐被牵涉,纷纷散开。
顷刻,场间只剩下韩岳、王二奎、薛虎叔侄以及少妇母子三人。韩岳自是不能退让,且不说赵阎王让不让他离开,就算让,他离开了这母子三人怎么办?王二奎作为韩岳的忠实跟班也是他同进退,坚定地站在韩岳身侧。
倒是薛虎薛延叔侄没有选择旁观让韩岳有些意外,虽然无奈地接受徐祖民命令保护韩岳,特别是薛延在来旅顺的路上甚至一句话都没和韩岳说,但是这次的冲突是韩岳主动介入的,而且是和旅顺守城的守丁队伍起冲突,他们如果想置身事外,徐祖民虽然会不悦,但也不能治他们的罪,毕竟他们是吃饷的募兵,不是军户,也不是徐祖民和韩岳的家丁。
韩岳感激地看着薛虎点点头,薛虎依旧只是表情严肃地颔首回应,薛延则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不过手上按着腰间的横刀,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赵阎王见韩岳一方只有四个人加上少妇一家子,自己这边是十五六个带着腰刀长矛的守丁,双方实力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韩岳刚才空手夺枪的架势让他有些忌惮,薛虎叔侄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但毕竟4:1的优势,而且待会动起手来,他们还要分神照顾少妇一家,顿时心里有了成算,连忙使了一个眼色,其他十几个守丁手持长矛腰刀迅速将韩岳围在一个圆圈内。
见到对方今天要动真格了,韩岳表面上轻松,实际上心里有些发慌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是真刀真枪,自己和王二奎没有武器,只有薛虎叔侄带了两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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