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契力尔明白这是最糟糕的状况,显然有人已经受了苏成栋的暗中蛊惑加入了叛乱的行列,在这种关键时期出这么一个乱子无疑给了辽东军绝佳的突破中路的机会!难怪苏成栋会摆出那么奇怪的阵型,原来是有这么一手!自己竟然上了这些部族领们的当。他们留下人质在自己手里,却不惜牺牲这些人质的性命来加入背叛的行列!
是自己失算了,自己的两翼被牵制住,正面一旦被辽东军突破,那么两翼就会遭到夹攻,而自己的本阵又不能越过前锋去消灭苏成栋的中路部队,只能从左右两翼选择一个绕行,形势急转直下。
此时战况朝着更加不利于突契军的一方继续演变,苏成栋的本阵已经与突契前锋部队接触。那些原本还打算消灭叛乱者的人一见到辽东军的到来,也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要么是继续顽抗然后死于辽东军之手,要么就是加入叛乱者的行列,于是大多数人选择了后者。随着叛乱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整个前锋中的叛乱者就向滚雪球一样的扩大开来,最终就像突破了临界点一样,完全倒戈相向了。而从出现叛乱演变到这一幕仅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就在这情势突变十五分钟之内,阿比契力尔也下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抽出腰间的战刀。低沉着嗓子说了一句:“随我来,杀光叛乱者!”
严格的说来阿比契力尔这句话并不是命令。而是在煽动士兵们的复仇心理。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明白己方已经陷入被动之中,士气很快就会崩溃,在这个时候只有煽动他们的复仇心理才能维持住士气,在消灭叛乱者的同时,寻找营救友军摆脱敌军的机会。
“跟随大汗!昆仑神庇佑吾等战胜万恶的叛乱者!”手下的将领对于大汗的命令心领神会,立即向部下们传达。
突契军的本阵两万人随着阿比契力尔成雁行朝着前锋叛乱部队急推进。那些刚刚把枪口调转回来的部族联军还没有来得及重整阵型。就遭到了突契军的进攻。阿比契力尔骑着他的爱马嘶风,手挥战刀跃入了叛军之中。他的存在就如同是死神的化身一样,嘶风马的度快如鬼魅,阿比契力尔的战刀就像闪耀着月亮光芒的闪电,在部族联军里切开了一条用鲜血和尸体装点出来道路。跟在他身后的突契军也像一群饿极了的狼。张开獠牙撕扯着他们的猎物。部族联军要论其单兵作战能力并不比突契军差多少,可是他们的装备落后,更缺乏协同作战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巨大的数量优势的话,恐怕会被突契军撕咬得粉身碎骨。但是即便是像阿比契力尔这样的无敌勇士也不可能突破如此厚重的阵型去对付苏成栋的本阵。而阿比契力尔的猛烈攻势让部族联军在完成了自己是叛乱者的心理阴影重建之前,先明白了自己必须为了活命和突契军死战到底,有了这份决心以后部族联军的作战意志得以大幅度提升,虽然他们的协同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可是突契军的突破度却开始慢了下来。
在阿比契力尔为击溃叛军而奋战的时候,苏成栋则趁机派出兵力支援两翼的作战,突契军的两翼突然遭受到了来自辽东军和叛军的夹击,本来就处于不利地位,现在苏成栋的援军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两翼的骑兵部队在连续四次突击未能取得战果的情况下开始焦躁起来,突契军不擅长防守的弱点也暴露无疑,苏成栋及时调整战法,不断扩展攻击点,增加敌军的伤亡,搞得突契军越来越被动。
日后的战史学家们评论这场战役的时候口径十分一致,战役的前半段完全是因为苏成栋战前暗中活动取得了主动权,中段则是突契军在自己的攻击力尚未挥之前反而被辽东军先行进攻,导致处处被动,这完全可以说是苏成栋个人战术运用得当的结果。正是这两步的切实执行,为最终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当阿比契力尔成功突破部族联军的厚实阵型,将其一分为二的时候,突契的两翼已经显露出了败相。这个时候如果阿比契力尔能找到苏成栋的所在,那么战争的结局很可能会因此而改写,但是遗憾的是苏成栋早就随着自己的主力加入到了对突契右翼的进攻之中,在阿比契力尔面前的只有一片空旷的土地,以及身后乱作一团的战局。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六 狼行千里()
当时的态势是阿比契力尔的部队刚刚突破了部族联军的阵型,大部分还被包夹在其中,而突契军的两翼则将部族联军包夹在里面,苏成栋的左右两翼和本阵部队则又将突契军的两翼包夹起来。
双方的混战正打得如火如荼,突契军的两翼此时正处于不利局面,尤其是苏成栋亲自指挥攻击的右翼更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阿比契力尔一看之下就已经明白了局面的状况,他毅然舍弃了即将崩溃的右翼,选择向左翼迂回,利用绢之队暂时无法调度到全力攻击左翼的时间差与左翼汇合后以期再战。
得知这一情况的苏成栋也立即下达了自己的部署,他一边加紧进攻促使突契军右翼的崩溃,一边命人给部族联军传令由他们负责追击败逃的突契右翼军队,同时开始调动预备力量沿逆时针方向朝阿比契力尔的背后掩杀过去。
苏成栋的这一举动十分冒险,因为他的做法固然可以让不擅长协同作战的部族联军去做他们喜欢的追击任务,避免了影响辽东军正常调度的麻烦,可是在部族联军从战场上脱离的那一刻自己的部队右翼会露出一个巨大的空档,而这个空档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弥补的,如果阿比契力尔看穿这一点从这个点进攻的话,那么他的右翼就会因此崩溃,而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抢在阿比契力尔动手之前,先行咬住突契军本阵的尾巴。要和以机动能力著称的突契军抢时间,这是需要勇气的。
除此之外,辽东军的左翼能否承受得住腹背受敌的局面,阻挡突契左翼和本阵军的汇合也是一个关键,因为一旦两军合在一起的话。原本已现败相的左翼就会因此振奋起来,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这样辽东军就要再次面对一股强劲的敌军。
为此,苏成栋动了他这一生军事生涯中少有的猛烈进攻,仅用了不到半小时就让突契右翼陷入溃走状态,然后立即回军向阿比契力尔军的后部急袭。同时腾出了足够的空间给部族联军起追击行动,那纯熟的联动手法令后世的军事家都为止赞赏不已。
与此同时,阿比契力尔正在朝着辽东军的左翼部队动最苛烈的突击,由于他的奋战给辽东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那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辽东军阵亡七名校尉,两名都尉,低级武官数十名这是开战至今辽东军军官伤亡的十倍以上!但就是这场堪称惨烈的战斗遮蔽了阿比契力尔作为全军指挥的双眼,苏成栋部成功的咬住了阿比契力尔军的尾巴,而此时阿比契力尔距离自己的左翼部队仅仅还剩不到三百步的距离。这一刻,胜利女神已经不再眷顾突契军这一方了。
随着苏成栋的猛攻,阿比契力尔部的阵列迅从后方被瓦解,而前方的辽东军则拼死抵抗,用一道道盾牌长枪组成的壁垒迟滞着阿比契力尔的的步伐。终于,就在阿比契力尔目力所及的地方,突契的左翼崩溃了。这一幕深深的映入了阿比契力尔的眼帘,也映入了突契军的心里。从这一刻起。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打赢这一场战斗了,而且此时他们还身陷在辽东军的包围之中。
输了呀。阿比契力尔在内心苦笑了一下。这口苦涩的口水真是让人难以下咽。但是阿比契力尔对它的全部遗憾时间只是皱皱眉头的那一瞬间,下一刻他立即调转马头,开始突围。
由于他下达决心的迅,以至于辽东军这么善战的部队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察觉到阿比契力尔的逃遁企图时,阿比契力尔已经以破竹之势朝着北方杀出了数百步之远。
“堵住他们!不能放跑了阿比契力尔!”苏成栋如此命令,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能够成功。因为他早就在远处看见了此人的豪勇。他内心很清楚自己的军队中没有一个人能阻止这个男人逃离,要擒获这个男人需要重重埋伏,厚实无比的阵列和弓箭队才能做到。
阿比契力尔就像一头受伤的头狼,奋力撕咬着为自己的狼群杀出一条血路来,即使是绢之国最为善战的辽东军。没有坚实的阵型时谁也不敢阻挡在这位豪勇战士面前,因此尽管阿比契力尔的部下伤亡惨重,阵型不断被削弱,可是这个阵型的锋尖却几乎没有减过,径直突破了辽东军的阵列一路朝北遁去。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啊,在我军包围之中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苏成栋远远望着突契军远去的步伐叹息道。当然他不是那种凭空感伤的人,在他的计划之中一开始就没有把抓获阿比契力尔列入其中,对他而言能策反部族联军,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现在突契军已经无法在信阳城下立足,那么对辽阳的攻击也很快就会停止,阿比契力尔不会在四面楚歌的状况下继续执拗于辽东的土地,目前他的要任务是带着部众和掠夺来的大批物资回到他的草原上去。关于这一点苏成栋虽然遗憾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惨重的损失,经过这一战之后辽东军也是大伤元气,要想追上突契军的脚步不但不现实,而且还有被反戈一击的危险,眼下他要做的是尽快接收被突契放弃的城池,做好人民的安抚工作,还有就是对那些叛乱的部族的安抚工作。
正如苏成栋所预料的,阿比契力尔并没有固守这些辽东的城池,事实上部族联军的反叛已经切断了他的退路,突契军必须打开回草原的道路,而且士兵们都不愿意留守城池,因此他放弃这些城池是必然的。不过阿比契力尔还是创造了一项奇迹,那就是他撤退的度远人们的想象,仅仅七天内,他便带着他的突契骑兵们撤出了一千多里,从辽东军与个部族所在地的间隙之中退出了辽东,其度之快就连卢清翰率领的骑兵部队都没能来得及反应,只对其后卫部队造成了些许的伤害。
至此突契军对辽东的战事告一段落,在幽州的突契军也很快退回了草原。在这场战役的过程中,突契军损失近四万人,而绢之国方面的损失则大得多,仅辽东军的伤亡就高达四万以上,幽州军伤亡了两万多,刘献之部和薛伯仁部也有不小的损失,更被掠走了大量的财物和人员。因此就战役本身而言是突契军撤出了战场,可是就实际损耗而言绢之国明显处于下风。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七 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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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赶走了突契军的绢之国三位大将,薛伯仁,朱天顺和苏成栋在幽州城举办了庆功宴会。当然,庆功宴只是个幌子,三位大将聚集在一起的主要目的是检讨此次作战的得失,以及谋划下一步的应对之策。由于太原经略使刘献之并没有亲自领兵,因此卢清翰作为太原经略府方面的代表一起参加了这次会议。
在四方的讨论之中,很快问题就浮现出来了。先就是薛伯仁建议皇帝刘龑写的那封密信显然被人调了包,这多此一举的行动反而让阿比契力尔所利用,使得局势变得艰难复杂起来。对此四方达成共识——必须指定一条针对突契作战的总方针,各地的军事主管必须明确自己的职责,不必请示皇帝的意见就能够加以反应,这样就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减少了己方的漏洞。
其次,这一次的军事行动中暴露出除了太原方面以外,其他各地的军事机密都有不同程度的泄露,这一点从突契军那游刃有余的行动就可以感觉得到,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支持,他们绝不敢采取这么大胆的行动,因此今后幽州和辽东地区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清楚领地内潜伏着的突契奸细。卢清翰表示可以专门从太原经略府抽调一些力量来协助这项工作。
第三,针对目前的态势,大家决定了今后几年内的军事目标——幽州和辽东方面由于在此次战争中损失惨重,暂时无法采取攻势,因此在今后几年内主要工作就是固守领地,稳定民心。积极征募新兵加以训练,对突契的进攻任务主要由太原经略府担任。这不仅是因为这次太原经略府的损失系那个对较小,更是由于刘献之经过连续几年的积极准备,太原地区不但防御能力得到了加强,更训练出一支有规模的骑兵部队,可以与突契相对抗。这一点从此次卢清翰长途奔袭直捣辽东北部各部族的行为就能看出端倪,如果配合完善的补给,向薛伯仁奔袭龙城的壮举就可能再次上演。
最后四方就幽州和辽东地区如何完善防御体系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其结果却引了一场争论。这不是布置防御计划的争论,而是如何实施这一计划。因为在研究本次战役成败得失的过程中,大家都注意到了安东都护府的王汉新所作出的努力,他的策略与刘献之不谋而合,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们的联合行动动摇了北方各部族联军的军心,那么信阳城外的那一战结果究竟如何还很难说。一个身在千里之外的局外人。竟然能够预见整个战场的形势展,并且对于其中关键的节点主动加以干预,在座的绢之国将领们无不对刘献之和王汉新这两个年轻人表示赞赏。朱天顺和苏成栋都表示在实施自己的防御计划时希望能有此人的相助,结果两个人为了争夺王汉新而僵持不下,完全忘了王汉新目前是隶属于安东都护府的人。
薛伯仁当然对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能够成长到如此地步感到欣慰,可是他也不能看着幽州防御使和辽东都护为了这个相持不下,因此他站出来打圆场道:“两位大人不要争执,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出京之时已经密授了皇上的一道旨意。皇上有意将在下指挥的八万人挑出一部分来支援安东都护府以解那里兵力不足的困难。可是这么白白送给杨都护,恐怕杨都护也受之有愧吧。不如就以这些人马交换王汉新作为条件。眼下安东都护府对于高丽的战事已经陷入僵持,缺的是镇守四方的士兵而非一员大将,因此把高定边和王汉新两个人才同时放在那里实在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相信杨都护也会同意这个提议的。至于这个王汉新被调出来以后去哪里么······”
苏成栋忙道:“这小子是我们辽东都护的旧将,自然是去辽东。”
“苏都护说那里话,下官也是辽东军出身。难不成也要去辽东述职不成?自然是哪里需要他就让他去哪里了,眼下幽州历经数次战事,千疮百孔,正是用到此人的时候。”朱天顺立即表示反对。
薛伯仁笑道:“两位大人且听在下一言。在下既然已经完成皇命,那么除了支援安东都护府的兵力以外。其他人马自然是该早日开拔返回京城才是。可是既然在下已经有调动其中一部分兵力的授权,何不趁机多调配一些呢?在下的意思是在下随着这些多出来的士兵相助朱大人完善幽州的防御,而王汉新这个人就往辽东都护府供职,如此总比两位相持不下要来的好一些。”
薛伯仁这么说了,朱天顺也就不好再争了。要知道薛伯仁是以善于防御出名的将领,尽管如今因为腿伤已经不能再骑马作战,但是他对于指导幽州防御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就连王汉新也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这个老师都主动请缨为自己出谋划策,朱天顺要是再不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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