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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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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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犹在耳,字字如刀,声声似剑,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阖眸将瞳底的一切痛意遮了去,夏以沫方才涩声继续道,“……况且,若不是他事先在阿轩身上下了毒,又怎么会给上官翎雪以可乘之机呢?说到底,他才是真正害死阿轩的罪魁祸首……”

    心底疼痛,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刹那,越发浓烈,似磨的锋锐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她的肺腑,将那些千疮百孔的伤口,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狠狠撕开,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暴露在日光之下,无所遁形。

    顾绣如望着她,道,“本宫倒觉得,沫儿妹妹你这样想,对陛下很不公平……”

    于惨痛入骨中,蓦然听到她这样说,夏以沫心中不由微微一动,抬眸,看向她。

    顾绣如道,“害死司徒公子,本就是上官翎雪计划中的一部分……即便没有陛下先前下毒之事,为着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也会这样做……”

    夏以沫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上官翎雪有多么的恨自己,又有多么的恨阿轩,她也很清楚。所以,她会害死阿轩,并不意外……只是,宇文熠城……

    哪怕只是喉咙中无声的滚过这个名字,也已经让夏以沫痛如刀绞。

    “他纵容上官翎雪害死了阿轩……”

    女子的嗓音,渐渐低哑,眸中不受控制的透出一丝凄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她不能原谅他。无法原谅。

    夏以沫反反复复的这样告诉着自己。仿佛惟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执念下去,仿佛惟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做到……永远都不原谅那个男人……

    望着说出这番话的女子清澈眼眸里蕴满的决绝,顾绣如一双美目,微微一闪,划过一道锐利的浮光。

    “沫儿妹妹你有没有想过……”

    顾绣如沉声开口,“你这样的怨恨陛下,正是中了那上官翎雪的奸计,趁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愿……”

    夏以沫蓦地望向她,眸中震惊与疑虑,闪烁不定。

    顾绣如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上官翎雪之所以害死司徒公子,原本为的就是离间沫儿妹妹你与陛下之间的关系……现在,沫儿妹妹你跟陛下闹的这样的僵,不正是如了她的心愿吗?若沫儿妹妹你一直执意不肯原谅陛下的话,就相当于将陛下就这样白白的推给了她……那上官翎雪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夏以沫怔怔的听着,从面前女子口中娓娓道来的前因后果,一字一句,如丝线扯着脑海神思,似醍醐灌顶,陡然清明起来。

    她何尝不知道,上官翎雪是为着在她与宇文熠城之间造成不可磨灭的伤痕,才害死阿轩的……只是,对她的恨意,对宇文熠城的心寒,让她忘记了一切,只剩下无尽的痛不欲生和仇恨……

    再也顾不得其他。

    如今,被顾绣如这么一说,她不禁重新审视起整件事情来。

    “我应该怎么做?”

    夏以沫突然出声道,一片迷茫与矛盾,“难道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为着让上官翎雪不痛快,我就要原谅宇文熠城吗?……”

    她做不到。比起上官翎雪,她似乎更加不能面对那个男人,不能原谅他……

    因为她爱他,所以,才越发的不能原谅他所有的给她的伤害……

    夏以沫突然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可悲。

    她不能原谅宇文熠城,却也无法恨他……

    到头来,痛的只有她自己,折磨的也只有她自己。

    或者,这就是报应吧?报应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报应她爱上了宇文熠城……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怨不得别人。

    如今她自食恶果,也惟有认了。

    顾绣如静静的望着她眼中刹那间掠起的大片痛苦与矛盾,嗓音平淡若水,“要不要原谅陛下,需要沫儿妹妹自己的心来决定……”

    语声一转,“只是,扪心自问……沫儿妹妹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被上官翎雪如此利用吗?你真的甘心眼睁睁的看着她称心如意的与陛下双宿双栖吗?你真的甘心司徒公子就这样被她白白杀害吗?……”

    女子一字一句,冷声问她,“沫儿妹妹,这一切,你真的甘心吗?”

    这一切,她真的甘心吗?

    这一刹那,夏以沫也同样在问着自己。

    她可以不计较上官翎雪对她做过什么,她也可以不计较她与宇文熠城是否恩恩爱爱、双宿双栖……但是,上官翎雪,她不该为着与那个男人在一起,而害死阿轩……

    这一点,是夏以沫永远都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谅的……

    困扰了她许久的难题,在这一刹那,像是突然清明起来。一切都仿佛豁然开朗。

    夏以沫缓缓抬起头来,澄澈瞳底,已不见什么凄惨软弱,惟余一片平静淡漠。

    顾绣如知道她心中已有决断。嫣红唇瓣,缓缓勾起一抹笑。

    她淡声道,“上官翎雪处心积虑的做那么多的事情,为的不过就是想夺得陛下的专宠……对付这样的人……只要能让她心爱的那个男子,将她弃如敝履,令她再也无法得到他的心,就会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像是想到了那一天的到来,顾绣如漾在唇畔的温婉笑意,不由更深了,“本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一天了……”

    微微转眸,睨向对面的女子,“……沫儿妹妹,你呢?……”

    夏以沫没有看她,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里,刹那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浮光。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惟有一线决绝,渐渐从瞳底生起,像泛着青冷寒芒的锐利匕首,亮的惊人。

    窗外,大片大片的枯黄叶子,开始落了起来,被不知哪里掀起来的一阵狂风,吹得四散,以一种诗意的姿态,扑向大地。

    秋意浓厚。

    ……

    不知为何,今年秋天的雨水,似乎特别多。往往方才还是日光明媚,晴空万里,一晃眼,已是浓云密布,没过一会儿,噼里啪啦的雨水,便骤然降了下来。

    夏以沫抬眸望望阴沉的天色,想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与柔香和翠微就近寻了湖边的一处茅草阁,躲进去避雨。

    这茅草阁原名唤作“悯农阁”。一次,夏以沫与宇文熠城散步到这里,见着屋顶铺满了茅草,就道这明明是茅草阁嘛,她只是随口一叫,宇文熠城却听在了心里,回去之后,就强握着她的手,重写了“茅草阁”的匾额,挂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如今想来,竟仿佛是上一世的事情一般。

    夏以沫都几乎忘了。

    没想到,这次为着避雨,竟让她无意中又到了这里。

    现在再看那匾额上的“茅草阁”三个字,虽当时是被宇文熠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两个人一起写就的,字里行间也犹带着他的风骨,但始终因为握笔的是她夏以沫,所以,这几个字写出来后,也就不由的打了好几分折扣……

    因为这个缘故,宇文熠城还曾经特意赏了她一套上等的笔墨纸砚,还美其名曰的要亲自教导她练字,但每每,练到一半,他握住她手的一双大掌,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从指尖到衣襟,如簇了流火一般,挑起两人炽热的情潮……

    也因此,夏以沫常常红着脸,骂他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以致她的字丝毫没有长进……但是,等她发现的时候,已不知从时候起,她写的每一个字,都已经似极了那个男人的笔迹……

    不知不觉,他已在她的身上,深深烙下了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逃也逃不过。

    “小姐……”

    身旁的小丫鬟眼瞅着淅沥沥的雨水,满面愁容的道,“雨下这么大,看来今晚的月,是赏不了了……”

    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我们还用过去清思殿吗?……”

    今天是中秋。在将夏以沫禁足半个多月之后,在顾绣如的求情下,宇文熠城终于允她在这个人月两团圆的日子,与阖宫众人一起于清思殿赏月……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落起雨来。

    望望晦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天色,夏以沫怔怔的想,只怕今夜,确是见不到满月了。

    人月两团圆……月不见,人是否又能团圆呢?

    夏以沫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

    绵密的雨丝,纷纷扬扬的从半空中扑落下来,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夏以沫遥遥的望着,远处清思殿渐次亮起的模糊灯火,许久,轻声开口道,“柔香,一会儿你去清思殿走一趟……就说我在这里避雨,微感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过去赏月了……”

    柔香应道,“是……”

    雨,渐渐下的更大了。

    :

第148章 各怀心事,暗争斗() 
“陛下……”

    提着繁复裙角,向婉儿气急败坏的追至门口,却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道毓秀挺拔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恼恨的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一旁的瑜贵人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婉儿姐姐,你就别喊了……陛下已经走的远了,就算你喊破喉咙,陛下此时也不会回来的……”

    向婉儿恶狠狠的回眸瞪住她,“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

    转首,犹自心有不甘的望着宇文熠城离去的方向,一字一句,从齿缝里往外挤着字眼,“自从缀锦阁里的那个狐狸精,故意命人来告诉陛下,她身子不适,不能来这里赏月之后,陛下就一直神不守舍的……眼下,更是不管不顾的丢下咱们这么一大帮人走了,不消说,陛下一定是去找夏以沫那个贱人了……”

    听得她一口一个“狐狸精”,一口一个“贱人”的,端坐在上首的皇后纪昕兰,不由微微蹙了蹙眉,温声道,“婉儿妹妹……无论怎么说,沫儿妹妹她也都是陛下的妃嫔,与你我同为姐妹,那些个粗俗的字眼,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向婉儿却显然极之不以为然,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道,“谁同她是姐妹……”

    犹感不解气之时,脑海里却蓦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身着一袭艳粉宫装的女子,遂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纪昕兰的面前,张口就是埋怨道,“皇后娘娘,你方才怎么不跟妾身一起拦住陛下啊?……”

    她僭越的语气,令得纪昕兰一张温婉端庄的面容,都不由浮起几分藏不住的怒色,那向婉儿却犹不自知一般,继续不满道,“……那夏以沫说她身子不适,我看她分明在撒谎,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身子不适,只不过想借这个机会博同情,叫陛下去看她罢了……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越说越气,一想到宇文熠城此去,肯定是为着去见那个女子,向婉儿一张妆容精致的雪白脸容,只气的更白了些。

    “话也不能这么说,婉儿妹妹……”

    坐在左侧,一直有如旁观的顾绣如,此时,却突然悠悠出声道,“……或者沫儿妹妹她真的是身子不适呢……”

    将指尖把玩着琉璃盏的动作一顿,女子一双美目,突然斜斜睨向对面的上官翎雪,然后,轻笑了一声,“……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沫儿妹妹她一直都在为司徒公子的死而伤心……身子不适,也是有可能的……”

    她话中丝毫未提及“上官翎雪”的名字,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却在她说到“司徒公子的死”一句之时,齐齐望向那个端坐右侧上首的女子。

    上官翎雪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旁人的视线,只自顾自的抿着杯中清冽的酒液,一张在烛火掩映下越发明艳动人的脸容上,始终挂着抹柔柔的浅笑,就好像周遭发生的一切,都跟她全无关系一般。

    直到一杯桂花酒饮的见了底,上官翎雪方才玉手纤纤的将空了的酒杯,搁回了面前的桌案上,然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是呀……真是可惜,翎雪原本还想着,沫儿妹妹被陛下软禁了这么久,这一次好不容易在娴妃姐姐的求情下,被放了出来……”

    说到这儿,女子似漫不经心的停顿了一下,果然,座上众人——身为皇后的纪昕兰、犹在咬牙切齿的向婉儿、闲坐一旁看好戏的瑜贵人,甚至包括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褚良国郡主阮迎霜,都皆是面色一沉,神情微妙……那向婉儿,更是直接恶狠狠的瞪向了顾绣如,毫不掩饰的怪责她多管闲事,害得陛下将夏以沫放了出来……

    顾绣如却丝毫不以为仵,眼角眉梢,仍旧满溢着盈盈笑意,如闻他人是非一般,恬淡而闲适。

    上官翎雪亦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秋水桃花般的唇漾着笑,继续柔柔说着她的话,“……翎雪还以为,趁着今日中秋家宴,大家一众姐妹能够坐在一起好好聚聚呢,哪知沫儿妹妹她竟又突然身感不适,真是可惜的很……”

    就像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很可惜一般,女子话音既落,又是一声幽幽轻叹。

    偌大的清思殿里,烛火摇曳,一时无声。

    殿外,落雨纷纷,遮天蔽日般从天上倾倒下来,一片茫茫水雾。

    瑜贵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说起来,沫儿妹妹她还真是可怜呢……原本她是为着救那司徒陵轩的性命,才决定回宫的……却没想到,到头来,那司徒公子还是死了……”

    语声顿了顿,这瑜贵人一双明眸,滴溜溜的转了转,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对面的上官翎雪,就像是突然想到了某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红艳艳的唇畔,笑的更欢快了些,“……只怕,沫儿妹妹如今恨死了那个害死司徒公子的人了……”

    上官翎雪递到唇边的酒杯,动作一滞。旋即却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小口小口的继续着杯中清冽酒香。

    一直未出声的阮迎霜,这个时候,却突然抬眸瞥了她一眼,冷笑出声道,“可惜沫儿姐姐之前一直认为陛下是害死那司徒陵轩的凶手,还对陛下百般怨恨……却没想到,原来凶手竟另有其人……如今真相大白,沫儿妹妹和陛下之间没了司徒陵轩这个阻碍,日后想必会恩爱缠绵,更胜以往的……”

    明眸如利刃一般,落在对面的上官翎雪身上,阮迎霜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怨怼,她原本以为那司徒陵轩真的是死在宇文熠城的手上,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夏以沫……她想看到她为着司徒陵轩是如何的痛苦;想看到她为自己回到宇文熠城的身边,是如何的后悔不迭;想看到她和宇文熠城之间,从此因为那司徒陵轩的死,产生再也无法消弭的龃龉……

    一开始,事情也的确朝着她的预期发展,她为此甚至高兴了许久。却没有想到,不几日之后,她又突然听到,司徒陵轩是被这上官翎雪所害的消息……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外,她自是不可抑制的感到丝丝的失望……

    她甚至一度怀疑,之前传到她耳中的,说司徒陵轩是宇文熠城害死的这个消息,就是上官翎雪故意泄露给她的……只是,她如今却无心追究……她想的只是——

    没有司徒陵轩的死做牵绊,夏以沫和宇文熠城,很快就会和好如初的吧?

    一念及此,阮迎霜心中不由又恼了几分。

    在座众人,除了顾绣如之外,更是个个忧虑起来,就仿佛已经看到了夏以沫和陛下两个人恩恩爱爱,更胜从前的画面一般……

    向婉儿忍不住恨的牙根痒痒,恶声道,“真不知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个夏以沫有什么好?陛下费尽心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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