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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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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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冉冉脚步顿了下,走上前去,“景言大哥……”

    听到她的声音,宇文彻缓缓回身,唇畔笑意,温柔清亮,一如昔年初见,“沫儿,你来了……”

    仿佛这五年的分别,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还是当年那个润泽如玉的谦谦君子,而她也不曾经历后来的那些种种的伤害与分离。

    时光荏苒,流年轻抛,有些东西,却仿佛从来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白冉冉眼中一涩。

    “沫儿……”

    宇文彻也微垂了眼眸,不自觉放轻的嗓音,终究不免带了些压抑不住的缱绻与情意,“……这些年,你还好吗?……”

    “嗯……”

    白冉冉点了点头,心底酸涩,唯恐忍不住流下泪来,慌忙别开了眼睛,“对不起,景言大哥……这些年来,让你们担心了……”

    宇文彻却是温润一笑,低声道,“沫儿,没有什么比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更重要的了……”

    哪怕是他会因为她的“死”,多么伤心欲绝,但只要她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哪怕是他从此以后都再也无法与她相见,哪怕是他余生都会因此痛苦不堪,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她过得好,他又有什么可求的呢?

    一瞬之间,萦绕在心底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遗憾与痛楚,仿佛在这一刻,霍然开朗。

    宇文彻怔怔凝看着面前的女子许久,然后微微移开了视线,心中一片平静的难过与哀伤。

    白冉冉心中却是一片凄然。

    当初一别,她死里逃生,伤心欲绝之下,刻意斩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改名换姓,只当从前的夏以沫,真的死了……而对曾经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来说,她的“死”,却给他们带来了满腔的怀念与痛楚……

    人与人之相交,所求的,最终也不过是旁人相待的几分真心罢了,生为知己,死亦哀思,无论什么时候,知道总有一些人,会为你担心,会因为你的安危生死盈于心,便是极大的温暖……

    这一点上,白冉冉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无论是面前的男人,还是柔香,甚至阮元风与宇文烨华,他们都曾那样真心的待过她……

    这一生,她注定欠了他们许多的情意。

    心中一动,白冉冉突然轻声开口道,“景言大哥,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照顾柔香……”

    听她提到柔香,宇文彻眼中微微闪烁,细不可察的掠过一抹淡淡苦涩,面上却依旧温笑如玉,“其实是柔香照顾我多些……”

    想到柔香,宇文彻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愧疚。当初,他带柔香回西北,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那个女子不在了,她身边的丫鬟,是曾经与她相处最多的人,他将她留在身边,仿佛就好像留住了与那个女子的一些联系一般……

    她给他讲,那个女子小时候的许多趣事;讲她十几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伤了脑部,就此性情大变,变成了他后来认识的那个夏以沫;她给他讲那个女子的种种快乐与难过;将她自己对她家小姐的思念……

    这些年来,因为柔香的存在,他方觉得日子不是那么难熬,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们有着共同怀念的人,她感同身受的安慰他所有的心伤……

    细细算来,她在他身边,不知不觉竟也过了五年多……

    从前不觉得,现在想来,这过去的五年中,他的所有心伤与快乐,她都曾经参与过……

    宇文彻忽而有些怔忪。

    白冉冉瞧着他此刻的神情,心中不禁又是微微一动,道,“景言大哥……你可想过,要与柔香在一起?……”

    她问的直接,并不曾拐弯抹角。她能够看得出来,面前的男人,应是知晓柔香对他的心意的……那么,他对柔香呢?

    宇文彻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不自禁的骤然一跳。诚然,如白冉冉所想,他确实知道柔香对他的心意……喜欢一个人,无论掩饰的怎么好,却也总归会在眼角眉梢,在她不自知的时候,露出蛛丝马迹,那些关切、那些欲言又止的隐忍情愫,那些患得患失的期待与渴望……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人心肉长,谁又能够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呢?

    只是感情一事,却是最欺骗不得的人心。

    骗不了旁人,更骗不了自己。

    即便明知面前的女子,不喜欢他,自己的一颗心,却也无法从她身上转移……这样的他,又如何再转首去接受另一个女子呢?

    宇文彻笑了笑,轻声道,“我配不上柔香姑娘……”

    他用的是“配不上”三个字……白冉冉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是啊,因为他自知他的心中还有旁人,不能待柔香如她喜欢他一般的喜欢她,这样的他,即便与柔香在一起了,对她也是不公平的……因为无法回报给她同等的感情,所以,他才说,他配不上她对他的这份情意……

    是啊,感情一事,配不配得上,本就与所谓的家世财富、身份地位无关,真正决定两个人是否般配的,是两个人是否彼此相爱,是否一心一意,是否认定了彼此,再容不下其他人……

    这一刻,虽然为柔香遗憾与可惜,但是,白冉冉却很欣赏宇文彻的坦白。毕竟,这个世上,于感情一事,于很多事情,能够真正做到忠于自己、又忠于他人的呢?

    白冉冉不禁想到了自己。在宇文熠城与祁清远之间,她又是否真正做到了忠于自己、忠于他人呢?

    他们两个,无论她最终选择跟谁在一起,都注定会伤害到另一个人……扪心自问,除却感恩与亏欠,她心中更加在意的,又是谁呢?

    白冉冉神思一恍,心中忽而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悲伤,却也渐渐在心底漫延开来。

    望着她眼中恍惚的神色,望着那一抹在瞳底流淌着的藏也藏不住的矛盾与哀伤,宇文彻知道,她应当是想起了她自身现在处境吧?

    是啊,一路上,他也陆陆续续的听到了些面前的女子与那祁国皇帝祁清远之间的事情,还有他的皇叔……

    但无论烦恼也好、挣扎也好、矛盾也好,在面前女子的心中,都是与那两个男子之间的恩怨纠葛,注定与他无关吧?

    他自问一向看得清,即便喜欢面前的女子,但却从来不曾奢求过,但是,这一刻,宇文彻还是不由的感到心中涩然。

    但这样的情绪,很快便被宇文彻敛了去,比起他自己的这一番心伤,他更加在乎的是面前女子的感受。

    “沫儿……”

    他唤她,语意温润和煦,如渐渐升起的融融日光,“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与祁国主之间都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些年来,皇叔是怎样发了疯的找你,是怎样为着你的离开痛不欲生,是怎样思念你、爱着你的……这一切,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顿了顿,“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为着你,皇叔不禁心甘情愿的放弃皇位,更为着你,连性命都不顾……他是真的在乎你,想要与你重新开始的……”

    他说的这一切,白冉冉又何尝不知道呢?当阮元风让那个男人在皇位与她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那个男人说,除了她之外,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失去的,也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舍弃的……而他,也真正做到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旨退位,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连性命都舍弃……

    还有什么比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的呢?而那个男人,却为着她,连性命都不要了……

    他这样的爱她。

    从前,白冉冉总分不清,那个男人对她,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到底是否真正的爱她……但现在,自重逢以来,他做的每一件事,却无一不在告诉她,他爱她,无一不在证明着,他爱她……用他的生命在爱着她……

    白冉冉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的确定过。

    不是不动容的。

    或者,远远比动容更深、更重。确切的说,是感动、激荡,是铺天盖地的欢喜与快乐,是沁心入骨的甜蜜与苦涩,是大片大片满溢的无处安放的情愫……

    这与祁清远带给她的感受,全然不同。诚然,祁大哥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对她的付出与情意,她也会动容,也会感激,但除了这些之外呢?更多的,却仿佛只是随之而来的亏欠与愧疚……

    白冉冉心头忽而一震,如同拨云见日,有什么东西,急剧的脑海深处清晰起来,如同潮水一般,将她紧紧包裹住。

    或者,等此间事了之后,她便应该……

    那升腾在心底的隐隐决定,还未来得及细究,却听平地里一声惊雷,蓦然响起,说的是,“娘娘,不好了……小皇子与小公主,被人掳走了……”

    :

第286章 原是装疯() 
一路疾驰,从洛城赶到并州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深夜。福来客栈。

    纷沓而来的马蹄声声,在静默如坟墓的冬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头顶冷月将踏着夜色而来的每个人脸容上的疲惫与焦切,都照的分毫毕现,染了霜雪一般的灰败。

    “安儿和乐儿呢?……”

    下马的时候,白冉冉踉跄了一下,她却兀自推开宇文熠城与祁清远同时伸来想要搀扶住她的手势,径自向着那个等在门口的男人走了过去,她澄澈的眼眸,此刻早已不复清亮,缀满的心忧与焦切,沉甸甸的笼在眸底深处,像是随时都会涌将出来,原本清脆的嗓音,如今更是沙哑而破败,如同失水已久,惶惶不可终日。

    宇文烨华眼睛发涩,在每个人脸上恍恍扫过,张了张嘴,最终道,“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房间里燃着火盆,却许久没有加过炭,如今只余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这凄寒冬夜里,这仅剩的一丝温暖,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祁清远拉过身边女子早已冻得僵硬的手指,将方方斟好的一杯热茶递到她掌心,帮她暖着手……无论什么时候,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个细致而贴心的人……宇文熠城眼中微微一涩,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了开来,转向对面的宇文烨华,沉声开了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日,他逃过生关死劫,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长安与长乐被人掳走了……信是宇文烨华派人寄来的,而随后,原本护送那两个小小孩童回祁国的侍卫也传来了相同的消息……

    一路疾驰,他、白冉冉、祁清远并一些侍卫,日夜兼程,终于用最短的时间,从洛城赶到了这宇文烨华信中定下的地方……并州……这里,正是从前的南凉国的国都……而选在这里的人,正是那个将长安与长乐掳走之人……

    “是上官翎雪……”

    口中涩然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宇文烨华斟茶的手势,终是不由微微一顿,半倾的茶盏停在原处许久,掩不住轻颤的指尖,像是连手中的茶壶都再没有力气拿住,最终缓缓搁回了桌案上,沙哑嗓音在蒸腾的袅袅茶香中,有些模糊不清,“……她根本没有疯……”

    眼眸低垂,宇文烨华搁在案上的双手,不由一点一点的攥紧,“她一直都在装疯……那日,沫儿将长安与长乐送走之后,她便一直派人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然后觑得时机,将长安与长乐掳走了……”

    指尖一颤,白冉冉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杯盏,手一松,薄胎细瓷的茶杯,便从手中脱落,咯噔一声落在了花梨木桌案上,倾洒的茶水,在纹理细密的桌案上,溅开一大滩混沌水泽,犹带着袅袅的热气,被房间里的寒意一蒸,很快便冷了下来。

    那自安儿与乐儿被掳之后,一直恍惚而麻木的心脏,此刻一切的疼痛和害怕,仿佛都因为宇文烨华的一句话,变得如有实质,一瞬如针扎一般游走在体内的每一处,“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将安儿和乐儿送回去的话,他们也不会被上官翎雪掳走……”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给了上官翎雪可乘之机,才累的一双儿女如今身陷险境,白冉冉只觉心如刀割一般……长安与长乐,他们还那么小,为什么却要一次又一次的遭受这种种的磨难?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可会害怕?上官翎雪又会怎么折磨他们?……

    白冉冉控制不住的想象着那些可怕的情形,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着一般,攥紧的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冉冉,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再自责……”

    轻轻拉过女子用力到泛白的手指,将他们包裹进自己的掌心,祁清远柔声宽慰着她的彷徨无依,“……上官翎雪既然有心想要掳走安儿和乐儿,即便我们再怎么防备,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尽快找到她的下落,救出安儿和乐儿……”

    顿了顿,“……上官翎雪既然肯让七王爷送信给我们,将我们引到这儿来,想必在此期间,她是不会伤害安儿和乐儿的……”

    一字一句,面面俱到,既安慰着身旁女子的恐慌与担忧,又分析了眼前的形势……这般的贴心,宇文熠城自问,若是换作自己的话,也未必有他做得更好……

    眼望着面前的女子,因为他的温柔与宽慰,眸中的伤痛渐减,宇文熠城在稍稍放下心之余,却又有着说不清的苦涩与失落……终究此刻,宽慰她心伤的人,不是他……

    是啊,那陷入险境的两个小小孩童,是她与这个男人的骨肉……于他们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吧?

    可是,夏以沫,你可知道,我的担心,一点儿也不比你或者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少……虽然,长安与长乐,并不是我的骨肉,但是,他们却是你的孩子……

    “上官翎雪现在在哪儿?”

    敛去心底一切不合时宜的情绪,宇文熠城向对面的宇文烨华问道。

    听他问及上官翎雪的下落,宇文烨华难掩悲苦的瞳色,忽而露出某种有些古怪的神情,半响,干裂的唇瓣,方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她在墨柳山庄……”

    听到“墨柳山庄”几个字,宇文熠城眼中亦是不由的一闪,旋即却只剩一片冷戾。

    “我现在就去找她……”

    宇文熠城缓缓站了起来,清俊脸容上,神情坚韧,带着一抹嗜血的杀意与狠绝。

    “等明天吧……”

    宇文烨华涩声开口道,“你们日以继夜的赶路,已经很累了……暂且休整一夜,这样,明日才有精力救人……”

    顿了顿,“长安与长乐的安危,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虽然救不了他们,但上官翎雪答应我,在见到你们之前,她不会伤害两个孩子的……”

    白冉冉蓦地望向他,“齐墨大哥……你早就知道,上官翎雪是装疯的吗?……”

    女子沙哑的嗓音,难掩的一丝轻颤,这一刻,也分不清究竟是愤怒还是恨意。

    听得她的质问,宇文烨华眼中流露出一种似是悲伤,又似是痛楚的情绪,哑声道,“我一直都以为她真的疯了……”

    语声微顿,男人苍白嘴唇,忽而扯出一抹似是自嘲、又似是释然的笑意,“……或者,应该说,我一直都宁愿相信她是真的疯了……”

    是啊,那日,在失子与宇文熠城的绝情的双重打击之下,上官翎雪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确实瞧来已经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了……后来,大夫也说,她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致失了心智……当他看到发了疯的女子,抱着珩儿的尸首,又哭又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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