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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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传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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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点委屈,即便她与西门庆的奸情败露,武大郎还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最终选择了原谅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居家过日子的老实男人,潘金莲居然狠心在他的药里面下砒霜,若非梵羽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熟知这段历史,即便没被西门庆一脚踹死恐怕也被砒霜鸩死了。

    想到此处,梵羽眼中有着浓烈的杀机涌动……忽然他心生一计,故意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弓起背不住咳嗽着,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仿佛即将要去喝孟婆汤似的。

    潘金莲自梵羽回来就悄悄留意着他,此刻见他双颊通红,咳嗽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轻轻的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每天为武大郎熬药的时候,都会悄悄的在草药里面加点砒霜,刚开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后来经不住西门庆的催促,分量开始加大,特别是最近两天,大分量的砒霜足以闷倒一头壮牛了。

    但令她惊疑的是,武大郎却越发的生龙活虎了,这使她严重怀疑,回春堂是不是卖的假药……

    好在武大郎终于有了反应,看情形还颇为的严重,她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潘金莲忙碌着将午餐膳食摆放好,然后向梵羽道:“官人先吃饭吧,我再去给你熬碗药。”

    古人一日两餐,早晚各一餐。但并不绝对,对于那些从事强体力劳动者来说,中午需要简单的进食,以补充体力。

    就像梵羽此刻的午餐,一碗稀面汤,就着两块硬炊饼,卷了三根嫩大葱,简单至极……这对于无肉不欢的他来说,实在难以下咽!

    但如今家徒四壁,有的吃就不错了,以他卖炊饼的经济收入,荤腥类食物绝对是奢侈品,除非逢年过节,平时是舍不得吃的。

    梵羽在山东旅游的时候,曾经吃过那里的特产武大郎烧饼,那饼外面沾着的一层葱花、肉馅,用油烤得金黄金黄的,味道油而不腻,鲜香可口,闻着香、吃着更香。

    当时不觉得如何美味,但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回味无穷啊,眼前的炊饼卷大葱虽然是绝对正宗的武大郎炊饼,但吃着比猪饲料还难吃,靠卖这破玩意能挣到钱才怪呢。

    “看来很有必要对这武大郎炊饼进行改进啊……”

    梵羽心中想着,脑海中有了一连串的赚钱计划,但当潘金莲那道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把心一横,暗道:“眼下还是先处理掉这个祸根吧!”

第3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武大郎是外来户,祖籍清河县,娶了潘金莲之后才搬到阳谷县,在紫石街新起了宅子,已有五六年了。

    宅子是上下双层砖制式构造,楼上是潘金莲的闺房,楼下是厨房兼杂物间,在最里边一处不起眼角落里有一张破床,那里就是武大郎平时休息睡觉的地方了。

    梵羽重伤卧床将近一个月,潘金莲又没有打理过,房间内蜘蛛网星罗密布,灰尘飘动,单从楼下的布局看,实在不像是有人居住。

    潘金莲熬好了药,双手捧着盛药的瓷碗走了过来,然后屏住呼吸,轻声道:“大郎把药吃了吧,吃了这副大抵就能稳定病情了。”

    说完,把瓷碗放在了床头的茶几上,然后缓缓后退了几步,这才轻轻的吁了口气。

    病床上的棉被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了,酸霉味扑鼻,嗅之有股令人作呕的冲动,哪怕是猪圈也不至于这么邋遢吧?

    潘金莲这样想着,嫌恶的瞥了梵羽一眼,旋即掩面离开了,仿佛多停留半刻就能被那霉味沾染似的。

    梵羽躺在床上假寐着,待潘金莲离去后,那微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

    “要除掉你们两个,现在看来有些麻烦啊……”

    梵羽在武大郎的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西门庆的讯息,结果发现此人是个练家子,身手颇为了得,古武技已有几分火候,没有三个五个壮汉,恐怕很难将他制伏。

    宋时武技颇有高明之处,修习到一定程度能够拔地而起,飞檐走壁,虽然不至于像金庸武侠小说中写的那么神奇,但却比现代所谓的“武术”高明很多。

    这是一个不确定因素,梵羽有自知之明,并不认为自己会是西门庆的对手,即便是以有心算计无心,他也不敢保证一击必杀,而一旦打草惊蛇,想要再下手就难了。

    最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缠得严严实实的包裹,一层又一层剥开后,露出了一把散发着冰冷寒意的手枪。

    这把M9手枪伴随着他从21世纪穿越而来,应该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出现的第一把热兵器了,是梵羽最大的杀器。

    “可惜只有三颗子弹……”

    梵羽不无遗憾的叹道,在这个工业基础极度薄弱的时代,想要造出子弹恐怕是天方夜谭了,三颗子弹用一颗少一颗,因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

    但现在他重伤未愈,身体各项机能还没有恢复正常,而西门庆与潘金莲已经在暗中向自己发难,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实则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命丧黄泉,因而他不得不祭出最大杀器,只求自保。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叼一枪撩倒。”

    梵羽把玩着那把M9手枪,嘴里小声嘀咕着,正在他筹划大计之时,门外忽然有人叩门道:“大郎在家么?”

    楼上地板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潘金莲探头向外望了望,旋即眉头轻微的皱了下,说道:“岑夫子吗?奴家官人卧病在床,奴家一介女流,不方便抛头露面,请改日再来吧。”

    梵羽侧耳听得清楚,知道来人是县学里的学究岑教授。

    这岑教授名儒林,字弦之,世居阳谷县。听说年轻时候曾入朝为官,显赫一时,如今告老归乡,在县学里教授孩子们读书,乃是阳谷县第一大儒,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即便是县太爷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本来像岑儒林这样身居高位的文人雅士与武大郎这种一介白丁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但因为武家与岑家相邻而居,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因而便有了数面之缘。

    对于这个老实巴交的邻居,岑夫子充满了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在听闻武大郎受伤无钱医治之后,曾数次遣人送来医药费资助,但均被潘金莲婉言谢绝了,今日他闲来无事,索性便亲自登门了。

    当下岑夫子听到潘金莲再次代夫做主婉言谢绝之后,气得胡须无风自飘,正言训斥道:“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你这妇人,你夫大郎卧病在床,老夫前来赠药,为何三番两次搪塞与我,你意欲何为?”

    潘金莲心中有鬼,害怕与岑夫子这种刚正不阿的老学究打交道,但对方既然自持身份发问,自己如果不回答的话,就会被扣上“不仁”、“不敬”的大帽子,在这个“浮名”重于性命的大宋王朝,这两顶大帽足以将人压垮了,她承受不起。

    “夫子息怒,奴家岂敢搪塞敷衍夫子呢?实在是家夫需要卧床静养,不方便会客……”潘金莲急忙分辨道。

    然而她的话刚落地,房门“吱悠”一声打开了,梵羽欠身道:“夫子莅临,令敝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请进——”

    岑夫子愣了下,印象中的武大郎老实巴交,说起话来都能感受到低人一等的感觉,今天似乎与平时大不一样,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大郎家里边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都是乡里乡亲,老夫定当全力为你做主。”

    岑夫子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有些气愤的说道,显然市面上那些关于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的流言蜚语,他亦有耳闻,对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很是不耻。

    他虽然没有将话挑明白,但言外之意暗示梵羽,如果下定决心休妻或者告官,他愿意做见证人。

    北宋对于通奸罪,律法规定“奸从夫捕”。什么意思呢?就是妻子与别人通奸,要不要告官,以丈夫的意见为准,属于“亲不告,官不理”的民事罪,如果丈夫可以容忍自己戴绿帽子,朝廷就不必多管闲事了。

    岑夫子今天亲自登门,与其说是送药,倒不如说是为了游说武大郎报官,将那有辱人伦纲常的女子绳之于法。孔夫子曾说过,万恶淫为首,身为儒家卫道者的岑夫子自然是极力拥护的,而如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了通奸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梵羽倒是没有在潘金莲这件事上纠结,不过他有心搭上岑夫子这根线,因而从一开始便在心里面斟酌着对答之策,此时听了岑夫子的话,叹气道:“家丑不可外扬,倒是让夫子见笑了,不过小人的确有一件事需要劳烦夫子,还望夫子成全。”

    岑夫子以为梵羽下定了决心要报官,抚须颔首,露出了一丝“孺子可教也”的赞许,道:“大郎尽管说来!”

    梵羽沉吟片刻,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经此一事,小人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从此决心向学,还望夫子能收留。”

    岑夫子听了,思维一时有些拗不过弯来,最后带着诧异的神情,疑惑道:“你要入学?”

    梵羽恭敬答道:“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子曰‘有教无类’,夫子乃是至善至仁之人,该不会拒绝小人一片趋善向学之心吧?”

    岑夫子动容,今天的武大郎真的令他刮目相看,虽然对方的身高、相貌依旧没什么改变,但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灵动洒脱的东西,并且对方一扫之前那种低三下气的老实巴交形象,说起话来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好像脱胎换骨似的,颇有魏晋风流的气度,这令岑夫子十分的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岑夫子还无法做到“有教无类”,毕竟武大郎在阳谷县已经成为了懦弱无能的负面典型,倘若自己做他的授业恩师,岂不是连坐自己也要成无聊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岑夫子惜名如命,自然不可能做那砸自己招牌之事。

    “大郎如此向学,老夫甚感欣慰。子曰‘有教无类’不假,但《左传》亦有言‘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大郎如今已过而立之年,根基全无,想要从头开始,谈何容易?”岑夫子如实说道。

    梵羽向岑夫子执礼,做不敢苟同状,道:“夫子此言差矣,试问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小人诚心向学,还望夫子教我!”

    岑夫子听了,惊得张大了嘴巴,梵羽的话可谓是石破天惊,求学之道在于“为”或者“不为”,此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与当下世人所谓的“资质颖钝”、“闻道先后”等求学论调格格不入。

    照梵羽所说,倘若一个心智不全或根骨不佳之人有心向学,难道“为”之还能成为治世大儒不成?这太荒谬了,与现世社会的主流思想相悖,作为一个固执的老学究,岑夫子自然是不认可的,倘若说出这话之人同为文士,他定然要出言呵斥与对方辩论一番的。但说出此话的人却是武大郎,这在岑夫子看来就有另外一层意思了。

    武大郎是什么人?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自己姓名都不会写任人欺凌的白丁,他说出的这番话,无非是愤世嫉俗,为自己的身份地位鸣不平,属于“妄言”,岑夫子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当下岑夫子捋着花白的胡须盯着武大郎看了良久,自己“惜名”不假,但绝非“吝名”,昔日在朝堂上宁折不弯,没想到老来归乡却畏首畏尾,反倒不及年轻时候洒脱,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既然大郎有心,老夫收你这一个弟子又何妨?大郎且安心在家养伤,待你身体康复之后,再来县学里行拜师礼。至于在求学的道路上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岑夫子略带欣慰的说道,不管怎样,教人向学总是一件美事。

    梵羽缓缓吐出一口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阳谷县终于找到了一个靠山,并且他从武大郎的记忆中推断,岑夫子这个老学究恐怕能量不小,说不定藉此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宋时重农抑商,想要改变命运唯有步入仕途,而自唐朝以来,科举和武举成为步入仕途的两条途径。但侠以武犯禁,舞刀弄枪之人向来因为朝廷的忌惮而遭受打压,古来莫不如是。

    北宋建国之初,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定下了重文抑武的格调,武人备受冷落,即便是战功卓著如名将狄青,也因为手握兵权而被欧阳修、文彦博等文臣忌惮,最终抑郁而死,因此在北宋武举行不通,科举便成了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梵羽熟知这段历史,再加上知道岑夫子是那种因循守旧的老顽固,因而便投其所好,故意装作一副文绉绉的样子,成功给这位老夫子留下了一副好学上进的形象。

第4章 西门有女,名曰如兰() 
翌日,武大郎那件只有在过年时才舍得穿的长衫被梵羽从箱底扒了出来,旧是旧了点,好在干净整洁,看上去不是那么寒碜了。

    这次能够攀上岑夫子这根高枝,梵羽觉得有必要趁热打铁,一股作气拿下这位在阳谷县影响力颇大的老学究,因而天不亮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惊得楼上的潘金莲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他要在临死前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呢。

    在武大郎的记忆中,岑夫子有早起的习惯,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学堂的人,而梵羽第一天入学,自然要赶在岑夫子之前过去,所以起了个大早。

    此时天还没亮,街道上冷意正浓,不知谁家早起的大公鸡扑闪着翅膀,发情似的扯着嗓子“喔喔喔”的高吭着。

    梵羽刚走出家门,朦胧中看到前面有烛光摇曳,定睛一看,岑夫子的马车发出骨碌碌的车辙声,慢腾腾的向前滚动着。他吃了一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当下他不敢再犹豫,沿着旁边的过道抄近路快步走去。

    从武大郎家到县学直线距离约摸七八百米,但马车走大路,绕来绕去将近三公里了,并且岑夫子上了年纪,为求平稳车速不会很快……梵羽心里盘算着,脚下却是一点都不敢含糊,那闪挪腾移的速度若是被潘金莲看到了,一定会怀疑自己天天给夫君吃的到底是砒霜还是十全大补药……

    梵羽心急火燎的在黑咕隆咚的小巷子里上蹿下跳狂奔着,正在疾行间,忽然旁边拐角处亮起一抹灯光,他吃了一惊,想要收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亮光后面挑着灯笼的人已经侧身走了出来,两人不偏不倚刚巧撞了个满怀。

    只听一声惊呼,灯笼里的蜡烛应声而灭,同时空气中飘逸出清新如兰般的香味。知觉告诉梵羽,自己撞上的是一个女子,然而那女子长什么模样他却没有看清楚——虽然此刻怀中拥着那副柔若无骨的存在。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你没事吧?”黑暗中,梵羽急忙将那因被撞而受惊的女子从地上扶起来。

    刚才那一撞之力不轻,只是在撞上的时候他伸开胳膊将那女子搂抱在怀中,并且在倒地的时候自己先着地,按理说是不会受伤的。

    但,这次终归是自己鲁莽了,撞了人家不说,还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万一对方冤枉自己轻薄无礼,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女子一把将梵羽推开,没有说话,但是呼吸急促,似乎在强行按捺心中的怒气,任谁遇到这样的飞来横祸,心里都不会平静吧?

    “姑姑,你没事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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