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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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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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娇客,就在贾母身边站了,看得嫂子们执礼毕,这才分长幼坐下,外间伺候之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寂然饭毕;漱口吃茶。贾母又留了贾敏说了回话,这才道:“你远道而来想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如今你夫妻两个都在家里住着,我们母女时刻都能见着。”贾敏答应,拉了黛玉同林瑾两个给贾母磕了头,又来辞过邢夫人,王夫人,这才出去。

贾母看着贾敏出去了,就向邢夫人道:“我竟是错看了你!我只当你素日孝顺,不想也是个假的,只是哄我罢了!”邢夫人听得贾母做此言,脸上就失了颜色,忙从位上站起来走到贾母跟前跪了,磕头道:“老太太说这样的话,可是冤杀媳妇了。媳妇虽出身寒门,也知道孝顺二字,不敢疏忽。”王熙凤看着邢夫人立起来时就立起了身,看着邢夫人一跪就走过来在邢夫人身边跪了。

贾母看着邢夫人冷笑道:“你不敢?我料想你也不敢,可不是不想。你若是真孝顺,怎么不知道劝着你老爷?今儿的事再没旁人的,必然是你的老爷,拿着大舅子的款儿,又要显示他一等将军的威风,就勒逼着我女婿叫他吃酒的。若是你平日是个真贤良真孝顺,频频劝诫,你老爷哪至于这样糊涂!”因见王夫人在旁;便向王夫人道:“你也是哄我的!旁的我且不问,我只问你,宝玉如何能说出他没有弟弟的话?莫不是环儿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不拿着他当儿子了!你也是个公侯人家的小姐,怎么做事这样心狠!环儿他姨娘不着调,可环儿到底也是我贾府的子孙!也叫着你一声嫡母!”一行骂,一面拿着手拍桌。

王熙凤看贾母怒得这样,大胆膝行几步到了贾母跟前,伸出双手托着贾母的手说道:“老祖宗,仔细手疼。”贾母叫王熙凤把手托着了,就想起她来,愈加有气,指了王熙凤向王夫人道:“你看看你侄女儿!她才几岁!就这样懂事!你想想你怎么对的环儿母子,凤丫头怎么对的链儿的房里人,你可愧不愧!再瞧瞧珠儿媳妇!她瘦成这样儿,你做婆婆的可知道不知道?还好今儿没个外人,要是有别家的女眷在,我荣国府三世的体面都叫你丢尽了!”这王夫人嫁与贾政二十余年,这样的事传扬开去,王夫人跑不了一个不贤不慈,她只怕也要叫人在背后讲她不会调理媳妇,几十年的老脸可没处寻去。

王夫人叫贾母骂得羞愧已极,不敢还一言,只是低着头拭泪。一旁的李纨看着王熙凤得贾母夸奖,心中酸苦嫉妒,又看王夫人叫贾母责怪,却也快意,一时间竟是滋味难辨,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王熙凤看着贾母竟是拿着自己来比王夫人,忙松了贾母的手,把个身体都伏在地上,哀求道:“这都是孙媳妇分内的事。老祖宗这样夸奖,孙媳妇当不起。宝玉今儿说的那话,孙媳妇大胆替二太太辩白句,倒也不好全怪着二太太。环儿同宝玉差着几岁,不在一起玩,一时之间想不到也是有的。”邢夫人猛然听着王熙凤不为自己辩解反为王夫人辩解,脸上颜色顿时就不大好看,也是她低着跪着,贾母这才没有看着她脸上变色。

贾母听着王熙凤辩了这几句,倒也听得进。说起来就是为着她自己的脸面,她也不欲就这样坐实了王夫人的罪名,就顺势道:“这话也有些道理。只是宝玉胡闹,她一个做娘的不知教导,终究是她的不是。”说了就看王熙凤,这才发现她也跪着,就道:“凤丫头,你起来,今儿的事同你很不相干。”就要命金铃扶王熙凤起来,金铃答应了过来要扶,王熙凤闪身避开,回道:“老祖宗疼我我知道。可是这回我婆母跪着,我做人儿媳妇的岂有站着的道理。我若是站着,岂不是不孝,也就白辜负老祖宗方才夸我的那些话了。”

贾母听了这话,脸上才有了些笑模样,向着邢夫人道:“你比我好,有个真孝顺的媳妇。我也不忍心叫她无辜罚跪的,你就起来罢。”王熙凤这才起身,过来扶邢夫人,就在邢夫人耳边道:“太太也替二太太求个情,也好叫二太太承你的情。”

邢夫人听了这句才晓得王熙凤怎么要替王氏那个假慈悲求情,原是要叫王氏承情,就把王熙凤的手拍了拍,算是应了她。这也是邢夫人虽比王熙凤长了十多二十岁,心思上却是糊涂很多。王熙凤之所以求情,一半儿是贾母夸着她来训诫王夫人,不过是贾母气急了,一时顺口,若是自己就这样受落了,日后贾母想起来,只怕对着她要存些心思了,这一求情,正好显得她王熙凤孝顺谦逊。再有一半,全不是要王夫人承她的情,而是要叫王夫人受气。想贾母才拿她做例子说她王夫人不贤,王夫人这里必然羞愧,自己再一求情,必然能叫王夫人更添上一重气。

邢夫人哪里知道王熙凤的盘算,扶着王熙凤的手待得站稳了,就向贾母道:“老太太,我也知道我老爷糊涂,我只知顺从,不知劝诫,也不算个贤惠的。老太太教训了我就明白了,日后我定然改过。”贾母这才嗯了一声。邢夫人看着贾母答应了声,就朝着王夫人撇了眼,见她依旧跪着,脸上险些就笑出来,也是想着王熙凤的话才强忍住了,低了身向王夫人道:“弟妹,我们做人儿媳妇的,总要孝顺婆母。这孝顺孝顺的,总是要婆母顺心了才是孝,我如今知错了,你可知不知道呢?”

☆、126反戈击

因林如海叫贾赦贾政两个绊住了;没立时过来请安,贾母就把一口气都呵了两个媳妇身上。邢夫算是受了贾赦池鱼之殃;王夫却是自作孽。说来王夫也不是个蠢,自然不会把她厌恶赵姨娘母子的话宣诸与口,只是日常言谈举止之间自然流露,叫宝玉瞧眼里;自然耳濡目染。宝玉到底又还小;不晓得其中厉害,一时错口就贾母跟前露了形,是以贾母对王夫之怒更甚于对邢夫之怒。邢夫这里已然起来了;王夫这里依然跪着。这久叫王夫压制的邢夫看来是何等得意之事;得意忘形之下;竟是忘了王熙凤要她替王夫求情的话,反出言讽刺。

王夫听着邢夫那几句,更是羞恨,脸上涨得通红,泪珠儿不断落下来,手上的帕子扭来扭去,想要反唇相讥,碍着贾母上头坐着,竟是开不了口。还是一旁的王熙凤看不过去,反出声道:“太太,家时,父亲常同说,二太太是个天真烂漫真实无伪的,一言一行皆出心意,想来赵姨娘母子,是二太太一时事多,疏忽了,这一回得老祖宗教导,二太太定然能明白的,二太太,说的可是不是呢?”王夫叫王熙凤软绵绵的这几句话,气得手上微微发抖,什么叫“二太太是个天真烂漫真实无伪的,一言一行皆出心意”,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她为难赵姨娘母子,忽视李纨母子都是本意?

王熙凤笑吟吟说完这几句,果然看着王夫把头抬起来朝自己看了眼,脸上挤出一丝笑来,转向贾母道:“老太太,是糊涂。怨着赵氏乘产育之时伺候了老爷,所以很不愿意见她。且赵姨娘屡屡借着环儿生事,环儿这才多大,连自己穿衣都不能,赵姨娘就挑唆了老爷要把环儿往书房送,这里只说了待环儿长大些,她就老爷说嫉妒。老太太,对着这样的,实是亲近不起来。连着环儿,也因母及子,不大乐意亲近。这都是一时糊涂,竟叫宝玉误会了”说到这里,也正到了伤心之处,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落,王夫也不擦泪,又道,“宝玉只看着不叫赵姨娘母子到跟前来,却不晓得吃穿用度把环儿同宝玉是一样看待的。也知道,今儿宝玉的话实实的丢了,丢了的脸面事小,伤了们家体面事大,日后定好生教导宝玉,再不会像今儿这样了。”

这也是王夫老辣之处,知道这事再强硬不得,索性就直认了自己厌恶赵姨娘。只是她那番话说得极是高明,先是把赵姨娘的错处明说了,想荣国公贾代善当年一般的也有几房妾侍,贾母正是手段高强,方镇压住了这些,对丫头趁着主母有孕爬上老爷床的事,又不肯安分,屡屡生事,这样的,贾母自是恶痛绝。有这个做铺垫,她的厌恶之情也算事出有因。果然贾母听了这番辩解,又看王夫哭得十分可怜,眉头就松了些,道:“这事儿怎么不知道?”说了拿眼睛看了李纨同碧草两个。

李纨也王夫身边跪着,听着贾母这话,嗫嚅了几声,把个头低了下去。碧草跪一边,她是收了赵姨娘一支珠钗的贿赂的,心里自然发慌,脸上就有迟疑之色,贾母把碧草的脸色一看也就明白了几分,冷笑道:“好个丫头!主母有冤没冤的,竟不知道,那留还有何用!”

碧草听得这句,忙爬行几步磕头道:“老太太,听着了,真的听着了。是赵姨娘听着宝玉得了新书房,就想让环哥儿跟着去,那日太太正好头风发,没耐烦见她。后来老爷就来了,说了些话,总是赵姨娘背后讲的那些话,婢子们不敢出口。” 贾母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儿子只怕是听了赵氏的话找王氏说了些狠话,要是这样,王氏不愿见赵氏母子也是事出有因的。要说她王氏乃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嫡妻,不待见个偏房也没什么,只错不该扯了宝玉进去,又敏儿跟前露了风。想这里,贾母只得叹了声,向李纨道:“扶太太起来。”李纨答应了,自己先立起身这才过来把王夫扶起。

邢夫看着王夫叙说了番竟是叫贾母动容,放了她去,这才有些后悔没替王夫说几句话,这个顺水情竟是白白错过了。邢夫心内正是懊恼之间,就听得贾母道:“今儿的事,也亏得们姑爷不,不然,们姑爷是一榜三甲的探花出身,真是要叫他小瞧了去,连带着们姑娘也要没脸。如今也老了,精神日短,顾不到许多,日后们都谨慎些就是了。都散了吧。凤丫头,且留一留。”邢夫王夫等肃立着答应了,这才鱼贯退出。

到得外间,离得贾母正房有些路了,王夫连着许多日子来王熙凤手上吃的暗亏,再加上今儿贾母处受的那一番气,再忍耐不住。因见王熙凤不,正是个机缘,把脸一笑,向着邢夫道:“嫂子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千伶百俐,七窍玲珑的好媳妇,什么事儿都能替嫂子分担解说,嫂子只要听着去办就好,再不用自己操心的,可是省多少事。也是无福,只有李氏这样一个锯了嘴的葫芦,凡事能靠着自己罢了。这倒也好,是祸是福,也不连累。”说了带着李纨,碧草等丫头大步往荣禧堂去了。

王夫这番话可谓刻毒已极,知道邢夫是个愚倔又尖酸的性子,她同王熙凤好,不过是王熙凤能奉承她,又能给她出些主意,好使她能同自己抗衡罢了,所以就要离间她们婆媳关系。王夫话虽说得好听,字字句句间却是指着王熙凤拿邢夫当枪使,那句“这倒也好,是祸是福,也不连累”正是暗指,要是闯出祸来,必然是她邢夫去担着,同王熙凤无涉。

也是王夫同邢夫做了二十来年的妯娌,对邢夫的性子了解的透透的,知道这些话她必然听得进去。以邢夫的性子,这些话只要听进去了,便会对王熙凤生出嫌隙,日后便不会对王熙凤言听计从。以邢夫之愚蠢,失了王熙凤这个智囊,还能贾母跟前讨好吗?王熙凤这个死丫头之所以敢抛开自己这个姑妈,所依仗的不过是她奉承好了两层婆母,只要邢夫不待见她,她的日子自然不能跟现时一样悠闲,也算出一口气。

果然邢夫听着王夫的几句话,脸上就有迟疑之色,脚下踌躇着往回走,一面暗自回想,细细思量起来,果然是王熙凤她跟前出主意,一概都是她去做。莫不是琏儿这个媳妇真有拿自己这个婆婆当个冲锋的士卒么?虽说她的主意都能得贾母喜欢,要是万一错了,第一个倒霉的怕就是自己这个婆婆了。

邢夫想到这里,脸上格外难看起来,不想她身侧的王善保家的正是个眼内空空的。王善保家的自为贾赦才是承继了荣国府爵位的那个,她家小姐嫁了贾赦为妻,这荣国府该她小姐做主,她是她小姐陪房也应该比周瑞家的同林之孝家的有体面才是。偏从前王夫一个得势,她的陪房周瑞家的同林之孝家的都比她有体面,王善保家的久为嫉妒,好容易邢夫肯听二奶奶的劝,得了老太太喜欢,连她这个陪房脸上也有光起来。这回看着王夫说了那些话,眼看得邢夫要对二奶奶生了意见,顾不得什么,赶上来几步道:“太太,大胆说一句,太太谁的话都听得,独有二太太的话听不得。”

邢夫站住脚,皱眉把王善保家的看了看道:“这话也是说得的?”王善保家的看着邢夫有发怒的意思,心里惧怕,但话已出了口,又虑到日后,说不得硬着头皮道:“太太请想,想二奶奶原是那边的侄女,可二奶奶都能抛了那边不理,由此可见二奶奶是真孝顺太太,也是那边真不能容呢。再冒死说句话儿,太太请想想,论起们府里,哪一个最不想看着们大房里母慈子孝,夫妻和睦的?”

王善保家的说得完了,还怕邢夫不肯听,悄悄拉了拉春柳。春柳王熙凤手上得了不少好处去,自然肯为她分说,待得王善保家的讲完,假意道:“妈妈真是糊涂!们太太何等聪明的一个,哪个是真心待们太太好,哪个是看不得们太太好,太太还能分辨不出吗?要这里啰嗦。”也是春柳深明邢夫的左性,知道要是自己再为二奶奶讲话,保不齐这位太太就犯了性子,倒是顺着王夫的意思去了,这还罢了,只怕还要说替二奶奶讲话的都是得了二奶奶好处,要架空她一个的。所以春柳就把话儿都反过来讲了,把邢夫高高捧起,夸赞一番,只说她如何**,必然不能上当。

果然,邢夫听了春柳这些话,脸上就笑了,指了春柳道:“就一张嘴乖,惯会哄喜欢。还不知道她王氏是个什么吗?哪里会上她的当。只是们都给嘴紧着些,今儿的话万不能叫们二奶奶知道。她年纪小,性子直,知道了她姑妈这样算计她,是要伤心的。”

王善保家的同春柳两个听了邢夫说道不要告诉王熙凤,免得她伤心的话就知道今儿这是算是暂时揭了过去了,只是以自家主母的性子,保不齐哪日就发作了。也是王熙凤平日肯笼络她们,王善保家的终究找了个机缘把这信儿透给了王熙凤。

☆、127慧玉儿

待得王熙凤从贾母处出来回到自己房中时;贾琏已先回来了,脱了鞋半靠塌上。想是喝了多酒;脸上红红的,桃花眼里汪着水一般,也斜着眼儿觑着王熙凤,慢吞吞笑道:“倒是比还迟些。”王熙凤走到近前;先往贾琏身边的炕桌上看了眼;只有半盏冷茶,就道:“顺儿丰儿两个小蹄子呢?竟这样疏忽,可是该死了。”正要扬手;手上就叫贾琏一把握着拖进了怀里;揽着王熙凤的细腰不叫她起来。王熙凤忙挣扎道:“二爷这是做什么呢?外头丫头们都呢?”

贾琏笑道:“怕什么;她们还敢乱看乱说吗?倒是别动,自打怀了巧哥儿们俩好久没这么亲近了,好容易巧哥儿大了,还要远着,就不怕有外心?劝还是乖乖地叫抱一会,有的好处。”王熙凤只得依从,一低头却见贾琏手上正盘着一串羊脂玉嵌鸽血红的手串,恰是贾敏与巧哥的见面礼,忙推开贾琏坐了起来,从他手上夺过手串,嗔道:“这是姑妈给巧哥的东西,怎么到二爷这里来了,仔细丢了。”

贾琏冷不防王熙凤从他怀里脱了身去,还夺了手串去,芙蓉面上带了些薄嗔,格外娇俏,虽叫王熙凤顶撞了,不但不怒,反拍了炕桌笑道:“了不得!这做了娘了就是不一样,简直是只胭脂虎。个做爹的还能没了儿子的东西,不过是看他小,才拿了过来。又不是不知道那起子奴才的,眼皮子浅,看着这样的好东西,悄悄的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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