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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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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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羽终于明白,所谓的“诗词雅集”不过是一场文华界的流氓盛宴而已,为的就是欺骗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从而博得一个好的名次,提高各自私塾学院的入学率。

    “狗屁不通,不知所谓。”梵羽粗鲁的甩下一句脏话,便不再理会,继续读书了。

    现在看来,那“诗词雅集”非但不是什么盛会,简直就是文人的耻辱啊,这他么阳谷县的读书人还趋之若鹜,对此乐不知疲,文人好名的本性暴露无遗,怪不得此地好多年没出大儒了,学风不正啊。

    “诗词雅集那天,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西门如兰犹豫了一会忽然说道,面露期许之色。

    梵羽放下手中的古书,瞧着西门如兰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诧异道:“我就奇怪了,这样乌烟瘴气狗屁不通的诗词雅集,我躲都来不及呢,你却偏偏要主动投怀送抱……”

    西门如兰向来喜欢清净,梵羽是知道的,为何这次忽然童心大发的想起凑热闹了呢?

    西门如兰听他把一句简单的话说得如此龌龊不堪,嗔道:“什么投怀送抱,难听死了!诗词雅集的确有很多人作弊,可是历届都不乏一些好的作品,你切莫小觑了那些隐世文人。另外,我去参加诗词雅集,主要是为了见证一件事情。”

    梵羽不解道:“见证什么?”

    西门如兰调皮的眨巴着明眸大眼睛,嘴角浮现一丝神秘的笑意:“不告诉你!”

    …………

    腊八,即十二月初八,古代称为“腊日”,俗称“腊八节”。腊八这一天有吃腊八粥的习俗,腊八粥也叫“七宝五味粥”。

    每逢腊八这一天,不论是朝廷、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可谓是腊月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诗词雅集便定于腊八节天香楼。

    这天一大清早,梵羽将前些时日置办的新衣服找了出来,换上之后果然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再把一枚翡翠玉挂在腰间,风采更甚,然后取了书桌上那份邀请函之后,拉开了房门……

    只是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愣住了。

    只见门外俏立着的一位年轻公子,那位年轻公子身着白衣,头带青帽,唇红齿白,身材窈窕,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宛若天上璀璨的星辰,这样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便是比起古代的潘安宋玉,恐怕也不遑多让。

    “哎呦华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梵羽毕恭毕敬的朝年轻公子行了一个书生礼,然后便嬉皮笑脸的没有一点正经样子,与那年轻男子勾肩搭背道:“你这是大变活人啊!”

    西门如兰忙与梵羽拉开了一些距离,避开某人的咸猪手,这个坏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占自己便宜,太可恶了!

    “我这身装扮怎么样,会不会被人看出破绽?”西门如兰在原地转了个圈,上下打量着自己。

    梵羽看着眼前标致的人儿,想起电视剧里的桥段来,女猪脚女扮男装之后,男猪脚就认不出来了……这他么纯粹是扯淡啊,这么明显如果认不出来那真是瞎子了!

    “你这副天使面孔化成灰我都认识,不过别人嘛就未必了!”梵羽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嘿嘿笑了起来。

    西门如兰有些懊恼,她从天不亮就开始精心装扮自己了,忙活了这么久还是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不禁有些失望,问道:“为什么?”

    梵羽“嘿嘿”坏笑起来:“我有与你亲密接触的机会,别人就没这等艳福了……”

    西门如兰听罢冷哼一声,如葱似玉白嫩的手指发出“咯吱吱”爆炸性的声音,那架势吓得梵羽立马就萎了,忙赔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而已,兰儿你风度翩翩、英姿飒爽,一股男儿的英气逼人而来,令宵小之辈不敢直视,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肯定认不出来……”

    西门如兰瞠目结舌,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吧?一点骨气都没有!

    她发觉自己每次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知梵羽嘴上占了自己莫大的便宜,就是没法惩戒他,这个混蛋,太狡猾——

    “走吧,记清楚了,我是你的书童华灵云。”

    西门如兰再三强调自己的身份,生怕梵羽记不住似的。她的母亲姓华,她便根据母姓起了“灵云”二字作为名字。

    梵羽心里诽谤着,书童这个说辞实在太拙劣,再怎么说武大郎在阳谷县也算是一个人物,现在摇身一变居然连书童都有了,前后的巨大反差难免令人起疑。

    不过,起疑就起疑吧,更大的惊异还在后面呢。

第46章 杀人何须动刀枪() 
腊月初八,县城里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房子置办年货,年味愈浓了。

    这一天,天香楼宾客爆棚,一二层的座位早就被人订光了,只空置出了第三层作为本届诗词雅集宴会的场所。

    这个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人的地位高的出奇,任你家财万贯,只要不是书香门第,也会被人瞧不起,被冠之于一身铜臭味,走在大街上都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当然,作为阳谷县富贾大户的张家,则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张家年轻一代中已有三人通过了解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家商人的身份已经成功洗白。

    这也是张家能够主办此次诗词雅集的重要原因,毕竟那些前来参会的读书人高傲的紧,有辱他们身份的东西沾不得碰不得,否则捅出什么大漏子就麻烦了。

    张丰年作为此次诗词雅集主办方的少东家,一大早便穿戴整齐的站在天香楼前,一副文人雅士的装扮,亲自迎接那些来自各个私塾学院的读书士子们。由此可见,张家对这次盛会的重视程度。

    “莅阳学院李相公到!”

    “吴坪镇私塾吴相公到!”

    “张秋镇学院严相公到!”

    ……

    天香楼大门口处,唱名小厮声音嘹亮,每接到请柬便扯开了嗓子大叫,无论天香楼里多么的嘈杂,总能清晰的听到。

    随着各地士子齐聚,天香楼的看客们也沸腾了,这种盛事除了三年一次的鹿鸣宴之外,可不多见,况且那鹿鸣宴只有解试中榜之人才有机会参加,寻常百姓想凑热闹都没有机会。

    而这诗词雅集,则更像是一场全民的狂欢,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雅俗共赏。

    “这莅阳学院在上一届诗词雅集上拔得头筹,不知这一届可有佳作?”

    “听说莅阳学院有几个隐世不出的老学究,无论是声名还是文采都是一绝,有他们坐镇,莅阳学院想不拔头筹都难呐!”

    众人正谈论着,莅阳书院前来参加此次诗词雅集的代表李清越登临天香楼,那李清越约有十三四岁年纪,清冷高傲的面庞上稚嫩尚未完全退去。

    众宾客的喧嚣声略顿,纷纷停杯停箸望向李清越,只见那少年眉目清秀,身材有形羸弱,一双澄明的眼睛目不斜视,天香楼一二层聚集了一百多人,他连看都不曾看一眼,抬脚便向第三层走去,真的是傲气凌云,惹得下面看热闹的食客们好一通牢骚。

    “拽什么拽?诗词雅集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状元郎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莅阳学院的学生呢。听说但凡是哪里出来的学生,十有八九都能通过解试考试的……”

    “真的假的?过完年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送莅阳学院去!”

    众人正在讨论着,忽然听到外面唱名小厮喊道:“阳谷县县学武大郎到!”

    众人听了不由得一滞,武大郎入县学的事情已经在县城里传来,本来许多人不相信的,县学即便是没落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就等于坐实了这件事情。

    当下便有人嗤笑道:“看来县学真的是没落了,派了这么一个怂蛋过来,是怕丢不起人吗?”

    阳谷县县学自从上一届诗词雅集之后便成了县里读书人口中的笑谈,堂堂大宋朝廷开设的官学,居然连一首拿得出手的诗词都没有,也无怪乎近几年县学解试的升学率一直排名垫底了,长此以往,县学早晚是要被取缔的。

    许多从外地赶来凑热闹的人不解为何提到“武大郎”的名字竟引起了众人的嘲笑,忙探头探脑的向周围的人打听。

    “却说那武大郎为何许人也?诨号‘三寸丁谷树皮’,又名‘鬼见愁’,人长的又矮又丑,更重要的是此人的媳妇……”

    那人正说得兴致勃勃,吐沫星子乱飞的时候,梵羽走了进来,抚掌笑道:“咦,这位兄台是在夸我么,小弟愧不敢当啊!”

    众人一惊,目光齐刷刷转向梵羽,只见眼前的男子身长七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哥!

    那些外乡来的客人疑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

    熟悉武大郎事件的本地人咽了口吐沫,解释道:“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真他娘见鬼了,这武大郎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梵羽信步走了进来,见到相识之人不管熟与不熟,总要点头打招呼的,那副亲民的形象,哪里有半点读书人倨傲的样子,一下子就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在这个士、农、工、商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时代,尊重本身就是一件廉价的奢侈品,可惜却少有人给予。

    张丰年自从梵羽出现的那一刻起,视线便在西门如兰身上移不开了,美人就是美人,便是女扮男装都这么清新脱俗,太有诱惑力了。

    “两位兄台,请——”张丰年彬彬有礼,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然后在前面带路。

    这种迎客的姿态太过隆重,之前来的士子们包括李清越都没有享受到这等待遇,顿时引起了诸士子们的不满。

    “丰年兄,这位是何方神圣,需要劳你大驾?”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衣秀士手摇折扇走了过来,寒冬腊月的,果然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呵呵,我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便是县学岑夫子门下高徒武大郎,也是此次县学方面的代表。”张丰年热情的向诸士子介绍着,那股亲热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武大郎和他是莫逆之交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县学派来的走过场的……”

    “啧啧,县学居然还没有被解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拿朝廷的钱,养了一帮饭桶。”

    众士子冷嘲热讽起来,对于县学他们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培养不出人才,就该取缔,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净浪费国家粮食。

    “上次从我手里边骗走了一百两银子,这次我让你加倍偿还!”张丰年冷眼旁观着,捧得越高,摔的越惨,这个道理他自然懂。

    在文人的世界里,杀人何须动刀枪,唇枪舌剑最难防,便是一人一口涂抹,也足以把你淹死了。

第47章 群魔乱舞() 
梵羽看着那一双双望向自己不善的眼神,本来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做作一下,坐下来与这帮斯文败类们喝喝茶谈谈人生……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没得谈了。

    “灵云,去给本少爷安排一个座位,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梵羽大袖一甩,直接无视了在场众士子,径直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瞧众人一眼。

    “粗鲁!”

    “不懂礼数!”

    “毫无教养!”

    众士子在各自的私塾院校都是佼佼者,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更何况这人还是县学的一个不肖之徒,于是纷纷出言呵斥,一时间吐沫星子纷飞。

    梵羽视若无睹,很淡定的斜倚在暖椅上,向西门如兰使了个眼神:“还发什么愣?赶紧把美酒给本少爷斟上,今天有这么多文坛诗友作陪,少爷我定当不醉不归。”

    西门如兰无语的给他斟了一杯酒,本来是想见识一下才子风流的,却没想到前脚刚进天香楼,后脚便成了众矢之的,这个坏蛋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

    众士子见梵羽一副纨绔子弟的狂妄姿态,心生厌恶,这样的败类怎么就混进读书人的队伍来了?真是奇耻大辱啊,看来县学真的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这次诗词雅集之后,必定谏言知县大人,撤除县学……

    “诸位,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本届诗词雅集就开始吧。”张丰年气质出尘,往人群中一站,一股富气逼人而来,气场相当的强大。

    梵羽这才发现,原来参加诗词雅集的文士都带着诗稿来的,然后在宴会上取出,供人品鉴。当然,所谓的“品鉴”也不过是相互恭维而已,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这种场合,恭维是最好的外交辞令,附和是最美的评判标准。

    只见人群中,清瘦士子李清越取出一副书画,上面信笔涂鸦般用墨汁划了几道,看上去如河边的野草般杂乱无章。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杂乱无章的字画引起了士子们的追捧,众士子纷纷恭维道:“李贤弟寥寥数笔,浑然天成,言有尽而意无穷啊,奇哉妙哉!”

    梵羽听了,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无语道:“哎,我说什么来着,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你还不信偏要来!”

    此时,众士子的丑相尽收眼底,你恭维我,我吹捧你,其乐融融,皆大欢喜,这样的学术交流方式也太他么做作了吧?

    西门如兰亦是大失所望,连名声最盛的李清越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别人了,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因而叹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真正的诗词雅集居然会是这样的,我都替他们脸红!”

    诗词雅集的第一个环节唤作“清谈”,当然,这些文人们的“清谈”与“魏晋”时期盛行的的清谈有着本质的区别。

    魏晋时期,士族名流相遇,既不谈国事,也不言民生,谁要谈及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强兵裕民,何人政绩显著等,就被贬讥为专谈俗事,遭到讽刺。那时的“清谈”专谈老庄、周易之学,又被称之为“清言”。

    而诗词雅集宴会上的“清谈”刚好与魏晋时期相反,来到这里的文人士子们开口闭口都是政治,“清谈”的主要内容也是自己对治理国家、改善民生等的主张和看法,带有浓厚的入世主义色彩。

    “辽国弱,则扶辽抗金,辽国强,则联金抗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国策的制定要因时而异……”李清越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对时局的看法,梵羽把嘴一瞥,这小屁孩倒还有点见识。

    周围的文人士子们都没有闲着,三三两两的高谈阔论着,探讨分享着各自的治国主张,那些华而不实的思想十分的激进,诸如泱泱华夏岂能联合辽金等蛮夷,主张对两国用兵等等。

    “这些文人士子真的是吃饱撑着了,逞口舌之快大放厥词,有屁用?真个是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梵羽对众人的行为很不以为然,这就好比是拿着底层员工的工资操着老板的心,不到某个层次你的视野就不可能达到那个层次所决定的高度。

    青蛙的视野只有井口那么大。

    清谈环节约莫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众人口干舌燥,腹中饥肠辘辘,讨论的声音才逐渐平静下来。

    接着大家又开始把酒对饮,相互敬酒,随意的找人攀谈,然后相互交换名贴,相约诗词雅集之后再互相拜访。

    众士子经过梵羽座位的时候,瞥了他一眼,旋即冷哼一声便将他拒绝在了圈子之外。

    梵羽不以为然道:“这些人还是太嫩了点。”

    西门如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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