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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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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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时候盖言晓并没有对崔健江一行太过关注。先天色太暗他分辨不出对方的身份,更弄不清楚对方有么有后援,加上他自己的随从也不多,因此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一面派人前去求援,一面潜伏起来观察敌情。然后再相机而动。

    可是随着盖言晓的观察他开始觉察到对方的身份非比寻常——那些随从的礼数和他们所去的神庙,绝不会是一般的高丽贵族,就算不是国王,那么起码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人才对。这个时候盖言晓不禁开始手痒起来:这几个月来的围困不但让高丽军士气低落,绢之队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而且他们的居住条件还劣于对方。如果能趁机拿下这个不期而遇的高丽贵族的话,至少可以提振一下士气。盖言晓此时殷切期盼着后援部队的到来。

    他的期盼在崔健江一行完成了祭拜打算离开时才得到了正面的回应,附近的约四百步兵匆匆赶来。盖言晓此时不再犹豫,立即指挥这些士兵冲杀了过去。

    当听到对方说出“保护国王”这几个字时,盖言晓顿时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居然钓到了这么大一条鱼,瞬间他就出现了战意过剩的状况,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可是崔健江的那几个护卫真不是白吃饭的,面对四十倍于己的敌军丝毫不乱。拼命掩护主君向釜山城逃遁。即使是以猛将闻名的盖言晓也费了一番手脚才斩杀了其中三个,眼看着釜山城越来越近,盖言晓心中急,手中剑加紧,又斩杀了第四名护卫,终于赶到了崔健江近前。

    “安心受死吧!”盖言晓出胜利的呼喊,一剑猛然挥下。

    可是他忽略了崔健江本身的抵抗,崔健江的武艺自然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可是仍用手中剑奋力拨开了他的剑,剑锋划过崔健江身际。斩断了一侧的缰绳。崔健江一时失去了平衡,就在他努力调整姿态的时候盖言晓的第二剑又到,这一次崔健江可无法避开了,本能的用左手一挡,那条左臂便连着袖子被整个砍了下去!

    崔健江惨叫一声伏在了马背上,此时盖言晓要是再补上一剑。崔健江非命丧当场不可。可是就在这时飞奔来一人一骑,大吼一声:“休伤吾王!”

    来者正是将军明义,他听到城外起了刀兵,立即率兵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看这崔健江被砍断了手臂。此时他怒从心头起,手中舞棍朝着盖言晓便砸。

    盖言晓便是平时遇见明义也绝然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今夜出巡手头上都没有称手的兵器?当下不敢硬接他的棍子,拨马跳了开去。明义怒极,催马在后面就追,那些挡住他去路的绢之国士兵被他的棍子砸了个七零八落,死伤累累。

    此时崔健江早被明义的手下搭救回城去了。

    再说明义一路追着盖言晓直奔绢之营而来,眼见得盖言晓要是逃进营中那便无计可施了,此时绢之营中也得到消息,纷纷涌出营来接应。明义见已无望追上,便取下弓箭瞄准盖言晓的背心一箭射去。

    明义的箭法称不上多么高明,只是他的这一箭势头太猛,盖言晓听得身后疾风已到,急忙用手中剑去拨打,谁知那剑竟然被箭势所激弹了开来!那箭准头略偏,一箭扎进了盖言晓的左腰,盖言晓忍住痛,败回营去。明义见已经射中,也已经来不及再追,当下便拨马而去,路上又把那绢之国的残兵杀了个人仰马翻方罢。

    至此月夜突袭事件告一段落,这完全是一次偶事件,双方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结果。可是事实又活生生的摆在面前,经过这一夜的激战,高丽国王崔健江断了一条左臂,由于釜山城内缺医少药,最终崔健江因此一病不起;而绢之国主将盖言晓也中了明义一箭,这一箭受创极深,盖言晓为此也陷入了长期的病痛之中,最后不得不离开第一线指挥工作,以至于后来这箭伤成了他的顽疾,最终不治身亡。当时为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惊讶不已的人们都没料到事情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展,只是尽力的救治着这两位受了伤的当事人。

    后世的历史学家们一直弄不明白崔健江为什么会做出去祈祷这种荒唐事来,似乎是冥冥之中有种不可言喻的力量将他导引到那里去的,而崔健江的病故也最终导致高丽国的灭亡,因为他的孩子都过于年幼,根本无力主持大局。他的死亡实际也就等同于高丽政权的结束。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四 遗诏() 
崔健江的伤情越来越严重,只要面见过他的人都明白国王已经时日无多了。年仅二十六岁的国王即将抛下复国重任撒手人寰,釜山城内的人们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能够留在釜山城内的人,都是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决心与高丽共存亡的人,可是如果没有了效忠的对象,这些人是否还能维持信念继续战斗下去就成问题了。因此宰相朴安在和将军明义对外下达了缄口令,可是国王病危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遍了全城,好在叛逃的现象并没有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健江开始经常处于昏睡状态,就算醒来的时候神志也不十分清醒,长时期的高烧不断吸取着这位年轻国王的生命力,一点一滴的将他拉向死亡的边缘。

    “将宰相大人和明义大人请来。”再次清醒过来的国王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服侍的宫人们吃了一惊,立即有人飞奔而去。

    两位高丽仅存的重臣闻讯匆匆而来,国王见到他们露出了一丝微笑,可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满头的虚汗并不能起到安慰两位大臣的作用。

    “两位爱卿,朕今天请两位前来,有一事相托。”虚弱的国王勉强说完句话,不得不喘息片刻。

    朴安在和明义对视一眼,他们已经明白了国王的意思。明义忙跪倒在地道:“微臣谨受命!”

    朴安在行动不便,此时也奋力挣扎着扑倒在地。

    崔健江轻声道:“朕时日无多,可叹我高丽立国二百余年,竟至此而绝,朕真是愧对历代先王啊。”

    朴安在哽咽道:“陛下!陛下切不可自弃!陛下春秋正盛,高丽国还需要陛下!”

    明义则道:“陛下,今日局面并非陛下之失,陛下面对社稷危机竭尽全力,实在无愧于先王!”

    崔健江歪了下嘴角,眼中却流下泪来,仰天长叹道:“两位爱卿不用相劝,朕都明白的。高丽国走到今天已经到了尽头,朕之所以不肯出降只不过是要向世人证明高丽国可以灭亡,但是高丽王室的男人不会被征服。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崔健江说这段话,中途足足停下来休息了五六次。明义忙道:“陛下不要灰心,太子尚在!高丽尚在!”

    崔健江叹道:“太子年幼,什么也不明白。就算继位也于事无补。朕请两位爱卿来并非为了请两位扶植幼主,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相托。”

    朴安在道:“微臣俯请陛下诏命,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上天要高丽灭亡的话,那么就让它灭亡好了。可是朕要你们两位替朕带着志同道合之士继续战斗到最后,高丽或许会走向灭亡,可是高丽人民不能被征服!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屈服!就用我们这些人的鲜血来唤醒所有的高丽人民!这样我们的人民或许还有赶走侵略者重新复国的机会!”

    出人意料的是崔健江的这一番话连一点迟疑也没有,就连他的脸色都突然有了些红润的感觉。

    明义似乎有所领悟的点点头,再次俯下身磕头道:“陛下是想替我高丽国保留一股男儿之气,只要这股气不灭,我高丽便有复国之日!”

    崔健江点点头,眼中却露出一股期盼的神色。

    明义道:“陛下圣明,微臣愿以这身残破之躯为高丽之复兴战至最后一滴血!”

    “老臣亦然!”朴安在道。

    “如此就拜托两位卿家了。”崔健江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幽幽道:“朕死后,城中之人若有愿意离去的,不必阻拦,勉强留下反为不美。”

    “臣等遵旨。”

    之后崔健江便不再开口,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众人才确认国王陛下已经去世了。

    公历八零七年十月,高丽最后一位国王崔健江驾崩。由于他的遗愿,明义和朴安在并没有将他的幼子扶上高丽国王之位,而是对外宣布了国王驾崩的消息,同时宣布釜山城将为了高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向绢之国屈服。受他们的感召,釜山城内的军民们竟没有一人选择离开,连同伤病在内的四千七百四十一人依然坚守着城池对抗绢之国的军队。

    釜山城的这份对外宣告极大的鼓励了那些自组织起来对抗绢之国的百姓,他们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的起义,几十人,几百人的对抗着绢之队,尽管他们没有像样的武器装备,粮草更是缺乏,也没有统一的指挥和行动,可是依然给绢之国安东都护府的统治造成了巨大的麻烦。这个局面直到很久以后才得到改观,可是在当时安东都护府的局面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前线围困釜山城的绢之队同样面临着严峻的局面。最高指挥官盖言晓负了箭伤,虽然只中了一箭,可明义的这一箭已经伤及盖言晓的脏腑,因此伤情十分严重。盖言晓为了稳住军心又强行搭理军务更是导致了情况的恶化。直到十几天后高定边押运粮草赶到前线这个情况才得以改观,高定边几乎是半强迫性的要求盖言晓立即卧床休息并接受治疗,自己则代理起总指挥的职务。后来盖言晓因伤情迁延不愈不得不回到平壤接受治疗,高定边才正式接过指挥权。

    可是高定边这么做却引了另一个后果,那就是自从他代理指挥以后,绢之国的运粮路线就无法再向之前那么保持畅通了,在高丽义军的不断骚扰下,这条粮道断断续续,给前线的士气造成了严重的打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五 归来() 
得到伍思成回朝的消息,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皇帝刘龑本人了。

    在伍思成出使帕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刘龑深深体会到了自己的这个宠臣的重要性。没有了伍思成,不但他在繁忙异常的日常国务中缺少了一份乐趣,更缺少了一个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优秀参谋,最重要的一点是没了伍思成,刘龑的情报收集效率大为降低,即使伍思成委托季重欣代为管理,但是两者对于情报的收集和处理能力相差太远,因此伍思成离开不久刘龑就感觉到这其中的诸多不便,要不是华皇后在暗中调配力量加以协助的话,那么刘龑恐怕就会成为视听壅塞的君主了。

    尽管伍思成此刻只是刚刚进入绢之国所控制的地区,距离回到京城尚需时日,可是刘龑的兴奋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不住的问使者伍思成的近况,以至于后来伍思成的妻子青儿得知的情况都远不及刘龑。

    随着伍思成回到京城,刘龑破例亲自出城相迎,这份荣耀让许多大臣都为之侧目。要说起来历代的帝王总有那么几个特别得宠的近臣存在,而这些近臣往往是饱受人们诟病的。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会恃宠而骄,横行不法,落下千古骂名甚至身异处者层出不穷。可是伍思成却是个例外,他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这些人的反面教材一样,至始至终保持着谦虚恭检的态度,以一颗为国为民之心为刘龑办事,并且从无树党敛财的行为。即使在他控制着举国上下巨大的情报网络的情况下也从来没有利用这个权力做出欺瞒皇帝以谋求私利的举动。后世人们在对刘龑的时代高度评价的同时,也对这位特异的宠臣表示了极高的敬意。甚至有人将他奉为人臣的范例。可是在当时,伍思成所受到的这份荣宠还是招致了不少人的嫉妒。之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得不和负面的风评相依相伴。

    一见到伍思成的面,刘龑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叹道:“此番前往帕斯帝国,正是辛苦你了,不想竟致卿如此憔悴。”

    刚刚迈入而立之年的伍思成此刻脸上写满了一路上的艰辛,干枯的胡须和黝黑的皮肤更是将这份沧桑衬托得格外明显。但是实际上他这一路上一直都是风调雨顺,自从和吐蕃结盟以后一路之上一直有人护送,沿途各地对他一行都是礼数有加。直到从拉曼德尔部出来以后开始往回赶的时候才着实吃了不少苦。为了躲避突契人的耳目,他们不得不选择了穿过艰险难行的沙漠地带,在最后关头还是被突契游骑兵现,在历经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大追杀以后才平安回到绢之国的控制地域。

    刘龑既然如此说了,伍思成自然不好说破,只俯拜道:“有劳陛下挂心,微臣感激不尽,所幸此行不负陛下所托,已经与帕斯帝国缔结了盟约。”

    “这个以后再说。今日只为爱卿等接风洗尘。”刘龑一边说,一边拉着伍思成朝副使金吉尔笑道:“伍爱卿安然归来,卿居功至伟。”

    金吉尔忙施礼道:“为陛下效力,敢不竭尽全力。所幸不辱使命,实不敢居功。”

    为伍思成和金吉尔所举办的接风酒宴十分隆重,可规模却并不大。与席的都是绢之国的股肱重臣,因为在这个酒会之上要讨论的事情都是事关绢之国与突契作战战略的大事。必须控制消息。

    当刘龑得知伍思成不但与帕斯帝国结成了联盟,还争取到了突契盟友巴丹那领主拜巴斯巴恩。同时还与吐蕃成了盟友,更获得了拉曼德尔部的忠诚,不但从战略上完成了对突契的包围态势,更在突契内部埋下了随时爆的火种,不禁心花怒放,连声称赞伍思成此行所获出人意表,当即宣布擢升伍思成为正四品上太常少卿,金吉尔为正六品上千牛卫右司阶之职。

    待得酒宴结束,刘龑将两人单独留下,这才问道:“为何同去的羊大侠不见踪影?”

    伍思成回道:“陛下有所不知,羊大侠入关以后便告辞而去,微臣挽留不住,只得让他去了。”

    刘龑不免叹息道:“羊大侠侠肝义胆,此番远行立下大功,寡人还来不及加以封赏便自离去,如此寡人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伍思成却笑道:“陛下不必在意,羊大侠原本也不是名利场上的人,况且他此行已有意外收获,已经心满意足了。”

    “哦?这意外收获是什么?”刘龑不禁来了兴趣。

    伍思成道:“其实此次能让羊大侠随行,完全是因为内子当初游说他或许能在路上遇到可造之才,传授他的一身武艺。可是直到我们离开拉曼德尔部时也未能有缘见到这么一个,羊大侠当时很是心灰意懒,结果在我们被突契军现追杀的时候,这机缘就这么不期而至了。当时我们被突契军追击,单靠羊大侠和金吉尔突契人固然无法得手,可是我们也无力摆脱对方,如果对方援军赶来相助那就大大不妙了,此时我们得到了一群狼群的相助,惊得突契人的马儿乱窜,我们才得以顺利摆脱敌方。事后我们才现,原来有人控制了狼群暗中相助。”

    “竟有这等事?竟有这等人?这世上真是有太多奇妙的事情了。”刘龑不禁感叹。

    “这还不算奇特,更奇的是,这个能控制群狼的狼王竟然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他自述是回鹘人,因部族被突契攻灭,年幼的他被遗留在荒野外喂狼,谁知那些狼非但没吃他,反而对他悉心照料,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在几年后竟然成了这群狼的头领!因见到我们被突契人追杀便出手相助了。羊大侠现那少年不但身体健壮灵敏异于常人,而且头脑灵活,是个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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