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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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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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见贾敏过来,忙亲自接了进来,亲手奉了茶,因笑道:“姑妈好久没过来了,可是嫌我蠢笨,不愿教导了吗?”贾敏把王熙凤看了眼,笑道:“你若真是个蠢笨的,可也没多少人聪明了。只是未免凉薄了些。”王熙凤听说,就笑道:“姑妈说这样的话,我可是当不起。姑妈的几回指点之恩,我没齿难忘。”贾敏慢慢喝了口茶,因笑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嘴乖,只是我听说大嫂子忽然就发作了不许琏儿往东府里去。又传说都是你的缘故。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最有分寸,不肯任意得罪人的。想来是琏儿委屈你了。”

王熙凤听了贾敏这下话,就抬眼把平儿顺儿等看了看,平儿,裕儿,顺儿等看着这样,带了人退了出去。王熙凤见人都去尽了方向贾敏道:“姑妈便是不问,我也是要请教姑妈一二的。”说了就把冯姨娘说的那些话儿都学了与贾敏知道,因知道贾敏为人,不能欺瞒的,就是欺瞒也欺瞒不过去,就直认了是从冯姨娘的丫鬟那里传了来的,又道,“或是冯姨娘自己有愧,这才疑心见暗鬼,只是姑妈请想,莫愁那丫头那里说的是大嫂子夜半没的,可大哥哥报丧却是白日,这里若是有什么弊端,可是大事了。我也不敢就说这里有事,只是心里担忧罢了。所以不肯叫二爷同大哥哥再走近了。姑妈,林姑父那里也要预作防范的好。”王熙凤这番话虽是语焉不详,贾敏还是听明白了,这话里意思分明是说尤氏之死贾珍脱不了干系,这事儿她不知道还罢了,知道了心上也不由着添了几分怒气,脸上就是一冷,把王熙凤看了眼,似笑非笑道:“这是我来了,才听着这话,若是我不来,只怕还听不着这样的话,你倒真是个好的。”王熙凤听说忙站了起来,向贾敏道:“姑妈教训的是,都是我想的不周到。只是姑妈是出了嫁的女儿,说句晦气的,便是我们家谋反了,朝廷问罪下来,也牵连不着姑妈的。”

贾敏听了,就冷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母族有罪,我就有脸了?不独是我,便是黛玉林瑾两个,也无有面目见人。林瑾也就罢了,日后总要靠着自己能耐出人头地的。可黛玉是个女孩子家,日后许人,就有那样一起子轻狂人,挑嫡庶,更有挑母族出身的,有罪的母族,多少人家都瞧不上的,莫非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王熙凤这里听着贾敏的话,脸上一点子血色也没有了,原是她看着贾珍闹出这样大的事来,只怕宁荣两府如前世那样叫朝廷查抄了,那样岂不是白白受累了。是以满心盘算着怎么从荣国府脱身出去。是以王熙凤这里就盘算这,若是到时能不叫宁国府连累了也就罢了,若是眼瞅着不能保全,只叫贾琏一封休书把她休了。好在历来规矩女子嫁妆都是随着女子本身的,这一世她堵了造大观园这样一个白烧银子的主意,又不曾帮着荣国府料理家事,是以她的嫁妆倒是纹丝未动,且叫贾琏替她买的几处庄子也颇有入息,现如今就是离了贾府也能衣食无忧。王熙凤原盘算着她先脱身出去,才能回过手来将巧哥姐儿兄妹两个搭救出去。可如今贾敏这一番话竟如同一瓢冰水从头淋到了脚。她便是能搭救了巧哥姐儿出去,这名声却是搭救不得,事到如今,竟是全无计谋。

贾敏虽同王熙凤有些交往,却也不知道她深心里竟是从未想着同荣国府休戚与共的,是以看着她脸上露出忧愁之色,便只以为是叫自己那番话讲的,到底不愿与王熙凤破脸,因此反拉了王熙凤的手道:“这事事关重大,总要细细谋划才好,你如今断了琏儿同珍儿的路子也算是好事了。只是总要想个法子,摸清尤氏是如何死的才好。若是病死的也就罢了,若是真有冤屈,总要把后事料理干净才好。”王熙凤听说,满口答应了,心上却是疑问,尤氏一族虽是无有近支亲族了,偏张华之父张松未死,他那里若是有把柄,却难收场。不想她这忧心不久竟是应验了。

为着邢夫人不许贾琏贾珍往来,荣国府里闹得沸沸扬扬,便是宁国府里也知道了,贾珍虽狠毒,倒还知道几分廉耻,看着邢夫人怒成这样,他本来又心虚,竟也不再来寻贾琏吃酒看戏,贾琏本就有心要疏远,看着贾珍不来寻他,也就罢丢开手去,这对原本沆瀣一气的堂兄弟竟是叫王熙凤分拆开了。

贾珍这里亡了尤氏,死了冯姨娘,倒仿佛去了心头大病一般。便是张松胡庸医再来勒索之际,倒是有恃无恐起来,便冷笑道:“你们即说是内子买通了你们谋害她妹子,可有人证物证?内子可曾亲笔写信与你们?还是留什么物件儿可做凭证的?可怜内子才一病故,你们这起子无赖竟空口白牙地诬赖她,你们这样黑了心肝的,便是老天爷不能容你们!依着我的意思,就该把你们捆了送官去!只是你们无赖,我们家却丢不起这个脸面,只饶了你们这回。若再有下回,可是怨不得我无情!”说了就命家丁们进来,把张松胡庸医两个痛打一顿,这才扔了出去。

张松胡庸医叫贾珍撵了出去,也两个再不想尤氏竟能死的这样匆忙,这会子倒真是没了人证了,手上更没有物证,便是真告在官府里,尤氏既死,官府也不能再追的。这两个自知技穷,只能恨恨去了。可这两个无赖自打寻着贾珍这样一个发财的路子,花钱就如流水一般,这回蓦然断了来路,不免气恨,不能咽下这口气去,不免互相埋怨起来。张松埋怨道:“都是你的主意,只说是一回要得多了,怕贾珍哪里不能答应,如今可好!连那尤氏都死了,可还拿什么来捏着他!”胡庸医哪里肯认这个,反冷笑道:“这如何怨得我?原是你也答应了的。若是你自己愿意,谁还能强你不成。”张松听了,勃然怒道:“放屁!你害死我媳妇,这笔账怎么算?”胡庸医又冷笑道:“若不是你们太过蠢笨,一个摇钱树送在家里也不知道供着些,生生的折腾死了。若是那尤二姐母子还在,多少银子要不来。”张松听了这话,一把抓着胡庸医的前襟道:“便是我们供着她,也架不住你下手暗害她!”胡庸医正要扯开张松的手,就听着身边有人笑道:“若是我没猜错这位就是张松了?”

张松斜了眼儿循声看去,却是个眼神的少年,年可二十来岁,身上衣裳倒是华丽,因道:“你是哪一个?”那少年就笑道:“张松,我是哪一个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还想不想发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贾珍的报应就快来了。

186旧祸起

张松这里正心痛死了尤氏白白丢了个拿捏贾珍的把柄,忽然听着有人问他还想不想发财;倒是如久旱逢甘霖一般;顿时喜心翻到;就把揪着胡庸医的手松了开去;转头看去,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皮色白净,衣裳清楚;却是十分眼生。张松把这人左右看几眼;实在认不出,也就堆了一脸的笑道:“瞧公子说的;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个不想发财?莫不是公子有好指点?”

那少年听着张松的说话;脸上就是一笑,把个双手往袖子里一笼,歪了头道:“这丑话儿得说在前头,这要是要来了钱,我也不欺你,我们二八开,我八你二。你若答应了,我们就找个地儿细细说道说道,你若是不愿意,那就一拍两散,各自回去便了。”这少年本来就是面无四两肉的模样,这一副做派摆将出来,面目更加可憎扭曲了些。张松听着二八开,这少年竟要占个大头去,心上先不愿意了,把头一摇,冷笑道:“好你个小哥儿,可是把我当傻子哄?你有什么好主意包能发财?你若是自己有本事取了来,也不会来找我,即凭什么你占个大头,倒是叫我拿少的去?可还有这天理么没有?”说了就把双眼往上一翻,只瞧着天不说话。

那少年看着张松这样,就道:“你们方才说的话儿当我没听着吗?你们发财的路子竟是断绝了,有这样的便宜上门还要挑拣。姓张的,我来寻你,不过是可怜你死了媳妇儿子,难不成你儿子的一条性命还抵不过几百两银子?”张松这里听着少年把张华提起,到底是父子天性,眼睛也有些红了,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道:“人不与官斗!只恨我家穷苦,叫那贾珍害了我儿性命,若是老天有眼叫那贾珍死在我眼前,才是报应!”那少年就拍了手道:“即如此,我能叫你发了财又出了气,你如何还要同我计较些许银子呢?”

张松听了,咧了嘴一笑,就把一旁的胡庸医扯了过来道:“你也好歹心疼我没了儿子,将来要靠这些银子养老呢,再不济,这胡大夫也是个能人,嘴上笔头上都来得,这事即叫他听着了,也该分他一分才上。□开,你六,我四,你要是答应了,我这就跟了你商议去,你要是不肯,咱们只好各自走路了,就是我儿子的仇,也只好缓缓了。”少年把头一摇,冷笑道:“好个张大爷,我听说你们父子两个会计较,从前还不信,今儿算是见识了。即话说在这个份上,我再让一步,三七,你三我七,我只实话告诉你,我即有把握叫贾珍低头,自然也不能叫你辖制住,不过是借你名头闹一闹,更名正言顺写,你要是执意不答应,我你们不肯答应,我还能寻别人去,到时只要他出个面儿,许他几十两谢银就成,还不用分他许多,不过多费些口舌罢了。”说了把个脸转了过去,不再瞧张松。

张松这里叫这少年的做派弄得惊疑不定,就把胡庸医扯在一边儿,两个人细细商议了几句,也就答应了。那少年听着张松答应,脸上也翻做喜色,连口也改了过来,竟是满口哥哥不绝。当下殷勤引着张松胡庸医两个到了街边一个小酒馆儿,寻了个角落坐下,叫切了一盘肉,烧了一条鱼,一盘豆腐花生,又打了两壶酒来,看着酒菜上齐了,少年方笑道:“不满大哥,我这里正有张欠条儿,原是贾珍亲自写下的,又有画押,尽可上门讨要。只是我一介草民,要说是堂堂三等将军欠着我银子,怕是没人能信,所以要借着哥哥的手,咱们把这些银子要回来。”

张松听得这少年手上有贾珍的欠条倒是不大肯信,把鼻子一哼,端起一盅酒来一口干了,又夹了一筷子豆腐干吃,咂了咂嘴,斜了眼儿把少年一看,道:“你哄鬼呢?你若是能有欠条,哪里不能上门要去,非来求我,我倒是不信。”少年脸上一笑道:“这你老不用管,统共一千四百两,老哥儿你算算,这一千四百两的三成可是多少?三四一十二,一三得三,你老能净得这个数目。”说了竖起四个手指在张松跟前一晃,“四百二十两,你老就是铺子也能看得间,还怕不能养老吗?”张松听得这话,也自心动,就问这少年要欠条看,那少年只是不肯,还笑道:“你们两个人,我只一个人,若是你们起意抢夺,我可找谁说话呢?”张松同胡庸医两个看着少年不肯,也只得罢了。还是胡庸医心细些,趁着酒酣耳热之际又要请问那少年是如何有这欠条的,不想这少年虽两腮红涨,却是笑道:“这巧宗儿可不能告诉了你们。”

原来这少年口中的欠条竟是张华拉在小燕处的。小燕是个粉头,那真是“鸳鸯被里叙恩情,转眼又随人去了”,张华倒是叫她哄得喜欢,倒是一心一意要同她做长久夫妻的,便是从贾珍处讹赖来的银票欠条都把与小燕看,又许诺着待收了那一千四百两就把小燕赎出去,不想转眼就下在了牢里。那张松下狱下得急,那一千四百两的欠条就落在了小燕处,小燕做的是皮肉生意,素来没有廉耻,看着这许多银子早就心花怒放,虽不敢就拿着欠条去讨要,也是好好儿的收藏着。只是发愁怕张华在大牢里想起来告诉了他父亲张松来讨要,倒是白高兴一场,后来打听得张松竟是出城去了,真真喜心翻到,就此将欠条收了起来。

这小燕既然做的皮肉生意,那相好自然不止张华一个,这来找张松的也是她的相好。这少年姓和名鉴,倒还是个秀才出身,家里从前也算富足,自他四岁丧父,十五岁亡母,这和鉴少了人管束就放荡起来,走鸡斗狗,□宿寡,十分放荡。后来叫县学里知道了,打了一百板子,革去了秀才功名,这和鉴自此更是放荡。和母生前也曾同他订过一门亲,岳家见他这样无赖,就拿了五十两银子来要与他退婚,和鉴见着银子竟是一口答应,当即写下了退婚文书。如此一来,这和鉴无牵无挂,不独更添多了一桩好赌的毛病,他父母留下的家业也不过小有罢了,如何经得起他这样折腾,没多少时日就花费尽了,如今只剩几间祖屋还在,眼见得就要山穷水尽。

也是小燕看着自己年纪渐老,又希图这和鉴无有妻室父母,就有意许托终身,这才把一千四百两欠条的事合盘托出,和鉴听得有这么一大注银子,顿时喜心翻到,抱着小燕亲了几口,一口答应了要来银子就同小燕赎身,两个人长长远远地做夫妻去。和鉴即要这银子,又知道贾珍到底是三等将军,别说自己如今是白丁,就是还是个秀才也抗不过去,是以就要寻个人出头去。这个人即要无赖不要脸面,又要能说会道,这样的人选意识倒也难选,也是天意如此,这日他正从一个暗娼家出来,就叫他听着了张松同胡庸医的那番争吵。

张华尤二姐贾珍之间的事和鉴也是从小燕处听了来的,这会子听着他们吵闹这些,正如同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当即就站下了脚,把利来引诱张松,要哄他出头去问贾珍要银子,自己要坐收渔人之利。也是张华下狱下得急,张松父子情分上也不足,张华竟是没来得及把有一千四百欠条的事告诉了张松知道,是以张松听着这些话,倒也没甚异样,三个人凑在一起,细细商议如何叫贾珍把这一千四百两银子吐出来。

还是和鉴这人心狠,向着张松胡庸医道:“那贾珍十分心狠,张华如何死的,你们可忘了不曾。若是径直上门去讨要,指不定就要叫他害了。依着我的意思,咱们索性就把这事儿给闹大了。”说了,脸上一笑,,“咱们拿着欠条告官去。只要告在衙门里,人人都知道他欠了从前姨妹夫家银子,咱们再出事,他有脱不了的干系。”张松胡庸医两个听着,也十分以为然,只是这告状不是空口白牙的说告就能告了的,总要人证物证,这物证倒齐全,就在小燕手上,人证却是为难,三个人商议了回,就由胡庸医充做人证。和鉴到底是读过几本圣贤书的,虽如今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堪,当得起一句“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到底还是有些儿底子在,这状纸也不要寻律师写,当即把桌上酒菜挪开,问店家讨要了纸笔来,洋洋洒洒写下一篇状纸来,只说是转告三等将军贾珍,欠银不还,辜负朝廷深恩,愧对贾氏祖先,食言而肥,言而无信,不配为人,不配为官,恳请父母官替草民做主。状纸最后又把长安令吹捧了一番,直夸长安令李瑞堪比包龙图海刚峰,必不会官官相护云云。

为着怕李瑞回护贾府,和鉴,张松,胡庸医三个第二日往县衙递状纸时,一路张扬,竟是把贾珍欠着妹婿家一千四百两银子的事宣扬得街知巷闻。这世人都好个热闹,看着民告官,从前又是姻亲,格外觉得有趣,竟是浩浩荡荡跟着三个到了县衙前,看着张松击鼓鸣冤。事情闹得这样,李瑞虽有心回护宁国府也是不能,只得接了状纸,又发下传票,命传贾珍到堂应诉。

作者有话要说:嗯,贾珍真的要倒霉了。他比较坏,所以多折磨点。

187遇奸刁

贾珍这里把张松胡庸医撵了出去;正是出了一口气;心中得意异常;虽尤氏才死未来足两个月;他做丈夫的也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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