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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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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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面一句,显然是解释给她身侧的那个女子听的……楚心悠微微一笑,似水明眸,在白冉冉与面前的男人之间一转,“看来宇文陛下是来见冉姐姐的……”

    宇文熠城薄唇微抿,并没有否认。

    白冉冉不知怎的,心中就是一紧,如同抵了巨石一般。

    “本宫听闻宇文陛下这五年多来,一直在寻找自己失踪的妻子……想来现在一定找到了吧?……”

    话虽是向着宇文熠城所说,但楚心悠一双眼睛,却是堪堪瞥过一旁的白冉冉,明眸深处,毫不掩饰的遍布浓厚的讥诮与不屑。

    宇文熠城也下意识的去看她的反应……白冉冉却不看他,惟有轻咬的唇瓣,似乎泄露着此刻不堪的情绪……

    宇文熠城看不分明,却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是不想见到他的吧?

    男人薄唇勾起的半抹自嘲的弧度,稍纵即逝,再看之时,清俊脸容上,已不见什么情绪,淡而疏离,“说起来,孤还要多谢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那封信……叫宇文熠城有生之年,还能再一次见到自己朝思梦想的人儿……”

    一句“朝思梦想”,男人并未刻意,但是那情不自禁的放轻的嗓音,却还是难抑情深与茫茫苦涩。

    白冉冉静静听着,一瞬竟不知,是因为他的这后半句话,还是因为泄露她行踪之人是眼前的楚心悠这件事,更震荡些……

    楚心悠却显然没有料到,他竟然知道那封匿名信,是出自她之手,更没有想到,他竟会这样什么都不顾的将她牵扯出来,一时心中不免惴惴……她知晓白冉冉从前的身份,并非一天两天了,她的大哥楚桑陌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劝过她,要她将此事泄露给这面前的离国皇帝。她不是不动心的……只是怕祁清远知道之后,会怪责她罢了……

    但这样唯恐心上人会怪责她的不安,终究是败给了她一日复一日疯长的妒忌与怨恨……所以,就在那日祁清远带着白冉冉与一双儿女启程到这钦州来的同时,她写着白冉冉下落的信笺,也由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了离国国君宇文熠城的手中……

    现在看来,她的目的达到了。

    一瞬,楚心悠心中那一丝因为怕祁清远知晓此时的隐隐不安,很快便被达到了目的的喜悦冲散了,如今,她更多的是某种报复的快感……

    “只怕宇文陛下对人余情未了……”

    楚心悠斜斜眄过身旁的白冉冉,仍略显稚嫩的精致脸庞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一缕刻薄,“……那人却早已忘了宇文陛下你这个夫君不说,还尚且改嫁于别的男子……”

    顿了顿,女子眼中浮起一抹怨毒,“……更有了一双‘父不详’的儿女……”

    那“父不详”三个字,被楚心悠咬的极为轻巧,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毒与幸灾乐祸。

    白冉冉脸色一白。垂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握的紧了,平整的指甲,嵌在掌心,掐出道道血痕。

    宇文熠城在楚心悠口中恶毒的吐出“父不详”三个字之时,眉峰紧紧蹙起,本能的想要斥责于她……他见不得任何人再欺负侮辱面前的女子……

    可是,脑海里闪过他今日在门外听到的一切的时候,他却不禁犹豫了……长安与长乐,到底是谁的孩儿?他们,真的可能不是祁清远的骨肉吗?……

    这个念头,就像是雨后的野草一般,在宇文熠城心底疯狂的蔓延起来……若安儿和乐儿不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是不是意味着……

    近乡情怯,越是期待,却越是不敢多想下去……

    心底暗涌,一瞬像是涨潮的汐水一般,在宇文熠城心中激荡着。

    男人定定的望向面前的女子,漆黑眸子像是淬了浓重夜色一般,万般情绪一瞬在眼底大片大片的掠过,似是无尽的期待,又似是不安,似是狂喜,又似是毁天灭地般的悲苦……

    白冉冉不敢看他。连一眼都不敢。男人灼灼的目光,就像是一团火烙在她身上一般,像是要望穿她的心,将她灵魂深处那些最不可告人的隐秘,都毫不留情的揭开,暴露在日光之下,再无所遁形……

    掩在衣衫上的单薄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如坠冰窖的寒冷,从心底漫延而上,流窜至四肢百骸的每一处,死死咬了咬牙,直到舌尖处涌出浓烈的血腥气,白冉冉方才借着这样的疼痛,微微清醒与冷静下来。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期待着什么,在等待着什么……可是,她却注定只能叫他失望……

    “长安与长乐是我跟祁大哥的孩子……”

    阖了阖眸,逼尽眼底一切涩意,再睁开之时,白冉冉澄澈眼眸之中,已剩一片沉静。

    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句“长安与长乐是我跟祁大哥的孩子”,在宇文熠城心底轰然崩塌。一开始,钝钝的,木木的,半响,仿佛才感觉到那股剜心刺骨一般的疼痛。

    “你说的……是真的?……”

    坟墓一般的死寂当中,宇文熠城听到自己木然空洞的嗓音。

    终究是不甘心的吧?抱着仅剩的一丝期待。如此的卑微而可怜,期盼着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避开他灼人而又悲凉的瞳色,白冉冉似笑了笑,“不然呢?”

    顿了顿,女子突然缓缓瞥了对面的宇文熠城与楚心悠一眼,“我知道,你们都不希望长安和长乐是祁大哥的孩儿……但是,除了祁大哥之外,再没有别人……祁大哥永远都是长安与长乐的父亲,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字一句,像重锤一般打在宇文熠城的心底。耳畔嗡嗡作响,男人仿似听清了她说的什么,也仿似没有听清,只怔怔的站在那儿,墨如点漆的眸子里,一瞬似掠过大片大片的情绪,却是空荡荡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我不信……白冉冉,你在撒谎……”

    楚心悠似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一跺脚,跑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白冉冉与宇文熠城两个人。

    四周极静。白冉冉甚至能够听到,大片大片的时间,从两个人的空隙中,呼啸着溜走的声音。

    许久,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的男人,方才似活了过来一般,微微抬眸,望向面前的女子。

    四目相对,白冉冉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的一片死寂,如同风歇雨停,如同死灰余烬,如同茫茫深夜。

    一瞬,白冉冉心如刀绞。

    窗外,夜色渐沉,凉若秋水。

    :

第243章 剖白() 
祁清远与众人商议完明日的部署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因为担心白冉冉在休息,所以,进门的时间,祁清远特意放轻了脚步,只是,甫推开门,却看到她伫立在窗前的身影……也不知是刚刚醒来,还是一夜未睡……

    屋子里没有点灯,晨光微曦中,女子单薄的背影,纤细而美好,像一朵开在夜色里的含苞待放的白海棠,叫人不由的想要紧紧抱入怀中,却又仿佛轻轻一碰,她就会碎掉……

    “冉冉……”

    祁清远低声轻唤,将解下的外衫,轻轻披到了她的身上,“小心别着凉了……”

    白冉冉仿佛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下意识的略略后退了一步,拉开这近在咫尺的距离,“祁大哥,你回来了……”

    祁清远动作一顿,眼底抹过一丝不可察的失落。但旋即便被他敛了去,只温声道,“是在担心安儿和乐儿的事情,所以一夜没睡吗?”

    淡薄晨曦中,男人的眼中分明写满了心疼,清疏如水墨,眸底却是血丝深纵,难掩的疲惫……比起她,他才是那个殚精竭虑了一整夜的人……

    白冉冉心底蓦然一酸,怔怔望向面前的男人。

    祁清远却只道她在担心一双儿女,遂宽慰道,“雪衣已经带人去十里坡附近埋伏了……”

    顿了顿,男人似不想将明日的部署多多说给面前的女子听,只道,“……别担心,冉冉,到时候,我会将安儿和乐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温润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若水,只是这样的平淡中,却是如浓墨般化不开的深深的情愫,一句“我会将安儿和乐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就像是他给她的最坚定的誓言。

    白冉冉心底像是被人重重揪了一下般,一瞬又酸又软。

    祁清远眼中抹过揉进一抹紧张,下意识的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她所有的担心和不安,告诉她,没事的,一切有他……但是,想到方才女子微微的疏离,祁清远想要向前的脚步,就那么顿在那儿,压抑着想要靠近她的渴望……

    白冉冉瞧得分明,眼眶一红,一瞬间,险些落下泪来。忙微微垂下头,半响,方才遮去了瞳底的涩意。

    “祁大哥……”

    宁静晨曦中,白冉冉略带苦涩的嗓音,就那么缓缓响起,“……救安儿和乐儿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吧……”

    话音响起的同时,祁清远蓦地望向她,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之后,眼底一瞬掠过无数的情绪,像是震惊,又像是说不出的某种难过。

    白冉冉不敢抬眸触上他的视线,顿了顿,解释一般,“……我不想因为安儿和乐儿的事情,让你陷入险境……”

    半响,祁清远微微一笑,轻淡笑意中,却是掩也掩不住的一抹苦涩和落寞,“安儿和乐儿,好歹也叫我一声爹爹……冉冉,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这么见外吗?……”

    这一刻,他没有像面对楚心悠的质问一般,说长安与长乐是他的骨肉……因为这一刻,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面前的女子两个人,而他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尽管他多么希望,那两个小小的孩童,真的是他和面前女子的孩儿……

    从白冉冉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男人眼中稀薄的自嘲与苦涩,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带着钩子的丝线狠狠一扯般,牵出千丝万缕的疼。

    “祁大哥……”

    掩住喉咙深处的哽咽,白冉冉轻声道,“我和安儿乐儿原本都已经欠了你太多太多……你我都知道,那庐陵王这一次掳走安儿和乐儿,为的就是逼迫你退位,甚至是要你的性命……我真的不想你为着我们再冒这样的风险……”

    是呀,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若是再为着救安儿和乐儿,面前的男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要怎么办?

    她欠他的,又该如何偿还?

    祁清远原本听到她口中的一个“欠”字,心中陡然一凉,一瞬漫过大片大片的悲哀,待得听到她说“我真的不想你为着我们再冒这样的风险”之时,却是微微一滞,有片刻的怔然,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温润眉眼竟是一点一点的澄亮开来,柔声道,“冉冉,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与其说男人似在询问和确认,不若说他更像是在期待……期待面前的女子这样说,不是想要与他划清界限,而仅仅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对上男人近乎小心翼翼的眉眼,白冉冉一瞬只觉鼻子是酸的,嘴是苦的,心绞成一团,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的沉默,却像是尖锐的针刺在祁清远的心头,划下一道凉薄的口子,男人眼中的希冀,如同死灰余烬一般,一点点的熄灭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片苍凉。

    白冉冉听到他清雅的嗓音,木然般的响起,“……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出现了……所以,你不想跟我再有任何的牵扯……”

    他没有指名道姓,只用“那个男人”来代替,但是,一瞬,白冉冉便知道,他说的是谁……是呀,那个男人……逃避一般,每每提到宇文熠城,她都是用“那个男人”来代替,仿佛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名字,都是她不敢触碰的累累伤痕……因为顾忌她的感受,所以,这些年来,祁清远也极少提起她从前的事情,即便偶尔不小心涉及,也便顺着她以“那个男人”来称呼宇文熠城……

    细想起来,其实,这些年来,他做的每一件事,仿佛都是不动声色的为她着想……

    一念及此,白冉冉只觉一颗心,噗的一下用了疼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来,她真的欠了面前的男人好多好多,多到已经数不清,多到早已经还不起……

    她该怎么办?

    白冉冉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或者,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敢细究。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被这样的矛盾挣扎撕扯起来,惶惶不知所终。

    这样的沉默,落在祁清远眼中,却如针刺……他清楚的知道,刺痛他的是什么……那个男人,宇文熠城……

    当蓦然知道那个男人竟然知晓了她的身份,且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钦州找到了她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发疯……他一路马不停蹄,近乎不眠不休的从离国赶回,一方面确实是担心安儿与乐儿的安危,另一方面,在他心底不见天日的某处,却是隐隐焦躁着,隐隐担忧着,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那个男人是否再一次扰乱了她的心……她是否会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

    这样的念头,就像是盘旋在他心底的一条冷蛇一般,一天一天的不断的勒紧他,让他恐慌,让他害怕,更让他锥心刺骨一般的惨痛……

    那一天,他满面风尘的匆匆赶回这里,一推门,触目所及,却是那个男人紧紧拥住她的画面……而面前的女子,却没有推开他……那一刻,祁清远甚至清楚的看到,女子被泪水浸湿的一双眼眸里,明明白白的动容……

    他已经记不清,那一瞬间,他是怎样的感受了……或者,他只是刻意的抹去了那样的痛苦……但哪怕是这样想起,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力剜了一角去一般,刺骨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淹没……

    当见到她与那个男人拥在一起的一瞬,他真的很想问她,她是否决定不要他了,选择与那个男人在一起,可是,最后他终究什么都没有问,他甚至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丝毫没有提到那个男人,没有提到那天发生的一切……祁清远清楚的直到,自己是不敢……

    是呀,因为他怕他问了,她与他之间,便再无半分的转圜余地,怕他问了之后,他连最后的一点可悲的希望,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夺去,怕她的答案,会是他永远也无法承受的殇……

    但是,如今就连他这近乎自欺欺人的逃避,也不可得了吗?面前的女子说,她不想欠他……是因为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和牵连吗?是因为她想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所以才不想再欠他什么,不想再内疚吗?

    这样的念头,就像是野草一样,疯长在祁清远的心底。一瞬,他竟分不清自己是痛,还是妒,是苦,还是怕……

    “我明白了……”

    一片死寂中,祁清远突然轻声一笑,“冉冉,我知道,你不想再欠我,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的瓜葛……但是,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回报……”

    语声一顿,男人敛了敛眼底的悲苦,似乎不想让自己在白冉冉的面前显得那样可怜,清润嗓音,甚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这些年来,在我眼里,安儿和乐儿就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我和你的孩儿……就像你说的,庐陵王的目的在于我的皇位和我的性命,其实说起来,安儿和乐儿如今被掳,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就算我救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冉冉,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觉得有什么负担……”

    顿了顿,像想到了什么,男人轻声续道,“你放心,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安儿和乐儿平安带回……到时,你就可以带着他们,与宇文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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