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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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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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侥幸得很!”

他是说于立雪不过是形意门的一个弟子。就把他铁手帮的高手全制住了,心中不无惘然若失之感!

一阵功夫,青儿领着总管习文星,飞天鼠来复和铁手五煞走了过来。

习文星双手下垂,躬着身道:“属下见过帮主。”

其余的人也一齐躬着身道:“属下见过帮主。”

铁若华脸色沉了下来,哼道:“习总管,今晚要来复去于兄房中施放迷魂,还要五位护法一同包围宾舍,这是谁的主意?”

习文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头道:“属下该死,这是属下不好……”

铁若华道:“于兄、阮兄是我贵宾,你身为总管,难道不知道吗?”

习文星低下头嗫嚅的道:“是……是总监的意思。”

铁若华目中寒星飞闪,冷笑一声,回头问道:“青儿,你听到习总管怎么和三姑说的?”

青儿在旁道:“帮主走后,习总管跟总监言道,帮主年纪轻,你老是本帮总监,总监就是本帮的总监督,和朝廷的摄政王一样,有什么事,总监吩咐下来,帮主就是不同意,也只有同意的了。小的只听到这几句。”

铁若华沉哼一声、问道:“习总管,这几句话,是你说的,没有错吧?”

习文星脸如死灰,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属下一时糊涂,求帮主恕罪……”

“恕罪?习文星,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吗?”

铁若华目中射出两道精芒,焰焰慑人,沉声道:“咱们第一条是什么?犯上作乱,就该五刀分尸,习文星,因为你是爹的人,从小看我长大的,你目无帮主,我看在爹的份上,可以饶你一次,但你记住了,只有这一次,你起来。”

习文星连连叩头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说着依言站起。

铁若华明朗而严肃的目光缓缓朝来复和铁手五煞身上投去,徐声道:“你们是由习总管下达的命令,我连习总管都不追究了,当然也不用再追究你们了,不过从今以后,所有命令,都由本座直接指挥,总管负责本帮内务,不负传达命令之职,五位护法请退。”

铁手五煞一齐抱拳道:“属下遵命,属下告退。”迅速转身退去。

铁若华回头道:“于大哥二位请到兄弟书房里坐。”

一面朝习文星道:“习总管,你去把竺嘏夫妇释放了,请他们到书房里来。”

习文星连忙答应一声:“属下遵命。”

也飞快的走去。

铁若华道:“来复。”

来复垂手道:“属下在。”

铁若华道:“从今晚起,本座调你到书房外面值勤,随时听候本座差遣。”

来复躬身道:“属下遵命。”

铁若华,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来复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铁若华抬手道:“于大哥二位请吧!”

阮天华看她处理事情,气概慑人,一派帮主风度。

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子,又有谁会相信?一面由衷的道:“兄弟先前不知道铁兄原来还是铁手帮一帮之主,如今看来,铁兄果然雄才大略,处事有条不紊,兄弟佩服得很。”

铁若华忽然幽幽一叹,说道:“不瞒于大哥说,铁手帮只是江湖一个狙杀组织,一共也有十人之众,小弟自从接任帮主以来,总觉得咱们有这些人手,应该好好的干一番,就算不能利国利民,也不应该再赚这种血腥钱,但一向习惯了的事,所谓积重难返,要想一下改过来,实在不容易,家姑又是个固执守旧的人,我也劝过她不知多少次,如果依我性子,早就把铁手帮解散了,但想到解散之后,这些人当然不会息隐林泉,一旦没有了束缚,江湖上岂不又多了数十个为非作歹的人,所以只好逐步加以改善,无法脱御责任,小弟那想干什么帮主?”

阮天华点头道:“贤弟有这份向善之心,事在人为,我想铁手帮在贤弟领导之下,自可成为维护江湖正义的一股力量。”

铁若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愿如此。”

忽然回头朝小红道:“阮兄方才使的剑法,博大奇幻,兄弟真想不到阮兄竟有如此高明。”

小红脸上一红,说道:“铁兄夸奖。”

铁若华道:“家姑一向自恃剑法,但在阮兄剑下,竟会落得如此惨败,只怕她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三人边说边走,不多一会儿,就已跨进书房。

铁若华请两人落坐,青儿赶紧沏了三盏茶送上。

没过多久,习文星领着竺嘏夫妇两人走入。

习文里—指铁若华道:“这是敝帮帮主。”

铁若华和阮天华,小红都站起身采。铁若华首先抱拳道:“竺老丈,竺婆婆快来请坐,兄弟惭愧,敝帮手下得罪二位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原谅。”

竺嘏看到有阮天华,小红二人在座,心中已经明白十之七八,铁手帮忽然前伺倨后恭,自然是败在两人手下,才会把自己放出来的。

这就拱拱手道:“帮主不用客气,老朽年迈力衰,不能再为贵帮效劳,不得已才不告而别,能得帮主谅察,让老朽夫妇返回故里,于愿已足。”

铁若华含笑抬抬手道:“二位请坐,在下也是今晚才知道老丈二位居然被敝帮囚禁了起来,事前在下竟然一无所知,在下要习总管把老丈请来,就是要向二位深致歉疚之意,老丈五年来对敝帮赐助良多,在下可以向老丈保证,今后老丈要去那里,在何处定居,悉凭老丈自由,铁手帮绝不会再有一人敢去骚扰了。”

竺嘏拱手道:“如此多谢帮主了。”

说话之时,青儿已经端上两盏茶来。

竺嘏又朝阮天华二人拱拱手道:“老朽夫妇多蒙于相公二位援手。”

阮天华忙道:“竺老丈好说,在下兄弟蒙竺老丈赐剑之德,永难报答,今晚是蒙铁帮主宠邀,在此作客,听说老丈和婆婆又被帮中兄弟请来,顺便向铁帮主提及,铁帮主听得极为震怒,要习总管立即放人,这是铁帮主高义,卖在下一个薄面而已!”

正说之间,青儿垂手道:“启禀帮主,酒莱已上,可以请四位贵宾入席了。”

铁若华站起身道:“于大哥、阮兄、竺老丈二位,今晚夜色已深,兄弟要厨下做几式酒莱,权作消夜,四位请吧!”

阮天华笑道:“铁贤弟如此客气,咱们那就不客气了,竺老丈二位清。”

竺嘏连连拱手道:“于相公二位怎地和老朽也客气起来了。”

大家互让了一回,还是由阮天华和小红走在前面。进入膳室,自然又互相谦让。

铁若华含笑道:“于大哥,竺老丈在敝帮耽过五年,虽非敝帮之人,也是半个主人,于大哥二位,才是敝帮的贵宾,我看大哥就不用再谦让了。”

大家坐定之后,青儿手执银壶替大家斟满了酒,自有一番酬酢,不必细表,

小红问道:“铁帮主,小弟听说你也要去参加君山大会吗?”

铁若华星目含光,奇道:“阮兄怎么知道的?”

小红笑道:“小弟是听铁兄自己说的咯!”

铁若华道:“兄弟几时说的?”

小红道:“你只要说是不是有这回事就好了。”

铁若华点头道:“兄弟本来确有此意,唉,但今晚看了阮兄的剑法,兄弟实在是井底之蛙,平日还自以为十年练剑,年轻的一辈中,兄弟可算得上是使剑的能手了,直到今晚,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兄弟这点微末之技,在君山大会上,不过出乖露丑而已,不去也罢!”

小红失望道:“铁帮主不去,那真太可惜了。”

阮天华道:“铁贤弟,愚兄纵然没有看过你剑。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贤弟剑法绝不差到那里去,你不能以红弟作标准来说。”

铁若华道:“于大哥此话怎说?”

阮天华道:“愚兄也不用对贤弟隐瞒了,红弟刚才使的那一路剑法,出之一位前辈奇人所传,红弟其实练了不过三个月。”

铁若华惊异的道:“会有这等事,练了三个月。就把练了几十年的家姑击败了,啊,阮兄有此奇遇,真叫人好不羡慕?”

竺嘏呵呵笑道:“这么说,老朽赠送阮相公赛莫邪,当真没有送错人了。”

小红道:“铁兄,小弟又不想去参加君山大会,只是想去瞧瞧热闹而已,你如果去,咱们就有伴了。”

铁若华星目神采一动,侧脸问道:“原来于大哥也要去了?”

阮天华含笑道:“愚兄只是前几天在洒楼上听人说起,好象各大门派都要参加,愚兄也只是一时好奇,想去看个热闹,其实连这个大会究是什么性质也不知道。”

铁若华道:“小弟也只听说,好象参加的人各大门派和黑白两道都有,是一场公开论技大会,夺得锦标的门派,就会受到武林同道一致的崇敬,祥细情形,小弟也不大清楚。”

竺嘏道:“这个老朽倒略知一二,因为老朽善于铸剑,十年一次的君山大会。每到会期一二年,老朽就成为各门各振罗致的对象,主要就是为了替他们精铸一把上好的宝剑,凡是参加君山大会的各门各派,对此一大会,都是讳莫如深,谁也不肯透露个中详情……”

小红道:“听来好象很神秘!”

竺嘏点头道:“是的,参加的门派虽多,但却没有一个人不守口如瓶,不肯说出大会的情形来。”

第十回 诡计难逞

小红又道:“那么老丈又怎么知道的呢?”

竺嘏摇手道:“老朽刚才说过,也只有略知一二,所谓略知一二,那是老朽铸了几十年剑,也就是说替参加的门派铸过几把好剑,因为经过几十年,老朽从他们口中,听到的一点一滴,拚凑起来的。”

小红道:“那么老丈快点说呢!”

竺嘏道:“好象凡是参加君山大会,并非个人就可以参加,必须代表一个门派,或一个江湖团体,才能报名竞技,参加的门派,不论黑白两道,而且只能由这个门派或团体在十年内新收的弟子才有资格,竞技到了最后,才产生三个出类拔萃的年轻高手,名之为武林三鼎甲,出武林状元的这个门派,当然是最大的光荣,而且还可以得到一面旗令,这面旗令则由该一门派的掌门人代为掌管,据说这面旗令可以在十年之内号令天下,也等于是武林盟主了,不过这几十年来,夺得旗令的都是八大门派中人,旗令也从没使用过……”

小红道:“怎么会没有使用的呢?”

竺嘏笑道:“江湖上没发生什么重大事故,就毋须动用旗令了。”

他口气微顿,接着又道:“但一旦旗令落到了黑道中人的手中,江湖就会立时大乱,所以君山大会,几个较大的门派,几乎每一届都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小红问道:“大会不是十年一次吗?”

竺嘏道:“没错,但二十年前开始准备,就是说从两三岁的小孩就已作准备工作了。”

阮天华想起自己小时候,二师叔、三师叔就主张督促自己多加勤练,爹却摇着头说:“咱们不用去参加那种大会。”如今想来,指的大概就是君山大会了。

铁若华道:“老丈可知上届的武林状元,是那一门派得去了?”

竺嘏道:“两次都是少林派俗家弟子得去了,因为三十年前玄阴教倡乱,各地参加玄阴教的人极多,各大门派为了怕旗令落入黑道之手,才训练弟子,务必拿到旗令……”

阮天华问道:“这是什么旗令,老丈可知道吗?”

竺嘏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

小红抬目问道:“铁帮主现在决定了没有,到底去不去呢?”

铁若华道:“两位要去,小弟自然奉陪了。”

小红自然知道铁若华是因为大哥要去才去的,但她忽然很喜欢铁若华了,觉得她坦爽直挚,是性情中人,所以内心也极愿和她做个朋友。闻言喜道:“这样好,我们路上就不寂寞了。”

谈到这里,宵夜的酒莱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

铁若华因时间已晚,就要青儿陪同竺嘏夫妇前去宝舍,好在除了于、阮两人各住一间之外,尚有一间空着,正好给竺嘏夫妇下榻。

一宵过去,第二天铁若华吩咐习文星,厚礼竺嘏夫妇,任他们自去,铁手帮不得再去骚扰。习文星连声应“是”。

送走竺嘏夫妇,铁若华就在书房之中和阮天华、小红商量去君山参加大会事宜,决定只带青儿和飞天鼠来复两人随行,总管习文星和铁手五煞留守铁手帮。

午餐之后,习总管已经命人准备好五匹骏马,恭送五人启程。

傍晚时光,就已赶到长沙,飞天鼠来复扮作了管家,他对长沙城里自然极熟,一马当先领着四人来至一家长沙最大的潇湘馆客庄门前下马。

店伙眼看来的是三位少年公子,就连连躬身,陪着笑道:“三位公子请进。”

来复问道:“还有没有上房?”

伙计哈腰道:“有,有,不知管家要几间上房?”

来复道:“咱们公子来了,你们有几间上房,自然要全包了。”

店伙听得一怔,说道:“请管家见谅,小店第二进有八间上房,第三进是官房,一共五间,如今第二进有二间上房了,第三进官房还有三间,不知管家要上房还是官房?”

来复问道:“官房比上房好吗?”

店伙陪笑道:“官房乃是准备给过路的贵官住的,自然比上房还要清静得多。”

铁若华一挥手道:“就是官房好了,三间就三间吧!”

店伙连声应是,当先走在前面领路。

从大门进去,经过两重楼房,第三进有一个不太小的天井,布置着假山小池,和一些盆栽花木。中间一排三间,加上两厢,自成院落,果然比第二进清幽得多。

左右两厢已经住了二位客人,只留下中间三间。

店伙打开房门,陪着笑道:“三位公子爷请瞧,这三间官房,长沙城里。有五家客栈,没有一家有小店这样幽静清洁的房间了。”

铁若华不耐的一挥手道:“你去送洗脸水来。”

店伙退出之后,铁若华因三间房中,只有中间一间有两张床,其余两间都只有一张床,这就说道:“青儿,你随我住中间一间,于大哥和阮兄可住左右两间,来复,你再去要一间上房好了。”

来复躬身道:“小的自会关照店伙的。”

小红心中暗暗好笑,忖道:“原来青儿是她贴身使女。”

少顷,店伙替三人送来脸水,就各自回房漱洗。

来复就退出去要店伙在上房开了一房间,刚洗了把脸,正待再回到后进去,忽然房门呀然开启,走进来一个蒙面黑衣妇人。

来复看得心头一震,还未开口。

蒙面黑衣妇人已沉声道:“来复,你连老婆子都不认识了?”

来复抱抱拳道:“你是总监。”

她是铁手帮的总监铁三姑!

蒙面黑衣妇人道:“你知道就好。”

说着,已在房中一把木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来复拱手道:“总监……”

蒙面黑衣妇人冷声道:“来复,你说,你帮我还是帮那丫头?”

来复嗫嗫的道:“总监是帮主的姑姑……”

蒙面妇人冷声道:“什么帮主?小丫头长大了,还把我这姑姑放在眼里?习文星说的没错,总监就是朝廷的摄政王,老婆子可以废了她……”

来复听得心头一震,叫道:“总监……”

蒙面黑衣妇人横了他一眼,哼道:“老婆子决定的事,谁也更改不了,你给我住在这屋子里,不准跨出房门一步,如敢违拗,老婆子就剥了你的皮。”—说完,站起身往外就走。

XXX

已是晚餐时候,铁若华不见来复进来,就吩咐青儿要店伙去交待厨房,把酒菜送到房间里来吃,好在中间一间房极为宽敞,本来就放了一张太湖石方桌和四个紫檀石鼓凳。

青儿依言去交待了店伙。

过没一会儿,店伙进来在房间四角点燃起四盏琉璃宫灯,柔和灯光,立时照得四壁通明。接着店伙就在方桌上摆好细瓷酒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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