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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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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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那个男人,面前的女子,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祁清远心中微微烦躁,压了下去,最终,只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

    白冉冉向着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祁清远眼底抹过一丝讳莫如深的情绪,轻轻握了握女子略带凉意的指尖,然后走了出去。

    镂花房门在他身后被带了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白冉冉与宇文烨华两个人。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橙红的夕阳,摇摇欲坠般挂在地平线上,将半边天空都染得如血一般艳丽。

    房间里静的如同坟墓,一丝声音也无。

    “沫儿……”

    许久,宇文烨华涩哑的嗓音,方才在一片沉寂中,像鼓风的落叶一般,悠悠晃晃的响起,“……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千言万语,这一刻,能够问出口的,也不过一句“你还好吗?”。

    白冉冉正在斟茶的手势,微微一顿,面上神情却是一片平静,淡淡道,“谦王爷还是唤我白姑娘,或者冉妃娘娘吧……”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在两个人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没有再刻意否则她是夏以沫的事实,但却用这样的方式,告诉面前的男人,她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女子。

    如今在他面前的,只是白冉冉。

    宇文烨华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陡然间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般,尖锐的疼痛,一下子从心底漫延上来,激的他双眼生涩,甚至有些模糊。

    他怔怔的望向面前的女子。仿佛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细细的看她。

    面前的女子,着一身浅碧色锦纱百合如意袄儿和水绿色绣碧绿烟柳的长裙,如早春抽出的第一缕嫩芽,乌黑浓密的头发松松挽了一个斜弯月髻,只插着一对双喜双如意点翠长簪,白皙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的皮肤,脸颊上有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唇色淡粉的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儿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纸上,一双眼睛,澄澈透亮,端的是颜若桃花,似晨间初凝的露珠,清艳明媚,不可方物。

    一如当年初见。

    五年的时光,于一刹那间,似乎急剧的后退,退到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一刻……那时的明丽少女,眼睛澄澈,不笑的时候,漆黑瞳仁里仿佛也浅浅溢着说不出的琉璃光华,那样的干净,那样的通透,不曾沾染任何的悲伤……那样的纯粹与美好……

    一切仿佛近在昨日,又仿佛遥远的已隔了半世的光阴。

    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是呀。物是人非。事事休。

    五年的时光,阻隔了一切,没有人能够一旋身,回到最初,将一切错失成败,一笔勾销,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们……”

    许久,宇文烨华涩哑的如同钝铁一般的嗓音,方才轻轻响起,“……都以为你死了……”

    白冉冉刻意的避过了他口中的“我们”两个字,除了他之外,代表的还有谁……

    “谦王爷过去认识的那个人,确实死了……”

    白冉冉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她清澈的嗓音,也如这茶水一样平淡,“如今我只是祁国的白冉冉……”

    一个“死”字,于她而言,确实如同两世为人。过去的夏以沫,早已死在那场坠崖之中,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全新的白冉冉。

    况且,白冉冉原本就是她本来的名姓……自穿越以后,她一直顶着“夏以沫”的身份过活,都几乎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姓……

    而现在,她只想做她的白冉冉。过去的人与事,她只愿能够像白板上的粉笔字一样,轻轻一擦,就能够抹去,再也不提及。

    再也与她无关。

    逃避吗?

    白冉冉不知道。

    可就算是逃避,又能怎样?

    经历了五年前的那一场生死,她再也不愿与从前的一切,有任何的纠葛。

    宇文烨华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对自己代表的“过去”的冷淡与疏离,她说,她不是夏以沫,夏以沫已经死了,她只是白冉冉……

    可是,冉冉,你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巨石一样卡在宇文烨华的胸口,冲到嘴边,却最终咽了回去,没问出口。

    也许他只是不想提醒她。

    也许他只是希望诚如她自己所说,她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不再与过去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说到底,也终究不过是她的一场自私罢了。

    像是能够看穿他心底所想一般,白冉冉突然轻轻一笑,“谦王爷想要与我单独一叙,其实是想让我劝祁大哥救你的那位皇侄儿吧?”

    她将那个小小孩童的身份,定位在面前男人的侄儿,决口不提他的父母……只因那两个名字,是她此生都不想再提及的痛与恨……

    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放下。

    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涉及到过去那人的事情,便会让她乱了分寸。

    白冉冉也不知是觉得自己可笑,还是悲哀,只觉心底闷痛,像是流水一般,平静而迟缓的淌过。

    宇文烨华听着她语声平淡的问他,“谦王爷想要与我单独一叙,其实是想让我祁大哥救你的那位皇侄儿吧?”,明明女子的声线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讽刺或者嘲笑,就像是在指出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实一般,可是,一刹那间,宇文烨华还是感觉心头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狠狠一捅般,说不出来的涩然与疼痛……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说的是事实。

    他想要单独见她,除却因为她没有死这件事,在他心底激起的一连串震荡之外,所求的,不正是为着那个远在离国的小小孩童吗?

    他知道,因为碍于她,祁清远才会拒绝救那个小小的孩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能够劝得祁清远改变主意的,也只有面前的女子了……

    白冉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照出了他的卑劣。

    是呀,卑劣而无耻。

    宇文烨华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竟如此的卑鄙……面前的女子,五年之前,他便已经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她当年的“坠崖身亡”,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如今五年过去了,面对她的死里逃生,面对与她的久别重逢,他想到的第一件事,竟还是利用她……

    宇文烨华苦苦一笑。也许连他自己都不耻自己的所为。

    可是,明知自己是怎样卑劣,明知这件事有多么卑鄙,他还是要做。

    “先前我听到那两个小孩子……”

    宇文烨华琥珀色的瞳仁,像是掠过她,望向那两个并不在这里的粉雕玉琢般的小小人儿一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嗓音艰涩的开口道,“……唤白姑娘‘娘亲’……”

    白冉冉不意他竟会突然提及此事,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骤然一跳,像是某件藏得极深的不见天日的秘密,陡然间被人洞穿了一般。

    心头一揪,女子握着杯盏的指尖,不由攥的紧了些,用力到骨节泛白。微微垂低的眸子里,一刹那间,掠过大片大片复杂的情绪,像是紧张,又像是某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宇文烨华心中只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敲了一下般,跳的飞快。

    “他们是……”

    男人语声艰涩,像是费尽全身的力气,缓慢的、迟疑的,绷紧的声线,就像是一根扯到极致的琴弦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还未等他将压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说出口,便已经被白冉冉蓦地打了断,“你想说什么?”

    仔细听的话,女子强作镇定的嗓音中,不由带了几分的凌厉,就像是急切的想要隐藏什么东西一般。

    宇文烨华一瞬间突然不想再问,不想再追究……他忽然怕,追究下去,那个结果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他想到那远在离国深受病痛折磨的小小孩童,又想到这里的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小人儿……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责怪世道的不公。可是,这一刻,他还是为珩儿,感到深深的心疼。

    所以,宇文烨华没有再问及那两个小小人儿的任何事情,只道,“他们很可爱……”

    顿了顿,抬眸,男人望向面前的女子,一字一句,缓缓道,“沫……白姑娘,你也为人娘亲,应该知道,孩子的健康平安,对父母而言,意味着什么……”

    阖了阖眸,似敛去了眼底的其他情绪,宇文烨华方才继续道,“无论当年皇兄与俪妃娘娘,如何对不起你……孩子是无辜的……珩儿他是个好孩子,受了许多苦……”

    男人语声苦涩,说到他口中的“珩儿”之时,一字一句,都十分的艰难。

    想来,他真的很在乎那个孩子。

    白冉冉定定的望住他,就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又像是今日第一次真正认识了他一样,一字一句打断了他的话,“谦王爷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祁大哥救那个孩子,是吗?……”

    女子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浅浅一笑,像是寂寥,又像是释然,“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谦王爷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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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目的达到() 
似想到了什么,白冉冉突然浅浅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已然不见,像是寂寥,又像是释然,“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谦王爷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语气轻描淡写,就如同说的是他人的是非,与自己全不相干的云淡风轻。……

    宇文烨华心底却像是陡然被针刺了一下般,涩重的疼。

    “沫儿……”

    男人张了张嘴,嗓音破败似棉絮。

    白冉冉却仿佛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甚至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淡淡笑道,“其实谦王爷你刚才不必那么处心积虑的拿我的两个孩子说事儿,我也会帮你的……”

    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女子的语气不禁柔和了些,“毕竟,我曾经欠了谦王爷你一个绝大的人情……这一次,就当是还谦王爷这个人情吧……”

    听她说她欠了自己一个绝大的人情,宇文烨华一时之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望向对面的女子。

    “谢谢你当年没有对阿轩痛下杀手……”

    白冉冉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你救了阿轩的性命……”

    女子迎向对面男人的视线,澄澈眼眸深处,是真正不掺杂质的诚心实意的感激。

    宇文烨华似乎不意她突然提到这件事情,半响震惊,半响怔愣过后,神情不由抹过一缕复杂,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白冉冉笑了笑,“是啊,我见过阿轩……他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当年,当上官翎雪要宇文烨华帮忙在司徒陵轩用的汤药中下毒的时候,宇文烨华虽然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却又不愿真的伤害到司徒陵轩的性命,最后只得想出这样的法子,令司徒陵轩假死,将他送出了离国……

    白冉冉知道,面前的男人,当初之所以救下阿轩,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无论后来,他帮着上官翎雪又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当见到阿轩还活在世上的那一刹那,她终究还是原谅了他……

    只是,也只是原谅了他。没有怪责,也没有恨。却再也不是朋友。而今日的重逢,让她更确认了这一点。

    “对不起……”

    最初因为面前的女子知道了司徒陵轩的事情而心中一喜的宇文烨华,沉静下来,心中却终是起了一层内疚,“……沫儿,我不该将司徒公子的事情瞒了你这么久……还骗了你……让你因为司徒公子的‘死’,痛苦了那么久……”

    说到底,他仍是自私的吧?虽然,当年,他确实没有真的害死司徒陵轩,却也终究因为这件事情,曾经伤害面前的女子至深……与他亲手做过,又有什么两样?

    像是沉重的闷锤,一下一下敲打在宇文烨华的心头,后悔也罢,内疚也罢,做过的事情,犯下的错,从来都不会一笔勾销。

    白冉冉也不禁想起当年眼睁睁的看着躺在棺木中的司徒陵轩的“尸首”之时的痛彻心扉……即便后来已经知道了一切不过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权宜之计,可是,她却不是不怨的……

    只是,如今再回想这一切,竟也不过是像是一场过眼云烟。毕竟,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真的狠心到害死司徒陵轩……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白冉冉坦然一笑,顿了顿,“毕竟,谦王爷之所以那样做,也不过是为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罢了……就像现在一样……”

    说到后来,女子语声渐轻。望着面前的男人眉眼之间难掩的风霜和憔悴,以及她说到上官翎雪的一刹,男人眸中瞬时划过的难掩的悲伤与凄苦,白冉冉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可怜。

    她想问他,为着一个不爱他的女子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可是,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感情之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旁人也许永远都理解不了。

    或者,每个人都欠着另一个人一些债,而那些债,是要用心头血和泪来偿还的。

    白冉冉下意识的抚向她的左腕。尽管这些年经过祁清远的诊治,她的左手已经好多了,只是,毕竟,当年曾经那样伤过,留下了病根,每逢阴天下雨,手腕就隐隐作痛。

    白冉冉不由望向窗外。此时,夜幕早已降下,天边却是一颗星也无。无星亦无月。厚重的夜色,像是巨大的幕布一般压下来,浓云滚滚。

    瞧来今夜会落雨吧。

    那个男人的身影,就那么毫无征兆的闯进她的脑海,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却是刀刻一般,划过她的心头,猝不及防的疼痛,瞬时漫延开来。

    白冉冉阖了阖眸,狠命的压下那股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气血,咬了咬牙,直到舌尖都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方才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近乎逃避一般将那个男人的身影从自己脑海里抹去,白冉冉忽然站了起身,她没有望向对面的宇文烨华,只道,“谦王爷请放心,我会劝祁大哥去离国的……”

    略带沙哑的嗓音,若是细听的话,有一丝藏也藏不住的轻颤,仿佛一不小心,便会泄露什么掩藏在内心最深处不见天日的隐秘一般。

    宇文烨华还沉浸在她的一句“也不过是为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罢了”中,自伤难以抑制,骤然听到她这样说,一时有些怔然。半响,却是心头一跳,悬在胸口处的一块大石,到得这一刻,也终于缓缓松了开来……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既然这样说了,就代表祁清远会答应去到离国,救治那个小小的孩童……

    他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只要祁清远肯出手帮忙,那么珩儿也就有了一线生机。

    想到这儿,宇文烨华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白姑娘……”

    男人最终道。

    既然面前的女子,不愿旁人以昔日的名姓来称呼她,那么,他也惟有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

    似想到了什么,宇文烨华眼中忽而抹过一丝迟疑与复杂,男人仿佛挣扎了须臾,终于还是开口道,“此去离国……白姑娘是否……”

    他的话,尚没有说完,白冉冉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想说的是什么。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蓦地顿在了对面男人的眼睛上,不锐利,却是异常清透。

    宇文烨华未来得及出口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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