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好惹- 第53部分

　　　　我忙比划着对仆役们说，“先遮起来，遮起来。”，仆役们手脚很快，立刻用黑布将燕子的尸首盖了起来。

　　　　丽妃清了清嗓子，“昨天听说你发了一天的疯，今儿怎么又做起捕快了？妹妹你的变化多端着实让本妃我，眼花缭乱啊！”

　　　　此刻她更加鄙夷东方勋的眼光，又觉得更可恨，自己根正苗红什么都好，怎么就比不过这么个疯女人，最可笑东方勋还把她当宝护着。

　　　　四周一片偷笑之声，我并没有在意，也笑着说道：“让姐姐见笑了！”

　　　　笑就笑吧，哪怕你们都不喜欢我，我还是要做我自己。

　　　　她抚着肚子，接着就开始炫耀，“妹妹，你倒是清闲，能在这里闹。不似本妃被身子拖累着，什么也做不了。”

　　　　我笑着接道，“姐姐真是受累了，都怪我自己不争气，没这个本事。这给王府开枝散叶的大事以后可都要托在姐姐身上了，这要是不给王爷生个十个八个的，怎么能算完呢？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丽妃冷笑了下，“妹妹巧舌如簧可真是个本事，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姐姐此言差异，我字字句句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的赤诚之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姐姐这样说我，不是要让我心寒吗？”我承认自己说的很假，完全是在耍嘴皮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倒挺管用，丽妃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发出来，良久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句“今儿的事，本妃可是会原原本本的说给王爷听得，妹妹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笑着低了低头，“谢姐姐提醒！”

　　　　张安已命仆役们搬来了椅子，就安放在后厨门口。流珠细心地用帕子擦拭了一遍，扶着丽妃坐了下来。丽妃一肘支在扶手上，斜着身子双目微合，用纤手揉着太阳穴。

　　　　这会儿张安已经带人押着哭哭啼啼的云霄过来了，染香自然是紧随着，看她的脸上倒是很从容，以她的心机估计早已想好了对策。

　　　　与染香的从容相反，云霄却不知所措的看着染香，一直不停哭喊着，“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好像她就会说这么一句话了一样。

　　　　张安先小步到前，向丽妃和我回道，“云霄已经拿来了。”

　　　　染香跟着快步过来了，先向丽妃行礼，“给姐姐请安。”

　　　　“嗯！”丽妃随意的点了点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云霄被仆役押着，跪在丽妃面前，口里嚷着，“奴婢冤枉，请娘娘做主。”

　　　　染香接着就看向我，秀眉微蹙，质问道：“敢问姐姐，云霄是犯了什么错？”

　　　　我用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回道：“她没犯错啊！谁跟你说她犯错了？”

　　　　张安的嘴巴张得圆圆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我又是在闹什么乌龙。

　　　　染香接着理直气壮的问道：“既然没错，那你让张安拿了她是何用意？”

　　　　我目光一凛，掷地有声的回道：“她涉嫌谋害后厨帮佣的杂役燕子，是触犯了刑律，犯了罪，可不是犯错那么简单。这个答案，妹妹你还满意吗？”

　　　　染香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燕子是怎么死的，大家看得明白，杜先生断的清楚。你却非在这里无理取闹，硬说是云霄害的，姐姐这莫不是在挟私报复？要打染香的脸吗？”

　　　　我满眼深意的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抓的人是云霄，谋害燕子的也是云霄，你在这里瞎激动个什么劲儿？莫不是心里有鬼心虚了吗？”

　　　　染香刚要张嘴反驳，我又抢断了她的话，“当然你也可以说她是你的下人，你替她说话是应该的，你护着她也是应该的。但是你说的这些话，不仅对她一点帮助都没有，而且在我看来，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很可疑！”

　　　　染香被我用手指着，表情不自然起来，目光闪烁嘴角扯了扯，“我看姐姐真是疯了，说话莫名其妙的！”

　　　　我冷眼睨着她，“我即使是疯了，也是你逼的害的。”

　　　　丽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要问什么，要说什么，赶快开始吧！本妃可没心思在这里看你们斗嘴。”怀了孕的人，脾气又懒又容易暴躁。丽妃看着我和染香唇枪舌战互不相让，下人们的目光都在我们身上游移，自己被当成了空气，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的确，废话说够了，应该说正事了。我拿出被纸包着的点心，问染香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染香简单的看了一眼，说道：“不就是些平常的点心吗！姐姐拿出这些来干什么？昨夜里，我好心送你时你还不要，怎么今儿又这么感兴趣了？”

　　　　我冷冷一笑，言辞犀利的的说道：“既然你承认就好，昨夜你送我的点心我没要，你就让云霄送去给燕子了吗？你没害死我，就要将燕子灭口吗？我想你跟杨三泰的死脱不了干系吧！燕子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你一定要她死吧！”。

　　　　染香听了我的话，接着就一脸无辜的向丽妃哭诉，“疯了疯了，真是疯了！丽妃姐姐你看，杨三泰的事都刑司已经结案，医女对罪行供认不讳。她还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姐姐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萱妃，你还要这么胡闹下去吗？”丽妃听了这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这热闹看的让她糟心，头疼。

　　　　她们说什么，我根本没有理会，只是紧盯着看着紧张的云霄说道：“云霄，这些点心是你给燕子的，有人证又有物证，抵赖是行不通的，你最好老实坦白。”

　　　　不等云霄说话，染香立即强势的挡在我的面前抢白，“怎么，云霄给她点点心就是犯了罪了吗？那这天下送点心的人多了去了，都要当杀人犯，抓起来吗？”

　　　　聒噪，我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向染香面前吹了吹，“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她又嫌恶又恶心的闪开了。

　　　　然后我接着对云霄说道：“送点心当然没有问题，可这送有毒的点心可就有大问题了。云霄，你可想明白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奴婢…”云霄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染香，“奴婢没有，萱王妃冤枉奴婢了。奴婢只是跟燕子相熟，送了她点点心罢了，有毒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请丽妃娘娘替奴婢做主。”

　　　　张安去拿人的时候，染香早就已经交代好了云霄，无论别人说什么，千万不要承认，她承诺云霄，只要她咬紧了口不承认，她自然有办法救她。

　　　　染香接着就得意的向我叫板，“姐姐听见了没有？是无稽之谈！”

　　　　此时丽妃也插进话来，“是呀，这种事可不能信口乱说，冤枉了好人，传出去可是有损王府声誉的。”

　　　　面对四周质疑的眼光，我笑了笑，“其实要证明这点心有没有毒很简单。”

　　　　久未言语的府医冷嘲热讽的说道：“萱王妃不是说无色无味，用银针也探不出来吗？怎么现下又说能查出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用杜先生那老一套法子的确是验不出来。可是，如果简单的动动脑子就有办法确认这点心到底有没有毒。只要云霄肯当着大家的面将这点心吃了，十二个时辰之内还活着，那她就是清白的。”，我笑着看着云霄，“你说这点心没有毒，那你敢不敢吃了它呢？”

第一百零三章　我伤你痛（）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丽妃终于有了点兴趣，在一旁帮腔，“是啊！云霄，你只要吃了它，不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吗？”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云霄身上，她拼命摇着头，眼神中都是惊慌失措，“我不吃！我不吃！”

　　　　她说点心里没有毒，自己是无辜的，却又不敢吃，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呢？因为她这一句话，众人心里便都有了分晓。

　　　　“云霄你不敢吃，难道这点心里真有毒？真是你害了燕子？”丽妃冷着脸问道。

　　　　“娘娘，不是我，不是我…”云霄眼泪汪汪的看着丽妃，支支吾吾的说道。

　　　　丽妃心里一阵烦躁，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不是你，是谁？你倒是说清楚了。”

　　　　这一掌拍的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云霄哭着拽着染香的裙摆，“小姐，救我。”

　　　　丽妃紧盯着她们，眼睛利得像把刀子，“你们主仆两个打得是什么算盘？要搅的王府鸡犬不宁吗？”

　　　　“丽妃姐姐误会了，我们主仆二人没做任何坏事，云霄不吃那点心，实际是怕进了别人的圈套。这点心在萱妃手中多时，谁知道她有没有放什么东西进去？云霄若是吃了这点心，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她若为证清白反入了圈套，不是正中奸人诡计，让我们主仆含冤不白吗？”染香逻辑清楚，反将了我一军。

　　　　丽妃揉了揉脑袋，再抬眼时目光变的锐利了，“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们这样剑拔弩张，本妃也听出些事来了，看来燕子的死真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萱妃，你说是云霄毒死了燕子，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燕子中的毒，是异邦出产的奇毒。中毒之人先有心悸症状，十二个时辰内受到刺激的话便会毒发，死时症状同急症致死一致，只是眉心间会结有颗血痘。李秀娘和燕子都有这样的死症，这一点，杜先生能够作证。“我回道。

　　　　“怎么又牵出李秀娘来了？”丽妃蹙着眉，“杜先生，真是如此吗？”

　　　　府医深鞠了一躬，回道：“确如萱妃所说，不过，杜某以为她们只是发了同一种急症而已，不存在中毒之说。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萱妃道听途说的轶事不足为信。”

　　　　丽妃的眼马上就斜到了我的身上，“萱妃，你这说法是从哪里听来的，让你这般相信，揪着染香主仆不放？”

　　　　“是医女告诉我的，她早对李秀娘之死产生了怀疑。我昨夜也警告过她们，没想到她们居然有恃无恐到这样的地步，又害了燕子。我料想她是知道我在调查李秀娘的死因，才害了怕要将燕子灭口。”

　　　　“噢？”丽妃的眼睛一亮，“李秀娘的事可查出什么了吗？”

　　　　“已有…”我刚说了两个字。

　　　　染香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话没说完，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她的身上。她大笑过后，又掩嘴轻笑两声，才说道：“萱妃，你不觉得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吗？医女是个杀人犯，害了杨三泰，她的话能信吗？可笑你还将她的话当圣旨一样听着，奉着，可笑不可笑啊！”

　　　　我心急反驳道，“医女不是杀人犯，她没有害杨三泰，这件事你心知肚明。”

　　　　她又是一阵笑，“她没害人，为什么要对罪行供认不讳，又为什么要在死牢里为罪自杀。”

　　　　“什么？你骗我！这不可能，我还没让真凶伏法，还没有救她出来，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她没害杨三泰，怎么会为罪自杀，你是故意骗我的。”我的心里仿佛被捅了一刀子，痛的揪在一起，怎么都不相信她的话。

　　　　染香冷眼看着我，“你跟她的关系这么好，料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妄想诬陷我和云霄！亏得平日里我还将你当姐姐待，对你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脑袋嗡嗡直响，我只看见染香的嘴在动，说的什么却一句都没听见。我看向张安失神的问道：“张安你不是说案子还没有定论吗？怎么她说医女死了，她是不是在。骗我，你告诉我她是在骗我好吗？”

　　　　“唉！小人实在是身不由己，是王爷让小人瞒着，不让小人说的。”张安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突然之间心如刀绞，一口气憋在胸口憋的我喘不过起来，我发了疯一样的嘶吼着，“啊…”。

　　　　丽妃的眉蹙得更深了，心里暗自思讨，以为她早就知道了，没想到王爷竟然要瞒着她。不过是个小小医女死了，她怎会有如此反应？她跟医女到底是什么关系？王府里的人和事真是越来越怪了！

　　　　众人都被我疯狂的吼声惊呆了，可染香那阴毒的笑脸却在我的眼中不断放大。

　　　　我冲过去，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做了这么多坏事，却能轻轻松松逍遥法外，你很得意吗？”

　　　　她捂着脸，眼里都是怨毒，“你敢打我，你这个疯子！”，

　　　　“哈哈！今天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替天行道，替医女报仇。”我疯癫的大笑两声，拔下别在发髻上的玉簪就向她的脖子上刺。

　　　　染香挡着我手，开始装模做样的向丽妃求救，“救命，丽妃姐姐救命！”，可我心里明白，她绝没有面上装得这样软弱，手上的阻力也越来越大。

　　　　一旁的仆役婢女有不少人，可有丽妃在那儿镇着，谁也不敢出手。

　　　　“唉吆！看这事儿闹得！娘娘，让下人们去拉开吗？”张安跺着脚问丽妃道。

　　　　丽妃面上冷清，眼中却带笑，“不许去，谁也不许去，让她们打！本妃倒想看看她们俩谁更有本事。”

　　　　丽妃是王爷的正妃又怀了身孕，有事也摊不到她身上。张安看着那跟白色玉簪，在染香和孙萱之间来回的移动，急得满头大汗。

　　　　这两个人哪一个伤了，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丽妃不让拉，他又不敢不听，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当我是好欺负的吗？”染香咬着牙，说道。她见无人应援，渐渐就暴露出狠毒的本性，反将玉簪的尖端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句话好像该是我说的吧！今天我就是拼上命，也要着你一起见阎王。”我的牙都快咬碎了，用上吃奶的劲儿又将簪子的尖端推到了她的脖子前。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而狰狞的脸上居然还能挤出个笑容，“我要戳瞎你的眼，划花你的脸，看王爷还看你一眼不？”

　　　　“他就是不看我，也不会看你这个恶毒女人，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他的爱。”我使劲推着，簪子就在我跟她之间停着，不进不退半分。

　　　　“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所以你赶快去死吧！”她猛的一用力，簪子又向我扎了过来。

　　　　大危机，这时我灵机一动，手上的劲儿没松，偏了偏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啊呀！”她叫了声，手上的劲儿自然就松了。

　　　　我的机会就来了，簪子在我的力道作用下，瞬间就抵到了她的脖子上，她虽然用力的推着，可簪子戳着她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往里陷。

　　　　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会为医女报了仇的时候，我的胳膊忽然被飞石猛击了一下，不自觉的松了一只手，而另一只我也因为受了惊，力道松了。

　　　　就在一瞬间，那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刺入了我的左肩。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闻见浓重的血腥气，我一阵作呕，恍惚中看见东方勋，“萱儿！萱儿！”的叫着到了面前。

　　　　我捂着扎在肩上的玉簪，凄楚的一笑，“帮她，不帮我！好！”

　　　　东方勋悔恨交加，最后却只说出个，“我…”

　　　　“今后，你我之间犹如此簪。”我咬着牙拔出没入骨肉的玉簪，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那痛，真的痛入骨髓。

　　　　“王爷，染香不是故意的，是姐姐非要置染香于死地…”染香凑到东方勋身边，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的模样，以为自己能讨的他的原谅。

　　　　东方勋咬了咬牙，黑着的脸一声怒吼，“滚！都给我滚！全部都给我滚！”

　　　　染香吓得倒退了两步，对云霄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快速的离开了。张安，府医跟仆人们都低着头悄悄退了。就连丽妃也什么都没说，带着流珠和一众婢女走了。

　　　　白玉簪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