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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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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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我越听越迷糊,“那他们又是谁?”
  父亲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两个字,“禅盗!”
  听了他的话,我的脑中嗡的一响,阿匪的话我还牢牢记得,那个老和尚所留的四句话中,就提到了这个词,那看似是传说的事情,原来是确有其事?
  “初七,这件事你怎么看?”不知不觉,父亲一袋旱烟已经抽完,而我显然还处在一团混乱之中。
  “这个,我想应该去广西走走。”随着思绪的飞牵,我不假思索的的说了出来。
  “广西?”听我这么一说,父亲显然有些不解。
  “嗯。”
  接着,我便把在广西所经历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父亲又点燃了一袋烟,“阿匪的话,你不能全当传说听了。”
  我脸色一黑,“爸,你不会也觉得我受了诅咒吧?”
  “进门的时候,我就嗅出你的身体有异,开始我以为你是体虚所致,现在看来,这其中另有蹊跷。这东西不能说是诅咒,但是应该与你在那洞中的经历有关。”父亲说完深深吸了一口烟。
  从小到大,我对父亲的话,一向深信不疑。父亲的医术我也多次见识过其中的神奇。现在连父亲都这样说,我的心里也开始打鼓。这世上的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决定辞掉工作,再赴广西,解开禅盗的谜题。
  在父亲又叮嘱了我一些处事方面的注意之后,我便再次匆匆的赶往了车站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到达阿匪家里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见我红肿着双眼阿匪的脸上顿时涌现出了一股担心神色。
  “咋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仔细的将家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我曾祖母的故事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讲述,阿匪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这——,怎么,这么巧?”许久之后,阿匪用充满迷惑的声音挤出了几个字。
  “是啊,我也觉得很怪。这边刚发现禅盗的端倪,那边就上演了这么一幕,好像有人在幕后策划的一样。”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看左手腕上那穿暗红色的佛珠。
  “这不像个巧合。”
  “嗯。”
  “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兄弟陪你!”阿匪义气的拍拍我的肩膀。这句话给我莫大的安慰。
  我们开始查阅资料,向当地年纪最大的老人询问关于葫芦洞的事。
  这地方位于云贵高原的南缘一代很多的岩溶斜坡地带,很多的岩溶洞形如漏斗,或者是葫芦,有的溶洞就在峭壁边上,有的则是四周皆被悬崖峭壁包围。
  我掉入的那个洞因为长在峭壁上,鲜有人知。
  为了谈清楚究竟,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决定到那个悬崖边上去看一下,希望从那儿能得到什么收获。
  我们准备了绳索、火把等工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来到了驴车失事的那个悬边上。
  阿匪说那个悬崖下面传言有原始野人居住,但由于悬崖深不可测也没人下去过,只是传言。这个悬崖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失事,并且大多都是牲口惊车,而由于悬崖下深不可测那些死者的家人也只好在悬崖边上烧些纸钱以慰死者。我问他有没有跌落下去像我这样侥幸生还的,他摇摇头说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我是第一个生还者。我感到自己很幸运,但似乎又有些不安。
  崖下云雾缭绕,目力所及之处根本看不见什么树什么山洞,于是我们决定系上绳子下去看看。我们把绳子在一块牢固的石头上拴好之后阿匪就系上绳子下去了,而我负责在上面一点一点放开绳子并保证绳子的另一端不脱落。
  阿匪当过兵,又从小习武,所以这点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边往下走边和我保持对话,以便有什么危险我好尽力的往上拉他。
  渐渐的,三十多米的绳子快要放完了,而这时候阿匪的回答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约来越重的雾,并且散发出淡淡的腐臭的味道。
  “那你上来吧,绳子快到头了”。
  “好吧,你拉紧绳子。”
  我一边紧紧的拉着绳子一边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农夫,驴车……
  忽然,我打了一个冷战,头皮开始隐隐的发麻,那天失事时的情景再次在脑中浮了出来。那慌乱的场面,在坟地中疯跑着的老驴,刺耳的嘶鸣……我越想越感到害怕,渐渐的,我感到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的盯着我,又隐隐的听到背后传来那头老驴焦躁、沉重的喘息声。
  天空好像突然暗了许多,有东西在背后死死盯着的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终于,我忍不住回头回头看了一眼。
  “啊!”见到眼前的情景,我禁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我看到那天失事的那头老驴正站在我们栓绳子的石头旁边呲着发黄的牙齿死死的盯着我!见到它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我顿时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也在那一眼瞥过去的时候尽数立了起了。
  它恶狠狠的盯着我,充满血丝的眼珠像要滚落出来似的。我感觉到它的眼神怪怪的,有些阴冷,充满着敌意……
  突然,它猛地低下头去发疯似的咬着我们栓在石头上的绳子,我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要制止它。我用尽全力想要推开它,但由于它体格庞大我的那点力气对它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我抱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它的头上,随着咔嚓一声它的头部顿时鲜血直流,但它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我一边用尽全力不断的用石头击打它,一边大声呼喊着让阿匪快点。
  那头老驴已是被我砸的皮开肉绽,但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仍旧拼命的咬着绳子。伴着一下下咔嚓的响声我感到力气渐渐小了下来,眼见绳子就要断了,我只好扔掉石头死死的拽住绳子,但于此同时一个黑影向我冲了过来把我撞到了一边,而那绳子也在我松开手的瞬间滑落了下去……
  我感到头部一阵剧痛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初七,初七……”
  迷糊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觉得离我很近又好像很遥远。忽然头顶一凉,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张大脸出现在离我不到一尺的正上方,而那张脸居然是阿匪!
  “啊!”我吓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的鸡皮疙瘩在瞬间全都冒了出来。
  “你害得我好惨啊,我不会放过你的!!”阿匪冷冷的说道。
  “好了,你就别吓他了,这也不怪他。”我往旁边一看,只见先前救过我的那个守陵的老人正面带微笑的站在阿匪的旁边
  我感到一头雾水,在不确定眼前的这两个是人还是鬼之前我不敢做出一点声响。
  “好了,不吓你了,我是人,不是鬼!”阿匪面带坏笑的说道。
  “人?我当时明明看见绳子滑落下去了啊。”我不解的问道。
  “绳子是滑下去了,但我没掉下去,我没死!怎么,你很失望啊。”
  “行了,你就别和他闹了,他当时肯定也被吓的半死。”老人冲阿匪使个眼色努努嘴说道。
  我于是把当时看到的那头疯狂的老驴拼命的撕咬绳子并且把我撞开的事情仔细的回忆了出来。但是现在想来,那东西应该只是一种幻境。
  似乎从进了那葫芦洞开始,我就处在这样的感觉中。
  不管怎样,这一次的贸然探洞以失败告终。
  

第四章 古教授
更新时间2009…11…26 11:19:21  字数:3339

 “年轻人,你们不会是想探葫芦洞吧?”那老人开口说。
  “啊,您知道这个洞的事情?”我一拍脑袋,才发现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寻访了那么多的老人,却忽略了离洞最近的守陵人。
  “年轻人,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吧,还好你们一开始就被我发现,否则,这世上恐怕要多两个冤鬼……”老人说完之后便转身欲走。
  我急忙把他拦住,“你也知道那寺庙的传说?”
  老人苦笑了一下,摇头道:“何止,何止……”
  “可是,我现在是非下洞不可。”接下来,我把上一次的经历和回家的事情告诉了老人。
  老人的面色凝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们先和我回家吧,关于葫芦洞的事情,我们慢慢说。”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得知老人姓张,因长年生活在坟地之中得了“张老鬼”的绰号,平日里人们大多称呼他为老鬼。他自小就被一个老和尚算定是命冲三煞,后来父母竟果真如那老和尚所言意外身亡。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张老鬼便将家搬到了这片乱坟茔,一是为了给父母守灵已尽孝道;二是怕自己的命冲三煞连累什么人。
  张老鬼的守陵小屋就在墓地的旁边,屋子虽小但很干净。招呼我们坐下之后老人便不紧不慢打开了话匣:“在几年前,这村子里曾经来过一群城里人。说是为了研究村子里面的水质。但是……”
  “其实就是为了那个葫芦洞?”我忍不住接口。
  张老鬼点点头。
  “他们到了这个地方,摆弄了很多仪器。最后圈定了这个葫芦洞。因为他们的领队古教授当时借住在我这里,所以他们并没有刻意瞒着我。为了不被村里的人知道,他们是在一大早下洞的,一共十几个人,我记得那天他们下洞的时候,天还是麻麻亮……”说到这里,张老鬼的话一顿。
  “那然后呢?”
  张老鬼望向远方凄然一笑,“最后只有古教授一个人回来,而且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无论我问什么,他都没有说,过了几天,他就自己买了票回家去了。”
  听了张老鬼的话,我的心微微一沉,那神秘的葫芦洞中究竟有什么呢?为什么会有僧侣莫名而亡?为什么十几人的科考队只有古教授一个人无功而返?为什么我会失去了洞中的记忆?
  阿匪开口问道:“那么那位古教授我们现在还找的到么?说不定从他口中,我们可以听到一些相关的事情。”
  “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不过……”张老鬼话锋一转,重新点燃了我的希望。
  他站起身来从一个旧箱子里面拿出一张纸条。“古教授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有人想揭开葫芦洞的秘密,可以去找他,这便是几年以前他留给我的地址。”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接过了那张微微泛黄的纸条。
  地址是河北沧州的一个小县城。
  三天之后,我们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因为只有张老鬼见过古教授,所以他成了我们此行的向导。
  我们在火车上颠簸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在一个阳光很不错的早晨来到了那个县城。
  早上的太阳很给面子,既保持了它的笑脸又没有多少温度,这让我们对这个夏日的早晨感觉颇为不错。县城的街道很整齐,也很干净,清一色的二层小楼和街道两旁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子更是给这座县城增添了不少令人回味的气息。我们在街边卖早点的小摊上匆匆吃了点儿面条之后便按照小贩所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一袋烟的功夫不到,我们来到了县城北巷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面前。
  虽然县城里已有不少人家盖起了红砖瓦房甚至住进了二层小楼但眼前的这座宅子依旧保持着它古朴的风格。青砖砌成的高墙下面长满了苔藓,院中的树木早已高过了院墙兀自探出头来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至于这座宅子大门的设计却让我们感到有些不解,按理说这座宅子的大门应该是红漆重木再配上两墩高大威武的石狮,但这座宅子却开了一个与院墙同高并稍稍凹进去的极为普通的红木漆门,门框好像是用一整块褐红色的巨石雕刻而成,在门框上还有些类似波浪的符号。门前也没有什么威武的石狮,只在左边的门侧立了一墩小小的像狮又像虎的头上长着犄角的石像。
  那石像虽小但面含威色,两眼迸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看到那墩石像我感到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门是虚掩着的,出于礼貌我们还是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正当我们满心期待着那位年逾古稀的老先生哆嗦着双手打开门并面带惊讶之色的时候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请进!”显然,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使我们不由得一楞,但我们立刻恢复了平静,她应该就是那位古教授的子女了。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花草的香味便迎面扑了上来,于是我们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由于从小跟在爷爷身边我能看得出这院子里种的都是些平时很少见的奇花异草。
  “咦,那个是什么花?怎么是黑色的?”阿匪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院子一角的一株约有一米来高的花。
  顺着阿匪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在院子的一角长着一棵约一米来高,花朵如碗口般大小、花色淡黑的植株。虽然我以前见过不少奇花异草但从没有见过黑色的花,印象中也没有听爷爷提起过关于黑色花朵的信息。
  我向阿匪摇了摇头做出不知道的样子。张老鬼也说没有见过。自从上次知道了守陵老人的名字之后我们便像常人一般称呼他张老鬼,他倒也乐意,近年来随着年龄的增大已经很少有人和他打招呼了。
  我们一边欣赏着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一边往正屋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色格子长裙扎马尾辨戴黑框眼镜的女孩正坐在窗前研究一块石头。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们进门,依旧聚精会神的对着那块石头发呆,并且时不时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张老鬼爷刚要开口阿匪重重的故意咳了两声。
  “随便坐。”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头说道。
  “请问这里是古教授的家吗?”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因为年迈的原因张老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又有些颤抖。
  “你们是……”她放下手中的石头同时抬头瞟了我们一眼。
  “我们是古教授的老朋友,是来向他老人家请教点儿问题的。”张老鬼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这时候那女孩将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摘下眼镜之后我发现那是一张俊美的脸。弯弯的眉毛衬托着大大的眼睛,稍稍翘起的鼻尖与那张小嘴搭配的恰到好处,而那脸蛋上泛起的红晕则犹如平静的水面上轻轻泛起的涟漪……
  “看够了吗?”她瞪圆了双眼说道,显然有几分生气。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红着脸低下了头。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只见那女孩径直走了过来。我想这下完了,但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嘛,也不至于当真给我两巴掌吧?
  出乎我的意料,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扭头一看只见阿匪两眼发呆正直直的盯着前方。“这倒霉孩子,咋比我还没出息呢。”我心里嘀咕道。但接下来更令我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那女孩径直走到阿匪面前竟把脸凑了上去,在两个人的鼻尖大约相隔零点一厘米的时候停住了。她双眼睁得圆圆的和阿匪对视着,而阿匪竟丝毫没有扭头的意思,两个人刹那间僵持住了。
  “你挡住我了。”这次是阿匪说话了。
  “什么?我挡住你?”她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的说道。
  “嗯。我在看你身后的那幅画,你盯着我脸看什么?一个大姑娘家不害臊!”阿匪将头歪向一边呵呵的笑道。
  我这才看到在她刚才坐着的上方有一副水墨丹青,画的是两个约有四五岁光景的小和尚在滚动着一个与他们个头相仿的西瓜。
  “我们家的画谁允许你看了?”她自知尴尬但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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