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风云之弘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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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风云之弘云录- 第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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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州城的硝烟慢慢飘上天空消散,而距离并不遥远的嘉州却早已是一派和平的景象,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整座城市几乎看不出前几日才经历过战争的样子,左威卫的进击速度很快。

    归雁峡之战后嘉州叛军大势已去,没有了嘉王,他们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在左威卫兵临城下后立即开门投降了。

    五支平叛军队中,只有左威卫是在敌人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攻占城池的,所以城市的损害程度最低,战后恢复得也最快,也许这场战争给这里造成的最明显的伤痕还是在百姓心里,他们也没有忘记,那些天每时每刻都被惶恐包围着,这种感情还会伴随着他们一段时间,最终他们还是会忘记的,只有到那时候这场战争才真正结束了。

    左威卫并没有立即离开嘉州,他们的大营设在了嘉州城外,叛乱刚过,这里的秩序仍然需要修正和维持,前几天还曾出现了一伙由当地的地痞流氓组成的强盗打家劫舍,左威卫派出一队士兵在短时间内快速平定。

    原本为李道陵所摧毁的嘉州府衙也正在重建中,几名嘉州出身的进士被吏部紧急派遣到了这里,李道陵为了控制嘉州,杀死了好几个重要官员,没有这些官员,嘉州城的社会活动无法得到顺利展开,这几名进士都被用来填补官位的空缺,他们的任务是尽己所能的恢复嘉州府衙的职能。

    就目前看来,他们完成的还不错,由于嘉州原本的军队都投身于叛军之中,所以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总之就是这批士兵活下来的也要按律处刑,嘉州的城防只能暂时交给了左威卫,州府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派人来沟通调遣。

    这天,州府再度派衙役前来,声称下属的一个县城受到一伙强寇骚扰,要调一支兵马前去平定,这支兵马当然还是调动了,平定任务进行的波澜不惊。

    不过让衙役觉得疑惑的是,之前批准这种事的都是左威卫的上将军,而这一次坐在他位子上的却是大将军,那上将军去哪里了?

    这种事本来也轮不到他操心,只是白昱闪电之狼的名号如今在嘉州也是人尽皆知,之前好几个衙役都见过他,说法却很统一:“怎么说呢?不像!真的不像!”

    每一个听说过白昱的人见到了他本人之后都会觉得,这人会不会是骗子啊?

    因为白昱每次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看起来无精打采,成天打着哈欠像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其实要让左威卫自己的将士说,白昱不是晚上没有休息好,而是因为他怎么睡也睡不够!

    这种情况即便到了战时也依然不会有多大改变,只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才会发挥出无穷无尽的精力,所以左威卫的士兵们一致认为,白昱平常是在积攒精力,到了需要爆发出来的时候就会让人大吃一惊。

    外面人只知道他是战无不胜的闪电之狼,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奇怪行为,本人跟想象中对不上也就不为怪了。

    至于这次,白昱依旧像往常那样喜欢偷懒,只是他没有窝在帐篷里睡觉,而是单人独骑返回了桂州,将领们都知道这件事,也都无可奈何,按照他们跟随白昱多时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嫌睡觉太小儿科了,既然要偷懒那就偷到底。

    白昱于三月二十九日上午返回了桂州,之前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身穿甲胄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骑着马慢悠悠的进了城。

    桂州是夏朝西南重镇,城池的规模自然比嘉州要大很多,白昱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很熟悉,即便在成为左威卫上将军之后他也时常从军营里开小差溜进城里。

    进城后,白昱就下了马,因为此时正是桂州街上人流量渐多的时候,他牵着马一边走一边望向路边,当几个拿着破碗、扶着竹竿的乞丐出现在视线中时就走了上去,找到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给了他一两银子和一张信纸,轻声说了几句话后,那乞丐就跑开了。

    接着,白昱又牵着马向穿街走巷向城西而去,这条路也很熟悉,以前走过了无数遍,在城西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学堂,名叫“善为”,它是桂州城有数的大学堂之一,也培养过不少英才,白昱正是毕业于这里。

    这时候正是学生们上课的时间,白昱来到附近的时候就能听到从学堂里传出的琅琅读书声,一年前这里进行了扩建,现在共有七百名学生,比起白昱刚进门时翻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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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榕树岁月() 
在学堂大门对面种有一棵枝叶极其粗壮的榕树,据说这是这座学堂刚建成的时候,由首任先生亲手种下,那时候还是一棵小树苗,他希望学堂能像这棵树一样蓬勃成长,发展出无数茁壮的枝条,这些枝条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

    到如今,这棵榕树已经生长了百余年的时间,枝繁叶茂,现在还是初春,大部分树叶还是嫩芽,等到了盛夏,树上的树叶将多得数也数不清,连阳光都照不透,那时候树下就是最阴凉的地方。

    白昱就是冲着这棵榕树来的,他将马匹的缰绳绑在一旁的小树上,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榕树下,抬起头仰望天空,阳光从稀疏的枝叶间照射过来,他不禁抬起手去遮挡,这一幕仿佛让他回到了以前。

    以前,他是光顾这棵榕树的常客,春天时躺在树下的草坪上,享受着温和的阳光,到了夏天就爬到树上,靠在一根巨大的枝干上睡觉,有时候一睡就会忘记时间,他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躺一个白天的时间,直到父母或者妹妹来叫他回家。

    秋冬两季他依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不是睡觉而是玩耍,当然不是自己一个人玩儿,收养他的时姓人家有一个女儿,年纪上比他小了几个月,所以从小就是哥哥妹妹的叫,这个妹妹虽然是一个女孩儿,可极为好动,手也灵巧,兄妹俩亲手合作了一个秋千,又把它挂在了树枝上,后来就一直留在这里,学堂里的学生、附近的孩子有兴趣都可以来玩儿一玩儿。

    直到秋千的绳子发生了断裂,它才被白昱收走,时至今日,那根树枝上还留有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

    父母常说这兄妹俩一个赛一个胆大,说的还真没错,白昱自上学之后一不高兴就逃课,在学堂里隔三差五跟同学爆发冲突,还声称只有他能在榕树上睡觉,凡是他不喜欢和看不过眼的人要是敢接近榕树就等着好看吧!

    当然一开始谁也不会把这当真,跟他有过节的几个学生更是故意挑事,结果无一例外的遭受了他不断的恶作剧报复,学堂的先生就是奇怪了,平常让他写个字、读篇文章都懒洋洋的,摇头晃脑让人听得昏昏欲睡,偏偏折磨起人来就生龙活虎。

    没有过多长时间,这些学生几乎没有办法在学堂待下去了,因为白昱太可怕了,他无时无刻都在设下陷阱,将他们折磨得快神经质了,后来他们还找了家长来,结果被白昱一起整,几个家长气得暴跳如雷,可又找不到任何是白昱所为的证据,只有他们心里知道,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被弄得精疲力尽,皆称白昱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

    白昱用实际行动捍卫了自己的“主权”,没有人再敢挑战他,对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从来不手软,而那些得到他许可的人要好很多,这些人中就有他的妹妹——时景婵。

    比起白昱,时景婵的胆大并不在于学堂中如何如何,与白昱正相反,时景婵是标准的好学生,从不逃课、认真听讲,能够忠实的完成先生布置的一切任务,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怨。

    只不过,她在学堂里的先生、同学以及在家里的父母和邻居甚至其他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来的乖巧,到了白昱面前却荡然无存了。

    只有白昱知道,时景婵放开来玩耍的时候有多疯狂、多胆大,荡秋千的时候坐着荡起很高还不够,偏要两腿站着,连白昱都不敢尝试这么高她却还乐此不疲;在平地上玩儿捉迷藏嫌不够难,非要到榕树上去,这棵有百年历史的大树高大壮实、树枝更是多得异常,两个人藏在上面别说下面的人了,就是连他们彼此都很难发现。

    但无论怎么样,站在树枝上都是很有难度的动作,其他的女孩子连看都不敢看,可时景婵却还主动提出来,连白昱都郁闷了,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自从上树后,白昱就担心时景婵会掉下去,果不其然,有一次这个敢想敢做的女人爬到了一条较为纤细的树枝上躲藏了起来,白昱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她,只能高喊认输,当她笑着出来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她藏了很久的这条树枝的承重已经到了极限,她没能站稳掉了下去,当时白昱已经来到了附近,见状他立即行动试图在她落地之前接住她,没想到她下坠的惯性把白昱也带了下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面是茂密的草坪和松软的泥土,白昱又背朝下面,落地的时候时景婵并没有结实的接触地面,基本没有受伤。

    至于白昱,事后检查只是背部出现了红肿,其他的都没问题,看完大夫后回家的一路上,时家父母都对兄妹俩一通数落,可两个当事人对这些只是低头轻嗯,其他的一个字都没说,显得心不在焉。

    他们不知道,兄妹俩说了大部分,唯独故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从树上落下来之后,两个人的脸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他们自己都忘记了到底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那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脑中只有对方的那双眼睛和那一刻心生悸动的感觉。

    想到这里,白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容,他想,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们渐渐发现,在彼此心里不是只有兄妹之情这么简单的。

    一阵温暖的春风吹过,白昱的脸上出现了更加舒心的笑容,这里因为有座学堂,州府为了不让外面的嘈杂声音影响到里面,而下令方圆数里范围内都要保持静谧,因此这里除了读书声以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这也是白昱最喜欢的气氛,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享受这个,不觉之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扑哧,紧接着一个悦耳的声音随风传来:“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

    “唔……”白昱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张带着笑容的俏脸出现在了眼前,那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呵!”白昱懒懒的一笑,“你来啦?”

    “嗯!”女子在一旁坐下了身,继续笑道:“你叫我来,我能不来么?还给你!”说着,把一张塞到了白昱手中,那是他之前交给那个小乞丐的,用女子的话说,这叫“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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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问心无愧() 
“这是我给你的,干吗还给我?”白昱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在榕树下等你”,“你不都看过了么?我还要干什么?”说着,打算把它撕掉。

    “哎哎哎!”女子连忙拦住他,一把将纸夺下来,瞪着眼道:“这可是整整一张纸,你就用来写几个字,太浪费了!就算不能再作信纸,那也能打打草稿什么的呀!为什么要撕掉啊?你不要就给我,我有用处!”她将信纸折好之后收了起来。

    “我说,”白昱坐起了身,看着她,“自从你开了那个花店之后越发的精打细算了,你都跟谁学的?我看是娘教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啊?”女子笑嘻嘻的回望了他一眼,“娘说了,咱们家是小门小户,无论是过日子还是做生意都得会算,你跟爹呀就是喜欢大手大脚,要是我跟娘再不算着点,咱们家早就喝西北风了!”

    “哪有那么严重啊?”白昱无奈一笑,“我现在是上将军了,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我一年的俸禄就能抵爹娘一起干十年的,哪还需要那样过日子啊?”

    “这样就更不行了!”女子更显理直气壮,“娘说了,就是大户人家也得算清楚来,更何况……”她的表情逐渐变得郑重,“……你身份不一样了,爹娘不想让别人指指点点……”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后面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

    “嗯?”白昱面色一寒,从地上跃起,沉着声道:“谁敢这么说?!”自从他为父母报仇雪恨之后,他白族前代大土司之子的身份就不可避免的传扬了出去,除了他闪电之狼的名号以外,这个身份是民间最热议的话题。

    当初,白族长老与各位土司商议之后,决定遵循古训拥立白昱为新任大土司,可如此一来,时家父母的地位就会显得微妙,考虑到他们和自己的意向,白昱拒绝了这个位子,但无论怎么样,他的身份依然还在那里,时家因此一下子就成为了名人,尤其在他成为左威卫上将军之后,关于他们的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在某些有心人的挑动下,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百姓发挥着他们各自的想象力,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耸人听闻的恶劣指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称时家父母当年曾参与过陷害白昱父母以及白昱只尊养父母却不敬生父母两条。

    一段时间内,这些传言几乎随风而起,时家对此不胜其扰,然而很快这些传言就消失了,不过不是因为有人出来辟谣或者是话题被厌烦了,而是因为白昱在军队中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他用过人的军功威慑了那些隐藏在阴暗中的家伙,传流言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那些起哄的百姓,只要让他们知道白昱是一个行事狠辣、作风果断又胆大妄为的人,他们自然就不敢再那么公然的在背后嚼舌头,谁知道哪天白昱不会恼羞成怒,带着士兵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而实际上,白昱也这么干过,因为并非每一个人都会信邪的,有几个就压根不相信白昱会对他们怎么样,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从来就没有白昱不敢做的事,除非他自己不想做。

    白昱早就把这几个人查的一清二楚,直接派人带兵上门,二话不说就他们全家人拖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恶语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即刻处决,他已经掌握了实际的罪证,就是传到洛京,连御史都不能说他做错了。

    这一招杀鸡儆猴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敢对白昱和时家指指点点,这场流言风波才终于宣告平息。

    女子知道白昱的脾气,就连忙出声阻拦他:“哎!我就是这么一说,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哪还有人敢说什么?他们不想活了啊!就是……”她犹豫了一下,“……最近又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不过说的没有那时候严重,传播的范围也不大,爹娘就是怕……”

    “爹娘怕什么?”白昱冷冷的打断了她,“等我回去之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说这些,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女子轻声叹息了一下,道:“爹娘怕的就是你这样,那时候你斩了那几家人就没有告诉爹娘,他们罪有应得是不错,可那毕竟是杀人,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要解决问题不一定都要杀人啊!”

    “哈哈!”白昱朗声一笑,重新躺会了草地上,道:“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我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全大夏每天还要处死那么多的死刑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么?人只有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觉得生命的可贵,才会觉得做出让自己失去生命的举动是有多么愚蠢!”

    “杀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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