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在宜春宫,今后也尽量不要前来才好,越是让人觉得臣妾与殿下关系紧张越是容易办成此事。”
刘龑站起身来道:“这个你说得就不对了,本宫在你这里也呆了有两三个时辰了,别人要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便是留宿一晚又能如何?再说之前你不是经常派人去请我的吗?我偶然回应一下有何不可?”
华妃嗤的一笑,道:“之前臣妾知道殿下不会前来,才故意派人去请的。何况殿下在宜春宫用膳是一回事,留宿宜春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期间的利害关系,您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岂能不知?只不过······”刘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今晚华妃说得兴起,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酒,此刻双目微饧,面如桃花,一副不胜之态,她原本就生得美极,如今更添了万般娇媚风情。平日冷若冰霜之时已经能让刘龑看了心痒难耐了,更何况此时的娇柔之状是刘龑从未见过的女儿之态?刘龑不是不知道该走了,而是看得心神动摇,实在迈不开步。
迟疑的迈出去三步之后,刘龑猛地回身道:“本宫堂堂当今太子,几时连睡个觉都要如此小心谨慎了!我今天就睡在这里了!哪儿也不去!”
华妃见了他这副撒泼的模样不禁苦笑起来:“也没见过堂堂当今太子殿下这么死皮赖脸的。殿下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大事者岂可为儿女私情所羁绊?臣妾送殿下出去便是。”
华妃勉强撑起身子来正要转身,却被刘龑一把扛到了肩上,刘龑用手一拍她的屁股,说道:“娘娘说得不错,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对本宫来说此刻李贵妃的事情是小事,而要我离了这宜春宫才是大事!”
说着刘龑迈步便朝华妃的寝室走去,远处几个等着伺候的宫人一见,慌忙把退了出去将门掩了起来。华妃急得双足乱蹬,用粉拳在刘龑背上捶了千百下,可又怎能敌得过天生神力的刘龑呢。刘龑入得房内,将她往榻上一放,华妃还要挣扎着起身,刘龑一手将她按住,顺手一扯,胸口的两团白雪便噗噜噜滚了出来。刘龑见华妃满脸绯红,笑道道:“爱妃,今日若不相从,休怪本宫用强哟。”
说罢刘龑便将自己的身躯压在华妃身上,大肆亲吻起来。
次日清晨,华妃服侍刘龑更衣梳洗已毕,便送刘龑出了宜春宫。刘龑临走轻声在华妃耳边道:“爱妃好自珍重,本宫定会听从你的吩咐,不再轻易来宜春宫了。本宫今天就让人悄悄准备一间密室,在除掉对手之前我们就在那里相会。”
华妃俏脸一红,忙左右看看,然后娇嗔道:“仔细被人听了去!”
刘龑朗声一笑,大步流星离开了宜春宫。
刚离开宜春宫没几步,就见树边闪出一个人影,刘龑定睛看时,正是季重海。季重海忙行礼道:“殿下昨日留宿宜春宫,属下已经吩咐下去,除几名近侍之外都以为殿下在藏麒阁下榻。”
刘龑点点头道:“知道了,咱们先去藏麒阁吧。”
季重海答应一声,便在前边引路。同时问道:“老奴斗胆问殿下,殿下昨晚在宜春宫内可又收获?”
刘龑咧开嘴笑道:“岂止有所收获,简直是意外之喜啊,华妃出乎意料之外是个才色兼具的女子,之前我真是暴殄天物了。老季,你立刻着手准备一间密室,除你之外不许第三人知道,本宫今后要经常与华妃在那里商议大事。”
“是,老奴遵命。”季重海连声答应,脸上却洋溢出一副如沐春风的神色,他是一直希望殿下能够和这位才色俱佳的华妃早日琴瑟和谐的,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位华妃必定能成为殿下的贤内助,将来或许还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第十八章 六 君命难违()
国内城中的临时帅府内。
李成会将刚刚接到的圣旨紧紧攥在了手中。这份圣旨与自己上表的奏章所请的意愿简直是南辕北辙。
自从上次玄菟城大败,李成会成功的挽救了大部分败退的军队,零零总总的收集残部,总算凑到了两万人。之后李成会将这些人带回了国内城驻守。
大量的残兵败将涌入国内城。由于主帅阿乙支身上受了枪伤,又没及时处理,逃回国内城后伤势开始恶化,李成会不得不将他送往都城治疗,原本只是负责押运粮草的李成会暂时代理了主帅的职位。关于这一点,军中并无异议。虽然此次出战的将领多半是阿乙支一系的将官,但李成会在军中的威望绝非是这些人所能企及的,加上此次阿乙支大败亏输,令士兵情绪也因此浮动起来,也只有李成会这样的老将才能镇得住场面了。
既然临危受命,李成会也不得不为今后的局面伤脑筋了。原本他并非是擅长细致思考的那类人,可是眼前局势凶险,他也不得不勉为其难挑起这副重担。
国内城原本是绢之国用以防御高丽进攻的要塞,用来坚守还能说得过去,可是问题在于鸭绿江北岸虽有多处险要之处,目前高丽军却没有这么多兵力来防守如此宽大的正面,如果绢之国展开进攻,只能坚守这么一个孤悬于鸭绿江北岸的地方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因此李成会判断据守此城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反倒是鸭绿江入海口的义州城需要加以注意。
义州城周围是一片平原,无险可守,但战略地位却非常重要。因为一旦绢之国出动他们的水师,那义州就会成为扼守入海口的要地,这里失守的话,绢之国的水军就能逆流而上从背后切断国内城的后援。
随后李成会上表国王崔文德,提出了两条建议。第一,既然高丽几乎已经丧失了初期所占据的所有绢之国领土,这场战争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如果绢之国发起反攻,战火就会烧到高丽境内,与其等到这个时候再求和,不如趁还有余力时,主动提出和议,同时还可以用国内城和义州城作为筹码来谈判。
第二,要用国内城和义州城作为筹码,就需要加强这两处的防守,目前的兵力用来防御国内城有些过多,而义州城的兵力却太过单薄,因此自己准备调拨五千人顺江而下前往驰援义州。可是义州的粮秣储备有限,因此请求朝廷尽快调拨粮草运往义州。
表章上奏以后,李成会就开始着手加强两处的防御,整编残破不堪的部队,给他们重新发放武器盔甲。可是李成会的心中始终有个疑虑,那就是即使高丽提出和议,绢之国也未必就肯接受,最大的难题就在于如何让绢之国也接受和议。
可是现如今崔文德的旨意却是已经下旨全国总动员,不日就会派遣大军前来增援。让李成会坚守国内城,等待援军,然后向绢之国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在一旁的长子李勇看着父亲神色凝重,问道:“父亲,皇上的旨意说了什么?”
李成会叹了口气,道:“皇上已经动员全国,命我坚守待援,择机发起反攻。”
李勇一听就高了兴,道:“那是好事啊,上次阿乙支领军出征,只派父亲押运粮草,堪堪一年之间都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如今父亲正好趁此时机立下战功,好让别人知道您才是高丽第一的武将!”
李成会一挑眉毛,怒道:“住口!你懂得什么!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为父还忧虑些什么!勇儿你虽有勇力却没有智谋,为父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一身武艺,而是不打毫无胜算的仗啊。”
李勇见父亲动怒,只得低头道:“是,父亲教训得是。”
李成会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你要是真明白就好了。可惜你和李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匹夫之勇。李猛现在何处?”
“回父亲,弟弟去查看沿江城防去了。”
“哦,是这样啊,”李成会喃喃说道:“听说你把李堪成这小子也带到前线来了,太早了点吧,他才十三岁啊。”
李勇答道:“回父亲的话。成儿年纪虽小,武艺却已经有些小成,让他上战场历练历练,毕竟我们李家是历代的武门啊。”
“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这事你说了算。不过成儿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李勇心中暗笑,父亲平时严厉无比,唯独对这个孙子特别上心,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和普通的老人家一样心态。
正在此时,参军卢炫快步走了进来,手中呈上一份密信,低声道:“大人,丞相朴安在大人的密信。”
李成会忙接了过来,展开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父亲,信上怎么说?”李勇见父亲神色有异,忙问道。
李成会摇头叹息道:“丞相的信上说,陛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对于所有主和的意见全都听不进去。已经有六位主和的大臣被罢免了官职,若非丞相相救,只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为父的奏章也惹得陛下大怒,要不是前线吃紧恐怕会立即撤换他人挂帅了。”
李勇忙道:“这没什么可担心的,除了父亲您还有谁能担当起如此重任?阿乙支就算伤愈复出,以他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脸面来与父亲争夺这个帅印?”
“休要再提此人。阿乙支比我们想象中可阴险的多了。丞相的信里说他的伤其实并没有那么重,他因为战败,害怕受到陛下责罚才故意装作重伤回国疗养,却将这烂摊子扔给了我们,如果我们也不能取胜的话,他便有理由再次出山了。而且陛下之所以下定决心和绢之国全力开战,也是他回京城积极运动的成果。他声称探听到突契大汗新近战死,突契分裂成了东西两部,可以说服新任东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与我国联手进攻绢之国,陛下就是被这些话蛊惑,才决定全力一战的。”
李勇不解的说道:“突契的强大天下闻名,若能说服他们一起进攻绢之国,不是正中我们下怀吗?”
卢炫在一旁解释道:“公子,你有所不知。突契是大国,且还没有与绢之国撕破脸,而我们是小国,又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到时候一定是被突契所利用,牺牲我国的国力来拖住绢之国的兵力,好给突契的进攻创造机会。得利的必定是突契,遭殃的只有我国而已啊。”
李成会仰天长叹一声:“如今骑虎难下,我等只有尽力坚持,希望能熬到突契出兵相助,到那时候才有机会战胜绢之国了。”
第十八章 七 狼穴()
位于燕然山下的龙城,这座曾是绢之国疆域之内最北的城池,自突契崛起以后便遭到了废弃。突契作为游牧民族,从来都是居无定所,只要是大汗的王帐所在,便是都城所在。因此龙城在历经数百年的风雨侵蚀之后早已残破不堪,谁也不曾想到如今它能成为东突契国的王城。
城中新修建的王宫尚且只是初具规模而已。这一方面是因为突契人根本不会修建这类建筑,只能依靠掳掠来的奴隶来修建,而各国的建筑风格都不相同,各国的奴隶又无法统一风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广袤的草原中根本没有可供修建宫殿的建筑材料,所谓的新宫不过是从龙城遗址中搜罗来的尚可使用的建材而已。话说回来,再怎么简陋这好歹也是突契的第一座宫殿了。
王宫大殿的正中坐着突契的新大汗阿比契力尔。这位现年三十七岁的雄壮男子。身高八尺开外,体格极为雄壮,粗狂的面部结构透露出一股难以直视的彪悍。自从二十岁起他便是突契国内数一数二的勇士,他既有猛虎般的力量,又同时兼具猿猴般的灵巧。在突契征伐各地的战争中表现卓越,让他获得了红狼的称号,以军功获得了将军的地位后,他获得了突契大汗伊迷迪的青睐,将自己的公主许配给了他,阿比契力尔因此在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成了突契的左贤王。
伊迷迪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征伐帕斯,结果战死在帕斯,巴丹汗继位后又被自己的叔叔安巴尔图里谋害,阿比契力尔愤而起兵为大汗报仇,在月亮海一战打败了安巴尔图里,从而确立了自己大汗的位置——原本突契对于大汗的要求就是一个能将战利品公平分发给部下的勇士,阿比契力尔勇名早已传遍突契国,而他本人也是一个仗义疏财,公正宽大的人,因此他成为大汗可以说是众望所归。月亮海一战后,大量的摇摆不定的部落纷纷投靠到了他的麾下,阿比契力尔对于这些人全都照单全收,从而大大加强了自身的实力。目前他的子民虽然还不如安巴尔图里那么多,但是已经确立了在整个蒙古高原上的控制权,并且已经开始向金山一带扩张了。
他选择定都在龙城,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龙城地处于国家正中的位置,有了这么一个固定的都城,有利于团结和统治自己的部众;更重要的是龙城向南越过大漠就是富饶的绢之国。他和前大汗伊迷迪唯一政见不同的地方就是对于绢之国的态度,阿比契力尔认为以绢之国的富庶程度不应该仅仅从它那里获得这么一点点的货物,如果他们不愿意扩大交易额度的话,那就应该用弯刀和弓箭去逼迫他们缴纳这些宝物。为此他准备了整整五年,可惜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施大汗就意外死亡了。现如今的敌人虽然是安巴尔图里,不过阿比契力尔还是不愿割舍绢之国这块肥肉。
为此他专门派遣了使者前往绢之国要求恢复通商。当然,他更大的目的是刺探绢之国的内情,因此他派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巴德尔前往出使绢之国。
此刻巴德尔正跪在他的面前向他详细叙述此次出使绢之国的经过。
阿比契力尔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静静的听到他说完,淡淡道:“这么说,绢之国已经答应了通商的请求了?”
巴德尔答道:“是的,大汗。但是他们同时也答应了与安巴尔图里通商。”
“他们是不是声称不愿意看见我们突契自相残杀,所以两边通商,希望我们不要和安巴尔图里刀兵相见啊?”
“正是如此,我还没说您就知道了。大汗您真是未卜先知啊。”巴德尔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阿比契力尔微微一笑。巴德尔是个不折不扣的勇士,可是太过于淳朴,这也正是他派他出使的原因——他的淳朴可以麻痹绢之国的君臣。可是巴德尔哪会知道他的仆从们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人才呢?当下微微一笑道:“巴德尔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绢之国的人向来阴险狡诈,他们说的话可不像我们那么直来直去,他们其实是希望我们和安巴尔图里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可以坐收渔利,所以才两边通商,通过商贸来调整双方的实力,以便让我们长远的打下去。这种目的当然不能说出来,所以才会对你这么说的。”
“什么!他们竟然这么卑鄙!”巴德尔一听就怒了。
“还不止呢。巴德尔你没发现吗?他们的贸易提高了马匹的交易价格,同时降低了牛羊毛皮的价格。这么做是为了更多的从我国获取马匹,这说明他们正在着手组织更大规模的骑兵,以便在不久的将来和我们突契相抗衡啊。”
巴德尔听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怒道:“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大汗,咱们不能等到那个时候,现在就和他们开战吧,用我们的弯刀和战马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突契不是好惹的!”
阿比契力尔笑着摆手道:“巴德尔,我的朋友啊,你是草原上最勇敢的雄鹰,可惜你的性子太急了点。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还是安巴尔图里,没有更多的力量去对付绢之国。为今之计是尽快战胜安巴尔图里,然后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