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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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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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这五年的时光……

    是他浪费了曾经那样大把的时间。

    若是不曾有这五年的分离,他与她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已几近十年……

    十年人事几番新。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他与她没有在最美好的时间相遇,曾经有过的幸福机会,后来也错过了……

    后悔吗?

    曾经宇文熠城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叫他后悔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将来如何,都不会后悔……

    可是,这五年来,他却没有一日不在后悔。

    后悔他当日没有早些认清他对那个女子的心意,后悔自己当初为着皇位,为着其他的女子,曾经那样的伤害过她,后悔他不曾好好的爱她,终至失去……

    若是一切能够重来,该有多好。

    过去的这五年,他没有一日不在乞求,上苍能够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回到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将结局改变……

    也许上苍真的听到了他的乞求,让他在五年后,再一次找到了她……可是,她却早已嫁作他人妇,还与那个男子,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而她,却再也不想回到他的身边了……

    失而复得的那一刻,有多么欣喜若狂,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时候,便有多么的痛苦……

    心底惨痛,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千刀万剐着一般……疼到宇文熠城甚至想,若是能够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若是没有那个女子,若是她真的不再爱他,那么,活着,于他,反而是一种磨难。

    不如死去。

    至少死了之后,大抵便感觉不到疼痛了吧?

    绝望像决堤的潮水一般漫延在宇文熠城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来不能呼吸的惨痛,叫人像是被剜去了心一般。

    长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他的眼中,是她不能明白的悲伤和痛苦,她想到旁人嘱咐过她的话,不由开口道,“侍卫们说……你是坏人……你是来跟爹爹抢娘亲的……”

    说起这些的时候,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嗓音中,本能的带了些防备和敌意。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跟爹爹和娘亲是什么关系,但她看得出来,自从这个人出现之后,爹爹就一天比一天难过……

    爹爹不喜欢这个人,所以,她和哥哥也不喜欢这个人……

    她甚至觉得,总有一天,娘亲一定会被这个人抢走的……到时,她与哥哥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小丫头心中突然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你会抢走娘亲吗?”

    紧紧扯了扯面前男人的衣袖,长乐明亮乌黑的一双大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此刻不由的浮了一层泪膜,瞧着极之可怜,“……娘亲到时候是不是就会不要我和哥哥了?……”

    望着面前的小丫头,满眼含泪,如同经历着世间最恐怖的一件事般的悲伤,宇文熠城心中忽而就是狠狠一疼,不由伸出手去,就想抹去她眼角晶晶亮的泪意……

    “乐儿……”

    一道温润如水的嗓音,就在这个时候,蓦然响起。

    听得这熟悉的嗓音,小丫头似瞬时忘了方才的问题,一扭身,就飞快的向出现在门口的那个男子怀中扑去,口中还软软糯糯的带着委屈和撒娇般的唤着,“爹爹……”

    那样的亲昵与依赖,是宇文熠城拼命想要拥有的,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拥有……

    伸出去的手势,还停留在半空中,冰冷僵硬,如同这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一样。

    半响,宇文熠城方才缓缓将手势收了回去。指尖蜷在掌心,任由平整的指甲,将那凉彻入骨的掌心掐的出血,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祁清远却仿佛没有察觉这房中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一般,蹲下身子,与面前的小小孩童持平,白皙之间抬起,轻轻帮她捋了捋额前因为贪玩而凌乱的几缕头发,清润嗓音,是父亲对着心爱的小女儿特有的宠溺与纵容。

    顿了顿,道,“你娘亲方才还在找你……”

    男人提到白冉冉的时候,是那样的亲昵自然,他用的是“你娘亲”……是啊,那个女子是面前小小孩童的娘亲,而他,则是他们的阿爹……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家四口……

    而他宇文熠城,于他们,不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外人罢了……

    他就像是闯入别人家里的一个不速之客一般,明知道这里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待见他,却还是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徒惹人厌憎罢了……

    宇文熠城阖了阖眸,不敢再看不远处的那副近乎美好的画面……

    “你娘亲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糕点,快跟哥哥去吧……”

    那边厢,祁清远温声笑着,将一双儿女打发走了。

    宇文熠城听到小女孩欢欣雀跃的一声欢呼,以及,哪怕是不看他们,也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双儿女中的哥哥,临走之际,带着敌意与防备的讳莫如深般的望向他的那一眼……

    是啊,对两个小小孩童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想要跟他们爹爹抢他们娘亲的坏人罢了……

    他们不喜欢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因为他们是那个女子的孩子,他却仍不由的如此期望着,他们也能够多一些亲近他……

    但终究是妄想吧?

    是啊,他原本也没有这个资格,这个立场,来要求他们亲近他……

    他多想,他们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那个女子的骨肉……

    哪怕不是,他也愿意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来疼爱……可是,却没有人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或者,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便真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是一场空……

    心底悲哀,激烈翻涌,刺骨的疼痛,一瞬像是要将宇文熠城淹没。

    目送着一双儿女走远了,祁清远方才缓缓回过身来,仿佛直到此刻,才发现屋中的男子一般。

    “宇文陛下,请坐……”

    径直走到桌前,将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放下,祁清远温声开口道,语气平静的就像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宇文熠城瞧着他拿出针灸用具,想来一会儿要为他施针……

    “夏以沫呢?”

    宇文熠城听到自己涩然开口相问。

    这些日子,除了第一日,那个女子随着祁清远来看过他之外,她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在躲着他,还是压根再也不想见他?

    只是,又有什么分别呢?

    听他问起那个女子,祁清远似乎也并不意外,手中展开卷着银针的布包的动作丝毫未停,就连一把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清和,“冉冉这会儿在收拾行李……便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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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沉重一击() 
听他问起那个女子,祁清远似乎也并不意外,手中展开卷着银针的布包的动作丝毫未停,就连一把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清和,“冉冉这会儿在收拾行李……便不过来了……”

    一瞬,宇文熠城忽而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究竟是为着男人口中的那一句“冉冉这会儿在收拾行李”,还是为他的一句“不过来了”,更苦涩些……

    “你们要离开这儿了吗?”

    半响,宇文熠城方听到自己木然的嗓音,哑声问道。

    “是……”

    祁清远道,“我与冉冉要去颍州……”

    顿了顿,“国不可一日无君……宇文陛下出来了这么久,想来也是时候该回离国了……”

    这番话,男人说的极之轻描淡写与自然,带着一个局外人事不关己般的态度,仿佛不过随口一提,温润却淡漠。

    宇文熠城笑了笑,说不清是惨然,还是讽刺,“祁国主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打发走……是怕如果我继续留下的话,夏以沫总有一天,会被我打动,回到我的身边吗?……”

    祁清远正在斟茶的手势,微微一顿,清雅面容上的神情,却依旧平和,“我只是不想冉冉为难罢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忽而柔润一笑,“况且,离开这件事,原本就是冉冉决定的……”

    说这话的祁清远,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炫耀意味,好整以暇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宇文熠城只觉心口一刺,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般,一瞬又闷又疼。

    “祁国主这次去颍州,是为着寻找自己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吧?”

    宇文熠城在他对面坐下,似沉吟了须臾,开口道。

    祁清远也仿佛丝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并没有否认,淡淡应了一声“是。”

    “难道祁国主不觉得……”

    宇文熠城一双墨眸如磨的锋锐的利剑一般盯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夏以沫在这个时候选择跟你离开,是因为你身中剧毒的缘故吗?……”

    祁清远却仿佛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神情淡淡的,“宇文陛下是想说,冉冉之所以愿意留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眼下身中剧毒,所以她不能离开我吗?”

    宇文熠城不意他竟这样直白,顿了顿,亦不再拐弯抹角,“那天,我听到了你们说话……”

    他说的“那天”,指的是祁清远为他施完针之后,以为他仍昏迷着,与白冉冉说的那些话……

    听到他提及这件事,祁清远却仿佛并不意外他当时是醒着的,温润如玉的脸庞上,仍是那副清淡温和的模样,不见什么其他情绪。

    “夏以沫说……”

    宇文熠城想到当时他模模糊糊听到的一切,“……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是那一句“不会在这个时候”,令他心中不自禁的起了希冀吧?

    眼前的男人如今身中剧毒,以那个女子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他……这是不是意味着,若是祁清远没有中毒的话,那个女子就可以不必背负着内疚或是感恩,留在他身边了呢?

    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个女子会回到他的身边,与他在一起呢?

    心底的期盼,一瞬像是顺着骤然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子汹涌漫延出来,满满的激荡在宇文熠城体内的每一处,因为太过紧张,以致他整个胸口,都仿佛疼痛起来。

    “宇文陛下那个时候,既然醒着……就该听到,当时,我有劝过冉冉接受你,回到你的身边……”

    祁清远此刻微微垂眸,眼睛落在手中已经有些渐凉的茶盏之上,淡薄日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笼在他如玉温润的脸容上,映的他脸上神情半明半灭,一时分辨不出是怎样的一副情绪,惟有一把清冷语声,在似有若无的袅袅茶香中,徐徐响起,“诚然,我如今身中剧毒,可能命不久矣……但宇文陛下也该记得,当时你自己何尝又不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呢?……”

    祁清远低头看着碗中浮浮沉沉的茶沫,以盖碗轻轻撩搅,神色淡漠到极点,“但最终,冉冉选择的,却是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完之后,也不看对面男人的反应,抬手,祁清远一口将盏中的清茶饮尽。碗盏落下,眉眼不惊,又仿似蓄了满目什么,无尽暗哑。

    宇文熠城清楚的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的声音。那原本揪紧在患得患失之间的一颗心,因为面前男子轻描淡写的吐出的一句事实,仿佛一下子自半空中往下坠去,而下面却是无尽的深渊,冷而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祁清远淡淡瞥过他一瞬苍白如纸的面容,神情仍是温润如旧,“或许因为你的再一次出现,因为你为冉冉和安儿乐儿做的那些事情,让冉冉一时觉得感激,甚至一时有些动摇……但那是没有比较的时候……”

    男人抬手将面前空了的茶盏,复又斟满,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畔微微抿出一丝笑,“就像如今……你我皆遭厄运,但,冉冉选择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我……”

    祁清远语声一顿,“宇文熠城,难道这些,还不够你明白,在冉冉心目中,你我之间,到底孰轻孰重吗?……”

    一字一句,像针扎一般刺进宇文熠城的心底,每一下,都带出淋漓的鲜血,将那原本就早已千疮百孔的伤口,再一次狠狠撕裂,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

    祁清远浅浅啜饮着杯中已泛了苦意的冷茶,微微垂低的眸子,遮去了瞳底的一切情绪,不动声色的将对面男子的反应,尽收眼底。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宇文陛下你……”

    搁下没怎么动过的茶盏,祁清远微微一笑,“若不是你的出现……我与冉冉也不会愈加明了彼此的感情……”

    藏去眸中浓墨般无法化开的苦涩,祁清远唇边含笑,静望着对面的男子暗若悬潭的眼眸里,一瞬扑满的大片大片绝望般的痛楚。

    “感情?”

    宇文熠城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苍白的脸容,褪尽一切血色,如纸蝉一般,削薄如刀刃般的唇畔,却缓缓抿出一抹轻笑,只是,那笑意太淡,分辨不出是苦涩,还是痛楚,“祁清远……我与夏以沫在一起那么久,我与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好的,坏的……吵过、闹过,快乐过,痛苦过,也曾生离死别过……若论感情,你怎么及得上我与她的感情?……”

    与那个女子相处过的每一天,与那个女子经历过的每一件事,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想来,却原来竟如此珍贵……

    一点一滴,反反复复的宇文熠城的心底盘旋着缠绕着,回忆是悲伤的,曾经那些他与她经历的有多么美好,如今再回想,便有多么的痛苦……因为清楚的明白,那些美好,那个人,早已离他而去,再不可得……

    为什么要直到失去的时候,人才会明白,自己当时的不经意,在若干年之后,才会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若是一切能够重来,该有多好。一旋身,回到过去,在没有造成伤害的时候,在所有悲剧发生之前,将一切错失成败,一笔勾销。

    宇文熠城眸中血丝深纵,一瞬尽是悲伤。

    祁清远捏在青瓷茶盏上的细长手指,不自觉的收紧,骨节泛白,青丝凸显,半响,却忽而一松,男人甚至漫不经心般一笑,清雅嗓音,淡淡响起,“宇文陛下说自己与冉冉在一起许久……这个许久,是两年,还是三年呢?……”

    轻声一笑,祁清远目中一瞬有些遥远,“我与冉冉,却已经在一起快六年了……”

    像磨的锋锐的一根针,蓦地刺向宇文熠城的心底,剧烈的刺痛,一瞬沿着他全身的经脉漫延开来,充溢在整个胸腔。

    是啊,从他在她与司徒陵轩的大婚之日,将她带走起,他与她真正在一起,不过三年多的岁月……一千个日日夜夜,比之她与面前男人的六年时光,确实太过短暂……

    在他与她分离的这些日子,是面前的男人陪伴在那个女子的身边,照顾她,跟她朝夕相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是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是不属于他的幸福美满……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激烈翻滚,刺骨的疼痛,像是要将宇文熠城淹没。

    但祁清远却仿佛犹不放过他,温淡嗓音,如沁凉的雪水一般,一字一句缓缓响起,“当初冉冉之所以会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落下,究竟是为什么,宇文陛下想必比我更清楚……是你自己将冉冉硬生生的逼走,是你让她伤心欲绝,到最后甚至宁死,也不愿意再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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