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传奇- 第230部分

由于帕索领的攻击太过突然，坦噶尼城几乎毫无抵挡的便落入比蒙人的手中，在城破伊始，比蒙人便控制了城内的贵族和有钱人……虽然人心惶惶，不允许他们随意行动，但至少比周围那些贵族庄园的下场好多了。

就在城破不久，一些小道消息便通过各种渠道传入城中，城外那些抵抗或者试图抵抗的贵族皆都受到比蒙人的清洗，只有那些老老实实打开庄园迎纳比蒙人的贵族才得到优等……当这个消息在城内传开后，一些自诩为很有骨气的贵族都揠旗息鼓了。

人可以跟钱过不去，千万不可跟命过不去……这是贵族们都通晓的一个道理。

也有人想试图逃离坦噶尼。城，但很快他们就放弃了――塞内加尔公国现在是烽烟遍地，虽然在坦噶尼城受到人身自由的限制，但目前却并没有生命危险，看起来更安全一些。

和以往的战争不同，帕索领的部。队在攻击的时候虽然消灭了一些试图反抗的贵族，但在占领之后，并未纵兵劫掠，甚至可以称得上秋毫无犯，这让被占领区的人类居民们要安心了一些，对于商人们来说，保住生命财产的安全是主要的，但对于贵族们来说，他们的地位和权势在这一夜之间似乎都不复存在了。

实际上，除了那些恋栈权势的。贵族们，人们都清楚，公国现在是一片混乱，即便这里重新纳入公国，恐怕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在战火波及之后，死神是绝不会理会他的收获物是人类还是比蒙……抛却民族主义来看，保持目前的形势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王国的内乱让更多的商人和平民感到失望比蒙人占领了坦噶尼城之后，他们没有盼来收复失地的王军，反倒传来王国内战的消息……在帕索领的刻意宣传下，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开始在民间滋生。

而在另一方面，占领者们这一次并没有进行简单。的掳夺和杀戮，在占领城市的第五天，帕索领的领主府便派来了临时的政务官和治安官。

政务官罗姆是一个绿族的福克斯比蒙，今年四。十三岁，精明而老练；治安官鲁尔道夫，食人魔，是一个食人魔中的另类，用两个字来形容……圆滑。

在城防军和食。人魔治安军的双重管制下，塞内加尔人表现得很驯服，罗姆上任的第一天，便命令城主府的官员在治安军的陪同下，挨家挨户的通知去城主府办理身份证明，同时将所有的商户‘请’到城主府，勒令他们即日开业，而且，由于塞内加尔内战导致商路不畅，城主府将会颁发各商户证明，通过帕索领的商路进出货，同时减免他们的税赋……在一系列举措的软硬兼施之下个星期之后，城内的各商铺都陆续营业，只有那些贵族的产业被完全没收，只保留了他们的府邸和目前的财产不受侵犯。

自从泰士顿河通航后，一直处于半封闭状态的帕索平原完全打开了大门，泰士顿河航道可以很顺畅的将帕索平原与泰士顿河下游的各国和城市联系起来，不仅一直困扰比蒙的粮食问题迎刃而解，而且还能够将帕索平原的物产源源不断的输出。尤其是迪伦、梅斯霍芬两大港口的开港，完全实现了从海路和内河两条航道向外部输入或输出商品，想一想如果能够充分利用这两条航道，商人们都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至于某些人的爱国主义情操……这跟赚钱没有太多的冲突。

在社会稳定（表面看来如此）之后，城主府又开始从当地居民中招纳工作人员和治安巡逻队，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虽然巡逻队中有平民出身的人加入，但一些管理人员……尤其是那些税收人员，普通人是很难加入的，而现在却向平民开放……在公告的第二天就有大量人员报名，当结果筛选出来后，当选的那些人员都是出现普通家庭的平民……这些举措虽然不能完全抹却塞内加尔人对比蒙的仇视，便安全感正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滋生，正在发生潜移默化的作用。

在此过程中，光明教会却是难得的保持了沉默，这令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感到诡异，他们沉默的守在自己的教堂中，即便城主府宣布将取消所有教派的特权，光明教会也是继续保持沉默，这个一些准备看热闹的势力狂xian下巴――其中不乏比蒙国内的某些人。

当第二次三国联盟入侵的时候，菲尔娜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她和领主府的官员们都在琢磨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利益是永恒的主题，侵略者必须为他们的行径付出代价，在菲尔娜看来，这三个国家的侵略行动根本就是一种愚蠢短视的行为，这不仅给他们本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还给他们潜在的敌人带来了巨大的机会……正如同塞内加尔公国这样，如果不是他们陷入内乱之中，菲尔娜未必敢考虑将坦噶尼地区纳入帕索领的势力范围。

混乱虽然未必能摧毁一个种族的信仰，却绝对是改变它的最好机遇，帕索领神庙和苦修会在第一时间便随军入城，然后便在周围地区开始救援行动，以人道主义救援行动来实现传教之实，待光明教会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迟了一步。

【·文】信仰就是一堆积木，垒起来很难，但在死亡面前，却又像沙子堆成的堡垒那样脆弱不堪，要想重新赢得这些开始迷惘的民众的信任，那是要付出数倍甚至十倍的努力，而且还需要时机，菲尔娜是绝不会给光明教会这个机会的。

【·人】光明教会在比蒙帝国的发展并不顺利，除了雪兰特亲王统治的地区外，其它地区对光明教会均存在抵制的情续，而在帕索领，光明教会几乎是遭到了全面的封杀，领民们对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光明牧师并没有多少好感，他们的募捐行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冷遇，这让曾经雄心勃勃的德菲克主教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书】而此时，处于坦噶尼城光明教堂中的诺斯利神官和卡尔特牧师比德菲克主教更加沮丧。比蒙人攻打坦噶尼城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接到报告后，所有街道、出入口都被比蒙人接管，虽然未禁教会人员进出，但一举一动之间都有人监视，而且是以保护的名义……诺斯利相信，如果他向比蒙人提出不需要安全方面的保护，说不定在某一个清晨或者傍晚，在教堂的门口就出出现自己或其他教会人员的尸体。

【·屋】在被占领的开始，民众们还曾出现过短暂的反抗行为，当大多数生活物资被控制以及激烈的反抗行为被镇压后，民众们自发的反抗热情在没有任何支持的情况下逐渐减弱。如今，在整个坦噶尼地区都弥漫着对塞内加尔王室和对光明教会不信任的情绪。

诺斯利神官和卡尔特牧师也曾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多次，并试图和光明教会驻塞内加尔公国的主教奥德里联系，但自从坦噶尼城被军事占领之后，城内外的联系几乎断绝，派出去的几批人都没有及时返回，后来才知道，没有领主府签署的通行证是不能进入城门的，反倒是普通平民可以凭身份证明进出城门。

每当想到这里，诺斯利和卡尔特都后悔不已，当日新上任的政务官曾经亲自上门表示愿意为光明教会的人员办理身份证明，但当时出于……咳，某种特殊原因，两个人都表示了拒绝，结果就是不能从事任何活动，连购买生活物品都要在领主府的特殊照顾下进行。

而自从那一天拜访之后，诺斯利曾经数次去登门拜访那位政务官，郁闷的是，这位政务官大人似乎比教皇大人都要忙碌，不停的在各地走访、开会……反正每一次去城主府，他都会扑个空。

即使再愚钝的人也明白，人家这是特意躲着他，可诺斯利却是有口难言……谁让你一开始牛烘烘的不理人？如今受到了冷遇也只能是说一声‘该！’

以上种种，正是菲尔娜所希望达到的，由于种族的隔阂很难一下子打破，但解决了信仰问题将会促进消除隔阂，如今，坦噶尼城民众对光明教会的信仰已经像一座宏伟的堤坝上被悄悄蛀开了一个蚁穴，而且这个蚁穴还在无声无息的扩大着，吸引着更多的蚂蚁前来，虽然距离堤坝溃灭似乎还遥遥无期，但是这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第四百三十九节　保罗

对于菲尔娜来说，光明教会是个无法企及的庞然大物，完善的体制、遍及大陆的教堂、牧师和信徒，强大的构、万千年积累起来的威信以及实力雄厚的魔法体系，如果不是身处比蒙帝国有神庙作后盾，她是绝不愿意和这个机构做对的。

现在，塞内加尔公国可以说是自己送上门的试金石，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帕索领都可要救塞内加尔公国支付巨额的赔偿金，可塞内加尔公国正处于内战时期，内战双方都无力、也不愿意支付这笔巨款，帕索领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占领坦噶尼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钱债肉偿，咳，错了，是钱债地偿。

三国联盟入侵帕索领，表面看似三个国家在利益的驱使下，自发的行为，实际上却抹不掉光明教会推波助澜的影子，而光明教会的高层现在又做何感想呢？

阵阵清越的钟声从波罗帝亚大教堂旁边的钟楼里传出，袅袅的向周围逸散，将正在广场上觅食的鸽子们惊得冲天而起，它们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发现没有什么意外，便又翩翩的落下。

只有那些虔诚的信徒们依然波澜不惊的诵念向光明女神祈祷祝福。

作为光明教会的中心，波罗。帝亚大教堂显得高大、宏伟、壮严，却并不显得奢华，在古朴之中，散发着让一切卑微的生命感到尊崇的威压。

在教堂里面一间单独的礼拜室。内，教皇保罗七世正在默默的祈祷。

知道他身份的人见他的。时候肯定难以置信……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整张面孔的皮肤如婴儿般细腻红润，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眸，两条浓黑的眉毛斜入鬓……横看竖看，也不会超过三十岁，而事实上，这位陛下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而保罗七世的祈祷也恰。好完成，他站起身走出礼拜室，一名红衣执事轻声禀报：“陛下，乌希尔所长和巴洛克所长正在书房等候您的召见。”

“嗯！”

保罗七世微微颔首，那名红衣执事立即悄无声。息的退下，就像他来的时候那样，几乎毫无声息。

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忧愁，深邃的双眼看向镂空的穹顶，似乎在聆听某种指示，缓步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肃立着两名年轻相若的老人，如果不是他们的服饰不过，真让人怀疑他们是人还是雕像。

左面的老者身穿一件灰色的修士长袍，长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甚至连袖口都有些磨损，脸上是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农夫脸，黝黑的脸上，皱纹如同刀刻的一般，眉毛已经掉得几乎秃了，只剩下寥寥几根，一双眼睛执拗的相着地面，似乎要在那层地毯上找出什么破损。

右面那位老者身穿一件白色的修士袍，一头白发柔顺如雪，面色红润，两道雪白的长眉从眼角处垂下，就象是寿星老人一样，他微阖着双眼似乎在打瞌睡，只有那偶尔从眼中掠过的一抹精芒表明他在思忖什么问题。

“巴洛克大人，你怎么看？”灰袍老者抬眼问道，深邃的目光看向裁判所副所长。

“乌希尔大人，这是对光明教会的挑衅，约不能姑息容忍。”巴洛克的眼睛微微睁开，眼中精芒暴闪。如果说圣焰骑士团是光明教会手中的一柄剑，那裁判所就是一把屠刀……一把教会用来屠戮异端的屠刀。

“只是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乌希尔的目光又垂到了地面。这一次的事件比较特殊，也比较敏感。教会在比蒙帝国左右逢源，明天与萨尔十五世修好，暗里资助雪兰特亲王，但放眼整个帝国，也只有帕索领油盐不进。但是，这一次的事件却未必是个最好的机会，毕竟是塞内加尔公国侵犯在先，帕索领所采取的一切行动从表面上看来绝无问题。

“恐怕在这个时候，陛下不会允许有大的动作。”

巴洛克又眯起了眼睛，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书房门无声的打开，保罗七世走进书房，向二人微微颔道。

“陛下！”

两位所长一起躬身，面对这位女神冕下在大陆上的代行者……纵然是在万千异端面前也浑洒自如的两位大主教，在保罗七世面前却是毕恭毕敬的。

无声的一抬手示意二人入座，保罗七世坐在书桌后面一言不发，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等待。但是，无论是乌希尔或者巴洛克都显得十分平静，他们清楚，教皇陛下需要的是一个更明确的答案，而现在可不是讨论答案的时候。

“你们也已经清楚，苦修会经帕索领为跳板，手已经伸到了塞内加尔公国，或许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你们以为这预示着什么？”保罗七世问道。

教皇大人的话虽然平淡，但又似乎意有所指，乌希尔仔细的琢磨对方的话语……看起来教皇大人似乎在有意回避帕索领的那位，难道是有所顾忌？可那不过是个神曲萨满而已，即便她再能干，也不过是个比蒙，以人类偏执的种族观念来看，她是无论如何也xian不动大的风浪。

而巴洛克的想法又不一样，他虽然看上去是个和蔼长者，但骨子里比乌希尔还要铁血，在很早以前，他便指示过对菲尔娜下手，由于当时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没有继续下去。但现在看来，对方的羽翼是越来越丰满了，很有点儿尾大不掉的意思。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苦修会已经在藉势抬头，也许我们应该未雨绸缪，否则，他们很有可能在北方站稳脚，和我们南北对峙，这是绝不能容忍的！”保罗七世说这番话的时候，表现出少有的激扬语气，这是几十年都很少见的。

“那陛下觉得应该如何应对才妥？”乌希尔不禁问道。在大陆的南方，光明教会的势力比较普及，而北方大陆的信仰比较杂乱，光明教会的势力较为薄弱，如果真的由苦修会象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恐怕在未来几年后，真的会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担忧。

保罗七世淡然道：“不用过分焦虑，到现在为止，他们的力量还远非昔日可比，甚至可以说是无足轻重，但我们需要预先布置，拉尔贝将会负责相关行动，各个教区提供全方位的帮助，只要有发现可疑之外，就立即传报。”

拉尔贝？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颇感头痛，如果说这两位所长大人是铁血的话，那拉尔贝无疑就是一个疯子，号称‘连自己人都照杀不误’的疯子。

“是的，陛下，拉尔贝处事果断，正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最佳人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轻轻叹了口气，保罗七世的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扫过，他有些弄不清楚这两位得力干将的想法，不过，他也不准备弄得太明白，对方既然有意的回避这个问题，那事情还是按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是么？我也是这么想的。”

保罗七世的目光怅然的越过二人，看向墙上的壁画：“我们都希望女神冕下的福泽普照大陆，但有些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事于愿违，为了传播教义或者扩大教会的影响，有时就是需要果决一些。但是，做为领导者，如果只是单纯为了良好的目的就采取一些不舍适宜的手段，那就会让结果发生质变，这一点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这番话刚开始时说得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弄得两个人听得忐忑不安，不过，最后一段话，二人似乎都明白了……看起来，教皇大人似乎是有意放纵拉贝尔那个疯子胡闹而不想加以约束。

书房中又了陷入一片寂静，保罗七世那两道有如实质的目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